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言
As a famous painter in the 20th century, Puru was reputed to be as talented as the famous southern artist Chang Daichien. Together, they became known as "Pu of the North and Chang of the South." However, compared with the two famous masters Qi Baishi and Chang Dai-chien, Purus artworks made dismal performances in Chinese auction market. It may not be a bad thing, because the lower price gives more potential to the future appreciation of value.
在今天的近現代書畫市場上,人們最看重的絕世名家莫過于“南張北齊”——張大千與齊白石。其實,在民國畫壇還有一組并稱——“南張北溥”,張還是張大千,溥卻是溥儒。此外,熟悉近現代書畫的一定還聽說過“南吳北溥”的說法,其中吳是吳湖帆,溥還是溥儒。作為同張大千、齊白石并駕齊驅的大畫家,溥儒在今天的名頭實在不夠響亮,作品價位更是差出一大截。很多業(yè)內人士認為,溥儒是近現代書畫領域明顯被低估的作者,未來有極大的升值潛力。
愛新覺羅·溥儒,初字仲衡,改字心畬,自號羲皇上人西山逸士。其最著名的身份莫過于清皇室后裔,其父載瀅為恭親王奕訢次子。溥儒出生滿5個月蒙賜頭品頂戴,4歲習書法, 5歲拜見慈禧太后,從容廷對,獲夸“本朝靈氣都鐘于此童”;6歲受教,9歲能詩,12歲能文,被譽為“皇清神童”。
辛亥革命后,溥儒隱居北京西山戒臺寺十余年,再遷居頤和園,專事繪畫,期間曾赴德國留學。其實他研習詩書畫印并無師承,全憑在王府臨摹古人真跡,漸漸悟道而成。1925年春,30歲的溥儒在北京中山公園水榭舉辦個展,一舉成名,臺靜農稱其挾“天才學力,獨振頹風”。又因他恰與剛從蜀地來的張大千平分秋色,難分伯仲,故有了“南張北溥”的稱號。
雖為皇室貴族,但溥儒幾乎不涉政事。1932年,堂弟溥儀在偽“滿洲國”當了偽皇帝,溥家兄弟趨之若鶩,溥儒卻拒任偽職,并以一篇著名的文章《臣篇》痛斥溥儀“九廟不立,宗社不續(xù),祭非其鬼,奉非其朔”,足見其風骨。
作為20世紀中國畫壇傳統(tǒng)派代表人物,溥儒以“北宗”山水畫馳譽畫壇。他大多數山水畫的構圖可明顯看出是從南宋的“邊角”之景變化而出,皴法也多用斧劈、釘頭,然而他的畫中,大塊的側鋒斧劈皴較為少見,畫面所體現出的是一股和諧寧靜之氣,設色淡雅,意境悠遠而耐人回味,正是歷代文人畫家所致力追求的境界。
事實上,雖然以畫聞名,但溥儒在畫事上并未全力以赴。在傳統(tǒng)的文人心中,書畫實為余事。無奈家族皇朝土崩瓦解,溥儒才不得不以作畫為謀生手段。繪畫之外,溥儒還有著極為深厚的詩文造詣。其詩多造境清涼,沉郁寂寞,故國之思,離亂之傷,身世之感,時溢行間,故頗具杜風;其詞也佳,受到南唐二主和宋徽宗小令的影響,一派王孫氣度;其書法筆勢流暢,氣韻連貫,尤其長于草書,風格秀逸,得剛健婀娜之致。謝稚柳評價他是繼王維、蘇東坡、文徵明、鄭板橋之后,唯一詩書畫三絕者。張大千也曾說,“中國當代畫家只有兩個半,一個是溥心畬,一個是吳湖帆,半個是謝稚柳。”
然而,在今天的藝術品拍賣市場上,溥儒卻是實實在在的名不副實。昔日齊名的張大千,如今市場價格早已過億,名頭在中國幾乎家喻戶曉,而溥儒卻只存在于專業(yè)人士的惋惜中,作品最高成交價僅千余萬元。有人說他是“一線畫家的功力,二線畫家的名氣,三線畫家的價位”,確實令人扼腕。
溥儒一生創(chuàng)作的作品很多,且很早就在市場上流通,但因其為人謹慎內斂,并不會像張大千一樣去結交畫友,并借贈畫以廣泛交友,因而在藝術圈的影響力不如張大千等人。此外,在民國這樣一個巨變的時代,藝術上也更為推崇革新與個性,相較之下,溥儒就像個“乖孩子”,畫風傳統(tǒng),素以宋元為宗,加以發(fā)展,絕少張狂放縱的叛逆之氣,更無西法中用的大膽創(chuàng)新,所謂“繼承有余而創(chuàng)造不足”。然而,他的作品雖然沒有新穎不凡的創(chuàng)見,卻能賦予舊形式以一種新的藝術詮釋、一種內在的生命力量,真正的行家絕不會輕視他的作品。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現在市場價位偏低或許并非壞事,沒有熱度,便較少炒作,可以讓真正慧眼識珠的行家收入他的佳作,也為未來的提升留出了極大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