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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勇氣我都還留著

2016-05-14 01:41蘇塵惜
花火B(yǎng) 2016年7期

蘇塵惜

作者有話說:

曾有一段時間,我總是打嗝,有一次幾乎成天都在打嗝。在安靜的環(huán)境里面忽然發(fā)出打嗝聲會很奇怪,更會被人嘲笑。在準備寫稿子的時候,我忽然想到這個事情,就寫進了故事。而且我還想說,有時候你心心念念喜歡的人或許沒那么好;有時候你討厭到骨子里的人,反倒會是個不錯的人,所以,請不要武斷地判定一個人的好壞。

這個曾經被他厭惡到骨子里的男生,如今卻成為她最大的牽掛,如果沒有遇見她,他的人生一定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有病就吃藥,不是吃餅干

薛云萱對周寒柯的第一印象,就兩個字:瘋子。

當時薛云萱在認真做題,完全沒注意到窗外爬了一個人,所以當那雙修長的手指忽然映入眼簾的時候,她頓時嚇得站直了身子:“鬼??!”那只手掌里拿著的,是她放在一旁的奧利奧。

她嚇得魂飛魄散,就差沒有暈過去。

再仔細看,那雙修長手掌的主人,居然長著張跟李易峰有點相似的臉,好看是好看,但他到底在做什么?。?/p>

她的驚叫聲沒有嚇到他,他晃了晃手里的餅干:“餓了,借點糧食?!边@個腦殘的奇葩,就是周寒柯。

畢竟是四樓,摔下去肯定得出事:“你沒事爬到窗外干嗎?擦窗戶嗎?太危險了,趕緊進來?!笨梢驗閯偛疟荒敲匆粐槪B續(xù)打了好幾聲嗝。她試圖讓自己放松,可是打嗝聲卻愈演愈烈。

薛云萱將手伸出窗外,想將他拉進來。他卻只是笑笑,并做揮手狀:“本少俠還沒成功呢。”他抓著窗欄又繼續(xù)往上爬。

一般能如此嫻熟地飛檐走壁的,都是那些穿行在夜幕里的盜賊??煽此且簧砻F的運動裝……這估計是腦袋有問題的。

樓下傳來響亮的鼓掌聲,薛云萱探出腦袋才發(fā)現(xiàn)下面已經聚集了一群人,個個都仰著腦袋看上面,不少女生大聲呼喊著加油,眼神里滿滿都是傾慕和崇敬之情。薛云萱就不明白了,大白天攀爬教學樓,這在一定程度上是擾亂治安吧?最重要的是,他偷吃了她的餅干!

周寒柯成功登上五樓,樓下傳來雷鳴般的掌聲?;蛟S只能理解為現(xiàn)代大學生的日常生活太過無聊,所以在看到別人做出冒險之事便會格外激動,不然怎么能解釋那掌聲持續(xù)了幾十秒?

這般嘈雜的環(huán)境,薛云萱根本看不進去書,只得整理書本打道回宿舍。她走到教學樓門口時,再次碰到周寒柯,他被三名保安緊緊圍著,像押犯人般帶走。周寒柯臉上哪有半點驚恐,他挺直身板,春風滿面,更像接受榮譽加冕的戰(zhàn)士,而不是犯錯被抓的頑皮少年。

薛云萱前腳剛踏出教學樓,就聽見了身后周寒柯的聲音:“謝謝你的奧利奧,下次請你吃飯?!?/p>

他這種時候還有工夫搭訕,正常人不應該是擔心自己會受到什么懲罰才對嗎?不過既然做得出攀爬教學樓的人,也不可能是正常人。

“有病就吃藥,不是吃餅干?!彼鞠霝t灑地離開,誰料轉身的同時,喉嚨發(fā)出了聲音,打了個長長的嗝,接著又一個,連續(xù)打了六七個嗝,周圍傳來的嘲笑聲在她耳畔一直響著。

薛云萱想逃離,卻覺得雙腿像綁了鉛球似的,非常沉,抬不起腳來。

盡管那個時候薛云萱并不認識周寒柯,但是她對周寒柯的恨,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誰會天生喜歡孤獨

一緊張就會打嗝,這是薛云萱從小就有的毛病,而且一直影響著她的生活。她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做,比如說上臺表演,有一次集體活動她用這個理由向老師提出了不上臺的申請,卻被同學們說膽小怕事。甚至后來,好幾次考試她都被隔離到單獨的房間考試,也因此,同學曾經一度以為她的好成績是特權隱藏的貓膩,不愿意與她為伍,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是形單影只一個人。

誰會天生喜歡孤獨?她也希望能成群結隊地與朋友們玩耍,所以她嘗試了很久,保持心態(tài)平和,盡量減少因為緊張而打嗝的次數。

她這老毛病已經很久都沒復發(fā)了,可是被周寒柯那么一嚇,止都止不住。

因為攀爬教學樓的事情,周寒柯成了學校名人,大伙兒都叫他蜘蛛俠!他各種各樣的照片流傳在學校的論壇里,有他后空翻的照片,有他騎自行車環(huán)湖的照片,還有他攀爬建筑物的照片。薛云萱的閨密小旭是周寒柯的超級粉絲,單獨給周寒柯的照片設了一個文件夾:蜘蛛俠!

“這么難聽的名字,還說是你男神?!毖υ戚娌焕斫庵芎逻@么個神經病有什么好崇拜的,“你崇拜他,還不如去崇拜夜晚飛檐走壁的小偷?!?/p>

薛云萱一盆冷水,澆得小旭連翻白眼:“這有本質的區(qū)別。周寒柯那叫極限運動,你懂嗎?”

薛云萱回敬了小旭一個白眼:“是極限神經?!?/p>

周寒柯真的是神經病,名副其實的神經病,因為薛蕓萱又被他嚇了一次,而且這次他還是故意的。那天她在小樹林里背單詞,背得正起勁,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人坐在樹上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又見面了,奧利奧。”

能想象嗎?大清早六點多鐘,看到一個人坐在樹上,那是一種什么感覺?薛云萱當時整個人都崩潰了,嚇得書都掉在了地上,老朋友再次找上了門,這回打嗝打得,她差點氣都喘不過來。周寒柯起初只是笑笑,可是當他看到薛云萱臉色越來越差,最后整個人都趴下了,他才意識到不對勁,迅速爬下了樹,試圖替薛云萱拍背,讓她緩緩氣。

薛云萱像看到怪物似的,連連后退好幾步,但是倒退無法看見后面的障礙物,就在她差點被一塊大石頭絆倒的時候,周寒柯疾步上前攙住她:“小心?!?/p>

薛云萱像只受驚的兔子,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周寒柯這才意識到自己玩過火了,趕緊道歉:“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把你嚇成這樣?!?/p>

薛云萱不出聲,彎腰撿起她的書,用大幅度的動作試圖拍掉上面的灰塵,更是在試圖驅趕周寒柯?!霸┘衣氛边@個詞,用在他倆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她往前走一步,周寒柯就跟著走一步,她走快一點,周寒柯也走快一步,她感覺腦袋都快要炸了,怎么就甩不掉這個包袱呢!然而更大的噩夢是宿舍樓門口小旭的出現(xiàn),她看見周寒柯像是看見了明星似的,迅速跑了過去:“天啊,蜘蛛俠!”那模樣完全就像是見到了電影明星似的,眼睛里放著光,紅暈在臉頰漾開,說得簡單點就是一臉花癡。

“回去喝點熱水?!敝芎碌淖⒁饬s全在薛云萱身上。

薛云萱徑直上了樓梯,小旭緊跟其后:“你什么時候跟周寒柯這么熟了,他居然囑咐你多喝熱水?實話交代,你們到底有什么關系?”

薛云萱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別跟我提瘋子?!比绻f人有三魂七魄,她已經被嚇丟了兩魂六魄了,剩下那一魂一魄勉強支撐著她走回宿舍。

只是噩夢并沒有結束,她還沒清凈多久,周寒柯居然進了她們宿舍樓,宿管阿姨還特地在樓道上喊:“薛云萱,你哥給你送藥來了?!?/p>

腦袋一鉆出宿舍,她才發(fā)現(xiàn)是周寒柯,眼里只剩下熊熊燃燒的怒火。她還來不及開口爆粗,周寒柯就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這兩次看你受了驚嚇都會打嗝,我擔心你被我嚇出病來,所以去醫(yī)務室開了點藥?!?/p>

薛云萱不想跟周寒柯多廢話,拿過袋子,“砰”的一聲關了門,順手把袋子扔進了垃圾桶。

那天她猛灌了自己十五杯水,可依舊無濟于事,就連睡夢中都會被打嗝驚醒。望著茫茫無際的黑夜,她有些無助。

她去過很多醫(yī)院檢查,都說胃和消化道都沒什么問題,醫(yī)生說可能只是情緒緊張的時候,身體想給逃避緊張找借口,讓情緒有發(fā)泄的渠道。小時候被罵的時候她就一直這么做,后來習慣了,只是沒想到最后成了一種病。其實這些年,她一直學會與緊張和害怕和諧共處,可周寒柯的出現(xiàn),讓她之前的努力功虧一簣。

深夜里,喉嚨里的氣體又躥了上來,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不想室友們也把她當成愛打嗝的怪物。

完全可以做朋友,卻被她當了那么久的仇家

怪物,薛云萱真的很怕自己變成怪物,好在打了整整三天的嗝以后,總算消停了,她其實很擔心如果繼續(xù)這么打嗝,遲早有一天要進醫(yī)院的。

小旭說,打嗝的事兒,也不能完全怪周寒柯,他頂多只能算是引火線,然而炸彈本身是薛云萱自己,其實根本不必要那么在意打嗝,誰沒壞毛病,有些人有狐臭,有些人會磨牙,還有人愛發(fā)酒瘋,哪一樣不比她的打嗝來得讓人討厭,是她將自己捆在了自我厭惡的牢籠里。

小旭說:“如果你想治好這個毛病,不如先試著跟周寒柯相處吧,只有坦然面對,才能消除心中的緊張?!?/p>

“你盡把我往火坑里推,就算打嗝沒把我噎死,也能被他嚇出心臟病來。”盡管小旭一再地替周寒柯說話,薛云萱對他的厭惡也絲毫沒有減弱。周寒柯多多少少也知道了薛云萱打嗝的毛病,他一直擔心是自己惹的禍,想要找辦法彌補,所以托小旭幫忙說話,找個機會道歉補償,但結果是,薛云萱不想跟周寒柯有任何接觸。

除非,有特殊情況發(fā)生。

那天薛云萱剛從老師辦公室出來,因為參加全國公關競賽的事兒跟老師討論了很久,老師在她的策劃案上標了很多修改意見,這份獨一無二的文案,偏偏被樓道里急速奔跑的路人給撞出了欄桿,飄落下樓。那文案居然落在邊上的一根樹丫上,夠不到,拿不著,可惡的肇事者也早已逃之夭夭。

老師的時間寶貴,她不好意思再回頭麻煩老師。她在樹下?lián)u了好久,可粗壯的樹干絲毫不動,那份文案更是穩(wěn)穩(wěn)立于樹丫之上,邊上所有人都拿她當奇葩圍觀。

最終解救她的是小旭和“仇家”周寒柯。

十幾米高的大樹,他利索地爬了上去,在上面拿著文案對她揮手。前些日子他坐在樹上的模樣還是她的夢魘,這會兒她覺得他身上簡直閃耀著圣光。他下來將文案遞給她的時候,她激動得淚眼汪汪,就差鞠躬感謝,之前那些厭惡全都拋在腦后了,而且大方地請他和小旭吃了頓飯。

雖說之前厭惡周寒柯,但更多的還是好奇,在吃飯的時候,她問出了縈繞腦海好久的疑問——

“我想問,你爬教學樓干嗎?不怕掉下去???”

“這是一項運動,在極限中挑戰(zhàn)自己,之前一直有訓練,那天手癢,就想在學校里練練。”周寒柯笑著解釋再過陣子他要參加一項民間跑酷的競賽項目,他在學校里練習的時候沒想太多,純粹就是新鮮,沒想到后面會扯出這么多麻煩事。他第一次嚇薛云萱是臨時起意,覺著她打嗝的模樣還挺好玩的;第二次晨練爬樹時偶遇她,就想惡作劇,沒想到會把她嚇成那副樣子。這些日子他一直滿懷愧疚,總想找機會彌補。

“你嚇我兩次,而你救了我一次算是補償?!毖υ戚孀隽藗€“一”的手勢,“所以你還欠我一次。”

“本少俠隨時聽候差遣?!敝芎麓饝酶纱唷?/p>

真正接觸以后,薛云萱覺得周寒柯也沒那么糟糕,完全可以做朋友,卻被她當了那么久的仇家。

你挺勇敢的,何必這么詆毀自己

薛云萱跟周寒柯熟悉以后,周圍關于他們的八卦多了不少。許多人都說薛云萱心機重,之前那么討厭周寒柯,一轉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肯定是看中了周寒柯的美色。

“你有美色嗎?”學校食堂里,薛云萱打量著周寒柯的五官,“雖然有那么一點像李易峰,但差得還是挺遠的,怎么會有人說我貪戀你的美色?簡直無法理解。”

“嗯,是我貪戀你的美色?!敝芎滦χ貞?,“你比高圓圓稍勝一籌?!?/p>

這話一聽就是反話,把薛云萱逗笑了。他們雖然成了朋友,但斗嘴必不可少。

大抵就是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闖入了他們的視線,薛云萱整個人都蒙了,華沛不是到另一個學校去交換學習了嗎?怎么會在學校食堂?她猛地低下頭,一個勁往嘴里扒飯。

“怎么了?”

“沒事,趕緊吃吧?!彼幌脍s緊離開,不想看到華沛。

只是還不等她離開,華沛所在的那一桌人,就噼里啪啦說起了她的八卦。

“那個之前追你的姑娘還記得嗎?來應聘廣播社的結巴,告白的那次還弄得全校直播——我喜歡你,而且這四個字居然還分開來說。這么奇葩的人居然有男朋友了,你知道嗎?就是之前爬教學樓的男生,長得挺帥的,怎么能看上她?”

那人津津樂道著往事,而薛云萱的臉已經成了豬肝紅,恨不得挖個地洞鉆下去。華沛是她剛來大學的時候負責接待的學長,坐了十幾個小時火車的她,在看到華沛溫暖的笑容時,一眼就喜歡上了。

雖然明知有打嗝的毛病,但是為了多看一眼華沛,她去報名參加他所在的廣播社,面試失敗之后,他還安慰她不要難過,下次招新的時候請繼續(xù)努力。就這樣,她陷入了單戀的旋渦。

告白的那次,廣播社里只有華沛一個人,她鼓起勇氣走進去,為了不讓打嗝影響自己的告白,所以她特地拉長聲音,非常緩慢地說出了那四個字,只是她沒想到當時廣播是開著的,全校都在直播她的告白。當華沛緊張地關掉廣播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沒有聽到華沛的答案,逃也似的離開了。

“這種怪胎居然有人喜歡,難得。”

華沛的聲音,仿若一道驚雷,在薛云萱耳畔炸開,雖然她明確知道華沛不可能喜歡她,對這段感情也沒有抱有任何希望,但她從不知道,自己在華沛眼里居然如此不堪,甚至用“怪胎”來形容她。

她緊握著拳頭,手背上青筋都暴了出來,周寒柯將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這兒的飯?zhí)y吃了,烏鴉也太多了,走吧?!彼麪恐υ戚娴氖?,在眾人注目下離開了食堂。

薛云萱低著腦袋,臉頰上是兩行清淚,當眾被人揭開傷疤,她感覺胸口有鈍器一而再地敲打著,很難受。

“你眼光有點差勁噢,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男人,你居然倒追?!钡绞程瞄T口,周寒柯忍不住吐槽。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毖υ戚鏇]好氣地說,“我的黑歷史你都知道了,盡管笑吧。”

“嘿嘿, 不算黑歷史,我倒覺得你挺勇敢的,何必這么詆毀自己?!彼奶帍埻?,突然露出壞笑,“等我一下噢。”一轉眼,人影便不見了。

薛云萱不知道周寒柯有什么打算,但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他鬼點子特多。在五分鐘之后,果然驗證了她的想法。當華沛和他的小伙伴們從食堂走出來的時候,一大盆水從天而降,澆了那些人一身,一個個都成了落湯雞。

那些人上樓追人去,周寒柯直接從二樓窗戶上跳躍下來,平穩(wěn)落地后對著那幾個人做了個鬼臉,緊接著就上演了一出校園跑酷表演,前面周寒柯動作敏捷地奔跑、跳躍,后面一群人氣喘吁吁地追著,終是被周寒柯逃脫了。

薛云萱雖然剛開始覺得挺痛快,后來就有些忐忑了,畢竟周寒柯在大庭廣眾之下讓那些人出丑,他們不可能就這么完事。于是她之后看到周寒柯時,便讓他平時小心些。

“你這是在擔心我?”周寒柯輕輕地反問了一句,隨即拍拍胸脯說,“大不了被揍一頓嘛,能出什么事情?”

薛云萱眼底的擔憂,周寒柯讀得懂。

他有時候覺得薛云萱挺傻的,明明自己都身陷囹圄,卻還在擔心別人。不管是這次擔心他的安危,還是他爬教學樓那次,她被嚇得驚慌失措一直打嗝時,卻還能想到將他拉進窗戶,或許她不是傻,只是太善良。

這個曾經被他厭惡到骨子里的男生,如今卻成為她最大的牽掛

薛云萱擔心的事情,發(fā)生了。

華沛沒有輕易放過捉弄他們的周寒柯,他們在學校的對抗籃球賽上狹路相逢,薛云萱一看到華沛和那群被澆水的男生穿著球服出現(xiàn)的時候,心跳就急速加快,往周寒柯那邊望去,他卻還在慢悠悠地做著熱身動作。

“待會兒千萬別靠他們太近,剛才他們一直盯著你?!毖υ戚嫘∨艿街芎律磉?,“成績雖然重要,可是生命安全更重要。”

周寒柯瞥了她一眼,用中指狠狠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一瞧這腦瓜子就是武俠小說看多了,盡亂想,光明正大的比賽,怎么可能出事?”

薛云萱還想勸說,比賽卻已經開始了,周寒柯認真投入到比賽當中。每當那群人中有一個靠近周寒柯,薛云萱的心臟就提到嗓子眼,從一開始她的手心便滿是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的煎熬,她只希望比賽快點結束,周寒柯能沒心沒肺地跑過來炫耀:哥打球帥吧,是不是更喜歡我了?

可惜,她等來的不是他燦爛的笑容,而是他忽然墜地。在靠近籃筐準備搶球的時候,周寒柯忽然倒地,后腦門恰恰磕在籃球架上,暈了過去。意外發(fā)生后,所有人都圍了過來,華沛和那幾個人卻悄悄從人群退了出去。剛才誰也沒有看清事故是怎么發(fā)生的,薛云萱急著去看望周寒柯,根本沒注意到華沛他們早已溜之大吉。

情況挺嚴重,周寒柯很久都沒有清醒過來,薛云萱在病房里一直守著,小旭給她送晚飯,可她一口都吃不下。

“你說我是不是掃把星,誰碰上我,誰倒霉。”薛云萱自怨自艾。

“這些話別問我,留著問病床上那個人吧,這個問題只有周寒柯才有發(fā)言權?!毙⌒褚艘簧罪垼彩墙o薛云萱喂了一口,“放心吧,蜘蛛俠命大,不會有事的?!?/p>

小旭的吉言并沒有奏效,直到周寒柯父母趕到醫(yī)院辦理轉院手續(xù)帶他去上??床r,他仍舊沒有清醒。轉院之前,薛云萱守在他病床邊一遍遍念叨:“你不是還欠我一次補償嗎?現(xiàn)在還可以嗎?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對我最大的補償?!?/p>

這個曾經被他厭惡到骨子里的男生,如今卻成為她最大的牽掛,如果沒有遇見她,他的人生一定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至少不會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她不能就這么算了。

薛云萱后來找華沛對質過,他滿不在乎:“你又沒證據,憑什么瞎說,況且這種沒事就喜歡往大街上倒水的人,碰上這種事就是他的報應?!比A沛的回應已經很明顯了,這事兒的確是他在報復。但他有恃無恐,打球時那么混亂,況且也沒有監(jiān)控錄像,誰也拿他沒辦法。

“你表面對人和善,私下里卻說人是怪胎,這么兩面三刀的人也應該得到報應?!毖υ戚嬉蛔忠痪?,非常清晰。

她當時很緊張,更多的卻是憤怒,老毛病并沒有找上她,一聲打嗝都沒有出現(xiàn)。

遇到周寒柯受傷以后,她那些恐懼和逃避的情緒都不見了,仿佛忽然明白過來:生死之外,一切皆為小事。本來她的打嗝就是心理問題,如今她選擇直面,不再逃避,這個毛病就迎刃而解了。

薛云萱為了調查事故的真相,在學校論壇上搜集比賽當天校友拍攝的比賽現(xiàn)場的視頻,并親自約見查看視頻內容,不管有多少迷霧籠罩著真相,她都要抽絲剝繭找出真相。

事故發(fā)生當日,觀看比賽的大概有四百多個人,薛云萱通過自己的努力,找到了幾十份從各個角度錄制的視頻。她一段段反復播放著,一秒也不愿意錯過,就算看得滿眼通紅,依舊認真看著那些視頻。

“歇歇吧,要不等周寒柯病好了,你眼睛就該瞎了?!毙⌒駥⑺щx座位,自己坐下來,“好歹周寒柯也是我朋友,剩下這幾個視頻就交給我吧?!?/p>

誰讓他傷了我現(xiàn)在喜歡的人,這就叫代價

那幾天,薛云萱就做兩件事,一件是每天都給周寒柯媽媽打電話詢問情況,期待周寒柯能趕緊好起來;另一件事就是查找真相,在各個角度拍攝的視頻里尋找真相。

然而因為視頻大多是手機拍攝的,畫面不夠清晰,無法清楚看到細節(jié),而且運動場上所有人都在動,重要細節(jié)大多一閃而過。

面對電腦桌面上那一溜視頻,她真的很沮喪。那件事情她才是源頭,是她害他陷入困境,可是現(xiàn)在她連事故真相都無法查出,她無顏面對他。

接到周寒柯媽媽電話的時候,薛云萱正在滴眼藥水,看到那一串熟悉的數字,她驚得趕緊放下瓶子,激動地接起了電話。還不等她說話,周媽媽就高興地說:“寒柯的手術很成功,現(xiàn)在剛醒過來,狀態(tài)也不錯,他讓我們先給你報個平安。”周媽媽欣喜的情緒似乎要從電話里溢出來,“你要跟他說幾句嗎?”

薛云萱一愣,隨即拒絕了:“阿姨,謝謝您的好消息,請您一定要照顧好他,我們都在等他健康歸來。”此時此刻,她除了喜悅還有滿滿的愧疚,對不起就在嘴邊,但她說不出口,也不敢直面周寒柯。

她明明是那個應該被討厭、被質問的罪魁禍首,可周寒柯清醒之后第一件事居然是讓家人向她報平安,這足以證明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可越是這樣,她越忐忑,越心酸。

她害怕自己承擔不起這份重量,更害怕辜負。

轉機是在半個月以后出現(xiàn)的,有人聯(lián)系薛云萱,說他才看到帖子,他當日用數碼相機全程錄下了比賽過程,畫面很清晰,細節(jié)也很容易辨認,或許可以幫到她。正是在這段視頻里,薛云萱清晰地看見了一只將周寒柯推倒在地的手,那只手的主人,是華沛。

曾經那么愛慕的人,原來是這般不堪的小人,薛云萱看著視頻無奈地笑了,越笑越大聲,卻忽然之間,變成了哭聲,這些天積攢的情緒都在這一天爆發(fā)了。

雖然有人曾說,不犯錯的青春,不配叫青春,但是薛云萱寧愿不要犯錯的青春,她喜歡過華沛,就是青春里最大的錯誤。因為喜歡,才在意,在華沛詆毀她時,她才那般傷心。周寒柯為她的青春埋了單,為她的錯誤埋了單,代價卻是躺在病床上,如果可以,她只希望將這段時光抹掉,變成空白。

她將證據交給教務處的時候,學校承諾,一定會嚴肅處理這件事。壓在她胸口的巨石總算落了下來,或許這是當下她能為周寒柯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因為這件事已然了結,她終于敢跟周寒柯聯(lián)系了,電話里,他的狀態(tài)顯然比剛做完手術的時候更好。

當她說出將找到的證據上交了的時候,周寒柯在電話那端“呀”了一聲:“那可是你曾經喜歡的人哎,你這么做也太狠了!”

薛云萱只感覺有一群黑乎乎的烏鴉飛過,他這才剛從生死邊緣回來,嘴咋還這么貧呢!

“誰讓他傷了我現(xiàn)在喜歡的人,這就叫代價?!睅缀鯖]有經過思考就脫口而出,說出口她才意識到不對勁,剛才好像,告白了!完全無意識的告白連薛云萱自己都蒙了。

“咦,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敝芎碌难哉Z里,夾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

“什么也沒說啊,你幻聽吧?!毖υ戚娲蝰R虎眼,果斷拒絕承認剛才那番告白。她是喜歡周寒柯,但是絕對不應該是在這種情況下告白!

在一旁偷聽電話的小旭一臉嫌棄:“說都說了,有什么不好承認的,膽小鬼?!?/p>

是,薛云萱就是膽小鬼,倒不是怕被拒絕,只是覺得自己不配喜歡周寒柯,讓關心自己的人受傷的她,有什么資格得到愛?

給我機會重新來過

周寒柯的回校時間臨近,薛云萱卻越來越忐忑,仿佛心里養(yǎng)了頭小鹿,每天都在蹦跶。她很想見他,很想很想,但是她不敢,或許,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肆無忌憚歡笑的日子了。她怕每次看到他,都會想起自己害他受傷這個事實,那是心里實實在在的一個疙瘩。

她曾經能勇敢地站在華沛面前告白,可是面對周寒柯,卻失去了這份勇氣。

直到那天,周寒柯轟轟烈烈歸來的那天。

薛云萱剛下課,就看見一群人往外跑,說學校邊上的小區(qū)有個小孩被卡在四樓的陽臺上,生命危在旦夕,一撥一撥的人往那兒跑。薛云萱后面沒有課,也就跟著那些人一起去了,只是當她到那的時候,卻詫異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周寒柯!

小孩被卡在陽臺的護欄上,嗷嗷大哭。當所有人都在為命懸一線的小孩捏把汗的時候,周寒柯已經徒手爬到了小孩身邊。薛云萱張著嘴,驚詫地看著周寒柯,直到他安全落地,她才松了一口氣。

他被人群簇擁著,路人紛紛贊揚他是英雄。他搖著頭說這只是舉手之勞,剛好自己有這方面的能力,能幫助就出手幫助了。

才剛出院就做這種危險的事情!薛云萱氣不打一處來!他為什么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呢?她躊躇著是否上前的時候,周寒柯已經看到她,往她的方向走來。

“你怎么也在這?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彼蜃煨χ路饎偛排逝栏邩侵轮皇且粋€再小不過的插曲。

“哪來的驚喜,全是驚嚇好嗎?回來不提前通知一聲就罷了,還徒手爬樓,你自己才從醫(yī)院出來呢!”她一邊說,一邊用拳頭捶打周寒柯,拼命忍住的眼淚也不爭氣地掉了出來,“剛才看到你在上面,真的要被你嚇死了,生怕你有個意外。”

“你是在擔心我?”周寒柯的聲音非常溫柔。

“萬一你掉下來怎么辦?我上次那么烏龍的告白多丟人啊,你總得給我機會重新來過,讓我有機會說喜歡你啊!”她越說越委屈,再也顧不得自己有沒有資格,她只想告訴他,她此刻的心情。

“咦,你最近說話都很順溜,告白居然都不打嗝。”正在薛云萱動情之時,周寒柯適時澆了一盆冷水。薛云萱感覺吃了一嘴豆子,硌得慌。

但薛云萱已經不想計較了,遇見他以后,她好像漸漸擺脫了那個別人眼中的怪物。

她現(xiàn)在唯一的愿望是,不管現(xiàn)在還是將來,只要他能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

編輯/夏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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