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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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敘事的實驗室
——“新好萊塢”時期的電影編劇們

文/程瑤

美國電影協(xié)會AFI評選出的美國百大電影中，四分之一的電影都來自于1967-1980年間，這十年往往被稱做“新好萊塢時期”。

上世紀六十年代法國“新浪潮”讓戈達爾、特呂弗等人的名字同樣影響到好萊塢。這不僅是讓觀眾有了更多選擇，六十年代中后期開始，一批新生的電影力量開始獲得話語權(quán)，時尚雜志的編輯、常青藤大學的教授、電視臺的段子手、不入流的色情片小演員、紅得發(fā)紫的大明星，他們創(chuàng)作的劇本，通過編劇敘事上的改變，點燃了這個時期好萊塢傳統(tǒng)類型片的變革，誕生了大批影史上偉大的電影，更造就了這個空前絕后的電影新時期。

背景：受到?jīng)_擊的好萊塢

越戰(zhàn)尚未結(jié)束，黑人運動還未落幕，轟轟烈烈的反戰(zhàn)運動已經(jīng)吹響了號角，“新自由主義”一詞正逐漸影響著經(jīng)濟和政治的變化，隨之而來的女權(quán)運動將一位女性直接推上了英國首相的寶座，這個被后來歷史學家稱為“改革的轉(zhuǎn)折點”的時代，這個被作家稱為“第三次偉大覺醒”的時代，也是電影舊體制與舊觀念的危機時代。意大利新現(xiàn)實主義電影和民族電影的興起，以及法國新浪潮都刺激了藝術(shù)院線的繁榮，也讓傳統(tǒng)院線和傳統(tǒng)電影受到嚴峻打擊——高度類型化電影，這個曾經(jīng)將“好萊塢”推上世界電影頂峰的制勝法寶，不起作用了。

最先突破的類型：犯罪片 (《雌雄大盜》1967年)

羅伯特·本頓，一個患有閱讀障礙癥只讀得進去犯罪小說的孤僻少年，在進入《時尚先生》后，遇到一位黑道背景出身的寫作天才大衛(wèi)·紐曼，兩人產(chǎn)生了創(chuàng)作江洋大盜“邦尼和克萊德”故事的想法。羅伯特從小在德克薩斯州長大，對這個傳奇故事非常了解，父親還因崇拜兩人去參加過他們的葬禮。這個本子已經(jīng)被戈達爾和特呂弗兩位歐洲電影大師看好，只是由于檔期問題未能投拍。劇本中的新浪潮味道足夠，但他們需要一位好萊塢導演：阿瑟·佩恩。佩恩又找來劇本醫(yī)生羅伯特·湯，兩人一起修改了劇本。

上映之時，電影打出了這樣的宣傳語“他們年輕，他們相愛，他們殺人?！背錆M暴力美學的宣傳讓年輕而反叛的一代沖進電影院觀看這個“反英雄式”的傳奇故事。而將愛情、友情這樣的永恒主題安放在兩個“離經(jīng)叛道”的人物身上，巨大化學反應讓兩個“強盜”身上洋溢著“悲劇式英雄”的情感。編劇將愛情、公路雜糅在犯罪類型中，“我們當時就決定要將這一對傳奇男女的故事寫得與眾不同，他們既不是傳統(tǒng)的主角也不是傳統(tǒng)的反派，他們的角色要讓人同情?！绷_伯特在后來的采訪中談道，“我們真的很想把一個美國故事拍成歐式電影。”而大衛(wèi)則稱“《雌雄大盜》的成功就是因為我們沒有遵守經(jīng)典電影的拍攝法則。我們把邦尼和克萊德的故事看成這個時代的縮影，那時候的我們能感受到周圍的一切，不僅僅是美學、社會、愛情，一切都在變化?！?/p>

最常規(guī)的類型被打破：喜?。ā懂厴I(yè)生》1967年）

《雌雄大盜》上映的同年12月，一部小成本小制作、導演主創(chuàng)寂寂無聞的“黑馬”殺出重圍。1963年制片人勞倫斯·特曼偶然間在《紐約時報》上讀到一篇小說書評，這篇小說是查爾斯·韋伯的處女作，描寫一個剛畢業(yè)男孩和父母最好的朋友的妻子偷情，又愛上了她的女兒的故事，特曼一下被迷惘的氣息和喜劇氣氛所吸引，馬上用1000美金買下這本叫做《畢業(yè)生》的小說的影視改編權(quán)。特曼找來百老匯喜劇導演麥克·尼克斯擔任導演，輾轉(zhuǎn)兩年后，曾經(jīng)寫過《光榮之路》和《斯巴達克斯》的編劇卡德威·靈漢寫了第一稿劇本，結(jié)果并不理想。這時，尼克斯推薦了一位在紐約洛杉磯影視戲劇行業(yè)中寫喜劇故事謀生的年輕人——巴克·亨利。

母親是電影演員，父親是華爾街商人，從小就在“日落大道”和“上東區(qū)”之間往返，亨利對故事發(fā)生地南加州了如指掌。同主角一樣迷茫，他將迷惘無措、處處搞砸的畢業(yè)生本杰明躍然紙上?！斑@是篇一流的小說，絕佳的人物，絕佳的對白，絕佳的主題，誰能拒絕呢？”在美國電影協(xié)會的專訪中他說，“我每天早上要從第一頁重讀一遍劇本，看看是否經(jīng)得起推敲?！彪娪爸?，當麥奎爾先生拉著男主角本杰明說，“本杰明，我就跟你說一個字，你一定要知道——塑膠業(yè)，這里可有好前程！”觀眾對“塑膠業(yè)”這個詞諷刺和嘲弄的虛偽商業(yè)主義會心一笑。小說的結(jié)尾是本杰明及時趕到伊萊恩的婚禮現(xiàn)場阻止了宣誓，而在亨利的劇本中，伊萊恩已經(jīng)宣誓完成，卻還是跟著剛剛趕到的本杰明登上了巴士。在那個思潮澎湃、追求個人主義的時代，也許這樣的“違背”才真正映襯了電影開場時本杰明那句“我只是想與別人不同”的經(jīng)典臺詞?！昂谏哪币彩莿”镜囊淮筇厣敱窘苊魃泶撍呷胫挥袃擅咨畹挠境剡M行“表演”、在酒店開房卻裝成參加單身派對，都是對現(xiàn)實的譏諷。

最浪漫的類型被改寫：愛情片（《愛情故事》1970年）

總統(tǒng)候選人遇刺、越戰(zhàn)結(jié)束、女人們走上大街主張權(quán)益，反主流文化在年輕一代電影觀眾中一再滲透，嬉皮士、新左派等社會年輕力量日益壯大。自《雌雄大盜》、《畢業(yè)生》后，反經(jīng)典和反英雄主義大行其道，一大批像庫布里克、羅梅羅的年輕導演帶著《2001太空漫游》、《活死人之夜》亮相大眾視野。哈佛畢業(yè)生埃里奇·西格爾的在耶魯授課之余，根據(jù)自己學生的真實故事，寫了一個叫《愛情故事》的電影劇本。出身書香世家的西格爾是掌握六門語言的學霸，劇本一開場，就用“關于一個二十五歲死去的女孩，你能說些什么？她聰明又美麗，最愛莫扎特和巴赫、披頭士樂隊、還有我”緩緩道來一對門楣不等的男女沖破家庭桎梏，卻在終于要迎來新生活時，女孩身患絕癥離世的悲傷故事。《愛情故事》不像道格拉斯·塞克的苦情劇設定——中年寡婦和磨坊青年墜入愛河、愛上最好的朋友的妻子，而是著眼于刻畫一對年輕人如何相愛、如何將生活的苦澀轉(zhuǎn)化成愛情的甜蜜、如何面對任何情侶都會面對的問題。劇本對人物情緒表現(xiàn)收斂：珍妮跟隨奧利弗前往他父母的豪宅，奧利弗父母對珍妮禮貌周到，話語間卻句句滲透著對珍妮身世的不屑；當奧利弗拋棄家世努力工作，終于可以帶珍妮去她曾為婚姻放棄的巴黎時，珍妮卻說，“我不想要巴黎，我只想要你。我要的是時間，那是你不能給我的?！蔽鞲駹枌⑦@個平淡的愛情故事講述地那么真實，卻又在殘酷虛偽的現(xiàn)實下保留達觀和浪漫情懷，當珍妮去世，奧利弗的父親向他道歉，奧利弗用珍妮臨終那句“愛就是永遠不必說抱歉”，留給觀眾釋然與回味。

這樣一個悲傷而美好的故事，卻被各大制片廠亮了紅燈。西格爾的一位出版代理商朋友建議他將劇本寫成小說。電視臺女主持芭芭拉·沃爾特斯在她的節(jié)目開場時說，“我一夜未眠，源于對于一本小說的不忍釋卷，當我終于讀完這個故事的時候，我開始啜泣，一直哭了很久?！庇捌嫌炒螳@成功，無數(shù)被小說感動的讀者涌進影院，他們不想再看一對富家男女為賦新詞強說愁，故事本身的特殊性只是次要，取而代之的敘事的復雜細膩。

當西格爾為小說的再版和電影奔走宣傳時，整個年代也在動蕩中經(jīng)歷轉(zhuǎn)型，登月成功、伍德斯托克音樂節(jié)（Woodstock）、滾石樂隊，這些血脈噴張的字眼之下，一本“講述意大利黑手黨家族”的暢銷小說悄悄走紅，其改編電影也將被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搬上大銀幕。

用親情解構(gòu)暴力：黑幫片（《教父I、II》1972-1974年）

“《教父》里描述的家族成員為了維護家庭利益而殺人的這種價值觀，在那個家庭穩(wěn)定遭到打擊的騷亂年代，是會讓人癡迷的?！薄都~約時報》的著名新聞人蓋·泰勒斯在一次研討中提到。顯然，1969年的馬里奧·普佐可沒意識到這一點。《舊世界的女兒，新世界的母親：關于愛與自由的教育》一書的作者瑪麗亞·勞利諾這樣描述，“電影里常有意大利黑手黨殺人越貨，但是從未告訴觀眾，他們也有女兒甚至孫子女?！毙≌f的最大賣點即所謂“意大利黑手黨常有，但是成家族體系的不常有”。

一天，一個叫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的年輕編劇找到普佐，還帶來已經(jīng)創(chuàng)作好的《教父》第一稿劇本。同普佐見面之前，科波拉已準備充分：第一遍閱讀《教父》時就做了筆記，并將《教父》的書籍一頁頁剪下，貼在本子上，兩邊寫滿標注：何時加快或放緩節(jié)奏、哪個段落是關鍵情節(jié)、哪些元素已經(jīng)老套等等；同時，他將自己認為重要的情節(jié)都寫了梗概，這個剪貼本成為第一稿劇本最重要的素材和靈感。“我希望劇本盡可能還原原著，因為所有在電影中閃光的東西，都能在原著中找到?！笨撇ɡ瓉碚移兆?，就是希望他加入編劇團隊。看到科波拉的誠懇，普佐同意加入，兩人分開創(chuàng)作，定期交換各自的成果進行討論，科波拉做最終的挑選。普佐的加入最大程度地幫助科波拉理清了思路，很快兩人完成了第二稿。

《教父2》雖然并非按小說改編，但科波拉依然堅持普佐加入，第一稿劇本寫完就交給普佐進行再創(chuàng)作和潤色。兩人在創(chuàng)作上也有不同意見，普佐不同意科波拉讓邁克爾殺掉背叛自己的哥哥弗雷多，但科波拉堅持，普佐讓步了：但是行動絕不能在兩人的母親去世前，否則，觀眾永遠不會原諒邁克爾?！督谈浮废盗械某晒Γ屢酝适滦问絾我坏暮趲碗娪白⑷胄碌纳?，構(gòu)造了電影中嶄新的黑幫體系。

用結(jié)構(gòu)詮釋黑色電影：懸疑片（《唐人街》1974年）

無論《雌雄大盜》還是《教父》系列，還有一位編劇不得不提及，就是當時默默無名的劇本醫(yī)生羅伯特·湯。在《教父2》上映的同年，他任編劇、波蘭斯基執(zhí)導的黑色懸疑電影《唐人街》上映，因其對三十年代充滿陰謀洛杉磯的完美重現(xiàn)，獲得極高贊譽。

《洛杉磯時報》上，一篇關于懸疑小說家“雷蒙德·錢德勒筆下的洛杉磯”的文章引起他的興趣，并對三十年代的洛杉磯犯罪展開研究。在閱讀《南加州：土地上的孤島》這本書時，有一章名為“水源！水源！水源！”激發(fā)了湯的創(chuàng)作靈感，“為什么犯罪一定要是珠寶搶劫，而不能是人們?nèi)粘Ｉ钌l(fā)出的陰謀呢？”

為了讓故事嚴謹而豐滿，湯非常注重結(jié)構(gòu)的嚴謹性:“我大概創(chuàng)作了十個月，所有高度結(jié)構(gòu)化的劇本的創(chuàng)作都非常艱辛，而我不能用劫匪的動機任由故事隨意發(fā)展，最難的部分就是找到故事的切入點。水源的丑聞是基礎、是主要情節(jié)，亂倫是副線，埋在主線下面，兩條線相互作用，無論是直意還是寓意上：強奸未來、強奸土地。還要為那些僅有幾場戲的配角創(chuàng)作背景故事，才能讓每個角色都發(fā)揮效用。”重寫過二十版大綱后，他終于決定開始投入細節(jié)創(chuàng)作。

第一稿劇本完成，湯將其送到遠在歐洲，已憑借《水中刀》聲名鵲起的導演羅曼·波蘭斯基手中，波蘭斯基當下表示愿意加入，當他讀完第二稿劇本后，便飛到美國，同湯一起創(chuàng)作拍攝稿，兩人關在一個房間里，把每場戲?qū)懗梢痪湓捹N了整面墻，每天做結(jié)構(gòu)調(diào)整，檢查是否有邏輯上的漏洞?！半娪盎旧贤耆凑兆罱K稿進行的拍攝，”湯在1999年面對《洛杉磯時報》采訪時驕傲地說。

紛亂后重新出發(fā)的美國夢：運動片（《洛奇》1976年）

1976年是拳擊史上值得紀念的一年，由蘇格·雷·倫納德率領的美國拳擊隊在奧運會上節(jié)節(jié)取勝。電影院里，無名拳手洛奇·巴爾博成為美國年輕人的偶像，而洛奇的扮演者也是電影的編劇西爾維斯特·史泰龍，第一次踏進大眾的視線。潦倒的史泰龍決定用寫作支持自己的演藝道路，然而編劇之路充滿荊棘，一天晚上電視上轉(zhuǎn)播拳賽，拳王阿里對戰(zhàn)一位無名拳手，這名拳手卻堅持到最后一個回合。這無疑是個好故事：一無所有的落魄拳手對戰(zhàn)世界拳王。一個市場上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的勵志故事，一個能夠喚醒美國夢的故事。

史泰龍用三天完成了劇本，制片人愿意花三十七萬美金的價格買下。結(jié)構(gòu)上，史泰龍聰明地用整個第一幕以及第二幕的一部分描述洛奇的窘境，頗具五十年代意大利新現(xiàn)實主義風格，以人物為鏡，映射社會。從第二幕中間段主要矛盾的開始，人物魅力逐漸顯現(xiàn)，影評人才發(fā)現(xiàn)，史泰龍反轉(zhuǎn)了新現(xiàn)實主義風格的核心意義：他用洛奇生活的街區(qū)、他的朋友等社會環(huán)境來提升“洛奇”這個主角。

作為一部運動電影，《洛奇》遠遠超越了類型本身帶來的價值，以往運動是為了推動情節(jié)，在《洛奇》中，運動變成彰顯主角奮斗意志和人格魅力的媒介。當洛奇迎著清晨的陽光在費城的街道上奔跑，觀眾看到的不僅是一個決不放棄的拳手在絕境中為尊嚴奮斗，也看到了一個動蕩躁亂、失去方向的美國重新找回核心價值——“美國夢”。

巧妙的視角轉(zhuǎn)換：奇幻片（《天堂可以等待》1978年）

沃倫·比蒂是《雌雄大盜》真正的幕后推手，他為自己挑選的這部電影也讓他從“偶像派”變成了實力派，不止于此，他還想做編劇。幾年后，他找來《畢業(yè)生》的編劇巴克·亨利，兩人一起執(zhí)導奇幻電影《天堂可以等待》。

比蒂選擇用主人公的視角講述故事，所以當陽壽未盡而肉身已經(jīng)火化后的喬回到人間，不得不附在富翁里昂身上的時候，觀眾看到的仍然是喬，解決了喬的靈魂和附身的里昂之間來回轉(zhuǎn)換，讓觀眾的情感無法投入的問題。

比蒂以“好萊塢先生”的標題登上了《時尚雜志》的封面，并成為繼奧遜·威爾斯之后，第二個在一部電影中獲得“最佳演員”、“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影片”四項提名的人。

傳統(tǒng)題材的回歸：家庭片（《克萊默夫婦》1979年）

《克萊默夫婦》的上映給了疲憊的人們一碗心靈雞湯，電影傾訴了父子、夫妻、親人、愛情這些缺失太久的社會話題，撫慰了千瘡百孔的社會，本片的編劇及導演就是羅伯特·本頓，拉開新時期序幕的《雌雄大盜》的編劇之一。

本頓一改在《雌雄大盜》中的鋒芒，用細膩內(nèi)斂的筆觸展示一個毫無經(jīng)驗的父親如何蛻變，一對互不了解的父子如何走入對方內(nèi)心。七十年代，世界女性逐漸走出家庭、走向社會，《克萊默夫婦》中的妻子喬娜也經(jīng)歷女性被困鎖家庭的迷惘。因此，本頓沒有設置“反派”，“這部電影最重要的角色就是喬娜，如果你把她設置成反派，電影就失去了意義，因此喬娜必須是一位優(yōu)秀的女性?！边@樣才能描繪出一個父親心理上真正的成長。

不同于之前的好萊塢家庭劇的濫情和“過于戲劇化”，這部略帶喜劇色彩的電影著眼于描繪如“父親送孩子去幼兒園”、“不允許孩子在晚飯吃冰激凌”等生活中最普通的細節(jié)，將人物的困境、成長和愛融入情節(jié)之中。法庭爭子的情節(jié)更是對父母、子女、家庭的意義的一場討論，當結(jié)尾喬娜和泰德這對離婚夫妻互相諒解，把影片的深度提高了一個檔次。

本頓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敘事方式將故事娓娓道來，如一陣清風，溫暖著無數(shù)觀眾的心，也刮來了一億美金的票房和五座包括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導演、最佳改編劇本等五座奧斯卡小金人。隨著《大白鯊》、《星球大戰(zhàn)》的上映，徹底改變了美國電影產(chǎn)業(yè)的格局，“大片”時代的開啟也宣布了“新好萊塢”電影潮流的尾聲。然而“新好萊塢時期”，電影編劇們打破類型的實驗，也為電影敘事做出極大貢獻。

死侍

時長：02：28

上映時間：2016-02-12（美國）

在很多人眼里，《死侍》絕對是2016年度最期待的超級英雄電影。從沒有一個超級英雄樂于總是給緊致的臀部一個特寫，而這支預告片卻顯得很“重口”，小賤賤死侍做出各種秀翹臀的銷魂舉動，畫風就是不斷突破下限。預告片中還揭露了影片的重要情節(jié)：韋德·威爾遜在成為死侍前的經(jīng)歷，以及他如何從擁有超能力的人成為超級英雄的原因，而在這段過程中也不乏血漿橫飛的暴力場面。預告片中的死侍各種三俗、暴力、插科打諢、叨逼叨……這部影片也被美國電影協(xié)會正式評為“R級”，《死侍》絕對是至今為止最特殊，甚至堪稱獨一無二的一部超級英雄電影，你可以把它看作是超級英雄版《殺死比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