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彭立奎

太行山上植樹忙

文 彭立奎

責編/沐云

3月12日是植樹節(jié)。60年前我和同學們在太行山上植樹的情景，仍歷歷在目。同學們團結友愛、互相幫助的精神激勵和鞭策了我的一生。

1957年，我在煤炭工業(yè)部焦作煤礦學校上學。我們機電604班46名同學和其他班約600名同學，都來自中南六省（區(qū)），因離家路程遠，又大多是農(nóng)家子弟，家里貧窮，少有回得了家的。

那年春節(jié)，學校為排解同學們思鄉(xiāng)苦悶，讓學生會組織同學們搞些集體活動，自編自演文藝節(jié)目等。學校在除夕組織了一場文藝演出，大年初一又分班舉行團拜、座談，討論如何利用假期做些利國利民的好事。座談中，一位同學提出：太行山上樹木少，水土流失多，我們去太行山上植樹，既好玩又有紀念意義。大家一聽，齊聲叫好。班長袁金獻將討論意見整理匯報，譚校長說：“植樹是好事，為民造福，但考慮到同學們年紀還小，天寒地凍，山高路遠，建議寒假期間不要去，到3月12日孫中山先生逝世紀念日 （當時3月12日還沒被定為植樹節(jié)），我派車將你們連同工具和樹苗送到山下，你們再上山植樹可好？”大家紛紛表示贊同。

3月12日，總務處的老師備下了樹苗和工具，學校派車，我們清晨6點便出發(fā)了。焦作的3月，氣溫還很低，我們站在蘇式“伊爾”載貨汽車的車斗上，冷風穿透棉衣，像針刺骨肉一樣。年紀大些的同學就主動站在外圍，將年紀小的同學和女同學們圍擋在中間。我們手拉手團團圍在一起，又跳又唱，熱鬧的氣氛似乎趕走了嚴寒。過了兩個多小時，汽車載著我們到達了高山的山麓，叫什么地名，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只知道是在焦作市西郊。帶領我們的當?shù)毓ぷ魅藛T說：“這里屬太行山脈，就從這里上山植樹。”

因天氣寒冷，不敢久停，稍許休息后我和同學們就在當?shù)毓ぷ魅藛T的帶領下開始登山。到達指定植樹地點，舉目四望，植樹的人有很多，除我們同學外，還有其他單位的人。山下是人，山頂是人，山脊是人，山谷還是人，真是人山人海，到處都在植樹。山是高，林并不密，有的山脊光禿禿的，沒有植被，風化的巖石裸露在外。

為爭取早些將樹苗栽完，班長交代兩人一組：一人將小樹苗輕輕放入坑中，扶正，另一人培土，用腳踏實。每組負責挖20個坑，栽20棵樹。班干部除完成自身任務外，還要負責檢查指導挖坑的大小和深度。

太陽正中，班主任老師叫大家休息吃飯。我們吃著自帶的饃饃，就著咸蘿卜干，吃好接著又開始挖坑植樹。太陽西斜，個子高的同學已栽完，可是女同學和個子小的同學還有三分之一的樹苗沒栽。班長檢討說：“這事是我沒有考慮周到，這樣分組不恰當，坐在前面的同桌兩人都是個子小的，力氣也小，坐在后面的個子大，力氣也大，所以完成得快?！闭敯嚅L犯愁的時候，完成了任務的同學都爭先恐后地幫助還沒有完成任務的同學……

夕陽西沉，全部樹苗都栽完了，同學們一起乘車返校。雖然很累，但大家都還是喜氣洋洋的，在車上談笑風生。有一位同學說，我們10年、20年后聚會時，一定要來看看我們今天種的樹苗，再給它們培培土、鋤鋤草……大家齊聲說好。

畢業(yè)30年之際，我們班舉行了一次同學聚會，因種種原因我沒有參加。幾位同學打電話或寫信告訴我，我們栽種的小樹苗已經(jīng)長成參天大樹了，直徑足有四五十厘米，青山蒼翠。獲悉當年分布在中南六?。▍^(qū)）的同學們有的擔任廠長，有的擔任書記，更多的是科長、工程師，均已成為國家經(jīng)濟建設的中堅力量。這真是樹成林人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