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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劍奇葩傳2(八)

2016-08-24 15:09玄小青
飛魔幻B 2016年8期
關(guān)鍵詞:族人妖怪小姐

玄小青

二十三、戰(zhàn)場

清晨的陽光灑向水面,將碧綠色的江面染上一層金色。河畔滿目蒼翠,整個樹林顯得既靜謐又溫暖。

集仙峰那對雙胞胎已經(jīng)分派好了人手,將整個河面守護(hù)得固若金湯。巫瑤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站在河畔一塊巨大的巖石上,手持團(tuán)扇輕搖,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對雙胞胎布置完畢后,躍上巖石,向巫瑤匯報。巫瑤聽完后沒有回答,只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雙胞胎姐姐巫梓靈與妹妹巫梓媛對視一眼,而后上前一步道:“二小姐……您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巫瑤曼聲道:“還能有什么事呢?那天的爭吵,你們想必都知道了?!?/p>

巫梓靈小聲道:“二小姐別氣了,那三小姐算什么?您與大公子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大公子怎么也不會選擇那個野種……”

她話音未落,巫瑤便揚起手狠狠地給了她一耳光:“閉嘴!這話只能騙騙你自己!”

巫梓靈捂著臉微微發(fā)抖,巫梓媛也是面色蒼白。

巫瑤冷笑道:“你們說,我比那賤丫頭大了一歲多,早過了成人禮,可爺爺偏偏等她也成年才宣布婚事,這不是明擺著等她嗎?真是欺人太甚!”

雙胞胎不敢說大巫的是非,只能低頭不語。

巫瑤又是一聲長嘆,陰冷的神色退去,用既溫柔又充滿歉意的語氣道:“梓靈,還痛嗎?抱歉,我剛剛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氣?!?/p>

巫梓靈幾乎要落下淚來:“不不不,一點也不痛。二小姐教訓(xùn)得是,剛剛梓靈確實說錯話了?!?/p>

“梓靈,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為我著想!果然,從小到大,只有你們姐妹是真心向著我的。”巫瑤似乎大為感動,聲音都有些哽咽,“幸虧有你們一直陪在我身邊,否則,我在巫家,那才是孤苦無依?!?/p>

兩姐妹誠惶誠恐,一個個眼淚汪汪的:“二小姐折煞我們了!能追隨二小姐,我們死而無憾!”

巫瑤感動地著看著她們,低聲說:“真的嗎?我就知道……你們才是我真正的心腹?!?/p>

兩姐妹擦擦眼角,就聽巫瑤淡然地說道:“那我要你們?nèi)⒘宋赘?,可以嗎??/p>

此話一出,膽子較小的巫梓媛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巫梓靈也是心驚膽戰(zhàn),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們剛剛居然輕而易舉地就說出了那樣的話!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顫聲道:“二小姐慎言,巫家可是一直禁止族人自相殘殺的,違者格殺勿論!她……她畢竟是嫡脈的小姐,萬萬不能啊……”

巫瑤神色一變,道:“哦?你們不是說,為了我連死都愿意嗎?原來都是騙我的!”

“二小姐,我們絕對不敢欺騙您啊……”巫梓靈渾身發(fā)抖,“可是……可是三小姐修為高深,周圍還有一群人,我們實在無能為力……”

巫瑤怒喝一聲:“住口!我們到底愿不愿幫我?!若是不愿意幫我,你們現(xiàn)在就滾回去,從此以后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巫梓靈和巫梓媛對視一眼,她們能夠這么風(fēng)光,全靠二小姐的重視,否則,峰主之女有那么多個,為何她們地位最高?可是,二小姐所提的要求,實在太瘋狂了!

巫梓媛咬了咬牙,艱難道:“二小姐息怒,我們……我們做就是了……”

一旁的巫梓靈瞪大了雙眼,正欲開口,又聽巫梓媛道:“只是,還請二小姐寬恕幾天,這次時間太倉促了,成功的可能性很低,還會暴露,一……一切要從長計議……”

巫瑤冷著臉沉默片刻,隨后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那好,這次就算了。不要讓我等太久?!?/p>

雙胞胎姐妹不由自主地垂下頭,不敢和巫瑤對視——

怎么辦?二小姐自從過了成人禮,性格越發(fā)乖戾了。

但是,我們從小就侍奉二小姐,早就和她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若被二小姐厭棄,之前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所以,三小姐,不要怪我們心狠……

與此同時,巫山西面,巫歌嘴里叼著一根草,望著遠(yuǎn)處瓊海森林的方向。

這里山路崎嶇,一片荒涼,如果那些四蹄猛獸來到這里,真算是舉步維艱,所以,打算從這里越過巫山的,一般是飛禽居多。

正因如此,她手下的族人大多手持弓箭,站在山腳蓄勢待發(fā)。另一部分弟子在天空布下巨大的鋼絲網(wǎng),并加持各種咒語,防止任何一只妖逃脫。

巫歌看著這一切,忽然覺得有些心煩。

在她身后站著幾個年少的男女,此時他們正鬼頭鬼腦地偷窺她的表情。其中一個蘋果臉的少女名叫巫小潔,正是飛鳳峰峰主之女,在巫歌的心腹中,她算是鐵桿中的鐵桿。此時,她見巫歌遙望遠(yuǎn)方神色呆滯,忍不住捧著臉道:“你們看三小姐那迷離的目光、高瞻遠(yuǎn)矚的表情,真是太帥了!!”

一旁的女弟子也道:“是啊是?。∥颐看我姷饺〗?,都會被她英姿颯爽的氣勢所折服!”

巫小潔神色更加夢幻:“假如三小姐是三公子就好了,那樣,我就算做牛做馬也要跟隨她左右!”

幾個女弟子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眼睛里都快冒出桃心了。一旁的幾個男弟子頓覺渾身發(fā)冷,打著哆嗦走開了。這群丫頭眼里只有三小姐,搞得他們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姑娘,三小姐要是個男子,就更沒他們的活路了。

正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呼哨。

來了!

所有人都向天空看去,只見天空中出現(xiàn)一個黑點,待它近了才看清是一只巨大的灰鷹,展翼時目測足有三丈長。與此同時,一股濃重的妖氣撲面而來。巫歌回過神來,大喝一聲:“放箭!”

破空之音傳來,幾百支利箭立刻向灰鷹飛去。只是,有些族人臂力不夠,一部分箭沒有命中目標(biāo)就晃晃悠悠地掉了下來。但是,更多的箭已經(jīng)飛到灰鷹身邊,眼看就要將它戳成篩子,就見它周身一道白光閃過,所有的箭似乎碰到了一層無形的壁壘,紛紛斷裂掉落。

巫歌皺了皺眉,就聽巫小潔說道:“三小姐,這只妖的修為最少也有三百年,只憑弓箭無法將它消滅,讓我去吧?!?/p>

巫歌點了點頭:“你小心?!?/p>

巫小潔咬了咬牙,從腰間拔出寶劍,腳尖一點就飛了出去,猶如一道閃電?;寅椧姞罴鈬[一聲,而后掉轉(zhuǎn)身形,伸出利爪抓了過來,速度快得出奇。

“我掩護(hù)!”另一個少女嬌喝一聲,將手中的長弓拉至滿月,瞄準(zhǔn)了灰鷹的眼睛?;寅検艿礁蓴_,翅膀一扇就要往高處飛,巫小潔卻已經(jīng)飛到它面前,手中的利劍生生捅入它的胸腹。

灰鷹發(fā)出一聲垂死般的尖叫,搖搖晃晃地掉了下來。巫小潔見一擊得手,心中有些得意,晃悠悠地落在巫歌面前。

“做得很好!”巫歌笑著開口道,周圍族人也露出歡悅的神色。正在這時,只聽站在最高處放哨的少年喊道:“快!快看!”

聞言,所有人都向天邊看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天邊密密麻麻飛來無數(shù)小黑點,夾雜著刺耳的尖嘯聲。巫歌凝神看去,發(fā)現(xiàn)那不是飛禽,而是一只只白蝙蝠!

她一直都知道白蝙蝠的厲害,如果只是一只,凡人都能對付,但是數(shù)量一多,就算是大巫也要避其鋒芒,現(xiàn)在這么浩浩蕩蕩的一群,和當(dāng)時在瓊海森林的山谷中有得一拼了!

“大家小心!那是白蝙蝠,快撤到網(wǎng)后面!”巫歌揚聲道,“張網(wǎng)的各位快張開大網(wǎng)!不要讓任何一只白蝙蝠逃脫!”

拿著弓箭的那些少年男女立刻后退,同時,那張連綿數(shù)里的大網(wǎng)緩緩張開,閃爍著金屬的光芒。

白蝙蝠速度極快,轉(zhuǎn)眼間就到了網(wǎng)前。它們還沒有開靈智,只知憑借本能行事,一只只撞在網(wǎng)上,立刻就被柔軟的網(wǎng)絲纏住。但是,它們數(shù)量太多,又不停地掙扎,張網(wǎng)的族人頓覺吃力。

巫歌道:“來幾個人幫忙!不能讓它們掙脫!”

立刻就有幾名族人上前死死將網(wǎng)拽住。其余族人開始念誦擁有凈化之力的巫咒,一個個打在白蝙蝠身上,沒幾下,那些白蝙蝠就僵死不動了。一些族人施法銷毀它們的尸體,另一些族人張開另一張大網(wǎng),在頭頂布置。

巫歌看著火堆中的白蝙蝠,心漸漸沉了下去。這些白蝙蝠自小生活在瓊海森林的峭壁深處,很少離開峽谷范圍,可如今居然有這么多開始逃難,難道瓊海森林的妖王——敗了?

是啊,無邪宮畢竟是三大仙宮之一,戰(zhàn)力非凡,那些長老可不是白白活那么大歲數(shù)的,而整個瓊海森林拿得出手的只有那只白癡鳳凰,根本沒有勝算。

不不不,宣哥哥說過,靜海森林和拜月湖的兩位妖王也參與其中了,青兮應(yīng)該沒有那么快就落敗,也許事情還有轉(zhuǎn)機。無邪宮攻入瓊海森林,肯定會引起一些妖逃難的,這很正?!?/p>

她在這邊胡思亂想,臉上又露出呆滯的表情,巫小潔捧著蘋果臉道:“好帥!三小姐又露出高瞻遠(yuǎn)矚的表情了!”

其余少年:“……”

就這樣,他們在這里守了數(shù)日。

這數(shù)日來,他們其實并不疲累,除了第一天那些白蝙蝠較為棘手,其余的妖都是三三兩兩而來,且修為并不高。隨著時間的推移,外出逃亡的妖漸漸少了一些,照這樣來看,瓊海森林的局勢似乎逐漸穩(wěn)定。

今天是巫歌在這里鎮(zhèn)守的最后一日,從明日開始,這里將撤去大量族人,僅留下一些人手捕捉漏網(wǎng)之魚。

此時夜色昏暗,遍地燃燒著篝火。巫歌坐在篝火旁,心不在焉地看著手中的字條。

這字條是巫宣飛鴿傳書過來的,里面詳細(xì)敘述了他那邊的戰(zhàn)況。他鎮(zhèn)守的是平原,陸生的大妖都從平原經(jīng)過,修為和數(shù)量和這邊不可相提并論。也幸虧有巫宣在,那里的守衛(wèi)才固若金湯。

她看過字條后,把它揉成團(tuán)丟進(jìn)火堆,然后又小心地看了一眼周圍的族人,尋思著一會兒找個借口先不回巫山,去瓊海森林看看。這時,頭頂傳來翅膀拍打的聲音——一只灰鴿子落在她面前,右腿上綁著一張字條。

又有消息?巫歌展開字條,忍不住皺了眉。

“發(fā)現(xiàn)大妖,速來支援!”

二十四、刺殺

字條上僅有的這八個字,一看就是巫瑤的筆跡,并且十分潦草。奇怪,到底是什么樣的大妖,讓巫瑤也束手無策?難道是——青兮?

巫歌猛地站了起來,把身邊的幾人嚇了一跳。她懶得解釋,只道:“小潔,這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辈坏任仔嵳f話,她又隨意點了幾人,“你們幾個,跟我過來,去支援巫瑤!”

那四個少年男女領(lǐng)命,立刻跟著巫歌往江面飛奔而去。他們途經(jīng)巫宣鎮(zhèn)守的平原,這才知道,巫宣已在大巫的命令下,于今天白天回到神女峰,已經(jīng)無法前去支援了。

巫歌松了一口氣,如果那只大妖真是青兮,巫宣不在最好。

巫歌加快腳步,很快就到了巫瑤鎮(zhèn)守的地界,隔著老遠(yuǎn)就看到江面妖風(fēng)陣陣、水花翻騰,似乎斗得十分激烈。但是,由于那只大妖隱在水霧中,他們根本看不到它的本體。岸邊躺了好幾個受傷的族人,渾身血跡斑斑,看起來傷勢嚴(yán)重。

“三小姐!”一旁有人叫道。

那人正是巫梓媛,此時她臉色蒼白,全身濕透,一只手緊緊扶著一名昏迷的女子。巫歌仔細(xì)看去,赫然發(fā)現(xiàn)那人正是巫瑤。巫瑤此時雙眼緊閉,氣息微弱,左胳膊上血跡斑斑,看來傷得不輕。

巫歌吃了一驚:巫瑤再不濟也是蜀山神巫的嫡脈,現(xiàn)在居然身受重傷,還昏迷不醒?難道那只大妖真是青兮嗎?

巫梓媛見巫歌走了過來,帶著哭腔道:“三小姐,你終于來了!”

巫歌冷冷道:“到底怎么回事?”

“是這樣的,半個時辰前,河水突然震蕩,一只大妖潛在水底,意圖通過防線。我修為不高,二小姐……二小姐為了救我,替我擋下一擊。嗚嗚嗚!我真是罪該萬死——”

巫歌皺了皺眉:巫瑤不是一直把這對姐妹當(dāng)狗來驅(qū)使嗎,現(xiàn)在良心發(fā)現(xiàn)了?

巫梓媛繼續(xù)哭道:“現(xiàn)在,梓靈姐姐和一些族人還在抵擋,只是,那只大妖法力高強,沒有二小姐坐鎮(zhèn),我們根本攔不下它,只好向三小姐求援。還請三小姐大人大量,忽略以往的恩怨,幫幫我們!”

“什么忽略恩怨?我們有過恩怨嗎?”巫歌身邊的一個少女頓時不滿道,“說得好像我們小肚雞腸,不會幫你們一樣!”

巫歌沒有理會神色惶惶的巫梓媛,問道:“那是什么妖?”

“是一只水妖。”巫梓媛忙道,“身帶劇毒?!?/p>

不是青兮啊……巫歌道:“我們走?!?

剛剛說話的少女狠狠瞪了巫梓媛一眼,而后應(yīng)道:“是!”

五人的身影漸漸遠(yuǎn)去,消失在水霧彌漫的河面深處。而原本躺在巫梓媛懷中不省人事的巫瑤,沒有血色的唇邊露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再見了,巫歌。

巫歌一行五人潛入河底,眼前泥沙翻涌,令他們視線模糊不堪。

昔日,這條河流猶如一條翠綠的緞帶,河水清澈見底,現(xiàn)在卻變得十分渾濁,且有一股刺鼻的腥氣撲面而來。死亡魚蝦的尸體不時從眼前飄過,有的是被大浪沖擊而死,有的卻渾身發(fā)青,死相猙獰。

“小心,水中有毒。”其中一個少年說道。

巫歌應(yīng)了一聲,命所有人服下解毒丹,而后領(lǐng)著眾人繼續(xù)向激斗的方向游去。他們離得越近,水中的氣味就越難聞,視線也越發(fā)模糊,只能看到眼前十米左右的地方。

突然,前方一團(tuán)泥沙中忽然竄出一條巨大的魚尾,猶如龍蛇,渾身布滿黑色的鱗片。與此同時,立刻有同族的少年飛了出來,口鼻涌出鮮血!

巫歌手下一人立刻飛身上前接住那少年,并喂他吃下保命的丹藥。少年悠悠轉(zhuǎn)醒,立刻吐出一大口血,臉色發(fā)青。

巫歌暗暗心驚,又喂他吃下一枚解毒丹。少年喘息片刻,勉強抓住巫歌的手,道:“三……三小姐……”

“別急?!蔽赘栎p聲道,“那是什么妖?”

“那是一條河鰻,不帶電,卻帶毒……”少年又咳出一口鮮血,“而且修為極高,就連二小姐都受了傷,喀喀喀……”

“阿瑾,你先帶他上岸,找一個地方休息,剩下的人跟我來?!蔽赘枵f罷,抽出佩劍,緩緩向前游去。

她身后只剩三人,每個人都如臨大敵,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巫歌緩緩進(jìn)入那團(tuán)混濁的泥沙中,忽然,耳邊傳來水流劇烈波動的聲音,只見一只呈倒三角形的巨大頭顱突然竄出,張開血盆大口狂嘯,頓時泥沙狂涌,水流混亂。在它面前,還有七八個族人正在苦戰(zhàn)。

那只妖怪沖不出包圍圈,似乎極為憤怒,張嘴狂嘯時,分叉的舌尖伸了出來,在水中居然泛著熒熒綠色,腥臭味撲面而來。

這到底是什么妖怪?!說好的河鰻呢?!

巫歌見不得這只妖怪在這里賣丑,似閃電一樣飛掠過去,一劍砍在妖怪脖子上。只聽“當(dāng)”的一聲,巫歌右手被震得發(fā)麻,那只妖怪脖子上的鱗甲也出現(xiàn)一道裂痕。

巫歌忍不住咂舌,她這一擊幾乎用了全力,卻連這妖怪的鱗甲都沒有打碎,那鱗甲真不是一般的結(jié)實!她這一擊猶如雷霆,原本苦戰(zhàn)的那七八個族人一見,猶如見到了主心骨:“是三小姐!三小姐來救援我們了!”

巫歌輕飄飄落在眾人面前,和妖怪對峙。那只妖怪燈籠大的銅黃眼眸中閃過一絲忌憚和怨恨,它盤起身軀,不時吐出蛇信子。

巫歌面沉如水,喝道:“你們掩護(hù)我,爭取將這妖怪一擊必殺!”

那些族人聽命,急忙打起精神將那只妖怪團(tuán)團(tuán)圍住。巫歌站在族人身后,喃喃念誦咒語。

既然它不是青兮,她就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隨著巫歌念誦咒語,她手中的劍發(fā)出明亮的白光,幾乎刺破了泥沙翻涌的河水。這一招消耗極大,但效果顯著,巫歌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那妖怪已經(jīng)生了靈智,只是看著那個巫女就感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和殺意。它感到不妙,一擺尾就要逃,可它早已入了包圍圈,那些巫家族人死死堵住它的去路。它狂怒,嘶吼一聲就向那幾人撞去。它體形碩大,頭顱還生著角,這一撞更是用了十成的力氣,那幾個族人見勢不妙,立刻四散開來。

妖怪撞出一條路,一擺尾就要游走,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此時,巫歌念完了咒語,手中的利劍發(fā)出太陽般的光輝。她飛身而起,對著妖怪頸側(cè)刺去。加持了巫語的利劍刺入鱗甲,猶如刺入豆腐中,只聽“撲哧”一聲,這一劍,居然將妖怪的脖子刺穿了!

妖怪狂嘶一聲,垂死掙扎之際吐出大量的毒霧,將整個水面染成了墨綠色。所有人捂住口鼻迅速后退,巫歌也不例外。

這妖怪幾乎將所有毒血都吐了出來,使得河水暗如濃墨。巫歌看不清退路,只好向上游去,只希望能盡早游上河面。可就在這時,她眼前忽然閃過一道劍芒,同時胸前猛地一痛,一柄利劍刺入她的胸膛!

是誰?為什么……

她瞪大眼睛,想看清面前偷襲之人的臉,卻怎么也看不清。她胸前又是一陣劇痛,那人抽出劍,頓時鮮血四濺,將周圍的水染成紅色。

巫歌的鮮血帶著濃郁的凈化之力,竟將周圍的毒素凈化了大半。她勉強看到那人的身影,只見那人身形纖細(xì),似乎是個女子。見到河水居然逐漸變清澈,那人似乎有些心急,舉起手來就要再補一劍。巫歌用盡最后一絲力氣,一掌拍在那人胸前。只聽“咔嚓”一聲,那人胸腔塌陷下去,也吐出一口鮮血來。巫歌來不及看那人死活,拼了命勉強浮出水面,抓住岸邊一片植物就爬了上去。

毒素已經(jīng)順著她的傷口深入到了體內(nèi)。她捂住胸口跌跌撞撞地向前跑了幾步,終于沒了力氣,抓住一棵樹不住地喘息。

有人想殺她,而且那人是同族的人!到底是誰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她深吸一口氣,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她沒死在妖怪和司徒蕭的手中,卻被自己的族人刺殺,可惡……

巫歌又吐出一口血,眼前的一切便漸漸化成一片黑暗。她不甘心地抓住樹枝,接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夜已經(jīng)過去,東方漸漸泛起魚肚白。

巫歌手下四人還泡在河水中不住地尋找,其中一個女孩早已淚流滿面,心中的不安一點點擴大。

殺死妖怪的時候,三小姐還好好的,為什么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雖然當(dāng)時河水成了“墨汁”,但以三小姐的身手,應(yīng)該不成問題??!怎么辦?若是三小姐出了事,她們?nèi)f死不足以謝罪!

巫梓媛留了幾人繼續(xù)搜尋三小姐的下落,自己則陪著二小姐回神女峰診治。在綴滿輕紗的馬車內(nèi),巫瑤仰躺著,雙眸緊閉,巫梓媛小心翼翼地跪坐在旁,替巫瑤擦汗。

為了逼真,巫瑤硬生生挨了妖怪一擊,確實傷得不輕。當(dāng)巫梓媛擦到她臉頰時,她突然睜開那雙明媚的大眼,同時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看來事情成了!”

“是……”巫梓媛急忙垂下眼簾,不敢看她的神情,“可是……可是姐姐還沒有回來……”

“梓靈嗎?”巫瑤皺了皺眉,沒有出聲。當(dāng)初她之所以派巫梓靈去,是因為梓靈的身手在她的心腹中是最好的?,F(xiàn)在巫梓靈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二小姐,我和姐姐一胎雙生,她要是有個頭疼腦熱,我也能察覺到。現(xiàn)在我的心怦怦直跳,我總覺得姐姐已經(jīng)……”巫梓媛說到一半就哭了起來,“求求二小姐,讓我去找姐姐吧!”

真是沒用!巫瑤心中不耐煩,但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讓人寒心,便露出擔(dān)心的神色,道:“你確實應(yīng)該去看看的??烊グ?,別讓梓靈久等。順便……如果發(fā)現(xiàn)那個她還沒死——你知道該怎么做?!?/p>

“多謝二小姐!”巫梓媛哭著行了禮,隨后縱身從飛行的馬車中飛躍出去,她的身影很快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天際。

巫瑤隨手丟開剛才擦汗的帕子,面上的詭異笑容越來越深——

再也不見了,我親愛的三妹妹!

二十五、蘇醒

巫歌跌跌撞撞地走在山林中。

天空中有兩個月亮,猶如兩只巨大的眼睛瞪著天下凡人。山林里霧氣極重,就像巫山千年不散的云霧。頭頂似乎有什么東西飛過,密密麻麻的,不時發(fā)出尖嘯聲。那并不是鳥的叫聲,而是某種擁有尖牙利齒的小野獸發(fā)出的聲音,她一想到就會恐懼得發(fā)抖。

是的,恐懼。

巫歌自從十歲后,幾乎不知恐懼是什么滋味,可她現(xiàn)在非常害怕,那種深入骨髓的戰(zhàn)栗,令她簡直無法承受!

巫歌只能不停地跑。在這一刻,她所學(xué)的一切幾乎化為烏有,身體孱弱得像一個嬰孩。頭頂?shù)募鈬[聲令她不停地發(fā)抖,她只能瘋狂地逃竄。

她臉上濕漉漉的,那不是汗,而是眼淚。她有很久很久沒有哭過了,以至于幾乎忘記流淚的滋味,可是現(xiàn)在,她的哽咽聲在夜色中傳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

在這一刻,巫歌仿佛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冷靜超然,只是冷眼旁觀;另一個驚慌無策,只會不停地逃。但是,那個軟弱的人格占據(jù)了她的身體,她跌跌撞撞地在山林中奔跑,不顧露水打濕了衣服。

頭頂投下巨大的影子,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她抬起頭來,看到一只巨大的鳥,它有著長長的尾羽和華麗的羽冠,六只羽翼美得像一個噩夢。

她被這巨大的身影嚇得縮成一團(tuán),瑟瑟發(fā)抖,直到有人走了過來。

是來救我的嗎?巫歌急忙探出頭去,卻看到那人舉起了劍,劍光就像一道閃電。

不——他要殺了我!

巫歌渾身發(fā)抖,尖叫一聲道:“滾開!滾開——”

“啪!”

夢中的一切迅速離她遠(yuǎn)去,耳邊只剩下這一巴掌拍下去的聲音。巫歌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可疑物體被她一巴掌拍飛,旋轉(zhuǎn)著摔到地上,而后一溜煙滾到陰影里。

她急忙坐起身,胸口立刻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她低頭一看,只見胸口被纏了厚厚的繃帶,血暫時被止住了,卻仍有幾絲鮮紅沁出表面。

有人替她包扎過了?是誰?

巫歌摸了摸胸口的傷,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的蹤跡。忽然,陰影里傳來“啾啾”的叫聲,同時,一只翠綠色的小鳥飛了起來,可是剛扇了兩下翅膀,就掉在地上不動了。

巫歌怔了怔,而后緩緩蹲下身,拎著那只鳥的尾羽把它提起來。這鳥不知是什么品種,體型和鴿子差不多大,有著細(xì)長的頸子和長長的尾羽,頭上還生著三根翎羽,像一頂皇冠,只是,大部分羽毛好似被烈火烤過,黑漆漆的。

它的身上并沒有妖氣,很像一只平凡的鳥。正在這時,鳥突然醒了,開始猛烈地掙扎起來,眼眸中的綠色似曾相識。巫歌心中一動,急忙松開手,那只鳥便撲棱著翅膀,跌跌撞撞地從洞口飛了出去。

巫歌呆呆地看著鳥消失的方向,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它跑什么?她又不會吃了它!

巫歌呆愣了一會兒,這才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個山洞,潮濕陰暗,人在這兒躺久了就關(guān)節(jié)痛。洞外陽光明媚,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她試著走了兩步,就被胸前的繃帶勒得生疼。包扎的人似乎完全沒有經(jīng)驗,把她胸口包得像鐵板一樣。

她忍著疼痛解開繃帶,打算重新包扎一下。等她將繃帶全部解開,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傷口恢復(fù)得十分不錯,已經(jīng)結(jié)痂了。原本胸口被刺穿是不可能恢復(fù)得這么快的,是誰替她上了藥?

巫歌正在仔細(xì)觀察胸口的傷,忽然洞口傳來“啾啾”的叫聲——那只一臉狼狽的小鳥飛了進(jìn)來,嘴里銜著一根樹枝,上面長滿了紅艷艷的果子。那鳥見到巫歌胸口大開,露出一片潔白的皮膚,嘴里的樹枝“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尖鳴一聲,閉著眼睛又飛了出去。

巫歌:“……”

她再也忍不住了:“青兮!你給我出來!”

試問,這世上還有哪只鳥這么蠢?!不是那只白癡鳳凰是誰?!

可是,她喊了半天也不見白癡小鳥進(jìn)來,整個洞穴里只有她的聲音在回響。巫歌訕訕地住了口,忽然感到一股刻骨的孤獨。

其實,她并不能確定那只鳥是青兮,她只是不想一個人坐在洞穴里。

巫歌思維混亂,再加上又做了那樣一個亂七八糟的夢,一時呆坐在石床上。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撿起地上的果實,狼吞虎咽了起來。

不論如何,她也要先養(yǎng)好傷。

果子的味道并不怎么好,又苦又澀,可是吃下后,巫歌感到自己的力氣稍稍恢復(fù)了一些,便順著石壁走了出去?,F(xiàn)在大約是午后,陽光暖而癢,天空中沒有云霧,大約這地方離巫山較遠(yuǎn)。

她在陽光下走了幾步,就覺得頭暈眼花,腳下一個趔趄,就軟軟地摔倒在地。耳邊立刻傳來小鳥“啾啾”的叫聲,巫歌閃電般地出手,一把捏住那只鳥,獰笑道:“我看你往哪跑!你是不是青兮?”

小鳥嚇得“花容失色”:“啾啾啾啾……”

巫歌笑得越發(fā)陰險,“裝!非要我念咒嗎?”她說著,嘴里喃喃自語幾句,念出一個可以看出那只鳥本體的咒語。

小鳥雙眼緊閉,滿臉絕望,靜待巫歌看出它原本的模樣,卻察覺眼前的巫女沒了動靜。

它小心翼翼地睜開翡翠般的眼睛,就見巫女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滿臉的難以置信。小鳥一愣,討好般地“啾啾”叫,卻聽巫歌慘叫一聲:“大爺?shù)模∥矣植荒苁褂梦琢α税““。。?!?/p>

神巫世家。

四個少年男女跪在地上,他們正是隨著巫歌前去援助的四人。此時,每個人都垂著頭,滿臉淚水,弓著身子瑟瑟發(fā)抖。

大巫坐在主位上,花白的濃眉緊皺。他以手支額,似乎有些不堪重負(fù)。

“大巫,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沒有照顧好三小姐!”其中一個少女不停叩首,“請大巫責(zé)罰我們吧!”

大巫不出聲,只是揉著太陽穴。

“爺爺!”巫瑤左臂用絲絹吊在胸前,臉色蒼白,“現(xiàn)在孫女已經(jīng)派了大量人手去尋找。都是孫女無用,不能擊敗那只水妖,讓妹妹過來支援,不想?yún)s……卻害了她?!?/p>

大巫聲音沙啞道:“不關(guān)你的事。歌兒資質(zhì)出眾,一定不會有事。”

“是……”巫瑤低下頭,遮掩住眼中的冷意,“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p>

她看著地上跪著的四人,怒道:“只是,這四人不能輕饒!當(dāng)時三妹妹擊殺妖怪,水被毒素染黑,他們一個個只顧著自己,卻沒人幫著三妹妹一把,要他們何用!”

大巫長嘆一聲,道:“先把他們押起來,什么時候歌兒回來了,再放他們出來?!?/p>

立刻有人上前拖著四人打算退下,可是,他們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大公子巫宣隱含不悅的聲音響起:“你們這是做什么?”

那幾人立刻不敢再動。巫瑤見巫宣進(jìn)來,急忙迎上前道:“哥哥來了?!?/p>

巫宣皺著眉看了她一眼,揮揮手讓那些人把這四人放了,開門見山道:“爺爺,孫兒帶了幾個人手,準(zhǔn)備去江邊看看。”

大巫疲憊地點了點頭:“嗯,去吧?!?/p>

“好?!蔽仔麤_那四人道,“你們跟我一起去,戴罪立功?!?/p>

“是,大公子!”那四人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他們沖著大巫行了一禮,便跟隨巫宣走出大殿。

巫瑤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死死捏住團(tuán)扇,她叫了一聲“宣哥哥”,巫宣卻頭也不回地走了。她呆愣了一會兒,心中的恨意如野火一樣燒了起來,但表面上仍是一派平靜。她對大巫施了一禮,道:“既然如此,孫女也退下了?!?/p>

她回到自己的璞玉閣,慢吞吞地喝著茶,任憑心中的怒火肆意燃燒:明明那賤丫頭已經(jīng)不在了,為什么哥哥還是不愿搭理我?為什么?!

這時,門被敲響了三下,巫梓媛走了進(jìn)來,眼睛紅腫得像兩個桃子一般。她不等巫瑤說話,就跪在巫瑤前面哭道:“二小姐,我找到姐姐了!可是,姐姐已經(jīng)——嗚嗚嗚……”

巫瑤深吸一口氣,硬擠出一絲擔(dān)憂:“怎么了?”

“姐姐胸口的骨頭都斷了,人早就不行了!”巫梓媛哭得幾乎斷氣,“她胸口有一個掌印,出自巫家的法術(shù),一定是三小姐打的!”

巫瑤差點打翻了手中的茶盞,怒道:“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蔽阻麈驴薜溃拔也桓易寗e人看到姐姐,只好悄悄把她帶了回來,現(xiàn)在她就藏在我們屋內(nèi)……”

巫瑤臉色鐵青,恨不得殺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她千挑萬選才選擇了這么一只水妖,它皮糙肉厚,而且死前會將體內(nèi)的毒素噴出來,到時候巫歌視線一片模糊,正是偷襲的最佳時機。誰知,天時、地利都有了,卻敗在用人不當(dāng)上!若不是怕引起懷疑,她還不如親自動手!

為了得到這只水妖,她已經(jīng)付出了令她心痛的代價,短時間內(nèi)是不能再找一次了。而且,一旦巫歌回到巫山,看到巫梓靈胸口的傷,便很容易聯(lián)想到她巫瑤身上來。巫家禁止同族自相殘殺,違者立斬。所以,一定不能讓巫歌知道,是她下的命令!

既如此,巫梓靈便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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