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 雪
(鄭州大學國際教育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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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黃庭堅題跋文所折射出的北宋文人生活
毛雪
(鄭州大學國際教育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0)
摘要:題跋文文體被確立是在北宋,蘇軾黃庭堅的題跋文是宋代學術(shù)文化昌盛的代表,本文對蘇軾黃庭堅的題跋文進行詳細分析論述,旨在展示北宋文人的精神生活。
關(guān)鍵詞:題跋文;蘇軾;黃庭堅;北宋;文人生活
“題跋”是以詩文、典籍、書畫、器物為載體,并對載體關(guān)涉的人事物進行評價、考證、解讀、感發(fā)的文字。這一文體有跋(尾)、題(后)、書(后)、書事、讀、評、論、記、書贈、后序、后記、后論等諸多稱謂,其大致可分為兩類:一是對書畫、金石、典籍等的真?zhèn)?、版本、流傳過程進行“釋疑訂謬”1的學術(shù)性題跋;二是對詩文、書畫、人物的品評及對有關(guān)情事進行敘寫、感發(fā)的文藝性題跋。
在宋人之前,題跋常被歸入文人別集的“雜著、雜文”中,未受到充分重視?!邦}跋”作為一類文體編入總集,于北宋尚未見,《文苑英華》將其歸入“雜文”類、《唐文粹》則分別歸入“古文”、“傳錄記事”等類中。至南宋呂祖謙編《宋文鑒》,始立“題跋”一類,錄歐陽修、王安石、蘇軾、黃庭堅等22家題跋之作46首為2卷,其中即包括跋、題(后)、書(后)、讀諸體。明末著名的藏書家、出版家毛晉首次大規(guī)模將宋人題跋輯錄于《津逮秘書》,共收20位名家題跋共76卷,數(shù)量極為可觀。由此看來,宋代眾多作家寫作題跋蔚然成風,最終使得“題跋”一體得到了長足發(fā)展并作為一種文體被確立,成為了“勃興于宋代的一類新興文體”2。
在宋代眾多作家的題跋創(chuàng)作中,成就最高、影響最深的當首推蘇軾、黃庭堅?!胺踩宋铩嫞唤?jīng)二老題跋,非雷非霆、而千載震驚,似乎莫可伯仲”。3他們對題跋文進行革新,大大開拓了題跋文的境界。二人把前人運用于金石書畫收藏、校勘、鑒賞的短章雜文發(fā)展為融評價、考證、解讀、感發(fā)為一體的文藝小品,使題跋的載體遍及經(jīng)史子集、詩文書畫,而一些記游、書事之作更廣及筆墨紙硯、琴曲酒茶,乃至山川寺宇、逸聞掌故、風物習俗,可謂無所不包。同時,他們將該文體的文學性發(fā)揮到了極致。在融入了獨特的個性與品味之后,題跋就成為作者心情、心境、思緒的流露,往往令人回味無窮、饒有興趣,成為后世小品文的典范。
在蘇黃筆下,載體僅僅是一個引子,借以引出他們對載體關(guān)涉的人事物的感發(fā)與評價,因此,題跋可以與各類載體相結(jié)合,是一種極具包容性和生命力的文體。值得一提的是,這些題跋無關(guān)政治需要、功名利祿,只求隨心適意、傳于同道,屬于文人在朝堂之外的私人創(chuàng)作。蘇黃運用題跋評文論藝、記人記游、怡情遣興、抒懷寄慨,反映了北宋文人閑雅的日常生活、展示了北宋文人精神生活的各個領(lǐng)域。
附于詩文書畫之后的題跋較為全面、系統(tǒng)、集中地體現(xiàn)了蘇軾的文藝思想。前人對蘇軾文藝思想的研究頗為可觀,我們都熟悉“隨物賦形”、“味摩詰之詩,詩中有畫,觀摩詰之畫,畫中有詩”、“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等名言,因為它們是研究蘇軾文藝思想所征引的第一手資料,但知道它們出自哪篇題跋、并對題跋這一文體進行系統(tǒng)研究的學者似不多見。
從整體著眼,蘇黃題跋所反映的文藝思想有其共通之處:一、追求“絕俗”之韻。兩人的題跋都大量采用這一審美標準品評文藝作品:“近日米芾行書,王鞏小草,亦頗有高韻”4、“叔夜此詩豪壯清麗,無一點塵俗氣”5、“筆墨各系其人,工拙要須其韻勝耳”6,把意淺格低的作品斥為“流俗”而不予標榜。二、反對模仿,力主創(chuàng)新。蘇軾在《評草書》中論自己的書法為“吾書雖不甚佳,然自出新意,不踐古人,是一快也”7,心中頗有自得之意。黃庭堅也在《跋蘭亭》中反對陳舊因循,而對徐季?!澳耗昴烁鼣[脫王氏規(guī)摹、自成一家”8作了充分的肯定。三、注重人品與作品的關(guān)系。蘇軾認為“凡學術(shù)之邪正,視其為人”9,“歐陽文忠公用尖筆干墨,作方闊字,神采秀發(fā),膏潤無窮。后人觀之,如見其清眸豐頰,進趨裕如也”10。黃庭堅評林逋的書法為“清氣照人,其端勁有骨,亦似斯人涉世耶”11,也由范仲淹的“妙于世故”推想其寫書善于“鉤指回腕”、“入古人法度”。12
然而,蘇黃題跋所反映的文藝觀也有其相異之處:一、對于如何創(chuàng)新以達到“絕俗”與“韻勝”的問題,蘇軾強調(diào)“無法之法”13,黃庭堅則強調(diào)通過具體技巧的反復學習與錘煉、最終“不煩繩削而自合”14。蘇軾的《題魯公書草》寫到:“昨日,長安安師文,出所藏顏魯公與定襄郡王書草數(shù)紙,比公他書尤為奇特。信手自然,動有姿態(tài),乃知瓦注賢于黃金,雖公猶未免也”15,其《評草書》也說“書初無意于佳,乃佳爾……古人云‘匆匆不及,草書’,此語非是。若‘匆匆不及’,乃是平時亦有意于學。此弊之極,遂至于周越仲翼,無足怪者”16,都是告誡人們不要刻意地尋找藝術(shù)的法度,這樣才能使文采字畫“沖口而出,縱手而成”而“有自然絕人之姿”17??梢姡氖构P馳、法為我用的“自然”才是蘇軾最高的藝術(shù)理想。黃庭堅講究的技巧在作詩方面指煉字、句法、用典等詩律,在書法方面可以解釋為用筆、運筆、筆勢等筆法。他評書常言“字中有筆”18,還在《跋與張載熙書卷尾》中介紹了整套學習書法的方法:握筆要“雙鉤回腕,掌虛指實,以無名指倚筆”、臨摹之前,要先“張古人書于壁間,觀之入神”、此為讀帖,待“熟觀魏晉人書”之后、“自得古人筆法”19,學書需先真后草、循序漸進。此外,運筆藏鋒、疏密布白也都是他極為重視的問題。所以,黃庭堅所欣賞的是從法度出發(fā)卻不露痕跡、筆墨之外而有余意的“韻”。二、對于人品與作品的關(guān)系,黃庭堅強調(diào)德行與學問對文藝作品的決定作用:“學書要須胸中有道義,又廣之圣哲之學,書乃可貴”20,評東坡書法“學問文章之氣,郁郁芊芊,發(fā)于筆墨之間”21。蘇軾則對這一關(guān)系作了新的闡釋:
余嘗愛梁武帝評書,善取物象,而此公尤能自譽,觀者不以為過,信乎其書之工也。然其為人儻蕩,本不求工,所以能工此,如沒人之操舟,無意于濟否,是以覆卻萬變,而舉止自若,其近于有道者耶。22
指出了人的品性與書的工拙存在不盡一致之處。另一篇題跋又說:
觀其書,有以得其為人,則君子小人必見于書。是殆不然。以貌取人,且猶不可,而況書乎?吾觀顏公書,未嘗不想見其風采,非徒得其為人而已,凜乎若見其誚盧杞而叱希烈,何也?其理與韓非竊斧之說無異。然人之字畫工拙之外,蓋皆有趣,亦有以見其為人邪正之粗云。23
除了工拙之外,又辟出一個判斷人品的標準,那就是人的審美趣味。這一標準無疑昭示著文藝品評中道德力量的消減與審美力量的增強,正是北宋文人心態(tài)由外在事功轉(zhuǎn)向內(nèi)在修養(yǎng)的反映。同時,它的提出也促使北宋文人更加重視個體審美活動、努力展示作品的藝術(shù)魅力,從而為北宋文學的獨創(chuàng)性與藝術(shù)性得到激發(fā)提供了一個理論根據(jù)。
以上論述材料大部分選用書法題跋是有特殊原因的:其一、兩人的詩論前人多有涉及,這里旨在轉(zhuǎn)換角度;其二、蘇黃皆為宋代四大書法家,他們的書法理論可以作為北宋書法藝術(shù)的反映;其三、對比兩人的書法理論與詩文理論,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一致性。可以說,從縱向的角度看,蘇黃的書法觀無論以人評書還是以書品人,都是魏晉人物品藻風氣在書法鑒賞中的深化與發(fā)展,而且為書法理論由道德批評轉(zhuǎn)向美學批評埋下了伏筆;從橫向的角度看,蘇黃書論與文論的一致正是北宋文人博學多能的反映,他們對文藝的各個領(lǐng)域進行融會貫通,然后向深處追索,探求藝術(shù)的普遍規(guī)律。
眾所周知,蘇軾和黃庭堅都是宋代的書法大家,他們的書法作品在當時已經(jīng)受到了世人的追捧。“蘇翰林用宣城諸葛齊鋒筆作字,疏疏密密,隨意緩急,而字間妍媚百出,古來以文章名重天下,例不工書,所以子瞻翰墨尤為世人所重。今日市人持之以得善價,百余年后,想見其風流余韻,當萬金購藏耳”24,“黃魯直學吾書,輒以書名于時,好事者爭以精紙妙墨求之”25,所以無論是友人還是仰慕者,都紛紛來求書,甚至有人未曾謀面、也從兩千里外求書,虔誠之至。而他們也總是欣然贈書、毫不吝惜?!蛾耸峡驼Z》載:
蘇子瞻一日在學士院閑坐,忽命左右取紙筆,寫‘平疇交遠風,良苗亦懷新’兩句,大書、小楷、行、草。凡寫七八紙,擲筆太息曰:‘好!好!’散其紙于左右給事者。26
由此,蘇黃的作品得到了廣泛的收藏,也成為書畫市場上的寵兒。在這個流播的過程中,由于寫于詩文書畫末尾的題跋常被當作書法精品予以收藏,所以事實上,題跋與其載體已不是單純意義上記載歷史原貌的第一手資料,它們是文學、書畫藝術(shù)和史料的綜合體,既具有作為藝術(shù)作品的雙重的審美價值,又是不可多得的史料,值得我們?nèi)プ屑氀凶x。
在宋代,宋人不僅賞帖、藏貼,還十分注重書畫材料、工具的選擇,筆墨紙硯的鑒藏風氣也隨之興盛。蘇軾為了書《黃泥坂詞》以贈王詵27,特意挑選了重金難求的澄心堂紙與李承晏墨,可以說是匠心獨運、不留缺憾了。澄心堂紙是南唐后主李煜的御用紙,極其名貴。梅堯臣有詩云:“李主用以藏秘府,外人取次不得窺。城破猶存數(shù)千幅,致入本朝誰謂奇。漫堆閑屋任塵土,七十年來人不知。而今制作已輕薄,比於古紙誠堪嗤”28,敘此紙流傳入宋的過程,開始被束之高閣,后從宮中少量流出,如今大量仿制卻無法企及。澄心堂紙潔白、平滑、厚重、堅韌、易受墨,可惜制紙技藝當時已經(jīng)失傳,雖然“宋諸名工寫字及李伯時畫多用此紙”29,但是所用皆是仿制品,蘇軾此紙想必也不例外。這種仿造紙雖不如五代澄心堂紙,但仍受文人所珍視。李承晏墨也不是等閑之物。李承晏是李煜敕封的墨務官李廷珪的侄子,而李廷珪就是“徽墨”(即“李墨”)的創(chuàng)始人、古今墨家的宗師。李家世代制墨,技藝精妙、墨質(zhì)優(yōu)良,宋人有“黃金易得,李墨難獲”之說,可見得此佳墨是多么可遇而不可求??!蘇軾喜蓄墨,“余蓄墨數(shù)百挺,暇日輒出品試之”30;也自作墨,在海南曾因“墨灶火大發(fā)”而“幾焚屋”31;看到黃庭堅藏有佳墨,也不惜強取豪奪,被他譏為“賤家雞,嗜野鶩”32。除紙墨以外,蘇軾對文房四寶中的筆和硯也頗為講究,題跋中提到了宣州諸葛無心散卓筆、錢塘程奕筆、郎奇筆、徐偃筆、吳說筆的諸多好處以及南兔筆、都下熱毫、嶺南筆的缺點,他還提倡遵守舊法制作毛筆,“系筆當用生毫,筆成,飯甑中蒸之,熟一斗飯乃取出,懸水甕上數(shù)月乃可用”33。蘇軾也喜歡收藏硯臺,文集中光硯銘就有近30篇。他認為發(fā)墨而不費筆就是好硯,然而二者難以得兼,世間萬物無不然,在鑒藏中參悟人生、闡發(fā)哲理。
北宋文人收藏鑒賞的范圍極廣,不僅包括書帖、繪畫和與之相聯(lián)系的筆墨紙硯,還有其他如怪石、古琴等飽含歷史或文化氣息的物品。蘇軾看到劉氏園中砌臺下,有一株怪石“作麋鹿宛頸狀”34,十分喜愛;游黃州赤壁時,看到岸上有很多細石,“往往有溫瑩如玉者,深淺紅黃之色,或細紋如人手指螺紋也”,就撿了兩百多枚,還對一枚“如虎豹首、有口鼻眼處”的石頭情有獨鐘,封它為“群石之長”。35蘇軾題跋中亦提及家藏雷琴、曾為文與可的古琴作銘文等琴事。黃庭堅的《書壺中九華山石》記錄了蘇黃通過觀賞奇石形狀、分別為他人收藏的奇石命名的過程。
元祐初年,蘇軾在京師任職期間,周圍聚集了大批才華橫溢的文士,不僅包括帶有“座師和門生”關(guān)系的“蘇門”文人,如蘇轍、黃庭堅、張耒、晁補之、陳師道、李之儀、秦觀等;也包括與蘇軾在文藝才華、人格精神方面互相仰慕的文人,如畫家李公麟、米芾、王詵。他們彈琴、賦詩、題石、作畫、參禪、悟道,雖有著各自不同的創(chuàng)作傾向,卻通過交游形成了較為固定的創(chuàng)作群體與近似的審美追求,使元祐文壇蔚為繁盛。
蘇軾題跋《書〈黃泥坂詞〉后》就真實、生動地記錄了一次文人雅集的場景:
余在黃州,大醉中作此詞,小兒輩藏去稿,醒后不復見也。前夜與黃魯直、張文潛、晁無咎夜坐。三客翻倒幾案,搜索篋笥,偶得之,字半不可讀,以意尋究,乃得其全。文潛喜甚,手錄一本遺余,持元本去。36
題跋娓娓道來、簡約而有情趣?!饵S泥坂詞》是一篇沉醉之后的即興之作,不料孩子們貪玩、趁他熟醉的時候把原稿拿走了,待他醒來后,再也找不到了。前夜四人圍爐夜話,也許是蘇軾自己懷想黃州、偶然提起原稿丟失、引得三客翻箱倒柜去尋找,也許是三客原本就愛惜東坡墨寶,又深知東坡寫完之后總是隨意丟棄,所以養(yǎng)成了每到一處就翻檢篋笥的習慣,無論如何,這篇《黃泥坂詞》原稿還是在眾人的不懈努力下重見天日了??墒菃栴}又來了,大醉之作字跡原本就潦草,再加上孩子玩弄、旅途顛簸,原稿已難以辨認。蘇軾仔細回憶,四人揣摩詞意、反復推敲,最終補綴成文、還原了此詞的本來面目。張耒下手極快,將全詞手錄一本給老師留下,趁機將原本求去,他人只能枉自嗟嘆?!饵S泥坂詞》與其說是蘇軾一人的作品,倒不如說是四人斟字酌句、重新創(chuàng)作的作品。
宋人還喜歡仿效晉人怡情山水,他們徜徉在山水之間,享受怡然自得的生活,體驗異于世俗的高逸情趣。黃庭堅在《書吳叔元亭壁》中登高臨水、超然物外,“晚登秀江亭,澄波古木,使人得意于塵垢之外。蓋人閑景幽,兩奇絕耳”,37;在《游龍水城南帖》中則與友人結(jié)伴游龍隱洞,不僅置酒備棋,還有佃夫撫琴助興,“初至震雷欲雨,既而晴朗,燒燭入洞中,石壁皆沾濕。道崖險路絕,相扶將上下,及乃出洞之南,東還臥洞口,佃夫抱琴作賀,若有清風發(fā)于土囊,音韻激越”。38蘇軾一生命運多舛、屢遭貶謫,但是足跡卻踏遍大江南北。每到一處,邀上三五知己、飽覽當?shù)氐膬?yōu)美風光是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活動。其題跋中專有“游行”卷,記錄了不少他對自然之美的瞬間奇妙體驗和對人生的細膩感悟。
明人鐘惺在《摘黃山谷題跋語記》中說:“題跋非文章家小道也。其胸中全副本領(lǐng)、全副精神,借一人、一事、一物發(fā)之。落筆極深、極厚、極廣?!?9我們所見到的蘇黃題跋正是如此,雖篇制
短小,卻借一人、一事、一物將平凡瑣碎的現(xiàn)實生活藝術(shù)化,充滿著智者對藝術(shù)、生活、自然的領(lǐng)悟。文人雅集、詩墨往還、鑒藏書畫、評文論藝就是他們的日常生活,自在灑脫、悠游閑雅就是他們的精神追求。在這種私人化的創(chuàng)作中,他們塑造出了一個去俗崇雅的文人世界,反映了北宋士大夫在朝堂之外豐富而高雅的精神生活。
注釋:
1 徐師曾:《文體明辨序說》,人民文學出版社,1962年8月第1版,136 頁
2 朱迎平《宋代題跋文的勃興及其文化意蘊》,《文學遺產(chǎn)》2000年第4期,84頁
3毛晉《〈東坡題跋〉跋》,《津逮秘書》,博古齋據(jù)明汲古閣本1912年影印
4《論沈遼米芾書》,孔凡禮點?!短K軾文集》,中華書局1986年3月第1版,卷六十九,2204頁,以下引用的蘇軾題跋均出自該集,故僅注卷頁
5《書嵇叔夜詩與侄榎》,屠友祥校注《山谷題跋》,上海遠東出版社1999年1月第1版,補編,279頁,以下引用的黃庭堅題跋均出自該集,故僅注卷頁
6《論書》,《山谷題跋》卷七,183頁
7《蘇軾文集》卷六十九,2183頁
8《書徐浩題經(jīng)后》,《山谷題跋》卷四,121頁
9《書篆髓后》,《蘇軾文集》卷六十九,2205頁
10《跋歐陽文忠公書》,《蘇軾文集》卷六十九,2183頁
11《題林和靖書》,《山谷題跋》卷八,232頁
12《跋范文正公帖》,《山谷題跋》卷六,161頁
13《跋王荊公書》,《蘇軾文集》卷六十九,2179
14《題李白詩草后》,《山谷題跋》卷二,35頁
15《蘇軾文集》卷六十九,2178頁
16《蘇軾文集》卷六十九,2183頁
17《跋劉景文歐公帖》,《蘇軾文集》卷六十九,2198頁
18《題絳本法帖》,《山谷題跋》卷四,107頁
19《山谷題跋》卷五,146頁
20《書繒卷后》,《山谷題跋》卷五,141頁
21《跋東坡書遠景樓賦后》,《山谷題跋》卷五,139頁
22《跋王鞏所收藏真書》,《蘇軾文集》卷六十九,2177頁
23《題魯公帖》,《蘇軾文集》卷六十九,2177頁
24《跋東坡書帖后》,屠友祥校注《山谷題跋》卷五,上海遠東出版社1999年1月第1版,136頁
25《記奪魯直墨》,《蘇軾文集》卷七十,2226頁
26宋佚名《道山清話》,《宋元筆記小說大觀》,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12月第1版,2929頁
27《書〈黃泥坂詞〉后》,《蘇軾文集》卷六十八,2137頁
28《答宋學士次道寄澄心堂紙百幅》,朱東潤《梅堯臣集編年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11月第1版,335頁
29明代屠隆《紙墨筆硯箋·紙箋》,林淵、王鐵柱《歷代文房四寶譜選譯》,中國青年出版社1998年1月 第1版,168頁
30《書墨》,《蘇軾文集》卷七十,2221頁
31《記海南作墨》,《蘇軾文集》卷七十,2229頁
32《記奪魯直墨》,《蘇軾文集》卷七十,2226頁
33《記古人系筆》,《蘇軾文集》卷七十,2233頁
34《書畫壁易石》,《蘇軾文集》卷七十,2214頁
35《記赤壁》,《蘇軾文集》卷七十一,2255頁
36《蘇軾文集》卷六十八,2137頁
37《山谷題跋》卷八,241頁
38《山谷題跋》卷八,239頁
39 明鐘惺著,李先耕、崔重慶標?!峨[秀軒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9月第1版,564頁
中圖分類號:I207.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7-001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