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鈺
楊金花,作家,曾出版過長篇小說《天堂高度》、長篇散文《魅力天堂》、短篇小說《綠色》、《謊花》、《十字路口》等及詩歌、散文數百萬字文學作品。1980年進藏,1997年調回山東濟南,現(xiàn)供職濟南報業(yè)集團。
進藏是為了生活
記者:在朋友圈經??吹侥戕D發(fā)西藏的風光照,很美,美得驚世駭俗。當初你是因為高原的美,才去西藏的嗎?
楊金花:是為了生活進藏的。當時高考落榜,復課準備來年再考時,西藏到山東招機要員,我就毫不猶豫地報了名。面試錄取后,我才告訴家人,我媽嚇壞了,她說你知道西藏有多遠嗎?我說多遠?我媽說聽說坐汽車要走七天七夜!然后我也嚇壞了(笑)。
當時我還不到十七歲。
記者:是很遠,那時交通也不方便吧?
楊金花:是啊。乘汽車,只能走川藏或青藏線;坐飛機,也只有兩條航線,西安到拉薩,成都到拉薩。第一次進藏,我和機要員同學走的是青藏線。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有了青藏鐵路,航線也多了。
奢侈又幸福
記者:為什么選擇寫作而不是其他?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寫作的?
楊金花:對我來說當時好像沒有別的選擇。那時候的高原,物質和文化生活都不太豐富。進藏時有人囑咐我們多帶點衛(wèi)生紙等日用品,高原上不太好買。進藏后,事實沒有那么聳人聽聞,但也確實不豐富。進藏的第二年,我第一次聽到鄧麗君的歌,偶爾有小型交誼舞會,不久有一驚一乍的緋聞傳來,聽而畏之,知道那些活動不適合自己。讀書便成了最好的消遣方式。記得我每天晨跑后背誦唐詩,并且越背越快,一早晨能背四首小詩,很有成就感。后來就開始寫詩了。
記者:你是寫仿古詩?
楊金花:是啊,抑制不住?。硬粍泳妥墒?,也不懂平仄對仗什么的,所以也不敢往外投。也寫小說,只給朋友和關系好的同事看。
記者:什么時候開始發(fā)表作品的?
楊金花:工作四五年后吧。那時候,我閱讀了大量文學作品,心里的一些情緒越來越豐沛,很需要一個出口。當時我看到一本叫《拉薩河》的雜志,整本全是現(xiàn)代詩!哇噻,詩歌竟然可以這樣寫!用白話寫出的詩歌竟然可以如此美!我被深深震撼,從此我的情感有了寄托。
記者:讀你那時候的詩,感覺有些憂傷,你那時不快樂嗎?
楊金花:應該是青春期的憂郁吧!那時候讀的、寫的都是些偏憂傷的文字,我就喜歡那種文字,感覺很好?,F(xiàn)在有心理學家讓患者通過寫作進行心理疏導,那時我是不是在進行心理自救(笑)。不過通過寫作,我離憂郁的情緒越來越遠,最終沒有形成什么“癥”。
記者:你是說,通過讀書寫作你得到了成長?
楊金花:是的。讀書寫作是我成長的一種方式,奢侈又幸福。小說的世界是虛擬的,但我認為比眼下互聯(lián)網中的虛擬世界真實得多。從別人的作品中可以經歷、習得、成長,在自己的作品里可以經歷、成長、反思,并且大多數作品都是向善朝陽的。記得一位精神分析派的心理學家說過,人需要讀書,如果一個人讀過三百本好小說,他至少不會成為小人。這話,我信。
期待一種化學反應
記者:你的幾本大部頭的書,好像都是從西藏調回山東后寫的,是這樣嗎?
楊金花:是的。距離和思念是靈感的最好催化劑,心中筆下的高原更加清晰,山川更加秀美挺拔,感情也更加醇厚飽滿。愛在高原,已成為我不變的生命主題之一。
記者:你現(xiàn)在還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嗎?
楊金花:一直沒擱筆。當一種愛好成為習慣,就會成為身心循環(huán)營養(yǎng)系統(tǒng)的一部分,我很珍惜這種存在。每當看過一本好的文學作品或自己寫出好的文字時,我都會慨嘆:喜歡文學真好!
記者:你對今后的創(chuàng)作,有什么計劃嗎?
楊金花:有一個大方向。近幾年來我閱讀了大量心理學方面的著作,感覺這是一門智慧、人性、溫暖的學科,我非常喜歡。我不知道,文學加上心理學在我的文字里會產生什么化學反應,但是我很期待。
記者:也有心理學家搞文學創(chuàng)作的。寫《當尼采哭泣》的亞隆就是很著名的心理學家。我很喜歡他的文學作品。
楊金花:他的化學反應就很成功(笑),我也非常喜歡他的作品。我想我的創(chuàng)作范圍還是青春期的憂郁,過去是描繪講述,今后我會去尋找根源深入挖掘,但愿這不是一種妄想(笑)。
記者:祝你成功,加油!
責任編輯:佘學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