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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幸免的精神困境

2017-03-23 13:48曹秋晨王影君
名作欣賞·下旬刊 2017年3期
關鍵詞:羅切斯特身份認同

曹秋晨+王影君

摘 要:本文站在后殖民主義的角度探索《藻海無邊》中男女主人公的身份認同障礙,通過分析克里奧爾身份的女主人公身處白人與黑人的夾縫地帶,既無法同黑人群體認同也無法與白人建立認同關系的身份困境,以及男主人公不完整的歐洲白人男性殖民者的認同障礙,旨在揭示在帝國主義殖民體系的影響下,不論是殖民者還是被殖民者都存在著相似的身份認同障礙,都有著共同的心理異化和精神創(chuàng)傷。文章指出,簡·里斯改寫《藻海無邊》的實踐揭露了作為“主體”的殖民者不僅傷害了被視為“他者”的受殖者,自身也深受其害。這種“同構式壓迫”造成的后果便是雙方都陷入身份困境,兩敗俱傷。

關鍵詞:《藻海無邊》 身份認同 安托瓦內特 羅切斯特

引言

《藻海無邊》是英國籍殖民地女作家簡·里斯的代表作。出身于加勒比殖民地區(qū)的簡·里斯年輕時讀《簡·愛》便被閣樓上的那個瘋女人的身世所觸動:“我想寫一些她的生活”(Tiffin,331)。1965年,里斯在她漫長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時,出版了《藻海無邊》。這部僅有一百余頁的小說描寫的便是《簡·愛》中瘋女人伯莎·梅森的生活。作為殖民地作家,里斯意識到帝國主義意識形態(tài)對夏洛特·勃朗特塑造伯莎的影響,于是她將自己對西印度群島殖民地的愛恨情仇和對帝國主義殖民的深刻見解重現(xiàn)在這部《簡·愛》“前傳”中,試圖“逆寫帝國”(Ashcroft),擺脫殖民話語的潛在支配性,從而賦予伯莎·梅森一個新的身份——白種克里奧爾姑娘安托瓦內特。在這部小說中,里斯企圖為安托瓦內特正名,讓她發(fā)聲,以此證明她并不是一個令人恐懼的“瘋狂的半人半獸”,而是一個深受殖民話語和父權話語雙重壓迫、徘徊在白人與黑人群體邊緣的“他者”。同時,里斯還為我們展示了一個自卑孤僻而又矛盾的歐洲男性殖民者的形象,即羅切斯特。不同于《簡·愛》中的高大形象、擁有絕對話語權的羅切斯特,生活在西印度海域殖民地的羅切斯特是一個歐洲文化身份和話語權都不完整的男性殖民者,在他剝奪安托瓦內特身份認同,摧毀她心靈慰藉的同時,自己也深受迫害,身體和精神上都飽受折磨。

本文以后殖民方法論為切入視角,深入分析安托瓦內特和羅切斯特的身份認同障礙,旨在揭示兩人身份困境的相通之處,即身處帝國主義殖民背景下,無論是殖民者/被殖民者、壓迫者/受壓者都擺脫不了身份認同的障礙,都逃脫不了心靈和精神的夢魘。

一、安托瓦內特的身份認同困境

作為首批定居在西印度群島的歐洲人和土著非洲人的混血后裔,白種克里奧爾姑娘安托瓦內特·克斯威在這生她養(yǎng)她的故土上經(jīng)歷著雙重身份認同的障礙,黑人的仇恨和白人的鄙視讓她既無法得到黑人群體認同,又無法與白人群體相結合,因而無法取得自己的身份認同,淪為帝國主義殖民下社會的棄兒。

小說開篇便呈現(xiàn)出安托瓦內特同黑人群體之間的認同障礙。由于殖民地解放奴隸法案的頒布,昔日的奴隸主失去了原有的經(jīng)濟實力和社會地位,英國政府承諾的賠償金也杳無音信,這更加劇了克里奧爾人的生活困境。于是,像克斯威家族這種除了販賣奴隸外沒有任何經(jīng)濟來源的家庭更是窮困潦倒,生活每況愈下(陳李萍,121)。奴隸制的廢除和莊園經(jīng)濟的解體在西印度群島上上演了新一輪的腥風血雨,以前受壓迫的土著黑奴如今反過來成了施暴者,而歐洲白種人留下的后裔克里奧爾人卻淪為受害者,成為斥罵嘲笑,甚至是實施暴力的對象。安托瓦內特就是在這樣一種環(huán)境下度過了她的童年生活。生活在這充滿敵意和仇恨的黑人群體之中,安托瓦內特只能與母親和身患疾病的弟弟相依為命。黑人稱克里奧爾人為“白蟑螂”,認為“黑鬼比白皮黑鬼還要強”;他們嘲笑安托瓦內特一家身無分文,只有一間破敗的、漏雨的房子;他們毒死了安托瓦內特母親的馬,恐嚇他們滾出黑人的領地。安托瓦內特只能與母親“困”在房子里,哪兒也走不出去。但是,一個同安托瓦內特同齡的黑人女孩蒂亞的出現(xiàn)讓她恐慌的靈魂有了短暫的依附,她開始寄希望于黑人群體,同他們建立身份認同關系。兩人曾經(jīng)“同吃,同睡,同在一條河里洗澡”。但是在安托瓦內特最無助的時候,傷害她最深的也是蒂亞。小說有這樣一段描寫:“屋子正在燃燒,燒得天空一片橙紅色像晚霞,我知道今后再也見不到庫利布里了,什么都不剩了……統(tǒng)統(tǒng)都沒了。等一切都燒完后,什么也不剩了?!倍嗄陙砗谌藗兎e蓄的怒火和憤恨終于在那一天夜晚爆發(fā)出來,他們將克斯威老宅團團圍住,企圖放火燒死他們。就在這鋪天蓋地向安托瓦內特襲來的恨意中,她看見了蒂亞和她的母親也站在人群當中,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向她跑去,期待昔日的好姐妹能幫她一把,可等她跑近一看,“只見她手里有塊帶尖棱的石頭,可我沒看見她扔。我也沒感覺到,只覺得有什么濕漉漉的東西從臉上淌下”。蒂亞的決絕讓安托瓦內特意識到她是一個黑人群體的“他者”,絕無可能同他們融為一體建立認同關系。

除了蒂亞,土著黑人女奴克里斯托芬也是安托瓦內特想要獲取黑人身份認同的一個依托。克里斯托芬是安托瓦內特的乳母,一直和安托瓦內特一家住在一起。她不僅負責照顧他們的生活起居,還在安托瓦內特的母親對她撒手不管時充當了母親的角色,安慰開導安托瓦內特,給她講睡前故事,唱土著歌曲,為她找來一個年紀相仿的朋友蒂亞。所以,安托瓦內特對克里斯托芬有著強烈的依賴感和信任感。在她的婚姻出現(xiàn)問題時,安托瓦內特選擇向克里斯托芬傾訴并尋求幫助;克里斯托芬的家是她除了格蘭布瓦小島外唯一一個可以安頓的地方;即使是在夢境中遇到危險時,安托瓦內特也是下意識地喊出“救命,克里斯托芬,救命啊”,可見她在安托瓦內特心中的重要性。安托瓦內特對克里斯托芬是尊重和敬愛的,因而不自覺地想在她身上尋找身份認同。但可悲的是,作為一個黑人,克里斯托芬根本不可能“被一部在歐洲小說傳統(tǒng)中重寫英國經(jīng)典文本、有利于白種克里奧爾人而不是土著人的小說所容納”(Spivak,236)。因此,當小說還遠未到結束時,克里斯托芬就被逐出了故事,安托瓦內特將獲取身份認同寄托在她身上,以此希望與黑人群體建立身份認同聯(lián)系的希望便破滅了。安托瓦內特試圖在黑人身上尋找身份認同的行動隨著克里斯托芬的消失和被蒂亞用石頭無情地擊碎了(陳李萍,121)。

同白人建立認同關系的失敗更加深了安托瓦內特的身份認同障礙。在與歐洲白人男性羅切斯特結婚后,安托瓦內特試圖在他身上尋找身份認同,然而她注定無法同生活在帝國主義殖民體系與歐洲男權話語建構下的羅切斯特構建認同關系(陳李萍,122)。

首先,安托瓦內特從小“耳濡目染”的克里奧爾的種族身份烙印讓她無法與羅切斯特在精神層面上獲得統(tǒng)一。一開始同意嫁給羅切斯特的時候安托瓦內特便焦慮不安,反復問他:“你能給我安寧嗎?”從小飽受的雙重種族偏見讓她不敢也不能輕易相信白人,“白皮黑鬼”的標簽已經(jīng)內化成她內心的意識。自小生活在西印度群島殖民地的安托瓦內特與受歐洲正統(tǒng)白人教育的羅切斯特在思想意識層面上有著根本差異,尤其體現(xiàn)在對殖民體制和種族話語權的態(tài)度上。這一點從安托瓦內特和羅切斯特關于倫敦的對話中便可看出:“倫敦這個地方像個冰冷而黑暗的夢,我要醒過來?!薄暗昧税桑牢铱磥?,你那美麗的小島十足是假的,像個夢呢”“可是河、山、海洋,怎會是假的呢?”“那么幾百萬人以及他們的房屋和街道,又怎會是假的呢?”由此可看出,從小便受到殖民制度殘害的安托瓦內特對待殖民體系核心、歐洲中心英國倫敦的看法明顯帶有“種族偏見”,而她眼中美麗的小島在白人殖民者羅切斯特看來卻是一文不值,毫無意義,兩人絲毫不能理解對方的想法和價值觀。小時候被“教育”的“白蟑螂”“白皮黑鬼”的雙重認知早已內化進安托瓦內特的思想,她拒絕接受任何人,尤其是白人丈夫羅切斯特對她思想的掌控,“她的看法已經(jīng)定型了……對英國的觀念,對歐洲觀念……大概什么也改變不了她的觀念吧”。安托瓦內特的意識形態(tài)早已被童年的悲慘遭遇所桎梏,這決定了她不可能在精神思想上同白人殖民者羅切斯特取得認同。

其次,安托瓦內特僅僅是羅切斯特這個宗主國男性欲望投射的對象,她于羅切斯特而言只是欲望宣泄的工具,正如文中羅切斯特的獨白:“我并不愛她。我渴望得到她,可那并不是愛。我對她沒有幾分溫情,她在我心中就是個陌生人,是個思想感情方式跟我那套方式不同的陌生人?!辈粌H如此,安托瓦內特還被羅切斯特強制地安上一個英國名字——伯莎?!安皇俏业拿?,你是想把我變成另外一個人”,安托瓦內特意識到丈夫想剝掉她克里奧爾人身份的外衣,這一舉動割裂了安托瓦內特費盡心力建立起來的“自我”,加上后來發(fā)現(xiàn)羅切斯特與仆人阿梅利亞的私情,她變得精神恍惚,終日混混噩噩,“她的頭發(fā)蓬亂,毫無光澤,披散到眼睛里,眼睛紅腫,直愣愣盯著,臉孔通紅,看上去像浮腫。她光著腳。她說起話來嗓門低沉,幾乎聽不見”。讓安托瓦內特絕望的不是丈夫與女仆的私通,而是羅切斯特無情地玷污了她賴以生存和維持身份的希望——生她養(yǎng)她的故土,她向羅切斯特哭訴到“不是那姑娘的事,不是那姑娘。是我本來熱愛這地方,你卻把這地方搞成我痛恨的地方。我過去總以為就算我生活中的其他一切全都消失了,我總還有這個地方,如今也給你毀了。這里只不過又是一個令我痛苦的地方罷了”。至此,安托瓦內特將取得身份認同的希望寄托在白人羅切斯特的身上徹底幻滅了,同羅切斯特一次次的精神溝通障礙加上羅切斯特對安托瓦內特身份的蓄意改造和破壞,最終導致這個克里奧爾姑娘的精神全面崩潰,也宣告了她試圖同白人建立認同關系的失敗。

“他們(指黑人)把我們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叫做白蟑螂??晌矣致犝f英國女人把我們叫做白皮黑鬼。所以在你們中間,我常常弄不清自己是什么人,自己的國家在哪兒,歸屬在哪兒,我究竟為什么要生下來?!卑餐型邇忍卦诎兹伺c黑人的夾縫中茍活,“求之不得,退之不能”,既無法同白人認同也無法同黑人認同,她無法獲得身份的歸屬,兩難困境之中被逼入絕境,最終迷了心智,癲狂至死。

二、羅切斯特的身份認同障礙

在《藻海無邊》這部小說中,深受帝國主義殖民體系危害的不僅僅是女主人公安托瓦內特,男主人公白人男性殖民者羅切斯特也是其受害者。雖然羅切斯特本是白人宗主國的一員,但在“同構式壓迫”下,他不可避免地面臨著同樣的身份認同障礙的威脅——白人男性殖民者身份的殘缺和不完整,因而羅切斯特只能用白人殖民者的面具和話語來偽裝自己。羅切斯特在西印度群島的身份認同經(jīng)歷了先是殖民者身份的不完整及殘缺,到表面上日益完善,但無實質、無內核,再到被割裂、被挑戰(zhàn),最后發(fā)展成為不惜一切代價,極度渴求身份完整,建構“自我”的心理過程。

首先,一開始羅切斯特作為一名宗主國的男性殖民者的身份就是破裂的。簡·里斯曾明確指出“羅切斯特是父系社會限制財產(chǎn)繼承權的犧牲品”(Spivak, 669)。作為家中次子的羅切斯特一離開大學就被父親遣往牙買加,被迫與女繼承人安托瓦內特成婚,從而獲取三萬英鎊的遺產(chǎn),以免淪為窮人。家庭地位低劣的羅切斯特對父親與哥哥言聽計從,從不反抗,毫無男性尊嚴,從他給父親寫的書信中便可以看出:“我再也不會給你丟臉,或給你偏愛的兒子、我的好哥哥丟臉了。再也不寫信向你討錢,再也不低聲下氣向你求援了,也不會做出一個小兒子那種見不得人的卑鄙勾當了?!庇纱丝赏茢啵钤跉W洲大陸的羅切斯特是自卑的、羞愧的,且沒有白人殖民者的優(yōu)越意識。但自他踏上西印度群島殖民地那一刻起,他的身份意識便悄然改變著。這個曾是英國殖民地的西印度群島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么陌生,與他在歐洲大陸的所見所聞截然不同,他以絕對的歐洲中心標準來衡量這片土地,對他來說,這里不僅“物非”:“這里的一切都太過分了,藍的太藍,紫的太紫,綠的太綠?;ㄌt,大山太高,小山太近……這里是荒涼的地方,不但荒涼,而且險惡?!薄叭艘卜恰保骸斑@個女人(安托瓦內特)是個陌生人,她那副求告的神情叫我看了就惱火。”在這片殖民地上羅切斯特骨子里的白人男性殖民者的優(yōu)越感被喚醒,這里不同于歐洲大陸的文化意識和地域風貌,甚至是自己的新婚妻子對他而言都是低下劣等的,所以對白人殖民者身份的強烈認同讓他開始慢慢適應扮演真正的白人殖民者的角色,并得心應手,“我扮演大家期望我扮演的角色……我總是聽著自己的說話聲,而感到驚訝的是這聲音竟如此沉著、得體……我的表演一定是完美無缺”。此時,羅切斯特開始與歐洲大陸殖民者建立身份共識,雖然仍只是停留在表面的偽裝上,羅切斯特的對白人殖民者身份已經(jīng)有了較強的意識并逐漸增強。然而,當羅切斯特收到自稱是安托瓦內特同父異母的哥哥丹尼爾的來信,被告知他的妻子有家族神經(jīng)病史時,他認為自己被欺騙了,不僅被自己的妻子騙了,還被自己的父親和哥哥欺騙了,于是開始懷疑之前所認為是“事實”的事情,不禁發(fā)問:“怎樣才能發(fā)現(xiàn)真相啊,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結果,誰也不會告訴我真相,我父親不會,理查·梅森也不會,我娶得那個姑娘當然更不會了?!彼庾R到原來自己所建構起來的身份認同竟是建立在最親近的人的謊言上,再加上丹尼爾故意暗示安托瓦內特婚前與表兄桑迪有私情,本就對加勒比文化疏離厭惡的羅切斯特認為自己被愚弄之后更加痛恨這片殖民地的一切,也更痛恨安托瓦內特,“我痛恨峰巒、山丘、江河、雨天,我痛恨這個地方……我對這些人膩煩了,我討厭他們的笑聲和淚痕,他們的奉承和猜忌、自負和欺騙。我尤其痛恨她”。這使得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白人男性殖民者的身份動搖了,擁有男權絕對話語權的優(yōu)越感一下子破滅了,他沒日沒夜地在小樹林里晃蕩,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那個自卑的窮小子。

自我身份破碎的羅切斯特極度渴望獲得完整的自己白人男性殖民者的身份認同,于是對安托瓦內特實施“心理暴力”(陳李萍,124),似乎只有割裂這個克里奧爾女人的身份才能確保自己作為白人殖民者的完整身份。除了強制安給安托瓦內特一個英國名字“伯莎”外,羅切斯特還剝奪了她“照鏡子”的權利。鏡子這個意象在文中出現(xiàn)多次,是安托瓦內特獲得身份證明的依托,她只有通過不斷照鏡子才可以明確自己的身份??删驮诒磺艚纳7茽柕赂_切斯特一面鏡子也沒留給她,摧毀了安托瓦內特唯一可以確定身份的方式,“這里沒有鏡子,我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成了什么模樣……現(xiàn)在他們把一切都拿走了,我在這地方干什么,我是誰???”剝奪了安托瓦內特照鏡子的權利就等于剝奪了她認知自己身份的能力,沒了鏡子,她就不能確定自己到底長什么樣子,到底是誰,這就意味著將她推向瘋癲的深淵。因此我們不難理解為什么羅切斯特對安托瓦內特如此痛惡還是要將她帶到英國來,困在身邊,因為只有在囚禁、打壓安托瓦內特,對她擁有絕對話語權和控制權的時候才能夠體現(xiàn)他作為白人男性殖民者的權威與價值,才能夠給他不完整的身份認同以精神上的慰藉。但可悲的是,即使把安托瓦內特鎖在身邊,羅切斯特最終不僅沒能獲得完整的身份認同,反而淪為帝國殖民主義暴力的受害者之一,深受“同構式壓迫”的迫害,“阿希茲·南迪將‘同構式壓迫描述為壓制關系中主人與奴隸、殖民者與被殖民者、施暴者與受害者共同體驗著的異化和心理損害”(陳李萍,124)。作為白人殖民者的羅切斯特對克里奧爾白種姑娘安托瓦內特實施變相的殖民迫害,即身份割裂,但自己也深受其害,無法完全獲取完整的身份認同,一輩子都活在安托瓦內特的創(chuàng)傷與陰影中。

結語

在《藻海無邊》這部小說中,簡·里斯力求擺脫帝國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記錄了一個有血有肉的“瘋女人”如何在社會夾縫中求認同求生存而不得最后喪失理智,癲狂至死的悲慘一生;也為大家展示了一個不斷追求完整的身份認知卻不得的自卑、羞愧的羅切斯特的形象,同時提出他也需要讀者的同情和理解。作為殖民者,羅切斯特同受殖者安托瓦內特一樣都存在著身份認知障礙,都承受著身心創(chuàng)傷,都是帝國主義殖民體系的受害者。分析至此我們會得出結論,“同構式壓迫”危害的必定是殖民者與受殖者雙方,而身份認知的障礙則是其導致的最直接也是最嚴重的后果,沒有人能安全逃脫這種精神困境,都終將淪為帝國主義殖民迫害下的亡魂。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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