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的米芾是一位杰出的藝術(shù)家,他的書法、繪畫自成一派,造詣極高。但此人性格狂放,有時甚至有些瘋癲無賴,因而鬧出了不少笑話。
一、跳江索帖
一次在真州,米芾在船上遇到了蔡攸,蔡攸拿出自己收藏的王羲之的《王略帖》給米芾看。米芾對這幅作品感到驚嘆不已,竟然跟蔡攸商量,想用自己的畫來換取王羲之《王略帖》!對于這種虧到家的買賣,蔡攸理所當(dāng)然地拒絕了他。沒想到米芾說:“你如果不聽從我,我也不想活了,就跳入這個江中死去?!庇谑敲总来蠼兄鴽_向船舷,想要縱身跳江。蔡攸立刻把他拉住,心想為了一幅字惹上一場人命官司實在不值當(dāng),只得無奈地把《王略帖》給了米芾。
二、裝癲索硯
米芾為人癡癲,在皇帝面前也不掩飾。有一次,宋徽宗和蔡京討論書法,召米芾進宮書寫一張大屏,并指御案上的硯可以使用。米芾看中了這方寶硯,寫完之后,捧著硯跪在皇帝面前,說這方硯經(jīng)他污染后,不能再給皇帝使用了,要求把硯賜給他?;兆诖饝?yīng)了他的請求。米芾高興地抱著硯,手舞足蹈地跳了起來,然后跑出宮中,弄得滿身是墨。宋徽宗對蔡京說: “這米芾的瘋癲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三、以假亂真
米芾的書畫水平都很高,尤其臨摹功夫很深,我們現(xiàn)今看到的“二王”的一些作品,都是米芾的仿制品。
傳說,有一次,一個書畫商人拿著一幅唐人的真跡,有意要賣給米芾。米芾覺得價錢有點高,于是說:“你先放這里,五天后你再來。我若要,你把錢拿走;我若不要,你把畫拿走?!钡搅说谄咛欤倘藖砹恕C总勒f:“畫我看了,不錯,價錢太高,你又不讓價,就請你把畫拿走吧?!闭f著把畫打開,并說:“你看好,是不是這張畫?!鄙倘丝蜌獾卮鸬溃骸皼]錯,是是是。”
第二天,商人拿著畫又來了,一見面米芾就笑著說:“我知道你今天準(zhǔn)來,有朋友請我,我都沒去,在這兒等你?!鄙倘诵睦锺R上明白了,說:“是我眼拙,把您的臨本拿走了,今天特來奉還?!泵总来笮Φ溃骸澳悴粊碚椅?,我也會去找你。好了,原本你拿走,臨本還給我?!鄙倘四没卦菊孥E,臨本還給米芾。米芾拿此事在朋友中敘說,每次都笑得前仰后合。
四、米芾拜石
米芾一生非常喜歡把玩異石硯臺,有時到了癡迷之態(tài)。據(jù)《梁溪漫志》記載:他在安徽無為做官時,聽說濡須河邊有一塊奇形怪石,當(dāng)時人們出于迷信,以為這是神仙之石,不敢擅自移動,怕招來不測。
米芾知道后,立刻派人將其搬進自己的寓所,擺好供桌,上好供品,向怪石下拜,念念有詞:我想見到石兄已經(jīng)二十年了,相見恨晚。此事日后被傳了出去,由于有失官方體面,米芾被人彈劾而罷了官。但米芾一向把官階看得不重,因此也不怎么感到后悔,后來就作了《拜石圖》。作此圖的意圖也許是為了向他人展示一種內(nèi)心的不滿。李東陽在《懷麓堂集》時說:“南州怪石不為奇,士有好奇心欲醉。平生兩膝不著地,石業(yè)受之無愧色?!边@里可以看出米芾對玩石的投入與傲岸不屈的剛直個性,大有李白“安能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的情懷,并開創(chuàng)了玩石的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