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張云濤
摘 ?要:當代文學人類學的轉向一直受到學術界的關注,學者從不同的角度分析當代文學人類學的轉向,有從方法論、認識論的文學創(chuàng)作方法對當代文學人類學進行分析,有從文學觀念對當代文學人類學進行分析。本文從文體的角度對當代文學人類學的轉變進行分析,分成三個方面進行闡述,分別為:人類學的”隱形”轉向、人類學的”常規(guī)”轉向、人類學的“顯性” 轉向。
關鍵詞:文學;人類學;轉向
作者簡介:
哈那(1978.7-),男,蒙古族,講師,本科,研究方向:現(xiàn)當代文學,單位:內蒙古師范大學青年政詒學院。
張云濤(1979.7-),女,漢族,中學語文,單位:呼和浩特市第二職業(yè)中等專業(yè)學校。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5)-20-0-01
人類學是人文、自然、社科三位一體的科學,其具有強烈的開放性、反思性、理論聯(lián)系實際性強等特點。在人類學的民族志寫作層面,人類學被認為是一種文學。雖然我國有很多學者對這一領域進行了研究,但從文體角度研究的文獻依然比較少。大部分是從方法論、認識論、文學創(chuàng)作、文學研究等方面著手。文體作為文學的核心要素之一,具有不可忽視的重要性,但相關研究文獻比較稀少。因此,本文從文體的角度出發(fā),對當代文學人類學的轉向進行分析。
一、人類學“隱形”轉向
自毛澤東發(fā)表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一文以來,中國主流文壇開始流行社會主義的現(xiàn)實主義法則,而現(xiàn)實主義法則對當代文學的主要影響是高大上的人物形象以及因果循環(huán)的情節(jié)結構。自80年代以來,作家和讀者都無法再對現(xiàn)實主義法則產生興趣。因此,小說成為一種流行形式,但文體的問題一直困擾著許多作家。于是一批作家開始尋找屬于自己的文體形式。
具有人類學”隱形”轉向的代表作品有很多,比如《九月寓言》、《萬物花開》、《檀香刑》等?!毒旁略⒀浴饭灿衅哒拢空孪嗷オ毩⒂窒嗷ヂ?lián)系,整體”顯性”小村莊過去幾十年的歷史。從表面的文本結構看,該作品是一部長篇小說,每章節(jié)使用的是中篇模式,章節(jié)之間既獨立又相互聯(lián)系,內在肌理的構成十分巧妙?!毒旁略⒀浴肥侨祟悓W與歷史的結合,講述人類發(fā)展的過程。通過一系列的對立思考推動故事的發(fā)展。
在因果循環(huán)的情節(jié)結構被打破之后,半因果敘事、零因果敘事等模式逐漸登上文壇。比如莫言的《豐乳肥臀》,具有歷史主義與人類學的復調結構。而新時期較多作品的文體結構也有人類學的痕跡和影響,比如韓少功的《爸爸爸》、余華的《一九八六》等,打破了過去文本中“高大上”的人物形象,并且對人類中心主義、反觀原始、反觀文明進行反思。
當代文學人類學的轉向除了在文體的視角、結構等方面有人類學的痕跡幾影響之外,在美學方面也有人類學的影響及痕跡。比如《日光流年》、《狂人日記》、《月牙兒》、《人到中年》等。除以上敘述的幾個方面之外,當代文學中有一批文體形式非常具有人類學意味的作品,比較最典型的是以韓少功《馬橋詞典》為代表的一類詞典體小說。
二、人類學“常規(guī)”轉向
人類學的“常規(guī)”文本中已經出現(xiàn)民族志的痕跡,以范穩(wěn)的《悲憫大地》為例,《悲憫大地》的主題主要體現(xiàn)藏族文化、生活、宗教等方面。而小說的整體結構分成五大部分進行敘述,分別是緣起、因卷、果卷、緣卷、尾聲。整體結構不僅十分具有人類學意味,每章節(jié)的安排也特別巧妙,特別是在小說中安插的“田野調查筆記”,增添了小說的藝術特色。類似這種寫法的還有《如意高地》、《長恨歌》、《木樓人家》、《傷心籬笆》等。
三、人類學“顯性”的轉向
民族志標志著人類學“顯性”的轉向。由于民族志是在“表述的危機”的背景下成長,逐漸走向小說化和文學化。而且民族志的文體逐漸多樣化,民族志與文學的區(qū)別也逐漸模糊。筆者所指的民族志是費孝通在《江村經濟》中所描述的標準民族志。具有人類學“顯性”轉向的當代文學作品有很多,比較著名的《心靈史》、《上塘書》、《婦女閑聊志》、《地方性知識》等。其中藿香結出版的《地方性知識》使民族志的文體達到了極致。作者在學術研究與田野調查的基礎上,對湯厝的村落進行描述和記錄。作者有意使用方志體,詳細、認真、科學地介紹了湯厝村落的地貌、地物、地產、語言習慣、民間信仰、婚喪嫁娶等。 在具體語體的選擇方面,《地方性知識》含有兩種語體結構:真理性質的公式、教義語體和夾敘夾議的田野調查筆記。在文體結構方面,與之前介紹的作品相比,《地方性知識》的內在審美追求、表現(xiàn)方式、架構、語言風格等都是對民族志的極端化書寫,可以說是標準的人類學著作。
四、結束語
當代文學人類學的轉向不僅是主題、內容層面的轉向,文體也逐漸發(fā)生著改變,文體轉變的根本原因是文學創(chuàng)作方法、文學觀念的轉變和更新。在文學發(fā)展轉向的過程中,出現(xiàn)的敘事視角、敘事結構、美學追求等多個方面的人類學的追求對中國作品的質量提高有很大的推動作用,但當具有極端書寫化的民族志出現(xiàn)時,由于學術化特征、反故事特征等而失去較多的讀者。在當代如此盛行的極端人類學,文學人類學的轉向具有很大的危險性。因此,當代文學人類學的轉向必須要滿足讀者的需求,否則所有的理論假設和推演就失去了意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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