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會

《黃山湯口》背后的故事

□ 付會

黃賓虹一生曾9次登過黃山，一生所創(chuàng)作的黃山題材山水畫無數。1955年，黃賓虹以92歲高齡，創(chuàng)作了《黃山湯口》。這幅山水畫也是黃賓虹繪畫生涯中的“絕筆巨制”。關于這件作品，背后有一段感人的故事。

據說，《黃山湯口》是黃賓虹送給一位叫作陳叔通的老友，杭州人。陳叔通是上海商務印書館董事、浙江興業(yè)銀行董事，曾擔任國家要職。兩人在上海的時候就是鄰居。黃賓虹的太太宋若嬰曾說：“他每逢新春總畫些梅花、水仙、天竹子、茶花贈送給友人，陳先生處總有的。”

另外，據說黃賓虹生性節(jié)儉，平時愛喝兩口自家釀的酒，但每餐吃菜僅兩種。他也喜歡以茶葉蛋招待客人。因為“按安徽人的風俗，以茶葉蛋待客是很要好的意思”。而當年在黃賓虹家里，能吃到茶葉蛋的，總共兩個客人，其中一人便是陳叔通。

宋若嬰曾說：“黃賓虹與陳叔通先生交往甚密?！薄瓣愊壬嬕粋€卷子，他早已畫成，就待題款。在題款時，陳先生要他稱呼老弟，他執(zhí)意不肯，兩位先生謙讓了好些時間。”

的確，在黃賓虹生命中，陳叔通是一位實實在在的“貴人”，令他一生充滿感激。據說，1921年，黃賓虹就是由陳叔通推薦進入上海商務印書館的。當時，黃賓虹58歲，擔任編譯所美術部主任。

解放之初，傳統(tǒng)中國畫正受到嚴重沖擊。有一段時間內，黃賓虹的狀況并不好，許多事也都是陳叔通在其中幫忙。也正是托陳叔通的福，在黃賓虹人生的最后階段，于杭州度過了一段既簡單又安心的日子。

為此，黃賓虹晚年每年都為陳叔通畫不少好畫，兩人也經常通信。而陳叔通不僅自己向黃賓虹求畫，也代他人求——比如，章伯鈞。

陳叔通一生收藏了黃賓虹的許多精品。“文革”中，他的珍藏曾一度為故宮博物院“代管”，之后又全部悉數返還，包括他所藏的黃賓虹書畫——這樣的“善終”，在當時并不多見。

正是陳叔通在新中國非同一般的地位，才使他有能力一直幫助黃賓虹。而在陳叔通所藏的黃賓虹佳作里，最重量級、最為精彩的，莫過于這件《黃山湯口》。黃賓虹一生最愛黃山，人生最后，他將這件佳作獻給了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