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晶
1956年云南省考古所對晉寧石寨山古墓群進行第二次發(fā)掘工作時,在考古發(fā)掘編號為M6的墓中發(fā)現(xiàn)“滇王之印”一方。自“滇王之印”出土以后,學界就不斷對其開展著多角度的研究,其主要研究成果有“滇王之印”真?zhèn)蔚奶骄?、“滇王之印”形制、制作工藝、主人身份以及與“漢委奴國王”印的比較研究等。從中國古代史、考古學、民族學、人類學、藝術(shù)學等多角度挖掘了“滇王之印”背后蘊藏的信息,為研究兩漢時期中原與西南邊疆的歷史、文化提供了更加豐富的線索和依據(jù)。
1983年廣東省的考古工作者在廣州解放北路的象崗山上,科學挖掘了西漢南越王墓。該墓共出土璽印23方,其中有篆刻文字的金印3方,分別為:主棺室出土的“文帝行璽”、“泰子”印、東側(cè)室出土的“右夫人璽”。除篆刻文字的金印外,還發(fā)現(xiàn)有文字的鎏金銅印三方,分別為:東側(cè)室出土的“左夫人印”、“泰夫人印”以及“(部)夫人印”。
古滇國與南越國同為西漢時期邊疆地區(qū)政權(quán),從地理、文化到與漢朝的關(guān)系,兩者既有所相似,又不盡相同。本文擬從“滇王之印”和南越王墓出土璽印的對比入手,淺談筆者對兩國文化的看法。
一、“滇王之印”的發(fā)掘情況
根據(jù)石寨山發(fā)掘報告,“滇王之印”出自晉寧石寨山古墓群M6,“在墓葬結(jié)構(gòu)上,M6屬于土坑墓,為擇巖石空隙挖掘成坑而葬的,在沒有巖石的邊上則加一條木板以為范圍,其中北邊的木板上還加釘銅皮,增加堅固性。墓葬的填土下層接近隨葬品處,還加夯一層小鵝卵石。M6東西長約4.20米,南北寬約1.90米,深為2.85米,是第二次發(fā)掘的墓葬中最深的墓葬。從各墓隨葬品的排列位置可見其方向向東略偏南”[1]。金印出自M6西南角,根據(jù)發(fā)掘報告“西南角有漆棺殘跡,出瑪瑙、綠松石、黃金珠子、扣子甚多,一部分還保留著串綴成幅的原狀,又出銅鏡一件,金印一件,金鞘銅柄鐵劍及銅飾、玉環(huán)和其他飾品若干件,原來都是放置在棺內(nèi)的。此印(M6:34)出于漆棺底,通體完好如新。印作蟠蛇鈕,蛇背有鱗紋,蛇首昂向右上方。印面每邊長2.4厘米,印身厚0.7厘米,通鈕高2厘米,重90克。鈕和印身是分別鑄成后焊接起來的。文乃鑿成,筆劃兩邊的鑿痕猶可辨識,篆書,白文四字,曰‘滇王之印?!盵2]
無論從墓葬的情況還是隨葬品的數(shù)量、等級情況,都可以看出“滇王之印”所在的M6是一座較大型墓。發(fā)掘報告中也根據(jù)“滇王之印”的出土情況做了一些簡單的推斷,認為“漢武帝元封二年,滇王嘗羌降于漢,漢‘賜滇王王印,復長其民。此印是否即漢武所賜之印,無從肯定,惟其為西漢時代滇王之印無疑問。按漢代璽印制度,諸侯王印無蛇鈕之制,傳世四夷王侯邑長印亦罕見作蛇鈕者,且一般王侯及文職官印,印文多數(shù)都是鑄成的(軍用印有鑿成者,乃急于封拜,不及鑄造之故),此印文乃鑿成,疑為倉促間制作用以殉葬者。此印的發(fā)現(xiàn),對石寨山這批古墓的年代和墓主身份的推斷,提供了重要證據(jù),也印證了《史記》及兩漢書所載滇國史事基本上皆為實錄[3]?!?/p>
二、南越王墓出土金印及鎏金銅印發(fā)掘情況
南越王墓出土金印三方,鎏金銅印三方。三方金印中“文帝行璽”和“泰子”金印均出于主棺室,“右夫人璽”出于東側(cè)室。根據(jù)發(fā)掘報告,主棺室內(nèi)長4.84米、寬1.84米、高2.3米。其左、右、后三面都有過道與東側(cè)室、西側(cè)室和后藏室通連。墓主的棺槨位于主室正中,四周分置隨葬器物?!啊牡坌协t金印出墓主身上,位當胸部,斜靠在D70鐵劍的頸部處。方形,龍鈕。印面有田字界格,陰刻小篆‘文帝行璽四字,書體工整,剛健有力。字劃的文道很深,如一條直溝,溝壁垂直光滑,表明印文是鑄后加工刻鑿的。溝底像鱗片一樣,滿布一條條等距的小橫劃,這是用利鑿刻鑿過留下的痕跡。四字文道筆直,寬窄一致。印鈕為一游龍,盤曲成‘S形,龍首伸向一角,蟠然有生氣。龍鱗及爪是鑄后鑿刻的。經(jīng)電子探針測定(印臺部位)含金量98%強。印臺長3.1厘米、寬3厘米、高0.6厘米、通鈕高1.8厘米,重148.5克。此印出土時印面溝槽內(nèi)及印臺的四壁都有碰撞的疤痕與劃傷。顯然是墓主生前的實用物?!?/p>
“‘泰子金印與1枚‘泰子玉印和1枚無文字玉印同出于玉衣上面約腹部位置。方形,龜鈕,印文小篆‘泰子二字,有邊欄和豎界,文道較深,溝道兩壁光平且直,溝槽底呈波浪形起伏的刻鑿痕,當屬先鑄后鑿,印面光平如鏡,鑄作工藝比‘文帝行璽尤為精致。印鈕龜背上點線組成的鱗狀紋是鑄后刻出的。印臺長2.6厘米、寬2.4厘米、臺高0.5厘米、通鈕高1.5厘米,重74.7克[5]”。
三、“滇王之印”與南越王墓出土璽印
(一)印主人都是遠離漢中央政權(quán)的地方政權(quán)統(tǒng)治者
《史記》中載:“漢武帝元封二年,滇王嘗羌降于漢,漢‘賜滇王王印,復長其民”[5]。發(fā)掘報告認為“此印是否即漢武所賜之印,無從肯定,惟其為西漢時—代滇王之印則無疑問[6]”。根據(jù)M6所處的年代以及與石寨山古墓群年代分期對比,M6所處時期為滇文化中后期,“滇王之印”的主人是末代滇王的可能性極大。
南越王墓出土的璽印相對就明確的多。“根據(jù)《史記·南越列傳》、《漢書·南粵傳》的記載,第一代南越王趙佗,在呂后當權(quán)時,與漢朝關(guān)系很不好,便僭號為‘南越武帝,趙佗的孫子趙昧繼位為第二代南越王后,跟著僭號為‘南越文帝”[7]。從主棺室出土的“文帝行璽”可知該墓為南越王趙昧之墓。
(二)在鑄造工藝方面,“滇王之印”與南越王墓出土璽印的鑄造工藝差別不大,材質(zhì)以金為主含金量高,印文均為鑄后加工刻鑿的
“滇王之印”的材質(zhì)為金,“滇王之印”的印文是在印鑄造完成之后用利器鑿刻上去的。云南省博物館曾對該印做過含金量的檢測:“我們把不同類型的選一部份委托昆明市國營首飾店加以鑒定,共含金成色最高的達到96%,最低的為35%,(其中,“滇王之印”的含金成色為95%)于此可見當時不僅在治銅方面已具有相當高的技術(shù),對于黃金的成色配合也是可以充分掌握的了?!盵8]“鈕和印身是分別鑄成后焊接起來的。文乃鑿成,筆劃兩邊的鑿痕猶可辨識,篆書,白文四字,曰‘滇王之印。”[9]
南越王墓發(fā)現(xiàn)的主要幾方璽印材質(zhì)也多為金。其中“文帝行璽”“經(jīng)電子探針測定(印臺部位),含金量98%強。[10”“泰子”金印“經(jīng)電子探針分析,含金量98%強[11]”。“‘文帝行璽金印印面有田字界格,陰刻小篆‘文帝行璽四字,書體工整,剛健有力。字劃的文道很深,如一條直溝,溝壁垂直光滑,表明印文是鑄后加工刻鑿的。溝底像鱗片一樣,滿布一條條等距的小橫劃,這是用利鑿刻鑿過留下的痕跡。四字文道筆直,寬窄一致?!盵12]
可見,兩國出土璽印的制作工藝相似、制作水平差距不大。從這一點出發(fā),值得我們注意的有兩方面:一方面,我們從現(xiàn)在的材料可知古滇王國沒有使用文字的傳統(tǒng),所以“滇王之印”一定是西漢王朝頒賜給滇王的,并且是在中原王朝制作好之后賜予滇王的。在這一點上,南越王墓出土的璽印與古滇國有所不同。從史書可知南越王稱帝實屬僭越,中原王朝不可能頒賜璽印,因此,南越王墓出土璽印都是在本地制作而成的;另一方面,我們在上述分析中可以發(fā)現(xiàn),南越國的冶煉工藝、手工藝水平已經(jīng)達到中原地區(qū)的水平,從一方小小的璽印,可以折射出當時南越國的綜合國力以及社會發(fā)展水平。
(三)“滇王之印”和南越王墓出土璽印都基本遵循漢代璽印制度,也都在此之上有所變化
“滇王之印”與漢代璽印制度的區(qū)別主要表現(xiàn)在三個方面:一是滇王作為邊疆地區(qū)的少數(shù)民族君長,其印的形制為蛇鈕,這與“諸侯王,黃金璽,橐駝鈕,文曰璽。列侯,黃金印,龜鈕,文曰印[13]”有很大不同。二是印文鑿成,而非鑄成。三是“滇王之印”原件隨葬問題。根據(jù)秦漢璽印制度,印章原件是不能隨意隨葬的。筆者也針對這三個問題在另一篇文章中淺談了個人看法,認為“滇王之印”做蛇鈕、文乃鑿成并不罕見,原件隨葬也極有可能與當時古滇國自身的實際有關(guān)。
南越王墓發(fā)掘報告分析“《漢舊儀下》:‘皇后玉璽,文與帝同。其說可信。南越王金印采用漢朝皇帝‘行璽的稱謂,但印文不用‘皇帝而用‘文帝,這是一大區(qū)別;而這一區(qū)別,卻是符合南越史的真實的。按照歷史傳統(tǒng),‘某帝是新繼位的皇帝給已故的皇帝追贈的廟號。然而南越王國卻不遵循這個傳統(tǒng)。根據(jù)《史記·南越列傳》、《漢書·南粵傳》的記載,第一代南越王趙佗,在呂后當權(quán)時,與漢朝關(guān)系很不好,便僭號為‘南越武帝,趙佗的孫子趙昧繼位為第二代南越王后,跟著僭號為‘南越文帝。這枚金印的印文,證明他生前僭號為‘文帝是真實的?!盵14]
四、“滇王之印”與南越王墓出土璽印不同之處
(一)“滇王之印”的存在以及隨葬的意義與南越王墓璽印存在以及隨葬的意義有很大的差異
在漢文化中,璽印一般是不輕易隨葬的,筆者曾經(jīng)就“滇王之印”的隨葬情況進行過分析,認為“滇王之印”隨葬的原因有兩個方面,一方面滇文化沒有使用文字的習慣。而漢代用印制度與文字息息相關(guān),因此,對于滇王而言,“滇王之印”的象征意義遠大于實際使用意義。將“滇王之印”隨葬則更加有利于“滇王之印”彰顯身份的作用。另一方面,滇王之印所出的M6在分期中,屬于滇文化晚期,那么對“滇王之印”的隨葬處理極有可能與當時滇王族所面臨的嚴峻的政治環(huán)境有關(guān)??梢?,無論是哪一種原因,“滇王之印”的存在本身對古滇國而言都是一種意義和象征,而并非一件實用器物。
南越王墓出土的璽印則剛好與之相反。根據(jù)發(fā)掘報告,“文帝行璽”、“泰子”金印以及“右夫人璽”金印這三方主要的璽印上面都有使用痕跡,說明這三方璽印是墓主人生前所使用之物。發(fā)掘報告中還提及“文帝行璽”“埋入墓中的官印,大都用臨時刻鑿的紡織品,不用實用品,而這枚金印的龍鈕捉手處異常光滑,顯系使用過程中摸蝕所致,臺壁和印面邊緣又有碰傷痕和劃痕,均可表明金印是趙昧生前的實用品。[15]”發(fā)掘報告分析“文帝行璽”這類實用璽印隨葬,可能與第三代南越王嬰齊主政時期與漢關(guān)系緩和,為表對漢的忠心而“藏其先武帝文帝璽”。這種說法尚未得到更多的證據(jù)支撐,但可以肯定的是,從已發(fā)現(xiàn)璽印的情況看,南越王墓中所隨葬的應是墓主人生前經(jīng)常使用之璽印。
(二)璽印折射出的兩個政權(quán)與漢的關(guān)系不同
因為古滇國沒有用文字的傳統(tǒng),所以“滇王之印”在滇本地制作而成的可能性不大,極有可能是由西漢政府制作并頒賜給滇王的,其性質(zhì)是漢對滇的一種“民族自治、轄歸西漢”統(tǒng)治策略的運用。李昆聲教授曾指出,“滇王之印”的蛇鈕并非像部分學者所推測的那樣是因為滇國地處南方地區(qū),多蛇,許多民族以蛇為圖騰或崇拜象征,更多的是適應西漢對滇關(guān)系的需要。由此可以看出,滇與漢之間是歸屬與被歸屬的關(guān)系,西漢承認滇王邊疆少數(shù)民族君長的地位,而滇王也愿歸順西漢王朝。甚至,從兩者的關(guān)系中,能夠看出彼此對對方的認可是比較滿意的。
南越王墓出土的璽印則與之不同?!拔牡坌协t”的出土便是一個很好的例證。發(fā)掘報告認為“南越國第一代王趙佗自尊號為‘武帝,第二代王趙昧自尊號為‘文帝,由此可以肯定這枚皇帝金印是南越國自制的,因為漢廷不承認南越稱帝,這絕不會出自漢廷所頒[16]”?!稘h舊儀》中記載“秦以前,民皆以金印為印,為其所好。自秦以來,惟天子之印稱璽,又以玉,群臣莫敢用?;实哿t,皆白玉,螭虎鈕,文曰皇帝行璽,皇帝之璽,皇帝信璽,天子行璽,天子之璽,天子信璽。”[17]由此可見,在漢代只有皇帝(或皇后)的印章被稱為璽,封國君王的印章不能稱為璽,只能稱為印。而南越王墓出土的印章中便有“文帝行璽”金印,一方面這是對漢制度的僭越,另一方面,在幾乎完整的南越王墓只發(fā)現(xiàn)了一方璽印,也有兩個可能,一方面他們對璽印制度的仿效是一種改良式的,并沒有全部照搬而來。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是承自先秦的璽印制度,與漢有所不同。但無論是哪一種,都很清晰地展現(xiàn)了南越國和漢的關(guān)系,那就是南越國并不愿意成為漢朝治下的一個諸侯國,而是希望成為與漢平起平坐的一個國家。這就與滇漢之間的關(guān)系大大不同了。滇王在漢武帝授“滇王之印”后,便愿歸順漢朝,為其“復長其民”。從“滇王之印”的造型上看,漢對滇王積極歸順的態(tài)度是歡迎的,不僅專門頒賜“滇王之印”,而且特地根據(jù)與滇關(guān)系實際調(diào)整了漢印制度,使用了蛇鈕來代表當時滇漢關(guān)系。
兩國與漢的關(guān)系不同,說到底是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的程度不同決定的。這一點從出土璽印中可以窺見一二?!暗嵬踔 焙鸪缮罡叩倪_到96%,最低的為35%,(其中,“滇王之印”的含金成色為95%)。相較“滇王之印”的鑄造工藝,南越王墓出土的璽?。ㄒ越鹩橹鳎┢浜鹆考s在98%強。兩者的差別不大。由此可以看出,南越國的鑄造工藝、冶煉工藝發(fā)達,而由手工藝的發(fā)達,可推知南越國國力應比古滇國國力、社會發(fā)展程度更高。在這一點上,兩國都出土的玉衣也可以視為佐證。
(三)兩個政權(quán)所在文化與漢文化關(guān)系不同
通過上述的一系列比較,可以得知,古滇國國力、社會發(fā)展程度都遠遠不及漢,當漢文化大量輸入時,滇文化逐漸吸收并轉(zhuǎn)化為自身特色的一部分,這一過程不斷持續(xù),逐漸完成漢化。而南越王國文化底蘊依舊以漢文化為主,同時,身處百越文化圈,也受到了當?shù)卦轿幕挠绊?,但自始至終,南越國文化依舊是以漢文化為基礎,這一點與滇截然相反。
璽印的對比其實質(zhì)是兩個邊疆政權(quán)的對比,“滇王之印”的出土代表了古滇國對漢的態(tài)度、對漢文化的理解以及漢文化對滇文化的影響。南越王墓出土璽印則更接近漢文化,是漢文化在邊疆的地方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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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東漢)衛(wèi)宏.漢舊儀[M].上海:古籍出版社.
作者單位:廣州市荔灣區(qū)文物管理所
責任編輯:胡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