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栗栗蘇 圖◎無 軒

當時只道是尋常
——納蘭性德的遺憾心事

整理◎栗栗蘇 圖◎無 軒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譯 文

秋風涼，孤獨的情懷有誰惦念？落葉紛紛，遮掩了疏窗，佇立在夕陽下，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昔日喝酒睡懶覺，賭書潑茶，當時只當是稀松平常的事。寂寞之情借懷念往事來排遣，但越發(fā)感覺孤獨，因平常事已變成求之不得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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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性德，字容若，清朝著名詞人。納蘭自幼飽讀詩書，文武兼修，被譽為“清初第一詞家”，年僅三十歲英年早逝。他的《飲水詞》曾掀起“家家爭唱”的場面，悼亡詞更是此中翹楚。

唯美故事

納蘭心事幾人知？他不是無名苦讀的窮書生，他是富貴安逸的才子。而他一生深深的憂思和心事，大部分不過是兩個字：愛情。

納蘭一直是懷舊的，所以幸福總是與他擦肩而過。那段少年不得遂意的情事，壓得他心意沉沉。即使娶了盧氏為妻，他終究沒有回頭，直到摯愛他的盧氏也在成婚三年后離他而去。

她是曾經(jīng)降臨于他生活中的女子，與他共度三年的夫妻時光。那年春日，他在軒下醉得醺然，恍惚中看見她走來，幫他把被子掖合。他靜靜看她，默默感動。那時他自覺是不夠愛她的，另一個女子的影子仍占據(jù)他的心頭。

盧氏多才多藝，與他志趣相合，恩愛互重。納蘭興致好的時候，會手把手地教她臨帖，陪她讀書，同她一起玩一些游戲。像李清照與丈夫趙明誠那樣，兩人常常比賽看誰的記性好，勝者飲茶以示慶賀，有時太高興，不覺讓茶水潑濕衣裳，留得一衣茶香。

如今，他獨自立在殘陽疏窗之下，驟然間想起那么多與她生活的枝蔓，才恍然明白，這個在世時他一直忽略的、不在乎的女子，其實占了他心中多大的分量。

人總是在失去后才懂珍惜，他只能用悔恨作為對愛的報償，從此世間有了那么多感人的悼亡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