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歡
秋天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把豐收的景象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爸爸正在自家水泥坪上,收著曬了一天的稻谷。他邊收邊呼喚在里屋看電視的我:“歡歡,收稻谷啦!快出來幫忙??!”我雖不情愿,但禁不住爸爸的催促,便無可奈何地上了“戰(zhàn)場”。
爸爸用“九齒釘耙”(掃把)把水泥坪邊上的稻谷推往中間,他見我來了,便一屁股坐到長板凳上,連聲叫道:“哎喲!哎喲!哎喲——”然后側(cè)過臉,對我說:“你快來,爸爸腰疼,休息一會兒??!”
沒辦法,我只好如花木蘭一般“替父從軍”,收服這伙“稻谷軍”了。我從墻角拿出一把“寶劍”——棕掃把。誰知,這把“寶劍”已到了“退役”的年齡,它只能把表層的稻谷掃開,而底下的“部隊”還紋絲不動呢!于是,我不得不換“大將軍”——竹掃把上“戰(zhàn)場”。我咬緊牙,拿起竹掃把,使出渾身力氣掃起來,企圖把稻谷集中掃到一塊兒,然后“一鍋端”。不一會兒,我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原來,在與“稻谷大軍”交戰(zhàn)的過程中,奮勇降敵的“大將軍”已經(jīng)折損不堪了,由于傷勢太重,它無法再戰(zhàn)了。
我不服氣,挽起袖子,搓搓手,接著干!“哼,我就不信我‘鄧大神還收服不了你們這些‘小稻妖!”我邊干邊嚷嚷。
爸爸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笑得合不攏嘴。我嘟著嘴,不顧他的嘲笑,把竹掃把丟到一邊,直接用手捧起一大把稻谷放入筐簍里。就這樣,我憑著一雙手,裝滿了一個筐簍。
裝了兩筐后,我累得腰酸背痛,再也沒有力氣裝第三筐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時,我想起有一次表妹收完稻谷后用手抹額頭上的汗,結(jié)果立馬癢痛難忍的事兒,可能是手粘上了稻谷里面的灰塵、細菌,所以導(dǎo)致皮膚過敏吧。哎呀,完了完了,這下我也要受罪了!果然,我額頭上很快出現(xiàn)了一片疙瘩,又癢又疼,十分難受,我急得大叫。爸爸見狀,馬上遞來一條濕毛巾。我接過毛巾,使勁兒擦起來。
“我不想干啦!”我委屈地大叫。
“別放棄!還剩下這么多稻谷呢!你干不了粗活,就干點‘細活吧!看見沒?水泥地縫里還藏著一些‘小逃兵,你可不能讓它們逃離‘大隊伍哦!”爸爸幽默地說道。
于是,我重燃斗志,把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了“小逃兵”們的身上。我蹲下身,從水泥地縫里揀出一粒粒飽滿的谷粒?!把?!這里還有一粒油亮飽滿的!”我邊說邊用力一摳,沒撿到不說,還把手里的一把谷粒弄撒了!真是沒撿到芝麻,又丟了西瓜呀!但我并不氣餒,重新再來!這次,我采取一種新方法——“吹風(fēng)驅(qū)敵法”。我深深地吸一口氣,氣沉丹田,用力一吹,把這些“小逃兵”一股腦兒吹出了“地道”,再用掃把把它們一一掃入谷堆里,讓它們回歸“組織”。
時間悄然流逝,天空褪下藍色的外套,換上了一身金黃的衣裳。霞光映紅了我和爸爸的臉頰,我們的身影被余暉拉得很長很長。
這次“替父從軍”收“谷軍”的經(jīng)歷,讓我體會到了勞動的苦與樂。我和爸爸靜靜地坐在長板凳上,觀賞天邊的晚霞,又看看水泥坪上的戰(zhàn)果,心里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