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近年來,隨著數字出版產業(yè)的快速發(fā)展,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糾紛也呈現“井噴式”增長態(tài)勢,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糾紛產生的根源,在于利益各方對“內容資源”的爭奪,本文以此為出發(fā)點深入分析信息網絡傳播權缺失的原因及影響,并從主體、客體、內容、權限四個角度提出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機制建立的具體策略。
【關鍵詞】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
【作者單位】惠強,周口師范學院。
一、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的現實困境
近年來,隨著數字出版產業(yè)的加速發(fā)展,發(fā)生在傳統(tǒng)出版者與擁有技術優(yōu)勢的新興媒體發(fā)布平臺之間的侵權糾紛,呈現“井噴式”增加的態(tài)勢。這其中典型的事件有:2009年,谷歌公司在我國推行了“圖書館計劃”。在此過程中,該公司以全文式數字化利用模式,對570余位作家的近1.8萬部作品進行了掃描,并直接公開發(fā)布在了網絡上。實際上,該公司這樣的行為并沒有得到任何授權。一方面,這對相關作品的著作權人造成了侵害;另一方面,其對出版者和圖書版式設計所享有的鄰接權,也造成了侵害。與之類似的是:不久前,有一家名為“今日頭條”的網站,因侵權被傳統(tǒng)出版者提起了訴訟。該網站利用網絡和移動客戶端,從2014年6月起,將《廣州日報》等媒體的新聞作品及相關圖片內容大肆傳播。
通過分析不難發(fā)現,這類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的糾紛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利益各方對“內容資源”的爭奪。筆者認為,要解決當前網絡環(huán)境下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的問題,應該拿出具體的解決方案。本文首先對此情況進行評估。在此基礎上,對建立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機制等問題,本文也將進行深入的探討。
二、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的缺位與影響
當今社會,隨著互聯網的快速發(fā)展,作品的傳播方式也發(fā)生了革命性的變化,由過去的“單向式” 傳播,發(fā)展成“交互式”傳播。就信息網絡傳播權的問題,在對相關國際條約進行考察的基礎上,我們國家通過《著作權法》以及《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條例》做了具體規(guī)定。
對于“信息網絡傳播權”這一概念的具體含義,我國的相關法律法規(guī)有具體的界定:首先,信息網絡傳播權涉及對象為作品、表演或錄音錄像制品。其次,傳播方式既包含有線方式,也包含無線方式。最后,傳播的結果是公眾可以在其個人選定的時間和地點獲取上述的傳播信息。通過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對于出版者勞動,比如版式設計,上述的規(guī)定并未包含其中。實際上,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在全球范圍內也沒有得到廣泛支持。不過,筆者要指出的是,對于權利主體的保護,從相關法律法規(guī)的發(fā)展歷程來看,一定會是一個長期博弈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就保護范圍而言,國際條約所能提供的,一般情況下只能是基礎性的最低標準。當然,各個成員國可以在上述條約基礎上“調高”權利保護的規(guī)定。
在數字化技術得到廣泛應用的今天,作品版式設計被侵權的例子可謂比比皆是,甚至有泛濫成災之勢。而對于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我們現行的法律法規(guī)尚未做出具體而明確的規(guī)定。在上述所提到的相關案例中,就版式設計權的主張問題,出版者別無選擇,只能無奈地將其依附在出版作品的著作權上,從而使之得到救濟。更為嚴重的是,對出版者及其勞動的保護,現行的《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條例》并未涉及。其結果是,在出版者單獨主張信息網絡傳播權時,法院由于無法可依而無法給予明確的支持。與上述情況類似的是:對搜索引擎和新聞聚合器侵權的處理,由于相關法律法規(guī)條文的缺位,出版者往往也難以應對。他們通常所能做的,只能是針對自己的原創(chuàng)作品,提出信息網絡傳播權方面的申訴。而對于非原創(chuàng)作品,他們只能“曲線救國”,借助反不正當競爭法,從混淆市場角度對侵權者進行抗議。
三、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的建立
1.以圖書、期刊、報紙出版者為主體
跟世界上大多數著作權法相比,將出版者作為鄰接權人予以保護,是我國著作權法的一大特點。就當前的相關法律法規(guī)而言,全球范圍內普遍承認的鄰接權主體只有三類。第一類是表演者,第二類是錄音制品制作者,第三類是廣播組織。不過,縱觀鄰接權自身的發(fā)展歷史,我們不難發(fā)現,鄰接權主體實際上已經不局限于某類主體或者客體范疇了。
不可否認的是,為數不少的出版者并不享有鄰接權。從我國《出版管理條例》 第9條和我國《著作權法》相關規(guī)定可以看出:鄰接權的主體有兩類,一類是圖書出版者,另一類是期刊出版者。除此之外,享有信息網絡傳播權只有兩種:第一種是具有新聞出版性質的報紙出版者,第二種是具有新聞出版性質的期刊出版者。
2.以版式設計和勞動投入為客體
作為圖書和期刊設計藝術中重要組成部分,版式設計含有眾多方面,從內封和版權頁的設計,一直到插圖圖片和色彩元素的設計,可謂豐富多彩。版式設計本身具有極強的依附性,也就是說,它因作品內容的存在而存在。不過就“相對獨立性”這一點而言,它和其他作品是一樣的。可我們無法否認其創(chuàng)造范圍的狹窄性,也無法否認這種狹窄性所帶來的獨創(chuàng)性低下。這也是版式設計保護的標準很低的原因所在。
傳統(tǒng)意義上的報刊產品是以紙質為主的有形事物。今天,其概念早已外延擴大至網絡出版的報刊產品。當然,跟過去一樣,現在的報刊首先還是要定期出版而不是一次性出版的,且報刊產品得對出版社的風格有一定程度的體現。要做到以上兩點,對于出版者來說,連續(xù)性的勞動是基本要求。有了連續(xù)性勞動這一基礎,報刊產品才能夠體現出版社的風格特點。也唯有如此,報刊產品才值得被賦予專有權的保護。
3.以許可他人對版式設計和報刊產品的使用為內容
從版式設計而言,無論是圖書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的內容,還是期刊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的內容,都不允許他人以同樣的方式在網絡上進行傳播。在通常情況下,侵權者對作品的版式設計進行原樣復制的行為最為常見,也占絕大多數。如果不僅僅是復制,而是進行了較大的創(chuàng)造性改造,還要根據實際情況做區(qū)別處理。對于那些將版式設計進行了細微修改后重新發(fā)布的網絡傳播行為,我們應該按照其對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的侵犯來處理。
比如德國的相關著作權法規(guī)定:對于固定報刊產品,無論是其經濟上的勞動投入,還是其組織上的勞動投入,抑或是其技術上的勞動投入,出版者有合法的網絡傳播專有權。特別是出版產品用于商業(yè)目的情形下。
4.對權利行使方式和期限進行限制
在對出版者鄰接權進行本質上的探討時,我們發(fā)現,賦予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體現了出版者更加注重對經濟投入的回報這一現實情況。只有取得了經濟回報,才可以幫助出版者收回投資,獲得擴大再生產的資金。一方面,對于《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條例》中出于公共利益而規(guī)定的法定許可情況,我們應加以維持;另一方面,本著上述對經濟回報目的堅持,對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的法定許可范圍,應該盡可能地適當擴大。另外,對于出版者信息網絡傳播權,相關立法部門應該考慮加以時間上的限制。
在《著作權法》中,就版式設計權的保護期限而言,無論是圖書出版者享有的,還是期刊出版者享有的,都是10年。因此,對出版者應該享有的信息網絡傳播權期限,也可以同樣地規(guī)定為10年。從新聞的時效性角度出發(fā),無論是報紙出版者,還是期刊出版者,他們對報刊產品所享有的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期限都不宜過長。參考德國有關著作權法的規(guī)定,我們國家將保護期限定為12個月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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