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旭慧(長沙理工大學文法學院,湖南 長沙 4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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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空間與自我
——《巴黎圣母院》的??率浇庾x
顏旭慧
(長沙理工大學文法學院,湖南長沙410000)
摘要:“權力—知識—主體”是米歇爾·??聶嗔碚撆c空間理論的邏輯鏈條。本文借助??碌倪@一理論,研究《巴黎圣母院》中具有“全景敞視”空間特點的權力關系,通過分析哥特式建筑巴黎圣母院的特點,巴黎城區(qū)的布局闡發(fā)對于“看”與“被看”的權力關系的思考。另外,在權力關系的基礎上研究“被看者”的自我規(guī)訓。兩部分內容側重點各有不同,但主旨都在于研究《巴黎圣母院》的中權力關系引發(fā)的思考,并對其產生的原因作出分析。
關鍵詞:??拢豢臻g;權力;自我;《巴黎圣母院》
《巴黎圣母院》是法國19世紀作家雨果的代表作。雨果既是一位偉大文學家,又是一位建筑愛好者。本文立足于??碌臋嗔εc空間理論,來解讀《巴黎圣母院》。本文試圖運用??碌臋嗔涂臻g理論探討吉普賽人在巴黎人的文化空間中受到的權力的監(jiān)控。
一方面,種族歧視通過空間里的權力運作得以實現;另一方面,小說中空間策略的運用能幫助讀者理解以空間為基礎的權力運作機制和吉普賽人自我規(guī)訓中主。
法國思想家米歇爾·??聫娬{權力的空間化,認為權力充斥著空間,空間是任何權力運作的基礎。物理性的空間可以構成一種隱秘的權力機制,能夠持續(xù)不停地監(jiān)視空間中的個體,將其打造成一個新的主體。這種權力機制的完美體現是英國哲學家邊沁設計的“圓形監(jiān)獄”,它的透明化結構融合了??碌摹叭俺ㄒ曋髁x”的空間設計理念。
換而言之,“圓形監(jiān)獄“和“全景敞視主義”描述的是一種開闊的空間,能夠一覽無余將監(jiān)控對象置于監(jiān)視之中。建筑的構造便于一目了然,目光匯聚到一個中心,輕松實現觀察。
在文本中,愛斯梅拉達作為目光的集聚點,巴黎人從不同的視角去“看”她,并產生不同的印象。作為“被看”的愛斯梅拉達,在“全景敞視”中自然走入權力的關系中弱勢的一方。愛斯梅拉達是弱勢民族吉普賽人的代表,巴黎人是強勢民族的一方,彰顯社會權力對個體的監(jiān)控和再造,正是在這樣一個充斥著種族歧視的空間里,愛斯梅拉達成為強勢文化監(jiān)控的對象。在《巴黎圣母院》中,“看”與“被看”的權力關系,“自我”與“他者”的觀察視角可以窺見作家潛意識中對吉普賽民族的排斥與歧視,從而表現巴黎人強勢文化的優(yōu)越感。特別是在《巴黎圣母院》最后第一十章第一節(jié)的“小鞋”中揭露愛斯梅拉達的身世之謎,通過母女各自保留的繡鞋,女修士和愛斯梅拉達相認,讓這顆“中世紀的珍珠”不落入他人囊中。作者揭露美麗善良,自由純潔的愛斯梅拉達的身份:她是修女丟失的女兒,是被吉普賽人偷去的女孩,并不是純正的吉普賽人,給美麗的女郎賦予這樣一個身世的結尾,也凸顯了對吉普賽民族的一絲歧視,說明作者在潛意識里對自己民族的認可,帶有對本土文化優(yōu)越感的回歸。
作者“天使化”愛斯梅拉達的形象并不是為了美化吉普賽民族,而是為了達到針砭時弊的現實目的:將愛斯梅拉達的率真勇敢與虛偽殘忍的教會、昏庸腐敗的封建王朝、卑鄙無恥的上流社會作對比,將矛盾的集合點統(tǒng)一到受排擠、受歧視的外來民族吉普賽人身上。另外,以吉普賽人的形象為主角,將其形象塑造的更加放肆出格,潛藏著對吉普賽民族底層地位與無法反抗命運的暗示。
在??轮赋觥皥A形監(jiān)獄”不僅實施監(jiān)控,而且使監(jiān)獄里每一個人逐漸自覺地接受改造,并自我規(guī)訓,并將外在的壓制轉化成被監(jiān)視者內在的精神負擔,從而使外在的權力直接作用于個體的心靈,并操控其潛意識的活動。正如法國哲學家勒菲福爾認為,空間是政治的,意識形態(tài)的。所以,空間理所當然成為被監(jiān)控者自我規(guī)訓的手段。
愛斯梅拉達對弗比斯狂熱的愛,不乏希望從異族人獲得肯定與保護的目的,她希望通過與法國人弗比斯戀愛尋求在法國人中的認可,獲得更多的歸屬感和認同感。愛斯梅拉達時刻處于“被看”的權力關系中,遭到陷害后沒有安全感,處于權力關系中的弱勢地位,開始將法國人對吉普賽人外在的壓制轉化成內在的精神負擔,從而實現“自我規(guī)訓”。
“自我規(guī)訓”表現在對吉普賽信仰的放棄。愛斯梅拉達在與法比約會時,沉浸在幸福中的她說出“領我加入您的宗教吧”,“我們這些埃及女子就只需要這個,只需要空氣和愛情”。在愛斯梅拉達認為,拋棄自我的信仰,加入愛人的宗教,是吉普賽女郎為所愛的人能做出的最大的承諾,那是她為了與愛人結婚做出的最大的犧牲,對于吉普賽人來說,共同的信仰相當于認同,愛斯梅拉達拋卻自我的信仰而為了他人改變,是她在自卑的情況下討好法比的最終砝碼。這些言語與行為側面反映出愛斯梅拉達對吉普賽弱勢文化的拋棄心理,企圖通過靠近法國人的強勢文化,完成“自我規(guī)訓”,擺脫“他者”身份。
“自我規(guī)訓”表現在對自身弱者身份的自卑感。當愛斯梅拉達說出“呵呸,我們?yōu)槭裁匆Y婚呢?”這句話時,她所能做的也僅僅是臉色蒼白、悲哀地低下頭,流露出自卑的神情。實際上,愛斯梅拉達與弗比斯完全不屬于同一階級,一個是法國巴黎的騎士,一個是吉普賽的流浪舞女。在19世紀的法國,等級觀念是禁錮人們自由選擇的重要束縛,更不用說異族通婚??梢钥闯?,愛斯梅拉達對愛情關系的理解和態(tài)度甚至存在有卑微的傾向,她的內心缺乏自我意識,男女平等意識和種族平等觀念。
“權力—知識—主體”是米歇爾·福柯權力理論與空間理論的邏輯鏈條。其一,本文借助福柯的這一理論,研究《巴黎圣母院》中具有“全景敞視”空間特點的權力關系,通過分析哥特式建筑巴黎圣母院的特點,巴黎城區(qū)的布局闡發(fā)對于“看”與“被看”的權力關系的思考。其二,在權力關系的基礎上研究“被看者”(在本文也稱為“他者”)的自我規(guī)訓。兩部分內容側重點各有不同,但主旨都在于研究《巴黎圣母院》的權力關系和種族問題,并對其產生的原因作出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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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圖分類號:B71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 -864X(2015)05 -0008 -01
作者簡介:顏旭慧(1993 -),女,漢族,湖南株洲人,長沙理工大學文法學院在讀研究生,研究方向:現當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