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偉 孫立權(quán)
“邊緣”者,事物外沿之謂也;“中心”者,事物內(nèi)核之謂也。人世擾擾,萬古悠悠,邊緣盡多,中心也同樣不少。我們不可能在一個無限延展的平面上找到邊緣與中心,但我們可以在一個限定好范圍的圖形里找到邊緣與中心;同理,我們不能在無限復(fù)雜的社會關(guān)系里找到邊緣與中心,但我們可以在一組有限的社會關(guān)系里找到邊緣與中心。無限延展的平面上的任何一點都可以被劃進任何一個平面圖形的任何部位,所以任何點都可以充當(dāng)某一圖形的中心,也可以同時充當(dāng)另一圖形的邊緣,人之于社會也是如此。所以,要辯證地看待邊緣與中心。
面對這樣一組概念,我們先要進行概念界定。因為每個人對邊緣與中心都有自己的理解,如果不先界定清楚,就有可能出現(xiàn)讀者與作者之間的誤解。有的人把邊緣界定為平凡,把中心界定為成功;有的人把邊緣界定為鄉(xiāng)村,把中心界定為城市;有的人把邊緣界定為野蠻,把中心界定為文明;有的人把邊緣界定為現(xiàn)實,把中心界定為理想;有的人把邊緣界定為寧靜,把中心界定為喧囂……
概念界定的過程就是將話題化虛為實的過程。我們不能空泛地談?wù)撨吘壟c中心,因為單純討論這兩個概念是哲學(xué)家的工作,他們可以就此寫出無數(shù)的鴻篇巨制,遠不是我們用一千字左右的小文章就能寫清楚的。面對這樣的抽象論題,我們一定要先進行概念界定,使其具象化,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找到突破口,才能實現(xiàn)所謂的“小切口大深入”。
概念界定完畢后,我們開始言說。這樣的話題,在考場上很顯然不適合寫成敘事散文或小說,因為字數(shù)太少,無法寫清楚談透徹;字數(shù)太多,既不符合命題要求,也沒有那么多時間。所以,我們的最佳選擇是把它寫成一篇說理散文。
說理散文,必須中心明確。最好在第一段就明確提出自己的觀點,支持什么或是反對什么,從而確定這是一篇立論文還是駁論文。立論文就要想辦法論證自己觀點的正確性;駁論文就要先批駁作為靶子的某一觀點的荒謬性,進而再論證自己觀點的正確性。
在創(chuàng)作接近尾聲時,要給出結(jié)論或提出解決辦法,這樣才算是對全文有了一個交代??赡芪覀兊贸龅慕Y(jié)論并不具有必然性,也可能我們提出的辦法并不那么具有實效性,但只要不是人云亦云,不是拾人牙慧,而是通過辯證思考得出來的,就具有其存在的價值和意義。所以,要大膽地做出判斷,提出主張,只有這樣,我們的文章才可以被稱作“一家之言”。
題目
閱讀下面的文字,根據(jù)要求作文。
中心是令人向往的地方,處于中心地帶往往有諸多便利、機會和認同。當(dāng)然也有人在中心地帶迷失,最終邊緣化。
邊緣即非中心,往往是貧窮落后、孤獨冷漠、不被重視的代名詞,但也是讓人平靜的地方,它的質(zhì)樸和別樣讓生活其中的人受益良多,甚至還吸引中心的人們探尋它的魅力。只要不沉淪,邊緣也可以是中心。
要求:①自選角度,確定立意,自擬標(biāo)題,文體不限。②不要脫離材料內(nèi)容及含意的范圍。③不少于800字。④不得套作,不得抄襲。
片段分析
在行文時,我們可以選擇從哲理的角度去談這一話題。比如,閆帥廷同學(xué)在文章中這樣寫:
梭羅,生活在瓦爾登湖畔,自耕自食,體驗簡樸和接近自然的生活,并寫出了《瓦爾登湖》;門羅,生活在加拿大的邊遠小鎮(zhèn),堅持勤勉寫作,最終榮獲諾貝爾文學(xué)獎,取得了文學(xué)上的至高榮譽;高更,生活在塔希提島上,脫去了文明的外衣,獨身一人赤裸裸地置身于偉大的自然之中,畫出了傳世名作。他們,既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也沒有傲人的社會關(guān)系,生活在邊緣,享受著邊緣帶來的寧靜,也承受著邊緣的痛苦,卻也在這里堅持內(nèi)心的選擇,于是他們成了中心。
他運用舉例論證,所舉的三個事例,每個都言簡意賅,沒有為了湊字數(shù)而寫冗長之語。他對這三個事例進行了分析和總結(jié),由事及理,沒有停留在簡單的羅列事例上,而是上升到了理性的高度。
在行文時,我們也可以選擇從社會的角度去談這一話題。比如,劉庭秀同學(xué)在文章中這樣寫:
那些美麗鮮活的女子,在青蔥年華里被拐賣到大山,斷送了原本前途無限的一生。她們在文明的邊緣無望地掙扎。那一聲聲泣血的吶喊、一次次慘烈的逃亡,在愚妄面前顯得毫無意義。這里是城市的邊緣,也是文明的邊緣——販賣人口的山村。
山民的思想愚昧,是因為生活在文明的邊緣。而在文明的中心,卻生活著一些游走在“人性邊緣”的人。他們有一個可怕的共同點:以理直氣壯的聲音為那些罪犯辯護。
邊緣與中心是相對的。在可怕的邊緣處,即便大聲嘶吼也收效甚微,只能希冀著,未來“文明邊緣”與“人性邊緣”這兩個概念,會隨著教育的普及、道德水準的規(guī)范與提高而淡化,最后消失,那些“邊緣人”也不再冷漠。
不要讓一只只翩翩白鴿,被折磨后死在臟污的籠中。
她著眼于人口買賣這一犯罪現(xiàn)象,以手中的筆做武器,矛頭直指文明和人性本身,辯證地進行了探討與追問。在她的審視下,“邊緣”與“中心”不再是單純理論上的概念,而是客觀現(xiàn)實的對應(yīng)物,這樣就使文章具有了深遠的現(xiàn)實意義,充分體現(xiàn)出了青年人的獨立思考精神與社會責(zé)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