陳芋衣
住進布達拉宮,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薩街頭,我是世間最美的情郎。
——題 記
讀倉央嘉措,我醉心他筆下的美文;品倉央嘉措,我傾慕他閑散的氣度;嘆倉央嘉措,我惋惜他多舛的命運。
我時常在想,是怎樣的一個男子,迎風獨立,寫下如此驚心難忘的情詩?
他,一定是驚世之才。
提到倉央嘉措,最吸引人的要數(shù)他的情感經(jīng)歷了。倉央跨越了時間和空間,即使歷史的車輪滾滾前行,也抹不掉他在文學史上的成就。他的愛情對于詩歌創(chuàng)作來說,就像是茫茫雪地里開出的花,漫漫長夜中閃爍的星光,枯寂大地上冒出的新芽。當一個詩人的詩歌創(chuàng)作沾染了紅塵味道,更讓人抹不去,忘不掉。
而倉央嘉措,就是這樣的人。
倉央嘉措出生于一個信奉寧瑪派紅教的家庭,出生后不久就被秘密指認為五世達賴喇嘛的轉(zhuǎn)世靈童??滴跞迥?,15歲的倉央嘉措正式成為六世達賴喇嘛。此后,他在教派人士桑結(jié)嘉措的安排下,進行嚴格的經(jīng)學教育,學著怎樣去做雪域的王。在不斷精進的學習過程中,兩派的斗爭也愈演愈烈。這時,關(guān)于倉央嘉措的風流韻事便流傳開來,讓局勢急轉(zhuǎn)而下。傳言倉央嘉措夜里常走出布達拉宮,到拉薩城里的酒肆或民家尋找中意的姑娘,后來更是身穿綢緞便裝,手戴戒指,頭蓄長發(fā),醉心歌舞游宴。這些事似乎都印證在他的詩歌之中。
就這樣,他的一生,都與布達拉宮外的花花世界緊緊相連;他的一生,無端成了黨派相爭的犧牲品。
或許對于他來說,寧愿做那個在青草坡上等待牛兒歸來的男孩,也不愿在布達拉宮的重重圍墻中虛度一生。當他有了牽掛,有了念想,有了期盼后,便有了世人眼里的放浪不羈。
他的詩歌,大多抒發(fā)的是對年輕女子的愛與求而不得的失落之情。他們或許在拉薩街頭偶然相遇,一場露水情緣之后再難相見,只因為他的高貴身份而不得不忍痛割愛。我們可以說他是多情浪子,但他何嘗不想做一個普通人,和心愛的女子過完安穩(wěn)的一生呢?
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只想在想要快樂的時候追求快樂,盡情快樂,這就是倉央嘉措的信條。
于他,兒時溫情已不復存在,就連他的臣民,也不信奉他的庇佑。那么,去哪里尋一個快樂的居所呢?
于他,這拉薩雪域中的種種,就像那句詩寫的一樣: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他在進退兩難中抉擇,一次次揮別他的愛情。
據(jù)資料記載,倉央嘉措死于青海湖邊一個叫袞噶諾爾的地方,年方24歲。至于死因,有說是因病身亡,有說是被人暗殺,還有說他最終到了北京,還去了五臺山朝圣;更有信眾認為他得以逃脫,此后遠游北方,最后在阿拉善直至終老。
我相信勇敢的倉央嘉措,會與我想的一樣,在那個遙遠的地方,只做他一個人的王。
結(jié)盡同心締盡緣,此生雖短意纏綿。
與卿再世相逢日,玉樹臨風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