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樂樂
高三那年,眼看高考無望,我決定去當(dāng)兵。
女友百般規(guī)勸,希望我能和她一起參加高考??芍饕庖讯ǎ揖拖褚活^犟牛一樣不可阻擋。坐車離開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看著站臺上哭腫了眼的女友,我眼皮直跳個不停。車在風(fēng)中前行,一剎那,我感覺前途一片茫然。
我不斷地寫信給女友,告訴她我的近況,我是多么多么的思念她。
我沒有一天不給她寫信,甚至一天寫兩封也是常有的事。
為了愛,老粗也能變詩人。
那一幕,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我在車站打電話約女友,說我就要回來了。我們在咖啡館碰頭,她依然美麗如昔。
沒有太多的話,我的心里有種莫名的不安。當(dāng)她從皮包里拿出一張喜帖,我想我知道結(jié)果了。
我沒有立即起身離去,因?yàn)槟菚@得我沒有風(fēng)度。雖然內(nèi)心很不平靜,我仍希望聽到是哪位欠扁的仁兄趁火打劫。
她終于開口了:“我數(shù)過,你一共寄了九百九十封信給我,我想這樣就夠了。在漫長的等待中,你從來不在我身邊,三年來也沒有照顧過我,九百九十封信也不能代表任何意義……”
我聽到這里時,竟然不爭氣地掉下眼淚。
她并不饒過我,繼續(xù)說:“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知道這樣做很過分,對你來說不公平,但我還是想征求你的同意……”
我很想求她,不要再說了。
還沒來得及開口,喜帖已遞到眼前,上面寫著:我和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