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勇
幸福在路途,生命至永恒
□秦立勇
“我們在田野散步:我,我的母親,我的妻子和兒子?!薄渡⒉健芬晃拈_篇便這樣寫道。一家人一起散步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散步》的作者卻通過散步表達了他對生命的看法,發(fā)出了深遠的感慨。
《散步》作于1985年,當時作者的父親不幸去世。母親似乎一下子被抽去了生活的目標,每天以淚洗面,非常傷感。當醫(yī)生的弟弟說,母親可能得了喪偶綜合癥,子女最好多陪她,伴她度過難關(guān)。弟弟的話讓作者茅塞頓開,想到自己平時忙于教學,陪伴母親的時間的確非常少,母親失去了朝夕相伴的丈夫,又沒有子女的陪伴,難免會感覺孤獨。于是就有了這次散步!
走出屋子,母親看到的不再是父親的遺像、觸摸到的不再是父親的遺物,迎接她的是一個很美的景象——“這南方初春的田野!大塊兒小塊兒的新綠隨意地鋪著,有的濃,有的淡;樹枝上的嫩芽兒也密了;田野里的冬水也咕咕地起著水泡……這一切都使人想著一樣東西——生命?!贝藭r無聲勝有聲,作者并沒有刻意向母親訴說什么,但當母親看到田野之美、聆聽冬水咕咕之聲時,臉上洋溢著的喜悅告訴作者:母親走出父親不幸去世的陰影了。生命可貴,斯人已逝,不必再傷感,活著的人應當更加珍惜生命,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出精彩!
一家人難得走出戶外,一切都感到新鮮。“小調(diào)皮”的發(fā)現(xiàn)“前面也是媽媽和兒子,后面也是媽媽和兒子”讓大家展顏歡笑?!拔液湍赣H走在前面,我的妻子和兒子走在后面?!焙靡环鶞剀暗挠H情圖。在這樣暖意融融的感情滋潤下,母親心理的嚴冬也悄然迎來了春天。
散步途中遇到了分歧:“母親要走大路,大路平順;我的兒子要走小路,小路有意思。”當然,作出選擇很簡單,因為“一切都取決于我。我的母親老了,她早已習慣聽從她強壯的兒子;我的兒子還小,他還習慣聽從他高大的父親”。但這同時也給作者出了一道選擇題:母親年歲已高,出于安全考慮,理應走大路;兒子活潑可愛,好奇心強,他是我們的未來,理應走小路。無論走哪條路,都有理由,可“我“的決定卻讓讀者看到了生命的永恒。
“我”的兒子還小,自然是把爸爸的決定當作“圣旨”。這和“我”小時候聽母親的話性質(zhì)何其相似?!拔叶紫聛?,背起了母親?!币苍S在很久以后,我的兒子也會背“我”,就像“我”曾經(jīng)背母親一樣。我曾經(jīng)因我的先輩得以延續(xù)了生命,學習了優(yōu)秀的傳統(tǒng),而我的孩子也將從我這里認識生命的責任,并將其傳給他的下一代。
孩子是生命的未來,母親是生命的過去,父親已經(jīng)成為生命的歷史?!拔摇?,正處在生命的中點,肩負著承前啟后的責任。對上,肩負著贍養(yǎng)老人的義務;對下,承擔著培養(yǎng)教育子女的重任。這里,作者向人們袒露了一個強壯的生命在家庭中的那份沉甸甸的責任感。這份責任需要一代代去傳承!而生命亦在這份傳承中得以永生。
這正是幸福在路途,生命至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