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如此安于落后的人類軀殼
寄生在落后的二十一世紀(jì)
身披纖維但始終渴望皮肉摩挲取暖
不嫉妒同性也保持與異性的溫柔和平
做愛之后依舊像野豬般感傷
做夢時依舊抱緊床沿如紙莎草靈船
失眠便以更落后的巫術(shù) 比如白酒和煙葉
來挺過獨自面對沉甸甸的星空
我們大多數(shù)仍然不懂和虛擬的靈魂較量
混淆光年與余生為一樣的短暫
對大地上遍布的蟻穴、天空中
擁擠的祖先視而不見
我們哭泣時流淚的毫升
與巴比倫陷落時她們哭的差不多
沒有忘記在淚水中放鹽來防止它凝結(jié)
沒有忘記在翻動書頁的時候小心翼翼
就跟你們在未來檢索我們的全息影像一樣
你們沒有忘記加密我們的詩來防止悲觀
和1989年我們哭得差不多
你們撤離地球時你們放棄服用控制絕望的藥
對星云間遍布的陷阱、黑洞邊上
掙扎的探險船視而不見
混淆三島由紀(jì)夫與魯迅為一樣孤獨的運動員
你們大多數(shù)仍然不懂和神調(diào)情
獨自面對被傳送軌道切割的星空時
甚至沒有多少巫術(shù)比如圣經(jīng)和搖滾來抵擋夢魘
做夢時被電子羊一點點吃掉腦中光纖
做愛之后忘記關(guān)掉二進(jìn)制的呻吟
與一個外星染色體交換快感編碼之后突然想
問一問它的父母們是否依然存在于某個坐標(biāo)點
它們摩挲是否足以溫暖你們穿越的光年
偶爾想想落后的二十一世紀(jì)
那些小人兒用一生與速朽的肉體達(dá)成和解
為純粹的虛空增加21克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