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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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學辭典
周小平
云皚皚對仗山青青,山青青粘連水迢迢。
人生幾何?思想的射線,在生卒的線段上光芒四射……
上下求解,左右突圍!
面對:一次函數(shù),二次函數(shù)……乃至復變函數(shù)。
直面函數(shù),就是直面命運!也就是,直面生命的矩陣!
仁慈的上蒼呀,給出了我們已知的條件。但是,詭譎的命運?。【有呢蠝y,手握著我們未知的牌。
函數(shù),隱含著什么樣的數(shù)?
沿著正相關(guān)的路徑,得心應手寫下馬到成功的優(yōu)秀……
然而,希望越大、跌得越痛的時候,哪敢結(jié)論:反比例,在埋伏,在偷襲!
常常拋出一些假設,想用等量代換的方式去瞞天過海偷天換日。
時而,波生水起助力風正懸帆,寫意潮平兩岸闊。
時而,咬著的筆桿支撐褶皺的眉頭,表現(xiàn)一籌莫展。
卻在不經(jīng)意間,呈祥柳暗花明解套頓開茅塞豁然開朗的詫異與驚喜。
當然,也偶爾會伴有捶胸頓足、途窮而哭的窘迫。
有時,一不小心,掉下的一大滴墨水。驗證了,躺著也中槍!
總是渴望,揮舞加減乘除乘方開方微分積分這些犀利武器,上下騰挪出叱咤風云……
成功,試圖使用加法。困難,想它使用減法。
歡樂,狂草放大。痛苦,收斂數(shù)列。
愿景,大膽地采用積分加以疊加!霧霾,小心翼翼用微分去瓦解……
一排、一排地推理演繹;一行、又一行地細心運算。結(jié)果:一解!二解!多解!
或許,窮經(jīng)皓首交卷時,答案是:
慘不忍睹的,
——無解!
一座終年行走的雪峰。
—格拉丹東,在唐古拉山的荒涼胸膛里!
一座終年行走的峻嶺。
——弓杠嶺!在川西高原的榮華富貴中!
兩廂,似乎是并行不悖,遙不可及?
可可西里與九寨黃龍,相去甚遠。藏羚羊的奔馳與大熊貓的蹣跚,藏獒的嚎叫與金絲猴的歡呼,似乎都是些風牛水馬的陳舊故事?
水,以浪花的獨特,奔走相告。拴緊了月下神秘的紅線。
在宜賓,在三江口。沱沱河來了,通天河來了,金沙江來了,大渡河來了,青衣江來了,岷江來了。連名不見經(jīng)傳的壤曲、色曲……它們,都來了!
拖兒帶女,百感、而深動交集!行囊滿載著雪山的雪潔、冰川的冰心、青草的清香、牦牛的氣息、溜索的晃悠、碉樓的倒影,以及泥沙俱沉的疲憊、漩渦里的粗枝大葉……
還有那,藏家羌寨彝族火塘邊火把中的載歌載舞!
我隱隱看見:空氣,是一團和氣;天空,是同一時空;而天之下,陽光是同一束光線;水里,云彩是同一片白層;連躲在云背后的淚水,也是同樣的一滴!
山在相接。水在相連。云在相依。人們,在長長的相思……
這就是交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百感交集!
我與三江口交集這幾十年來,濁黃的金沙,清亮的岷水,記憶中它倆始終是高舉著涇渭分明的兩大陣營,屹立著萬里長江母親河這一親切的地理坐標。
但,現(xiàn)在變了,發(fā)生了驚天大逆轉(zhuǎn)……
清者正變濁!濁者正變清!
同時,我也驚奇地發(fā)現(xiàn):唯一不變的,是它們相互間深沉的擁抱和熱烈的親吻,還是那樣從容流淌,那樣從容地流淌……
人生年輪,行走在,眉頭緊鎖的閉區(qū)間。
以括弧的形式布局。簡明:生、卒。
呱呱落地,一聲啼哭,向大地宣告:報到啦,零的突破!
咿呀學語,把聲母韻母像米粥像湯藥一樣喂入口里,把二十六個字母像抓閹選卦一樣捏在手中。
騎著竹馬,嗅著青梅,拾級而上:弱冠、而立、不惑、知天命、花甲、古稀、耄耋、期頤……
有的,甚至異想天開,執(zhí)迷不悟于萬壽無疆。
畫著人生曲線,不斷把歡樂和幸福的指數(shù)送上波峰。譬如健康、自由、歡聚、成功……
當心情下跌時,徘徊波谷。譬如貧困、挫折、疾病、訣別,以及水深火熱這種水火不相容的詞語。
手機里,時有親友不辭而別,像拋出的拋物線,漸行、漸遠、漸無蹤……
當大雪的冰冷、覆蓋額頭,在大片大片的哭聲中,瞑目或不暝。
人,其實掐頭去尾,都離不開哭的聲音。
——哭,是流浪的犬戴上、一雙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