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才
一花開后百花開才是春天
浩然起初只是個初學寫作者,在幾家沒名氣的雜志上發(fā)表過幾篇短篇小說,而巴人已是作家出版社總編輯,著名作家和文藝理論家。巴人讀了浩然的小說后,覺得他大有前途,但有待提高。于是,巴人當了一回伯樂。在“反右” 期間,浩然被打入另冊,被從北京趕到山西工作。行前,他想把自己發(fā)表的幾篇小說出個集子,于是他就把這些小說與個人簡介送到了作家出版社收發(fā)室。幾天后,在浩然覺得無望時,他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說:“你的短篇小說集稿《喜鵲登枝》,我們決定采用。”沒過幾天,他又接到作家出版社打來的電話,詢問他愿不愿意為集子寫個后記。打電話的人言明自己是巴人,是該書的責任編輯。以后的很多年,浩然一直得到巴人的提攜和幫助。巴人在《文匯報》上撰文推薦浩然的小說,還打電話給浩然單位的領(lǐng)導(dǎo),請其支持浩然創(chuàng)作,說這個青年是可造之才。
幫助別人,貴在人前人后一個樣,公正無私,不圖回報,這才真的叫對人一心一意。這種人更讓人敬重。巴人對人毫無私念與二心,自然朋友多,被人愛戴。
李依利是位農(nóng)民歌手,他十分喜歡青年歌唱家劉和剛,想拜劉和剛為師,劉和剛爽快地答應(yīng)了。一次,劉和剛請李依利吃飯時,發(fā)現(xiàn)李依利只吃素菜,葷菜一點也不吃。劉和剛問他為什么不吃葷,他回答說:“我吃不慣,一吃就想吐?!眲⒑蛣傆X得,他這樣下去不利于身體健康。于是,劉和剛在下次請李依利吃飯時,就先吩咐廚師把肉沫與豆腐巧妙地摻和在一起,讓李依利看不出是道葷菜。李依利吃了不少,吃得津津有味,飯后沒有想吐的感覺。這樣吃了幾次后,李依利居然喜歡吃葷菜了,身體也因此長結(jié)實了。劉和剛對人沒有假情,沒有虛意,因而在樂壇擁有眾多友人。
待人不看貴賤,不分彼此,都能真心實意地善待之,這樣對人無疑是一心一意的。世人最瞧不慣的是長了雙勢利眼和百顆心的人,這種人是難得友人的。劉和剛待人懷有一顆善良之心,他擁有很多朋友就不足為奇了。
顧雍是三國時的吳國宰相,曾一度遭孫權(quán)晚年寵臣呂壹陷害,吃了不少苦頭。后來呂壹犯罪,被捕下獄,顧雍受命對他審理。呂壹身穿囚服,垂頭喪氣,再無往日風光。按理說,顧雍面對曾迫害自己的仇人,是理當趾高氣揚的。他卻像對待平常人一樣和顏悅色地與呂壹對話。臨走時,顧雍再一次問他:“你的意思都表達清楚了嗎?你還有沒有什么要說的?”呂壹感動得只是叩頭謝罪,無話可說。站在一旁的尚書郎懷敘忍不住怒氣沖沖地辱罵呂壹,顧雍連忙制止并責備他:“國家自有法律來懲罰他,你這樣罵人可不應(yīng)該?!贝撕?,顧雍深得皇帝與群臣的友好與尊重。
墨子說:“百心不可以得一人,一心可得百人。”人有百心,心不誠、心不善也。這種人豈可得人喜歡,豈可得友人?只有對人一心一意的人,才能友者多多。
一次,吳昌碩同朋友們吃飯。席間,一位商人拿出一張畫來請他鑒定真?zhèn)?。眾人一看,無不覺得好笑,畫上的落款為安杏吳昌碩,而吳昌碩實為安吉人。明眼人一看,此畫是贗品。吳昌碩看畫后,卻對商人說:“這是我的真跡?!迸匀藛枺骸鞍布獙懗砂残?,怎么是真的?”他笑道:“這是我一年前畫的,人老了,那是筆誤?!苯又謱ι倘苏f:“如果不介意,這幅真跡我收回,我再送你一幅真跡,我絕對能做到。”商人大喜,滿意而歸。眾人不解,吳昌碩笑道:“我當然知道是贗品,但商人以賣畫為生,我如果當面揭穿,他必將因血本無歸而傷心不已??!”吳昌碩以真跡換“真跡” 的佳話傳開后,愿與他交友和愿買他的畫的人越來越多。
難中見真心真情。對人是不是一心,就看他在別人上當受騙或遇上困難時,是幸災(zāi)樂禍還是不吝伸手援救。吳昌碩對人是一心的、真心的,受人敬重和愛買他的畫就自然而然了。
交際中,最忌對人勢利,對人百心。百心,其實就是假心。用這種心待人,自然就得不到友人,百心失友,一心得友。你對人一心,別人也會對你一心。所謂一心,就是對人不論親疏,不論地位高低,不論窮富,都一視同仁、不摻假意。誰還愿與這種人來往呢?
(編輯/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