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杰
近期聽了幾節(jié)有關寓言故事的賽課,頗有感悟。寓言包括故事和道理兩個層面,這一點,老師們都把握得比較精準,并且在課堂教學中都做了形象的強調(diào)。寓言教學是側(cè)重故事,還是側(cè)重道理?筆者認為,把握了講故事的藝術(shù),道理的獲得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語文課自然也要講道理,但道理應該是在把握故事特色,受到情緒感染基礎上獲得的,這是寓言教學的理想境界。
寓言多運用比較法講述故事:《赫爾墨斯和雕像者》中赫爾墨斯對自己身價的估計與他在商人心目中的實際價值相去甚遠,這是比較法。《蚊子和獅子》中蚊子以自己的長處專攻獅子的短處取得勝利,后來卻被蜘蛛俘虜,先勝利再失敗,也是比較法?!栋淄煤驮铝痢分兄T神之王沒有宣布月亮歸白兔所有之前,白兔賞月心曠神怡,諸神之王宣布月亮歸白兔所有之后,白兔賞月患得患失,這變化還是比較法。《智子疑鄰》中的富人面對同樣的意見,卻因為提意見的人不同而給出不同的評價,比較的意味更加顯豁?!度淌яR》中塞翁失馬——得馬——墮馬——父子相保,這禍福的轉(zhuǎn)化及塞翁對待福禍與眾人不同的態(tài)度,比較的層面就更豐富了。這都決定了寓言最適合比較法。
種寫法有其深刻的時代背景的,不該作為標簽貼在中學生作文里。
作為一個成年人,我們不妨捫心自問:我們的生活時時充滿陽光嗎?我們的少年時代,不也經(jīng)受了艱苦的生活歷練嗎?而今的孩子,生活上優(yōu)越了,可他們也在經(jīng)受著心靈的艱苦歷練。時代是在不斷更新,但同時這個時代帶給我們的壓力也更大了,焦慮也更深了。成年人須要尋找排遣內(nèi)心抑郁的途徑,更何況初涉人世的學生呢?如果不允許他們寫出自己的內(nèi)心,我們于心何忍?
也許很多人擔心孩子寫出了痛感,會消沉,會墮落。事實上,當我們內(nèi)心痛苦的時候,找個朋友訴說,或是靜靜地寫下自己的心情,是否會感到有所解脫呢?況且,人是可以自我療傷的,舔舐自己的傷口,也是一種治療。換個角度,當學生了解到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同齡人也有這樣那樣的痛苦,就會明白,原來受傷的不止是我,他們的心里就會感到安慰,就會重新振作,樂觀地面對生活中的風雨。
《語文課程標準》關于“寫作”貫徹了這樣的思想:只有為學生提供廣闊的寫作空間,減少對寫作的束縛,才能實現(xiàn)寫作的個性化,使學生表達出自己的主觀感受。例如在第三學段提出“珍視個人的獨特感受”,在第四學段提出“寫作要感情真摯,力求表達自己對自然、社會、人生的獨特感受和真切體驗”。在《語文課程標準》已頒布14年之久時,如果我們依舊限制學生的寫作題材與內(nèi)容,不允許他們寫自己的“苦痛”,那么,帶給他們的將是更多的“痛苦”。這種人為的“痛苦”是大可不必的。
我們應該努力將學生從逼仄的應試空間里解放出來,充分利用校內(nèi)、校外資源,開展講座、論壇等活動,拓寬學生的視野,培養(yǎng)閱讀及寫作的興趣。我們還要通過出版校報、校刊,舉辦“文學沙龍”等,以活動的形式促進學生的閱讀與寫作。這樣,他們才不會被庸俗的事物迷住雙眼,才會發(fā)現(xiàn)生活中的純潔與善良,才會用心靈之筆抒寫美好人生。
作者單位:江蘇省常熟市實驗中學(215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