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泳
(內(nèi)蒙古師范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 內(nèi)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2)
關(guān)于漢字,日本歷史上曾出現(xiàn)過“漢字廢止論”、“漢字減少論”“漢字擁護論”等幾種意見,并從明治至今已有多種“漢字表”問世。民間有明治六年(1873)福澤諭吉的《文字之教》,認(rèn)為漢字有二到三千文字足矣;以及明治二十一年(1888)郵政告知報社的《三千字引》等。政府機關(guān)、審議會等發(fā)表的有大正十二年(1923)臨時國語調(diào)查會的“常用漢字表”(1962字)、昭和十七年(1942)國語審議會的“標(biāo)準(zhǔn)漢字表”(常用漢字2528字、次常用漢字1320字、特殊漢字74字)。但最具規(guī)模性的當(dāng)屬日本內(nèi)閣公布的昭和二十一年(1946)的“當(dāng)用漢字表”(1850字)、昭和五十六年(1981)的“常用漢字表”(1945字)和平成二十二年(2010)11月31日新的“常用漢字表”(2136字)。
針對改革后的“常用漢字”,中日語言學(xué)界都對“新常用漢字表”中的漢字進行了諸多研究,但通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無論是中國還是日本學(xué)術(shù)界,都將“新常用漢字”研究的重點放在字形、字音、字義及當(dāng)前學(xué)校教育等整體研究方面,以及編寫新的常用漢字字典等,而對于新增196個常用漢字在中國古資料中的研究涉及甚少。
通過筆者對日本新增196字與中國《說文解字》中的漢字進行逐一對比,發(fā)現(xiàn)有約達77%的漢字同《說文解字》字形相同或基本相同,較之我們現(xiàn)在使用的簡體字,日本漢字更多保留了《說文解字》中漢字的特點及形狀,而且即便與《說文解字》條目中的漢字有所差別的13字,日本常用漢字也幾乎采用了《說文解字》中的重文,或者俗字以及或體等。但還有46字沒有在《說文解字》條目中出現(xiàn),對于這些字在當(dāng)時是否存在,本文將借助《說文解字注》《康熙字典》,以及日本與漢字有關(guān)的『大漢和辭典』①『漢字源』②等進行研究探討。
通過對日本新增196字與《說文解字》逐一進行查閱、核對,下面46字為《說文解字》條目中沒有出現(xiàn)的漢字。
旺 臆釜 懼 串窟 桁 舷 勾 乞 拶
嫉袖 拭 芯 腺 蹤汰 堆斑 膝 藤
瞳阜 貌 彌辣 璃
“腺”、“匂”、“栃”③在日語中被認(rèn)為是“國字”,所謂“國字”一般是指日本人在掌握漢字的基礎(chǔ)上,分析漢字結(jié)構(gòu),模仿漢字創(chuàng)造出來的獨特的漢字。有時也指中國原本已經(jīng)存在,但日語中表示完全不同意思的漢字④。
除“腺”、“匂”、“栃”三個“國字”外,其他43字基本可以分為以下幾類。
1. 臆:
肊:胷骨也、從肉乙聲、於力切。臆、肊或從意。
雖然《說文解字》中“臆”字僅存一處,但通過“肊”字“臆、肊或從意”部分,我們可以看到日本新增常用漢字“臆”為《說文解字》重文部分的漢字,而“肊”作為當(dāng)時的主要漢字出現(xiàn)在條目中。
日本『漢字源』“臆”字條中則將“肊”認(rèn)定為異體字?!捍鬂h和辭典』“臆”字條下有“同肊”的記載,“肊”字條下則可以看到“肊”為小篆,而“臆”為或體。綜合以上記述,我們可以看出“臆”“肊”為同一漢字,“臆”原為或體。
2.釜:
《說文解字》條目中雖然沒有出現(xiàn)“釜”字,但除在“鬴”重文部分外,還出現(xiàn)在《說文解字》其他12字中,較為典型的有以下各字。
鬴:鍑屬、從鬲甫聲、扶雨切。釜、鬴、或從金父聲。
鬹:三足釜也、有柄喙、讀若嬀、從鬲規(guī)聲、居隨切。
鬵:大釜也、一曰、鼎大上小下若甑曰鬵、從鬲兓聲、讀若岑、才林切。
鈭:鈭錍、釜也、從金此聲、即移切。
《說文解字》“鬴”中有“釜、鬴、或從金父聲”的記述,在《說文解字注》“鬴”中有“鍑屬也。升四曰豆,豆四曰區(qū)。區(qū)四曰鬴。從鬲甫聲。扶雨切。五部。釜鬴或從金。父聲。今經(jīng)典多作釜。惟周禮作鬴”的記載。通過二者“鬴”字描述,我們從“釜、鬴、或從金父聲”部分,可以看到日本新增常用漢字“釜”為《說文解字》重文,較之“鬴”字可以稱為新字。此外,《說文解字》其他字解釋中出現(xiàn)出現(xiàn)“三足釜也”“大釜也”“釜也”等作為基本注釋,我們可以推斷出“釜”為當(dāng)時人們所熟知的漢字。
日本漢字“釜”為“鍋”之意,在『大漢和辭典』“釜”中,字義引文中參考《說文解字》,標(biāo)記為“同鬴”,“鬴”字部分則可以看到“鬴”為小篆,“釜”為或體。
3. 餌:
粉餅也、從耳聲、仍吏切。餌、、或從食耳聲。
餻 餌屬、從食羔聲、古牢切。
通過“”字“餌、、或從食耳聲”部分,我們可以看到日本新增常用漢字“餌”在《說文解字》中出現(xiàn)在重文部分。
而日本漢字“餌”基本含義為“餌食;誘餌;食物”之意,作為日本漢字“餌”字詞例,“常用漢字表”中列舉了“好餌”(好餌,香餌;利益)、“食餌”(食物,飲食)、“餌食”三例。在『大漢和辭典』字體圖片中“”為小篆,“餌”為或體,字義中有“本同”的記述。
4. 嫉:
?:妎也、從人疾聲、一曰毒也、秦悉切。嫉、?、或從女。
《說文解字》中有關(guān)“?”的記載,僅此一處,“嫉”也僅出現(xiàn)在此處重文部分。日本『漢字源』中則記載“?”為“嫉”的異體字,大正十二年(1923)的“常用漢字表”中也出現(xiàn)“嫉”字。但『広漢和辭典』“?”字條里有“=嫉”的標(biāo)記,并在“解字”下面可以看出“?”為篆文,“嫉”為或體。由以上各資料可以推斷出“嫉”“?”為同一漢字,“嫉”原為或體。
5. 遡:
泝 逆流而上曰?洄、?、向也、水欲下違之而上也、從水?聲、桑故切。遡、?、或從朔。
日本史料編纂所異體表字中認(rèn)定“溯”為“遡”的異體字,但在日本廣泛使用的詞典『広辭苑』中,作為「さかのぼる」的漢字,卻同時出現(xiàn)“遡”、“溯”、“泝”三種漢字,說明“常用漢字表”制定之前,此處三字均在使用。不過從其排列順序分析,可以看到“遡”較為常見。而且“遡”、“溯”、“泝”在『漢字源』中,也均有“追溯”的意思,并且“泝”、“溯”字條里均有“同遡”字樣,“遡”字條里則有“同溯”的說明,通過以上各資料,我們可以判斷出“遡”“溯”“泝”三者可以通用,但“遡”較之“溯”更為常用。
此外,『大漢和辭典』“遡”字條下可見“同?”的記載,“泝”字條下則有“?”為小篆、“遡”為或體的記述?;谝陨现腥崭髻Y料可以得出現(xiàn)代日語常用漢字“遡”同《說文解字》中的“?”字,但“遡”出現(xiàn)在重文部分,且為或體。
6. 袖:
褎:袂也、從衣聲、似又切。袖、俗褎從由。
通過“褎”字處“袖、俗褎從由”記載,我們可以看到日本新增常用漢字“袖”為《說文解字》重文。此外,由于出現(xiàn)“袂也”“俗褎從由”二處,我們先看一看《說文解字》中的“袂”“褎”二字。
袂:袖也、從衣夬聲、彌弊切。
褢:袖也、一曰藏也、從衣鬼聲、戶乖切。
通過以上二字,我們可以看到“袂”“褢”二字中均出現(xiàn)“袖也”,由此可以推斷出“袖”為當(dāng)時人們所熟知的漢字,換言之可以說是當(dāng)時的常用漢字?!犊滴踝值洹分幸灿小啊稄V韻》亦作褏、褎”的記載。
而在『大漢和辭典』“袖”處,有“同褏”記載,在“褎”字字體處則顯示“褎”為小篆,“袖”為俗體。
7. 貌:
“貌”在《說文解字》中沒有出現(xiàn),但“皃”字有如下記載。
皃:頌儀也、從人白、象人面形、凡皃之屬皆從皃、莫教切。?、皃、或從頁、豹省聲。貌、籒文皃、從豹省。
從上面可以看到“貌”字出現(xiàn)在“皃”的重文部分,為“籒文”。
日本『漢字源』“貌”字條下則認(rèn)定“皃”“?”為異體字?!捍鬂h和辭典』“貌”字條解字部分顯示“皃”為篆文,“?”為或體,“貌”為“籒文”,同時“貌”字有“同皃”的記載,“皃”處則有“同貌”記載,可見“貌”“皃”為同一漢字。通過以上各資料可以看出現(xiàn)在被認(rèn)為是異體字的“皃”字原為篆文,“貌”為“籒文”。
以下各漢字在《說文解字》條目及重文中均未出現(xiàn),但這些字或在注釋中出現(xiàn),或在徐鉉校訂版增加的注釋部分出現(xiàn)。
1. 拭:
?:拭也、從又持巾在尸下、所劣切。
幡:書兒拭觚布也、從巾、番聲、甫煩切。
?:拭也、從巾韱聲、精廉切。
瀎:滅皃、從水蔑聲、莫達切。
?:拭也、從手堇聲、居焮切。
《說文解字》“?”及“?”“?”字解說中均出現(xiàn)“拭也”二字?!笆靡病弊鳛槿齻€漢字的注釋出現(xiàn),可見“拭”在許慎撰《說文解字》當(dāng)時屬于較為常見、且被大眾所熟悉的漢字。
2. 堆:
:小也、象形、凡之屬皆從。臣鉉等曰、今俗作堆、都回切。
《說文解字》中有關(guān)“堆”的記載,僅此一處,且出現(xiàn)在徐鉉增加的注釋部分⑤。日本『大漢和辭典』“堆”處也引用《說文解字》字例記載為“原作”,“”處則有“堆的本字”的記載。
3. 膝:
厀:脛頭卪也、從卪、桼聲。臣鉉等曰、今俗作膝、非是、息七切⑥。
根據(jù)《說文解字》出版說明⑦,可以看出“膝”出現(xiàn)在徐鉉增加的注釋部分。“厀”在日本史料編纂所異體字表及『漢字源』中均被認(rèn)定為異體字,在大正十二年(1923)“常用漢字表”及昭和十七年(1942)“標(biāo)準(zhǔn)漢字表”中的“次常用漢字”中“膝”均有出現(xiàn)。『大漢和辭典』“厀”為小篆,“膝”字條下有“厀的本字”的說明;『広漢和辭典』“膝”解字部分可以看出“厀”為篆體,還有“膝為俗字”的解說。通過以上各資料可見“膝”原為俗字,“厀”為本字。
4. 訃
赴:趨也、從走、仆省聲。臣鉉等曰、春秋傳、赴告用此字、今俗作訃、非是、芳遇切。
通過上面《說文解字》可以看出“訃”在“赴”徐鉉增加的注釋部分出現(xiàn)?!盒陇筏Z表記ハンドブック』(第六版)中顯示詞例為“訃報”(訃告),由《說文解字》“赴”字中“春秋傳、赴告用此字、今俗作訃”可以看出,“訃”原作“赴”?!犊滴踝值洹贰坝嚒敝幸灿小啊都崱吠ㄗ鞲啊钡挠涊d。
5. 慄
惴 憂懼也、從心耑聲、詩曰、惴惴其慄、之瑞切。
? 戰(zhàn)慄也、從心共聲、戶工切、又工恐切。
日語“慄”字為“戰(zhàn)栗,顫栗,不寒而栗”等意,在『新しい國語表記ハンドブック』(第六版)中顯示詞例為“慄然”“戦慄”,《說文解字》“?”字注釋中也出現(xiàn)的“戰(zhàn)慄”二字。由于“慄”字出現(xiàn)在漢字注釋中,可以推斷出“慄”應(yīng)該為當(dāng)時較為常見、或常使用的漢字?!犊滴踝值洹分小皭弊钟小啊稜栄?釋詁》懼也”的記載,《說文解字》“懼”中記載為“恐也、從心瞿聲、其遇切、古文”的記載。除此之外,“懼”字還作為注釋出現(xiàn)在“嘵”、“愯”、“悼”、“恐”、“慴”五字中,并以“懼也”形式出現(xiàn),“危”字中有“在高而懼也”;“惴”字中有“憂懼也”解釋部分,都可以看出“懼”含有“懼怕”之意。
通過以上詞例分析,我們可以推斷出《說文解字》時,表示“懼怕”之意的漢字,“懼”較之“慄”更為普遍,但“慄”字也已經(jīng)存在并屬于人們較為熟知的漢字。
1. 懼:
《說文解字》條目以及重文等處均未出現(xiàn)“懼”字,日本『大漢和辭典』也未查到“懼”字。但 “懼 ”在《說文解字》中共出現(xiàn)十二處,除“懼 、 恐 也、從心瞿聲 、其遇切、古文”之外,還作為注釋出現(xiàn)在“嘵”、“愯”、“悼”、“恐”、“慴”五字中,并以“懼也”形式出現(xiàn)。
“懼”在日本史料編纂所異體字表中沒有出現(xiàn),但『 漢 字源』中記載“ ”“懼”為“懼”的異體字,昭和十七年(1942)“標(biāo)準(zhǔn)漢字表”的“次常用漢字”一欄中,記載的不是“懼”而是“懼”字。『 大漢 和辭典』中沒有出現(xiàn)“懼”字,但在“懼”字中可見“懼”為小篆,“”為古文的記載。『 広 漢和辭典』“懼”字中除有“懼”為“懼的俗字”解說外,還有“懼的簡化字”的說明。由以上各資料綜合分析,可以看到“懼”為篆體,“懼”為“懼的俗字”。
『漢 字源』“斑”條目中“辬”作為異體字出現(xiàn),日本史料編纂所異體字表以及『 広 辭苑』、大正大正十二年(1923)“常用漢字表”及昭和十七年(1942)“標(biāo)準(zhǔn)漢字表”等各類“漢字表”中均未出現(xiàn)?!?大漢 和辭典』“斑”字解說中有“ 同 辬 ”、“辬”字條下有“斑的本字。《正字通》斑、本作辬 ”的說明?!?広 漢和辭典』“斑”字解說中有“=辬”之處,在“辬”字條解說也出現(xiàn)“=斑”之處。在《說文解字》中記載“斑、駁文也、從文、辡 聲 、 布還 切”。由以上各資料可以推斷出“斑”字源于“辬”字。
2. 斑:
3. 喩:
嗙:謌聲 、 嗙 喻 也、從口? 聲 、 司馬 相 如說 、淮南宋蔡舞嗙 喻 也、補 盲切。
此處雖然出現(xiàn)“嗙喻”二字,但意思為“古代舞曲名”,與日語漢字“喩”⑧沒有關(guān)聯(lián)。《康熙字典》“喩” 解釋中有“《廣 韻》 本作諭 。 譬諭也,諫 也。”,而《說文解字》“諭 ”處則為“告也、從言俞聲 、羊戍切”, 清 代段玉裁『說 文解字注』“諭 ”處為“告也。凡曉 諭 人 者,皆舉 其所易明也。周禮 掌交注曰。諭 ,告曉 也。曉 之曰諭 。其人因言而曉 亦 曰諭 。 諭 或 作喻。從言。俞聲 。羊戎切。四部”,由此可見“喩”原作“ 諭 ”,是由“諭 ”演變而來。
4. 乞
蟘:蟲 、 食苗葉 者 、吏乞貸 貸 生 蟘 、從蟲從貸、貸 亦聲 、詩 曰 、去其螟蟘 、 臣鉉 等曰、今俗作乞、非是、徒得切
“乞”字僅存在“蟘”一字解說中,《康熙字典》“乞”中則有“《鄭 樵 通 志》氣,氣 也。因聲 借爲(wèi) 爲(wèi)人 之乞,音氣 。 因人 之義 , 借爲(wèi) 求人之乞,此因借而借也”的記載,可見“乞”可能源于“氣”,但未有相關(guān)論文。
『大漢 和辭典』中顯示“氣”為“乞”的小篆體,但“氣”在《說文解字》中為“氣、 雲(yún)氣也、象形、凡氣之屬 皆從氣、去旣 切”,無“乞”之意。
除以上十六字外,《說文解字》還出現(xiàn)“阜”“彌(彌)”字。但在現(xiàn)代日語常用漢字中,“阜”一般作為日本都道府縣中的“ 岐阜県 ”出現(xiàn),沒有其他具體詞例。《說文解字》中也僅出現(xiàn)“驖□馬赤黑色、從馬聲 、 詩 曰 、四驖 孔 阜、他結(jié) 切”一處。
此外,作為《說文解字》⑨反切,“彌”出現(xiàn)在“”、“麪”、“愐”、“?”四字、“ 彌”出現(xiàn)在“謐”、“偭”、“面”、“沔”等十個漢字的讀音中。
而“曖”“唄”等25字則為《說文解字》條目及字義,或反切中均未出現(xiàn)的漢字。具體如下:
曖 彙 唄 旺 顎 串 窟 桁 舷勾 埼 拶 呪 芯 蹤 汰 綻 捗 藤
瞳 鍋 辣 璃 暸 瑠
這些漢字,《康熙字典》中均引用很多文獻,進行一一解說。“彙”在《康熙字典》中有“蟲也”的說明,此處引用《說文解字》部分,但日語“彙”字在現(xiàn)代日語中完全沒有“蟲子”的意思,在『新しい國語 表 記 ハンドブック』(第六版)中顯示詞例為“語 彙”,同漢語“詞匯”意思相同。“匯”在《說文解字》中記載為“器也、從 匚淮聲 、胡罪切”,日本『 大漢 和辭典』也基本同《康熙字典》。對于“彙”、“ 匯”二字的使用及演變,將作為我今后的課題進行詳細(xì)的研究。
通過以上對日本新增46字在《說文解字》中的探討,基本上可以看到這些漢字具有以下特點。
首先,“腺”“匂”“栃”在 『 漢 字源』中明確標(biāo)記為國字,即日本人創(chuàng)造或具有獨特使用的漢字。
其次,《說文解字》條目中沒有出現(xiàn),但在《說文解字》重文中出現(xiàn)的“臆”、“釜”、“餌”等七字,現(xiàn)在都作為日本常用漢字在使用,而這些漢字基本為或體,或者為俗字,或者為籒文,而且現(xiàn)代日語漢字并非均采用筆畫較少的漢字。對于《說文解字》注釋或增補中的日本新增常用漢字,如“拭”、“堆”、“膝”等五字,由于出現(xiàn)在徐鉉 補釋,或者作為解釋當(dāng)時漢字的常用字,這些字也基本為俗字,或者為或體。而這些漢字的本字,即在《說文解字》條目中出現(xiàn)的漢字,現(xiàn)代日語中則基本作為異體字處理。
此外,還有屬于由《說文解字》其他漢字演化而來的漢字,或者《說文解字》條目及重文、注釋外均未沒有出現(xiàn)的漢字,這些漢字則在《康熙字典》有詳細(xì)解說,對于這些字,我將結(jié)合中日史料,圍繞《康熙字典》進行詳細(xì)研究。
注釋:
①『大漢和辭典』被稱為是世界上最大的漢日辭典,以諸橋轍次為代表,花費數(shù)十年才得以完成。該辭典字頭除漢字正字外,兼收俗字、簡寫字以及日本的國字等。這本辭典以殿版《康熙字典》為中心,不僅用日語解說中國古漢語,還參考了《說文》、《玉篇》、《廣韻》以及《中華大辭典》等中國辭書,并引證了大量的中國古籍編著。
② 『漢字源』(藤堂明保等,學(xué)習(xí)研究社,昭和63年11月10日出版發(fā)行)可以說是現(xiàn)代日語漢字辭典。該辭典依據(jù)日本“常用漢字表”及“人名用漢字別表”中的字體,將部分“常用漢字表”以前的舊字體標(biāo)注在〔 〕里,還將部分康熙字典體作為異體字處理。
③ 此處三字是根據(jù)『漢字源』(藤堂明保等,學(xué)習(xí)研究社,昭和63年11月10日出版發(fā)行)得出的結(jié)論。
④ 參考『ブリタニカ國際大百科事典』。
⑤ 增加注釋。原著未備者,更爲(wèi)補釋;時俗訛變之別體字輿《說文》正字不同者,亦詳辯之,皆題「臣鉉等曰」?fàn)?wèi)別。間引李陽冰、徐鍇之説,亦各署姓名。
⑥ “臣鉉等曰、今俗作膝、非是、息七切”為雙行小字。
⑦ 徐鉉校訂版《說文解字》。
⑧『新しい國語表記ハンドブック』(第六版)中顯示詞例為“比喩”。
⑨ 徐鉉校訂版《說文解字》。
[1]〔漢〕許慎撰、〔清〕段玉裁撰,說文解字注[M].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10.
[2]諸諸諸次?鎌田正等著,『広漢和辭典』[M].東京:大修館館店,1982.
[3]諸諸諸次著,『大漢和辭典』[M].東京:大修館館店,1986(修訂版).
[4]藤堂明保? 松本昭? 竹田晃,『漢字源』[M].東京:學(xué)習(xí)研究社,1988.
[5]〔漢〕許慎撰、〔宋〕徐鉉校訂,說文解字[M].北京:中華書局,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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