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喜歡讀《徐文長故事》,他的雅謔,令人捧腹。例如他到友人家吃白搭,時間長了,他不好意思,在墻上寫一句:“下雨天留客”。主人也不客氣,續(xù)了一句:“天留我不留”。這時,徐玩起了句讀:“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敝魅丝扌Σ坏?。
標點、詞義,有不少名堂??鬃印墩撜Z》,“學(xué)而時習(xí)之,不亦說(悅)乎?”一般都把習(xí)解為復(fù)習(xí),溫故而知新也。南懷瑾說,不然。他在《論語別裁》中解釋:習(xí),乃實習(xí)、練習(xí),猶如今天講的實踐。學(xué)了還要去實踐,學(xué)以致用,方有所得。
一次聽孔學(xué)專家講課,隨后我提問一個老問題:“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何解?因論者有三解:一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倍恰懊窨?,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比恰懊窨墒褂芍?,不可使知之?!睂<逸笭枺f孔子已逝,很難確斷。但他個人認為孔子也是民本主義的,似以一、二解為是。這與通常講得第三解又有大不同。
疑義相與析,大有好處。不可一概以“文字游戲”而嗤之。
(吳镕/文,摘自《雨花》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