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霖

（北京教育考試院，北京 100083）

美國專業(yè)考試機構ETS的組織定位分析與啟示

田霖

（北京教育考試院，北京 100083）

美國教育考試服務中心（Educational Testing Service，ETS）是全球規(guī)模最大的非營利教育測量機構。它通過提供公平有效的評估、研究及相關服務來促進全世界的教育質(zhì)量與公平。ETS對組織角色進行科學定位，嚴格依據(jù)有關法律條款開展組織活動，制定測驗質(zhì)量管理標準體系，依托科研能力強化組織競爭優(yōu)勢，實施發(fā)展型組織戰(zhàn)略，使其一直保持國際教育測量行業(yè)領導者地位，引領世界教育評估理論與技術發(fā)展趨勢。ETS的組織角色定位與發(fā)展策略為我國省級教育考試機構專業(yè)化建設帶來重要啟示。

考試機構；非營利組織；ETS；考試測評

1 ETS的組織概況

美國教育考試服務中心（Educational Testing Service，ETS）成立于1947年，是全球規(guī)模最大的非營利教育測量機構，由美國教育委員會（American Council on Education，ACE）、卡內(nèi)基教學促進基金會（The Carnegie Found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Teaching，CFAT）和大學入學考試委員會（The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Board，CEEB）共同在美國注冊的非營利組織。ETS在全球超過180個國家設有9 000多個考點，每年完成超過5 000萬人次考試的測驗開發(fā)、實施、評分工作。此外，ETS還進行教育研究與分析、政策研究，并針對教師資格認證、英語語言學習以及初等、中等和高等教育開發(fā)多種定制化服務和產(chǎn)品。目前ETS在全球共有3 200多名員工，其中2 300多名員工具有教育學、心理學、統(tǒng)計學、心理計量學、計算機科學、社會學及人文科學等領域培訓經(jīng)歷與專業(yè)知識，約1 000位員工具有高級學位，390位員工擁有博士學位[1]。

ETS以“通過提供公平有效的評估、研究及相關服務促進全世界的教育質(zhì)量與公平”作為組織使命，以“社會責任、公平、機會與質(zhì)量”作為組織價值觀，通過“傾聽教育工作者、家長、評論者的意見和建議，了解學生和學校的需求，引領新一代考試產(chǎn)品和服務發(fā)展趨勢”不斷踐行組織價值觀，從而實現(xiàn)“為學生、家長、教師、教育機構、企業(yè)、政府、國家、州和學區(qū)，以及測量專家和研究者提供幫助”的組織愿景。如今的ETS通過定制化的創(chuàng)新型評估解決方案幫助全世界范圍內(nèi)的個人、教育工作者和政府機構尋求新的方法以促進學習[1]。

2 ETS的組織角色

作為非營利教育測量機構，ETS經(jīng)過近70年的持續(xù)發(fā)展逐漸形成了多重組織角色定位，可概括為測驗開發(fā)者（Test Developers）、統(tǒng)計學家和心理測量學家（Statisticians and Psychometricians）、表現(xiàn)性評估開發(fā)領域的領導者（Leaders in Developing Perfor?mance Assessments）、全球評估專家（Experts in Glob?al Assessment）、研究型團體（A Research Communi?ty）、教育政策專家（Education Policy Specialists）[1]。ETS對組織角色職能進行了具體描述：①作為測驗開發(fā)者，ETS開發(fā)了全球最為著名且廣泛使用的教育評估工具，為全球國家、州和地區(qū)、地方學區(qū)、政府機構以及企業(yè)提供量身定制的測驗方案，其開發(fā)的評估產(chǎn)品包括入學及安置性測驗、K-12評估項目、英語語言評估、資格許可與認證評估、特殊測驗等[2]。②作為統(tǒng)計學家和心理測量學家，ETS確保所有考試都能夠滿足信度、效度、公平性的有關標準要求[3]。③作為表現(xiàn)性評估開發(fā)領域的領導者，ETS聘用表現(xiàn)性評估領域最優(yōu)秀的人才，開發(fā)大規(guī)?？荚図椖浚ㄈ鏏P測驗、Praxis測驗等）用以評估學生或新教師的知識結構與技能[4]。④作為全球評估專家，ETS通過全球研究院（ETS Global Institute）和全球評估中心（Center for Global Assessment）在全球范圍內(nèi)促進學習并提供教育機會，同時二者聯(lián)合為全球教育工作者及研究者提供服務[5]。⑤作為一個研究型團體，ETS基于研究成果開發(fā)評估工具，為教育評估研究與分析、創(chuàng)新性產(chǎn)品開發(fā)及基礎性政策研究等制定全球性標準，在全球范圍內(nèi)支持并促進個體學習；另外，ETS與全球各地的其他研究者協(xié)作，共同開發(fā)新型的、規(guī)范的方法，以理解、支持并促進教學與學習[6]。⑥作為教育政策專家，ETS以促進政策制定者對教育和學習的理解為己任，通過ETS政策信息中心開展有關工作，基于數(shù)據(jù)及研究結果促進政策審議；同時也為政府機構和其他公共機構或?qū)W術機構提供學習狀況分析，如美國國家教育進展評估項目（National Assessment of Educational Prog?ress，NAEP）[7]。

3 ETS的組織定位策略

為了更好地發(fā)揮組織角色的多重職能，ETS制定了一系列的組織定位策略，以確保ETS能夠保持非營利教育測量機構的身份，更好地服務于公共利益、保持全球行業(yè)領導者地位，持續(xù)促進全世界的教育質(zhì)量與公平。

3.1 保證組織活動嚴格遵守501（c）（3）條款

非營利組織（Nonprofit Organization）是指不是以營利為目的的組織，其目標通常是支持或處理個人關心或者公眾關注的議題或事件。ETS作為非營利教育測量機構享有（美國）聯(lián)邦政府免稅資格，前提條件就是成為501（c）（3）成員。501（c）是美國國內(nèi)稅收法（Internal Revenue Code，IRC）中的一項條款，其規(guī)定了29種享受聯(lián)邦所得稅減免的非營利組織，其中第三條（即501（c）（3））條款對宗教、教育、慈善、科學、文學、公共安全檢測、業(yè)余體育比賽促進、兒童或動物虐待預防等組織等作出了詳細說明[8]，ETS的組織活動符合該條款的教育主題范疇。

為了成為501（c）（3）組織成員，ETS通過了一系列的單獨考核，包括：組織宗旨考核、運營考核、收益分配考核、游說限制、選舉限制、公共利益考核、公共政策考核[9]。ETS通過“教育宗旨”獲得免稅資格，其組織章程明確規(guī)定了ETS可以開展的活動：提供教育考試服務；為考生提供考試咨詢；成為考試研究的交流中心；決定是否需要鼓勵對評估的主要領域開展研究；促進人們對科學的教育測量的認識并保持測驗的高質(zhì)量標準；向教師、家長及學生提供產(chǎn)品和服務以促進學習和教育機會決策；提升少數(shù)民族及教育弱勢學生群體的教育機會；從事關于考試與測量領域的其他咨詢服務與活動[9]。ETS通過設立營利性子公司獲取組織發(fā)展資金，組織的凈收益不用于任何私人利益、不用于股東或凈收益分配（如股息分配），而是用于組織的發(fā)展。ETS圍繞公共利益進行組織運營，組織活動的受益者已經(jīng)過明確界定（包括殘障者），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社會公共服務。

3.2 制定完善的測驗質(zhì)量管理標準體系

ETS致力于提升測驗的質(zhì)量與公平，保障ETS的測驗及其他產(chǎn)品都具有最高水平的質(zhì)量，并且盡可能避免測量偏差。ETS制定了《ETS質(zhì)量與公平性標準》（ETS Standards for Quality and Fairness）（2002），要求ETS開發(fā)的所有測驗都必須嚴格滿足《ETS質(zhì)量與公平性標準》的要求，ETS專業(yè)標準辦公室負責對每一個ETS的測驗項目進行審查。ETS專門制定了《ETS公平性審查準則》（ETS Guidelines for Fairness Review of Assessments）（2009）及《ETS測驗及信息表達的公平性準則》（ETS Guidelines for Fair Tests and Communications）（2015），用于指導測驗公平性審查，確保試題、測驗及其信息表達不含有不公平的內(nèi)容；ETS還制訂了《ETS評估的公平性審查國際準則》（ETS International Principles for Fair?ness Review of Assessments）（2009），指導美國以外國家的考試項目的測驗開發(fā)，確保測驗適用于目標國家的文化和傳統(tǒng)[10]。

針對美國K-12教育階段學生的英語學習評估，ETS開發(fā)了《英語學習者評估準則》（Guidelines for the Assessment of English Language Learners）（2009），用于指導測驗開發(fā)者、考試項目管理者、心理計量學家以及教育機構，保證評估對于英語語言學習者是公平且有效的。針對全球英語學習者在語言學習背景、學習目的與動機、文化背景等方面存在多樣性的問題，ETS開發(fā)了《最佳測驗開發(fā)實踐準則——保障國際英語能力評估效度與公平性》（Guidelines for Best Test Development Practices to Ensure Validity and Fairness for International English Language Proficiency Assessments）（2009），用于指導國際考生群體英語能力評估實踐，保障評估的有效性與公平性[10]。

ETS專門開發(fā)了《建構性題型及其他表現(xiàn)性評估準則》（Guidelines for Constructed-Response and Other Performance Assessments）（2005），用于指導建構性題型及其他表現(xiàn)性評估的效度證據(jù)的收集。該標準通過識別出與表現(xiàn)性評估密切相關的標準，以及指導如何理解和遵循這些標準，對《ETS質(zhì)量與公平性標準》進行了有益補充。另外，ETS還制定了《測驗無障礙性提升方案》（How ETS Works to Im?prove Test Accessibility）（2010），指導測驗開發(fā)者提升測驗無障礙性，盡可能使測驗內(nèi)容與形式可以讓所有考生（包括殘障考生）都能夠客觀地表現(xiàn)出其對目標構念的掌握程度，同時該方案還明確提出殘障考生的測驗無障礙性標準[10]。

3.3 加強研究能力建設以保持組織競爭優(yōu)勢

ETS的多位創(chuàng)立者，如來自哈佛大學的柯南特（Conant）、來自大學入學考試委員會的昌西（Chauncey）、來自卡內(nèi)基教學促進基金會的勒尼德（Learned）等，主張成立這樣一個統(tǒng)一的考試機構的重要動機就是要大力開展關于測驗的科學研究。首任總裁昌西將科學研究和教育進步聯(lián)系起來，其提出“ETS將通過開發(fā)高質(zhì)量測驗、贊助測驗領域的杰出研究以及向高校提供有效的咨詢服務等，為美國教育作出重要貢獻”。他建立了開展科學研究的傳統(tǒng)，實施學術自由以鼓勵獨立思考和對ETS自有測驗的建設性批判，從而促進機構進步，同時要求ETS要完整地公布研究結果（專利性的和保密的研究結果除外），這種做法吸引并留住了一批最優(yōu)秀的年輕研究人員，包括弗雷德里克·洛德（Frederic Lord）、塞繆爾·麥西克（Samuel Messick）、萊迪亞德·塔克（Ledyard Tucker）、哈洛德·加利辛（Harold Gul?liksen）、諾曼·弗雷澤里克森（Norman Frederiksen）等人，這為ETS成為科學的教育測量領域的領導者奠定了重要基礎[9]。

由于鼓勵科學研究，ETS逐漸建立起國際領先的考試研究能力體系，使其在行業(yè)內(nèi)能夠保持顯著的競爭優(yōu)勢，考試研究能力體系也是ETS組織核心競爭力的重要組成部分。ETS的研究團隊包括國際上杰出的科研人員、心理測量學家、評估專家，共同致力于“提供公平的、準確的、有意義的產(chǎn)品和服務，推動改革并促進評估、學習、教學，提供測驗開發(fā)的內(nèi)容、方法、流程，推動教育測量領域的進步，促進有效且公平的教育政策”等[11]。ETS關注的核心研究領域包括評估產(chǎn)品的開發(fā)與分析、教育評估研究、政策研究；其研究主題涵蓋了殘障者評估、自動評分與自然語言處理（Automated Scoring and Nat?ural Language Processing）、K-12教育評估創(chuàng)新、英語語言學習與評估、人力資本與大尺度評估（Hu?man Capital and Large-Scale Assessment）、政策研究、閱讀理解、統(tǒng)計學與心理測量學、理解教學質(zhì)量、勞動力預備與21世紀技能（Workforce Readi?ness and 21st Century Skills）等多個領域[12]，其重點研究的教育主題包括成績鴻溝（Achievement Gap）、中小學教育法案（Elementary and Secondary Educa?tion Act）、教學質(zhì)量、學生高等教育學習成果等[13]。強大的考試研究能力體系保障了ETS能夠提供全面的、深入的研究服務，支持其為促進全世界的教育進步作出貢獻。

3.4 實施發(fā)展型組織戰(zhàn)略應對未來挑戰(zhàn)

作為教育測量行業(yè)的國際領導者，ETS能夠?qū)M織自身保持一種反思與審視的態(tài)度，積極制定前瞻性的組織發(fā)展戰(zhàn)略應對未來的各種挑戰(zhàn)。目前ETS通過設計開發(fā)高質(zhì)量的評估產(chǎn)品與服務、科學研究與分析向社會提供公共利益；在未來的發(fā)展中，ETS將準確預見挑戰(zhàn)并通過提供更完善的服務來對傳統(tǒng)考試的測量功能進行拓展，這種發(fā)展策略在早期創(chuàng)立者的發(fā)展理念中就有所體現(xiàn)。例如，來自普林斯頓大學的布萊漢姆（Brigham）關注如何超越SAT的選拔功能、如何通過評估指導教學，在《不讓一個孩子掉隊》（No Child Left Behind）法案出臺后，這些問題的解決更具有現(xiàn)實意義；昌西關注如何測量新的知識結構以引導個體的教育選擇，如何識別出個體擅長的領域或興趣點并從有利于個體和社會發(fā)展的角度進行引導；柯南特關注如何使用評估來促進多樣性，如何從不同背景的群體中識別優(yōu)秀個體并鼓勵他們追求高等教育，如何幫助他們進一步發(fā)展個人技能等問題[9]。目前上述問題并未得到完全解決，且仍然是ETS的未來發(fā)展目標，ETS將通過持續(xù)研發(fā)新的評估產(chǎn)品與服務不斷促進個體的學習與發(fā)展。

作為非營利教育測量機構，ETS必須保證其所從事的絕大多數(shù)活動本質(zhì)上與501（c）（3）條款規(guī)定的組織的教育宗旨相一致，不能以不相關的業(yè)務收入作為基本運營策略獲取組織發(fā)展資金。如何獲得充分的發(fā)展資金，也是ETS作為非營利機構必須要考慮的問題，而解決這些問題的前提是既要達成組織使命目標同時又要確保組織活動不違反501（c）（3）條款。ETS通過設立營利性子公司并接受外部投資的方式獲得組織發(fā)展的資金，其在20世紀90年代創(chuàng)建了Chauncey Group International、K-12 works、ETS Technologies等多個子公司，之后又成立了Computerized Assessments and Learning（CA&L）、Edusoft Ltd.、Prometric?、ETS Global等子公司，這些營利性子公司為ETS提供充足的發(fā)展資金保障[9,14]。ETS未來的資金獲得策略是“通過使命為使命提供資金（to fund the mission through the mis?sion）”，本質(zhì)上是開發(fā)新的產(chǎn)品和服務。ETS通過提供更高的質(zhì)量或信譽獲得與其他營利性機構競爭的優(yōu)勢，并與其他營利性組織相區(qū)別。ETS強調(diào)要設計新的產(chǎn)品和服務并獲得市場效益，首先要強化快速市場反應能力，加強科研與開發(fā)、業(yè)務單元產(chǎn)品化、銷售與營銷、技術交付、過程控制等方面的建設；其次ETS作為非營利機構要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加強產(chǎn)品和營銷宣傳、研發(fā)投入[9]。

4 ETS的組織定位策略評析

ETS通過科學的角色定位及運營策略選擇，逐漸奠定了其國際教育測量行業(yè)領導者的地位，不斷引領全球教育評估發(fā)展趨勢。ETS基于“教育宗旨”成為501（c）（3）成員并獲得免稅資格，其制定了詳細的組織章程并對組織角色進行系統(tǒng)定位，以“測驗開發(fā)者、統(tǒng)計學家和心理測量學家、表現(xiàn)性評價開發(fā)的領導者、全球評估專家、研究者、教育政策專家”的多重身份，通過提供公平有效的評估、研究及相關服務來促進全世界的教育質(zhì)量與公平。ETS嚴格遵守非營利機構的免稅條款，以組織使命為導向，依據(jù)組織章程開展組織活動，堅持向社會提供公共服務。ETS提供高質(zhì)量的評估產(chǎn)品與服務，制定并發(fā)布了關于測驗質(zhì)量、測驗公平性、測驗無障礙性、測驗開發(fā)等多個質(zhì)量管理標準文件，成為行業(yè)內(nèi)重要的參考標準。ETS重視科學研究的先導作用，將研究能力體系作為組織核心競爭力的重要組成部分；ETS有著自由開放的科學研究傳統(tǒng)，建立了一支包括多位杰出的教育測量專家在內(nèi)的強大研究團隊；另外ETS在測驗研發(fā)、評估研究、政策研究等方面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并取得豐富成果，持續(xù)引領全球教育測量理論與技術的發(fā)展趨勢。ETS能夠準確意識到未來將面對的挑戰(zhàn)，有效把握不斷發(fā)展的教育需求與評估服務水平之間的矛盾；在強大的產(chǎn)品研發(fā)能力和完善的教育測量服務體系的支持下，ETS將教育測量與促進教育聯(lián)系起來，致力于解決“如何超越測驗本身的選拔功能、如何通過評估指導教學、如何通過評估指導學習者的教育選擇、如何通過評估促進多樣性”等問題；另外ETS的“通過使命為使命提供資金”的發(fā)展策略具有高度的前瞻性，將促使其不斷研發(fā)新的評估產(chǎn)品與服務，形成更快速的市場反應能力并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

5 對我國省級教育考試機構的啟示

ETS作為國際專業(yè)考試機構的代表，其在組織定位于發(fā)展策略方面的理論與實踐經(jīng)驗為我國省級教育考試機構建設提供了重要啟示。我國省級教育考試機構的成立起始于20世紀90年代中期，基本上沿續(xù)著計劃經(jīng)濟時代的管理體制，承擔教育考試管理職能與業(yè)務職能，主要負責教育考試的命題管理、考務管理、招生管理等。由于發(fā)展歷史、管理體制、文化傳統(tǒng)等多方面原因，目前省級教育考試機構在組織定位與職能發(fā)揮方面仍存在一系列問題，如：行政管理意識強、服務意識弱，組織定位更多地傾向于考試與招生管理，行政執(zhí)行效率高但專業(yè)化建設落后，業(yè)務開展過于依賴行政職能，缺乏快速市場應對能力或市場開拓意識；忽略考試科研能力體系建設，科研工作未能真正有效促進工作實踐，一方面考試科研能力體系建設沒得到應有的重視，員工的科研動力不足，另一方面考試科研成果轉(zhuǎn)化率較低，考試科研與管理實踐未能形成良性互動；專業(yè)人才隊伍建設落后，更多地沿襲傳統(tǒng)機關事業(yè)單位人事管理手段，人才的引進、培養(yǎng)、發(fā)展、激勵等現(xiàn)代管理方式缺位等。

在考試招生制度改革與事業(yè)單位分類改革的雙重背景下，省級教育考試機構應按照國家關于“完善專業(yè)考試機構功能、提高專業(yè)考試機構服務水平”[15]以及“加強專業(yè)考試機構能力建設”的有關要求[16]，合理學習國外專業(yè)考試機構建設經(jīng)驗，結合我國教育考試實踐背景深入探討考試機構的角色定位與發(fā)展策略問題。

第一，要客觀認識現(xiàn)有問題及管理運行體制的固有限制，不斷進行制度創(chuàng)新、技術創(chuàng)新、觀念更新，破除影響考試機構專業(yè)化建設的體制機制障礙。第二，要對自身角色進行科學定位，堅持組織公益服務屬性，在基于行政手段保障組織屬性的同時，深入探討組織公益服務屬性的法制保障手段，逐漸探索出“政府宏觀管理、專業(yè)機構組織實施”的運行模式。第三，省級教育考試機構應積極主動承擔考試招生制度改革主要參與者的角色，結合考試實踐中的具體問題提出切實有效的對策建議，為改革決策制定提供參考。第四，加強考試招生科研能力體系建設，鼓勵員工開展理論與實踐研究，同時強調(diào)科研成果的轉(zhuǎn)化率，通過科研能力體系建設切實推動考試機構專業(yè)化發(fā)展，提升考試機構的核心競爭力。第五，積極拓展組織功能，在保障考試安全與公平的同時，要積極進行考試信息的數(shù)據(jù)挖掘，充分發(fā)揮考試的診斷與指導功能，為有效教育提供更好的服務，真正踐行“從考試到服務”的改革理念。第六，重視質(zhì)量管理體系建設，不僅要在業(yè)務流程管理方面做到標準化，同時要在“國家教育質(zhì)量標準體系”建設的總要求下[16]，系統(tǒng)制定關于命題質(zhì)量、測驗公平性、測驗分析等業(yè)務質(zhì)量標準體系，不斷促進考試招生工作的質(zhì)量與公平。

[1]ETS.Who We Are[EB/OL].[2016-10-26].https://www.ets.org/ about/who.

[2]ETS.Test Developers[EB/OL].[2016-10-26].https://www.ets.org/ about/who/test_develop.

[3]ETS.Statisticians and Psychometricians[EB/OL].[2016-10-26]. https://www.ets.org/about/who/statistician_psychometrician.

[4]ETS.Leaders in Developing Performance Assessments[EB/OL]. [2016-10-26].https://www.ets.org/about/who/leaders.

[5]ETS.Experts in Global Assessment[EB/OL].[2016-10-26].https:// www.ets.org/about/who/international_assessment.

[6]ETS.A Research Community[EB/OL].[2016-10-26].https://www. ets.org/about/who/research.

[7]ETS.Education Policy Specialists[EB/OL].[2016-10-26].https:// www.ets.org/about/who/ed_policy_specialists.

[8]Wikipedia.501（c）organization[EB/OL].[2016-10-26].http://en. wikipedia.org/wiki/501（c）_organization.

[9]BENNETT R E.What Does it Mean to be a Nonprofit Educational Measurement Organization in the 21st Century[M].Princeton,NJ: ETS,2005.1-12.

[10]ETS.Fairness[EB/OL].[2016-10-26].https://www.ets.org/about/ fairness.

[11]ETS.Research Capabilities and Services[EB/OL].[2016-10-26]. https://www.ets.org/research/capabilities.

[12]ETS.Research Topics[EB/OL].[2016-10-26].http://www.ets.org/ research/topics.

[13]ETS.Education Topics[EB/OL].[2016-10-26].http://www.ets.org/ education_topics.

[14]ETS.Our Subsidiaries[EB/OL].[2016-10-26].http://www.ets.org/ about/subsidiaries.

[15]中共中央,國務院.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年）[J].人民教育,2010（17）:2-15.

[16]教育部.教育部關于印發(fā)《國家教育事業(yè)發(fā)展第十二個五年規(guī)劃》的通知[J].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公報,2012（28）:24-57.

ETS’Organization Role Orientation and Its Enlightenment

TIAN Lin
（Beijing Education Examinations Authority,Beijing 100083,China）

Educational Testing Service（ETS）,as the largest nonprofit education testing organization,advances quality and equity in education by providing fair and valid assessments,research and related services.Based on rational definition of organization role and function,ETS carried out organizational activities strictly in accordance with Section 501（c）（3）,established comprehensive stand system for test quality control,enhanced its competitive strength relying on great research capacity,and implemented a developmental strategy.Because of those mentioned above,ETS has maintained the leader of education measurement worldwide and has been leading the development of test theory and technology.ETS’s strategy of role orientation has brought valuable reference to professionalization of provincial education examinations authorities in China.

Testing Organization;Nonprofit Organization;ETS;Examination Evaluation

G405

A

1005-8427（2017）02-0064-6

10.19360/j.cnki.11-3303/g4.2017.02.010

（責任編輯：張瀛天）

田霖（1982—），男，北京教育考試院，助理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