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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的教主不要撿

2016-12-13 17:56:44葉九意
桃之夭夭A 2016年12期
關鍵詞:武林大會神女峰魔教

葉九意

簡介:做人不能太貪,我很清楚,嫁給武林盟主與發(fā)財這件小事二者不能得兼??扇f萬沒想到,湊熱鬧的途中撿了個魔教教主,幾次三番狂拽酷霸炫地同我表示:他旺妻。

楔子

“小緹子,我餓了,去廚房給我做個雞蛋灌餅。”懶洋洋的命令。

“……”

“算了,太油膩,換成煎餅果子好了?!?/p>

“……”

“唔,噎得慌,還是來碗蘭州拉面吧?!?/p>

“你大爺——”

“嗯?”危險的語氣微微上揚。

“……”沖動是魔鬼!魔鬼!我將牙齒血慢慢地往肚子里吞,認命地放下手中的鍋鏟,露出一副諂媚的表情,“是大爺您——您稍等片刻,小的這就為您準備蘭州拉面南京灌湯包西安涼皮……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吃不到的!”

“嗯哼?!?/p>

(一)百曉生的后人

“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p>

長江三峽是出了名水流湍急,可那天我卻拼了老命地逆水行舟,只因三個月前魔教教主沈仲寒對新晉的武林盟主蕭脈下了戰(zhàn)書,十月初十決戰(zhàn)神女峰,輸的人就要在明年的武林大會上學三聲狗叫。

我百曉緹自從繼承我祖師爺百曉生的衣缽起,就從未見過如此厚顏之戰(zhàn)書,又怎能錯過這等跨世紀的比武大戲?更何況,這一趟出門前我還被逼著立下了軍令狀。

作為一個十八歲高齡未嫁的芳齡少女,我在家族內受到了由上而下的深深鄙視——你到底還想在這里啃老多久?為了解決家族的財務危機,為了宣揚愛與正義,柔弱少女當著家族元老的面立下重誓:“我百曉緹不是嫁不出去,而是不嫁則已,一嫁驚人,要嫁就嫁神女峰上人!”

我們這種武林家族的婚配從不考慮邪門歪道,所以這里我自然是指蕭脈。要知道,自從三年前在大明湖畔被他救了一命后,我已經覬覦他很久了。

“就你?還想嫁給蕭公子?”表嫂一盆冷水潑了過來,“說得倒是好聽,要是你做不到怎么辦?”

“那我就將我那十萬兩私房錢拿出來充家族金庫!”

我就這么風蕭蕭兮地出發(fā)了。

計劃其實很簡單:蕭脈若是輸了從神女峰上掉下來,我第一時間沖上去救他。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美妙的事情嗎?

“你就對蕭脈這么沒有信心,料定他會輸給沈仲寒?”有人戲謔地開口。我猛地轉過頭,卻見躺在船尾睡覺的黑衣男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醒來,滿臉興味地瞧著我。我這才想起來船上還有個別人——他是在半道上殺出來非要蹭船去神女峰湊熱鬧的。

我睥睨了他一眼:“我哪里是對蕭脈沒信心?我是對自己沒信心。”

“哦?”

“蕭脈今年年初就已經練成了金鐘罩鐵布衫,就是十個沈仲寒都不是他的對手,我想美人救英雄,根本是癡心妄想?!?/p>

“哦?他已經練成了金鐘罩鐵布衫?”

“那當然,我可是百曉生的后人,江湖上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那你打算怎么辦?”

說起這個我就來勁:“兄臺,實話跟你說吧,你可知天下第一賭坊如意坊已經把這場巔峰對決的賭局炒到了多少倍?一百倍!早在一個月前我就將一萬兩銀票押在了如意坊,要是蕭脈輸了……”

“如果蕭脈贏了,你就平白賺了九十九萬兩;如果蕭脈輸了,你雖損失了一萬兩銀子,卻得到一個武林盟主?!彼Φ糜行┬皻?,“你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

“過獎過獎,人生要是太完美老天爺會嫉妒的。我的要求也不高,情場和賭場,只要有一個得意就夠了?!?/p>

“呵呵?!焙谝履凶雨庩柟謿獾匦α艘幌拢鋈蛔プ×宋业募绨?。

“喂,你干什么?!”

我還來不及驚呼,那黑影一閃竟然已經借著我的力躍出了船,不過一眨眼的工夫,連黑點都沒了影。

“百曉緹,我記住你了。那就祝你——得償所愿!”

“春風縹緲十九里!沈仲寒!你就是魔教教主沈仲寒!”

但是這空曠的山谷中只傳來了我自己的回音,再抬頭,卻見夕陽西下,神女峰被渲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暖黃,如同九天玄女欲乘云歸去。

(二)一失足成千古恨

十月初十,微風,無雨。卦上顯示的是此乃大兇之日,諸事不宜??墒瞧?,就在今日,在這神女峰上,黑白兩道的領袖人物要進行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巔峰對決。

想我百曉緹一世英明,千算萬算沒想到竟會睡過了頭!等我從船頭一覺醒來時,日頭都已經掛在了頭頂處,我急急忙忙從神女峰上望過去,這不瞧倒也罷了,這一瞧簡直嚇得我魂飛魄散——只見那白衣人一招不慎,竟被黑衣人刺中了胸膛,緊接著便是腳上一個踏空從山峰上墜落了下來!

蕭脈!快到我的船里來!

撲通——

蕭脈墜入滔滔江水,我便也一頭栽了下去。無論如何,這可是我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蕭脈我來救你!”

“蕭脈你不能有事!”

“蕭脈你別怕,我給你做人工呼吸!”

我扒開他如墨般漆黑的發(fā)絲,正打算仰頭來個驚世之吻,卻見身下之人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地將我望著,隱隱約約還帶著一些……邪魅之氣。

我嚇得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手指顫顫巍巍的:“怎、怎么會是你?!”

“為何不能是我?”他從船頭坐了起來,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被江水沖得凌亂不堪的長發(fā),“怎么,這一身白衣,蕭脈穿得,我沈仲寒就穿不得?”

“你你你——你好不要臉!”我急得拍船,“蕭脈呢?你把他怎么樣了?!”

“江湖上的事有什么事又是你不知道的?”

“你——”我急火攻心,再也顧不上什么風度,挽起衣袖沖上去就要將這個無賴推下船去,卻被他一手攥住了胳膊。

他瞇眼睛:“你要做什么?”

“把你的命還給閻王爺!”

“你敢!”

“我為何不敢?!魔教教主自不量力挑戰(zhàn)武林盟主,結果被蕭脈一劍斃命墜落神女峰,武林盟主又為我武林除了一大害,真是可歌可泣當飲浮生一大白!《江湖日報》的頭版頭條我都已經為你策劃好了,你安息吧?!?/p>

“那不如我給你策劃策劃下一期的《江湖日報》,”他陰惻惻地笑,“百曉家族得罪魔教,一夜之間被滅門,起因竟是百曉緹勾引蕭脈不成以身色誘魔教教主……”

“你胡說八道!就你這小身板,白送我都不要!”

“你說什么?!”沈仲寒的眼中戾氣暴漲,“你再說一遍?!”

我立刻就慫了,淚奔著艱難地吐字:“魔教教主,英明神武,千秋萬載,一統(tǒng)江湖!”

果然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了我的話,沈大魔頭的眼中閃過幾分詫異,果斷地松開了我的手,甚至還十分受用地摸了摸我的頭:“嗯,孺子可教也。小緹子,快去給本教主掌舵。”

我:“……”

就這樣,我一失足成千古恨淪落成了魔教教主沈仲寒的悲催小丫鬟:教主叫我往東,我就絕不往東!教主叫我往西,我就絕不往西!

(三)傳音秘術

小船順著揚子江一路往東,旅途寂寞,我就忍不住想從沈仲寒口里扒點八卦:“蕭脈把你打落懸崖到底用了多少招?怎么會這么快?我原本以為你們會殺個三天三夜!到底是他太強?還是你太……”

在沈仲寒陰寒的目光中,我機智地轉換話題:“蕭脈他是一個人來的嗎?難道他走的不是水路?還是他是往西走了?不然我們走得這么慢,一路也竟沒見到他?”

呃,沈大魔頭的臉色更黑了?

那就再換:“明年的武林大會,你可當真會學三聲狗叫?”

“小緹子,”沈仲寒笑容陰森,“被亂石砸死和被亂刀砍死,你選一個吧?!?/p>

我雙腿一軟,立即表忠心:“屬下還沒有為教主赴湯蹈火,怎么能輕易言死!”

“這么說,你倒是對我忠心得很了?”

“必須的??!我對教主您的崇敬之情就如同一江春水向東流,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嗯,你既然這么說了,本教主要是不給你個機會展露展露拳腳,豈非埋沒人才?”他勾勾唇,“來,先轉個身?!?/p>

我僵硬地轉身,船頭的正前方赫然橫霸著幾艘大船,船上威風凜凜地站滿了虎彪大漢,對我們這艘船儼然成包抄之勢。通過那迎風招展的旗子,我知道,我們是遇到了鄱陽湖上的地頭蛇——鯨鯊幫。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沈仲寒,你也有今天!”領頭的粗獷男子站在船頭哈哈大笑,他正是鯨鯊幫的幫主閻殺。

沈仲寒卻只是淡定地瞥了他一眼:“好狗不擋道?!?/p>

閻殺當即就變了臉色,連笑三聲:“好!好一個狂妄的臭小子,兄弟們,都給我上!誰要是能摘了沈仲寒的人頭,誰就是我們鯨鯊幫今后的二當家!”

其實早在見到閻殺的時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一步步地往后退縮,希望能刷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沈仲寒那廝哪里肯就這樣放過我?他不過是輕輕地嗤笑了一聲,三四個小嘍嘍已經沖我飛了過來。

“呵,就憑你們?先贏了我的丫鬟再放大話也不遲?!?/p>

“沈仲寒,你個陰險小人!殺千刀的渾蛋!卑鄙無恥!我問候你全家十八代!”我險險躲過一人的大刀,另一人的長劍呼嘯而至。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小船在激烈的打斗聲中劇烈地顛簸搖晃,我從胃里涌上一股惡心感,只能通過咒罵轉移注意力:“把女人推出去幫你擋刀子,算什么好漢?就沖你這氣量,十個沈仲寒都比不上蕭脈的一根頭發(fā)!”

“左邊,虛晃一招?!焙鋈?,耳邊有個聲音響起。

我下意識地照做,才發(fā)現又險險地躲過了一枚暗器!

“沈仲寒,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感激……”我猛地頓住,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是沈仲寒用傳音秘術與我說話,其他人根本聽不到。而這時,沈仲寒清晰的聲音再次入耳:“轉身,用‘一衣帶水奪了左手邊的劍?!?/p>

奪了兵器,我立馬站穩(wěn)了腳跟,足以化主動為被動,隱隱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用‘落英繽紛?!?/p>

我凌空一個翻轉,雙腿依次掃過四人,慘叫聲后是撲通撲通的落水聲。

我還沒來得及得意,一陣強勁的疾風掃過,那閻殺親自踏水而來,一刀直劈我面門。偏偏由于之前的慣性,我的身體還在半空中下墜……無論如何,我都躲不過這致命一刀!

刀在離我一寸的地方險險停住。

有一個只手擋在了我的面前,握住了刀鋒,殷紅的鮮血順著刀鋒緩緩滴落。

我僵硬地轉過頭,看到了沈仲寒棱角分明的側臉。

他并沒有在看我,殺意卻銳不可當:“百曉緹,你就這么點能耐?”

我氣極:“我原本就不擅長……”

可他卻壓根沒有聽我解釋,而是伸手隔空往水面劈了一掌。

難道水里也有埋伏?

只聽轟的一聲,水面上突然炸開了巨大的一道水柱,水花四濺,瞬間所有人都被澆了個透心涼。我傻在當場,卻忽然被人摟住了腰。

“還愣著干什么,走!”

直到逃到岸上我才明白過來那隔空一掌的用意——原來他是在制造煙霧彈!

我驚魂未定,火冒三丈:“沈仲寒,姑奶奶信了你的邪!”

“百里緹,你去哪兒?”

“回家!”

“我剛才救了你?!?/p>

“你還有臉說?”我氣極反笑,“那些人難道是來殺我的?”

不知是不是山水太過于遼遠,那一襲黑衣看上去倒是分外落寞。他平靜地看著我說:“你若是現在敢走,你們整個家族的人都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p>

“你——”

“如何?”

我手捏成拳,望著天際血紅的晚霞悲憤地屈服:“你——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

沈仲寒愣了愣,忽然爆發(fā)出一陣猖狂的大笑。

原本我是怒極的,可不知為何,望著他開懷的笑顏,心中的不快竟被一掃而空。原來沈大魔頭長得也是極好的,非但不遜色于蕭脈,更比蕭脈更多了一種與生俱來的灑脫和肆意。

只是,魔頭……終究是魔頭。

(四)白衣盟主

這一路南下,跟著沈仲寒身后越久,越和他熟稔,他大魔頭的劣根性也越發(fā)變本加厲。

他的仇家多得讓人匪夷所思,不但武林白道正義之士喜歡對他拔劍相向,就連黑道上的人也是見他就砍,所以我被迫跟著他的這一路根本就是逃亡之路。但每每九死一生,最后必定死里逃生,簡直像是開了掛的人生。

他的嘴皮子很賤,明明是我被他害得一次次受傷,他卻總喜歡以我的救命恩人自居,還幾次三番暗示我“人丑就要多練功”。

他的飲食習慣異常挑剔,明明身在江湖之中卻半分也不肯將就,不吃任何干糧,一定要吃熱騰騰的食物……

“小緹子,我餓了,去廚房給我做個雞蛋灌餅。”

“煎餅果子……”

“……還是來碗蘭州拉面吧。”

……

我?guī)缀鮿佑昧巳康睦碇强酥谱×俗约合屡虐投沟臎_動,在廚房里狠狠地搗鼓了一番,總算弄出一碗熱騰騰的面條。

沈仲寒卻絲毫不領情:“廚藝差評?!?/p>

“愛吃不吃!”

“給我放下!”

一炷香之后,沈仲寒倒在了桌子上。

那是家族里最新研制的蒙汗藥,無色無味見效快。

我匆匆下樓,左轉穿出后門,早有一匹馬在等候著我。我從小廝手里奪過韁繩翻身上馬,揚鞭狂奔。剛剛收到的最新消息,有媒婆上門為蕭脈說親,被他婉拒,拒絕的理由是——他已經有了心上人。

縱然我知道我根本沒有機會,可就是想放手一搏。三年前的大明湖畔,他一襲白衣踏水而來將我從湖中撈起,驚鴻一瞥已成記憶中的永恒。雖然我在家族面前發(fā)下非他不嫁的重誓不過是讓人放松警惕之言,可什么都不做便放棄不是我百曉緹的風格。

即便是死刑,也得由我自己來判!

三天后,我抵達武林盟,遞上了拜帖:“百曉家大小姐百曉緹求見武林盟主?!?/p>

蕭脈在一座湖心亭上接見我。

他一襲白衣地坐在那里,右手正緩緩地沏茶,只是一個背影便已如詩如畫。他又原本就是少年英雄,武功蓋世,創(chuàng)下無數神話傳說,這樣的人物,怎能讓人不心動?

他起身沖我作揖:“百曉姑娘,別來無恙?!?/p>

我驚喜:“你記得我?”

他笑了笑:“蕭脈不才,自小便對樣貌過目不忘。如若蕭某記得不錯,在下三年前在大明湖畔與姑娘有過一面之緣?!?/p>

“沒錯!三年前的大明湖畔你救了我一命,我都一直還沒來得及和你道謝呢!”

他搖了搖頭:“舉手之勞。那種情況下,換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見死不救的?!?/p>

“可是只有你救了!救我的人是你!”

氣氛一冷。

我看到蕭脈眼里一閃而過的尷尬,咬了咬牙:“實不相瞞,蕭脈,我今日前來,是來向你提……”

“蕭大哥!”女子的聲音恰恰插了進來。我心中暗叫不好,想要繼續(xù)把話說完,可是那綠裙女子已然凌波微步地落于湖心亭,帶著略微急促的喘息又叫了一聲:“蕭大哥!”

“阿微。”蕭脈的聲音溫柔似水。

只不過是一個眼神,我就知道,有些事真的只能永遠埋葬于心底。

我向蕭脈告辭。

蕭脈是個聰明人,并沒有多問。在離開之前,我問他:“蕭盟主,你見多識廣,武學兼眾家之長,可曾習過傳音秘術?”

蕭脈一怔,搖了搖頭:“傳音秘術失傳已久,蕭脈有心卻無緣?!?/p>

好一個有心卻無緣!

“如此,告辭?!?/p>

我已心死。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難過。我只是一個人一直走在路上,從白天一直走到了黑夜,從毫無食欲一直走到饑腸轆轆,從武林盟一直走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然后,我環(huán)視四周,一個轉身,就看見了身后的墻角處赫然倚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黑衣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

我的視線和他的撞在一起,看到他的眼里似乎有火焰跳躍:“他有什么好?就這么讓你念念不忘?”

“他光明磊落,他年少有為,他陽光可親,他溫潤如玉!”

“是,他什么都好?!彼I諷地笑,“就是獨獨看不上你。”

“沈仲寒!”

“你待如何?”

“我——”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別讓我再看見你!”

“百曉緹!”

沈仲寒的臉陰沉無比,一步步地朝我走來。我想逃,卻挪不動半個腳步,只能任由他的聲音蠻橫地闖入耳朵:“你還想裝傻到什么時候?你心里明明就清楚,當年真正救你的人,不是蕭脈,而是我——沈仲寒!”

“可我不稀罕!”

周圍瞬間寂靜如死。

沈仲寒的表情再次隱沒于黑暗中,而那咯咯作響的指關節(jié)更加清晰。我知道自己有錯,即便我不喜歡他,他至少也是我曾經的救命恩人??墒俏覠o法接受,我關注了蕭脈這么多年,幾乎愛上了那個傳說中的白衣男子,卻在這種傷心時刻才明白當年的真相——真正救我的人不但不是蕭脈,更是和他截然相反的一個人。

他是我行我素的魔教教主沈仲寒。

他是行事狠辣的魔教教主沈仲寒。

他是仇家遍地的魔教教主沈仲寒。

“你真是好樣的?!彼瘫〉匦?,從骨子里透出股陰狠勁,“四個月后的武林大會,我等著你來求我?!?/p>

(五)武林大會

從那天起,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沈仲寒。

不再有幼稚無聊的壓迫,不再有驚心動魄的追殺,也再也看不到那張欠揍卻耐看的臉,我回歸了作為百曉緹的正常生活。四個月后,我終于揚眉吐氣,以壓倒性的財力優(yōu)勢成為百曉家族的掌權人。誰都沒有料到,我其實是這一場武林賭局的莊家。其實我從未想過能嫁給蕭脈,就只想發(fā)財。

這一年的武林大會比往年都要熱鬧。沈仲寒輸給了蕭脈,他就必須在武林大會上學三聲狗叫。湊熱鬧的人永遠比做正事的人積極,這就是江湖。

大會議程進行到第三項,天色由晴轉陰,很快就開始下雨。

沈仲寒一出場,就點燃了所有人的熱情。他一身黑衣與蕭脈的白衣簌簌形成鮮明對比,就如同魔教和武林正道永遠涇渭分明。

“學狗叫!沈仲寒!學狗叫!”幸災樂禍的起哄聲一潮高過一潮,我有些不忍看,悄悄地在人群中轉了身。

沈仲寒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干脆地學了三聲狗叫,但他很快鎮(zhèn)住了場:“聽我學狗叫?呵,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痹捯魟偮洌瑪登У哪Ы惕F騎如同潮水般涌現,瞬間鑄成了一道銅錢鐵壁,將所有人團團圍住。

我急急回頭,卻見他獨自一人站在高臺上,雨滴冰冷,映襯出他倨傲而威嚴的神情,倒像應了那句戲言——千秋萬載,一統(tǒng)江湖。

這是他的陰謀!

什么決戰(zhàn)神女峰,什么學狗叫,全都是陰謀!他就是料定了這些武林正派人士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是要在這武林大會上來個一網打盡!

“沈仲寒!”我急急地叫了一聲,可瞬間被淹沒在喧囂中。

蕭脈臨危不亂:“不知沈教主這是何意?”

沈仲寒邪肆地笑:“沒別的意思,只想光明正大地再與蕭盟主比一場。若蕭盟主贏了,我從此辭去教主之位;若盟主輸了,我想問你們武林正道要一個人?!?/p>

“何人?”

沈仲寒慢悠悠地笑了笑,調轉了目光,望向了……

剎那間,我的周圍變得格外擁擠——哎喲喂,這是要發(fā)生踩踏事件的節(jié)奏!

我吃力地想要從人群中擠出去,沈大魔頭悠悠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嗯,就是那里最矮最丑的那一個?!?/p>

我一個趔趄,周圍作鳥獸散,一大片空地上只剩我一人蕭條冷清。

沈仲寒:“沒錯,就是她?!?/p>

我:“……”

蕭脈蹙眉:“如此,蕭某一定不會輸。”

那一戰(zhàn),后來成了整個江湖二十年的談資。

明明蕭脈一如我心目中的蓋世無雙,可我的眼里卻只有一個人。

我看著他渾身被澆透,看著他腳下的雨水漸漸染紅,看著他一次次地受傷卻還是爬起來抹掉嘴角的血跡……

蕭脈重重地跌在地上。我沖上去擋在了他的面前:“沈仲寒,你住手!”

沈仲寒雙眸寒冷如冰:“你心疼他?”

“我心疼你!”

“什么?”

“沈仲寒,我心疼你!”我摸著胸口,在雨中大哭,“算我求你,別再打了!”

“四個月后的武林大會,我等著你來求我?!薄覜]想到,會是這樣的。

我想,我是喜歡上他了。

就算他是魔教教主,就算他與武林正道為敵,我也已經喜歡上他了。

“百曉緹?!鄙蛑俸曇羯硢?,“你過來。”

我走到他面前,周圍一切嘈雜的聲音都聽不見。

他低頭,俯身覆住了我的唇。這是一個冰涼的吻,可我觸到他的心口,灼熱得燙人。

(六)尾聲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

三年前,我奉了家族的命令去濟南調查七星幫的底細,混入大明湖的一艘游船,沒想到被七星幫的總舵主識破了身份。當時情況危急,我以一對多,船晃得十分厲害,眼看著就要落水,忽然聽到有人用傳音秘術在暗中指點我。我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照他說的做,果然又撐了好一會兒。也大概就是這個原因,我激怒了七星幫的幫主,他一腳將我踹進了湖里。

那時候我剛好腳抽筋,身體沉重地往下沉,眼看小命不保,一道白衣身影踏水而來躍入水中,將我從水中撈起。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對蕭脈一見鐘情。

沈仲寒一聽這個就黑了臉:“那是小白臉捷足先登!”

“哦——那就是說,你原本也是想去救我的嘍?”大明湖故地重游,他負責劃船搖槳,我躺在船上負責貌美如花,好不愜意。

“嗯哼?!?/p>

“看不出來呀,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

他瞪眼:“誰說的!”

“那你為什么要救我?那可是三年前啊——難道你是對我一見鐘情?”

“哼,想得美!”

“喂,沈仲寒?!?/p>

“叫夫君?!?/p>

“噗……你耳根子紅了!”

沈仲寒暴跳如雷:“你胡說什么!那時我剛剛練成傳音秘術,就忍不住想找個人試驗一下懂不懂?!你只是剛好運氣好被本教主遇到了而已!”

我笑瞇瞇地道:“嗯。然后你好不容易大發(fā)慈悲幫了一個女人,結果那女人卻好死不死地愛上了你的死對頭蕭脈。你不甘心,這幾年就一直默默地關注我,甚至公然向蕭脈發(fā)起挑戰(zhàn),還死皮賴臉地搭上我的順風船。恭喜你,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p>

“百曉緹!”

“哈哈……”我忍不住大笑。想想那段我屈服于邪魅教主淫威的日子,再看看此時此刻沈仲寒臉上的表情,簡直就是翻身農奴把歌唱嘛!

撲通!

我聽到有東西落水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看一眼,沈仲寒卻是猛地朝我撲了過來。

“你瘋了?!船槳!唔——”

他惡狠狠地咬住我的唇:“我先喜歡上你,你很得意是不是?”

得意?我當然得意,就在知道沈仲寒為了追我都做了什么事之后——他為了讓我贏錢,不惜故意在神女峰上輸給蕭脈;后來他逼我留在他身邊,雖然一直欺壓我,卻默默地幫我擋掉了許多家族派來除掉我的殺手;他為了不讓我受到牽連,不讓我們因彼此的立場為難,當著整個江湖的面和魔教劃清界限,哪怕那天他和蕭脈其實打了一個平局。

“蒼天在上,武林為證,我沈仲寒今日正式辭去魔教教主之位,從此魔教的任何紛爭與我無關,而我的余生,只與一人有關。這個人的名字,叫作百曉緹。”——那是我聽過的最美的情話。

既然他對我這么情深意重,我覺得我也應該說點有同等震撼力的情話回報他。于是我邪魅一笑,挑起了沈仲寒的下巴:“你個磨人的小妖精,我該拿你怎么辦?”

撲通——

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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