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中,我的夢
河北唐山灤縣一中高三三班 王 馭
那一年落了滿地的玉蘭花瓣,祭奠我一去不復(fù)返的三年青春。
每一次回到這里,我總是無法控制地去回憶那些回不去的曾經(jīng)。如果有人來問我:“如果用你的十年壽命換你與當初那群人再上一節(jié)課……”“我愿意。”我愿意,用我所能承擔的一切,把我在這里度過的三年青春,再來一次。
這里是三中,是我的母校,是我的第二個家。畢業(yè)三年后,還來這里回憶曾經(jīng)的人已寥寥無幾。高中生活緊張又忙碌,我卻總在忙碌的間隙想起在三中的點點滴滴。哪一年,哪個時候,誰和誰,在三中哪個角落肆無忌憚地快樂過,回憶起來,有點甜,也略帶苦。
初一的我們很無知,也很瘋狂。帶著剛步入青春期的傲勁兒,我們無所畏懼地去觸碰學校的“高壓線”:上課吃東西,睡覺,打鬧,傳紙條……一個人偷著做一些“壞事”,總有一群人幫他看著可能從四面八方冒出來的老師。同學與老師樂此不疲地打著“游擊戰(zhàn)”,久而久之,使這個班像一個家一樣團結(jié)。不得不承認,我上了十二年學,從未見過哪個班比初一的我們更像一家人。老師是家長,帶著五十七個娃,考了一年的年級第一。無憂無慮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期末考如期而至。明知道暑假回來即便分班這五十七個人還在同一個學校,但還是舍不得,還是放不下。同學錄滿天飛,眼淚肆意橫流,我們拼盡全力,卻還是沒能留住那個家。我的初一,就這樣,散場了。
初二的生活很一般,它之所以難忘,是因為一個人,一個已經(jīng)離開了的人。我初二的英語老師脾氣有些暴躁,被我們激怒后就立刻普通話夾雜天津味教育我們。講臺上的她一臉憤慨,講臺下的我們?nèi)炭〔唤?。我們習慣于激怒她,然后聽她天津味的教導??捎幸惶?,講課的人突然變成了一本正經(jīng)的普通話。我們再也聽不到熟悉的天津味,心里空蕩蕩的。班主任說,英語老師得了腸胃炎,需要靜養(yǎng)。我卻在八月的某一天突然接到同學電話:來老師家看看吧,老師走了。我也只能潤潤嗓子,說句“別鬧”。放下電話,飛奔到老師家,看著曾經(jīng)跟我們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熟悉面孔定格在那里,我愣住,然后崩潰。那天,是我生日的第二天。四年了,老師,你在那邊,可還安好?
我?guī)е跻怀醵耐媸啦还нM入初三的教室。開學沒幾天就被班主任罵回曾經(jīng)“乖乖女”的樣子,隔三差五地被叫去小黑屋劈頭蓋臉地罵一頓,動不動就紅著眼睛回家。可現(xiàn)如今憶起當年,我最留戀的竟是被班主任批到抬不起頭來的時刻。一個第一年當班主任的年輕女老師,用實力贏得了我們的無限敬重與愛戴。每次回三中,總要跟她待上幾個小時,聊聊曾經(jīng),談?wù)劕F(xiàn)在,說說八卦,再暢談一下人生。曾經(jīng)的老師變成如今忘年交的知己,嗯,真好。
聽著教室里老師們還在不停地說“你們是我教過的最差的一屆學生”,曾經(jīng)的一幕幕在腦海中翻騰。這個學校,最終我也只能再看看,而不能再過上一段時間。
又到了玉蘭花開放的時節(jié)。那潔白的玉蘭在枝頭傲然挺立,映著碧藍的天空,更顯得無瑕。只可惜,她的美好太短暫了,地上已經(jīng)落了厚厚的一層。玉蘭花開了又敗,一次又一次鋪滿了校園小路,卻再也不如我離開的那年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