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 明
工程技術(shù)
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
■ 楊 明
如如果果說說世世界界上上紛紛爭爭最最集集中中的的地地區(qū)區(qū),,中東必在其中;如果說世界上財富最集中的地區(qū),中東必在其中;如果說世界上石油最集中的地區(qū),中東也必在其中??焖籴绕鸬闹袊?,對能源的巨大需求,把中國石油人的腳步帶進了中東。
201 0年夏天,正是中東最殘酷的夏日,我和同伴一起走進這片“黑金”打造的世界,追蹤那些先行“走出去”的中東石油人的身影和行蹤……
7月21日上午,我們按計劃準(zhǔn)備采訪項目部幾名優(yōu)秀員工。結(jié)果20多個來自中國、阿曼、巴基斯坦、印度等不同國家的員工,把原本不很大的會議室擠得滿滿登登。
當(dāng)我們把來意用中英兩種語言介紹給大家時,發(fā)現(xiàn)項目部外籍員工非常莊重,甚至有點緊張??赐炅税⒙椖空w介紹的PPT,我們便準(zhǔn)備對預(yù)定中國員工進行單獨采訪。
還沒走出會議室,紹斌就攔住我,悄悄地問:“項目部的兩個阿曼司機跟我說,他們也希望能被你們采訪,希望能上報紙,上電視。你看行不行?”
主動要求“被采訪”?“老外”果然不同,比我們中國同胞直接多了。一下捅破外國兄弟表情莊重緊張的疑團,我忍不住笑地答應(yīng):“沒問題!他們有這種要求,一方面說明他們們有有很很強強的的榮榮譽譽感感,,另另一一方方面面也也說說明明他們非常熱愛這個團隊,把這個團隊當(dāng)做自己的家?!?/p>
規(guī)定采訪動作完成后,我們先后與兩位司機進行了交流。瘦高一點兒的司機叫巴沙爾,矮胖一點兒的司機叫阿卜杜拉。
其實在介紹會上,作為項目部的老司機,巴沙爾已經(jīng)得到了項目領(lǐng)導(dǎo)的表揚,夸獎他愛崗敬業(yè),認(rèn)真負責(zé),總是把準(zhǔn)備工作做得很充分,有時還要犧牲一些休息時間。在我們的鏡頭面前,巴沙爾表情很激動,言語也很真誠:“我熱愛這份工作,有能力做好這份工作,更希望通過做好工作能夠給我個人帶來進步,給我的家庭帶來更多的幸福?!?/p>
阿卜杜拉是項目部測井解釋站的司機,項目部的領(lǐng)導(dǎo)對他還不是很熟,他也很希望自己的工作被認(rèn)可?!拔覠釔圻@份工作,也會努力地做好分內(nèi)的工作。”阿卜杜拉的一半英語一半阿語的表達,還上升到了政治的高度,“我熱愛中國人,我也熱愛中國。而且,我深信中阿友誼會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越來越好?!?/p>
兩位司機真誠的態(tài)度和積極的人生觀,讓我們深受感動。不論什么工作,不論什么國籍,不論什么信仰,人類對真善美的追求,都是相同的;對和平的追求,都是相同的;對榮譽的珍視,也都是相同的。
阿卜杜拉與項目部的朋友們還不是太熟悉,但對每一個中國人都很友好。這一點在我們?nèi)デ熬€的路上得到了印證。7月21日上午,結(jié)束在項目部的采訪我們立即開赴油田前線,阿卜杜拉是我們?nèi)ダ鼱柷熬€的專職司機。項目部副經(jīng)理兼HSE總監(jiān)劉敏陪同我們上前線。據(jù)說他的英語很棒。
不過,意外總是意外地出現(xiàn)。劉敏同會說阿語也會說英語的阿卜杜拉出現(xiàn)了溝通障礙,令我們都始料不及。在沙漠公路上跑了近兩個小時,劉敏指著前方說:“阿卜杜拉,Let’s have a rest nearby.”
看起來阿卜杜拉是明白了,他點了點頭。按項目部HSE相關(guān)規(guī)定,駕車兩小時必須停車休息15分鐘。不過他并未如我們預(yù)想停車,而是接著開了一兩公里,在一個公路轉(zhuǎn)盤上盤旋了兩圈,一頭拐下了一條低等級公路,靠邊停下來。弄得我們?nèi)齻€“外國人”頓時一頭霧水。
結(jié)果,我們比預(yù)計晚到了一個半小時,采訪也延遲到夜里。
第二天出發(fā),剛走出一兩公里,阿卜杜拉跟劉敏說了幾句什么,劉敏似懂非懂地應(yīng)答了兩句。車子隨即慢了下來,猶猶豫豫地行駛著。我問劉敏怎么回事,劉敏說,阿卜杜拉在考慮從哪個方向走??晌矣浀贸霭l(fā)之前這這件件事事已已經(jīng)經(jīng)說說明明白白了了。。
突然越野車開始掉頭向回走。我們選擇了集體沉默,看阿卜杜拉到底有什么新創(chuàng)意。
不到兩分鐘,車子駛進了路邊的加油站,我們都恍然大悟,原來只是加油而已!
路上,再遇到需要調(diào)整方向的時候,劉敏改變了打法,他不再直接同阿卜杜拉說,而是把電話打給馬超,由馬超用阿語同阿卜杜拉交流,從此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栴}迎刃而解,大家對劉敏英語水平的存疑,也就此徹底解除!
當(dāng)天中午,我們在尼茲瓦城的一個小飯店吃了一頓地道的阿曼餐。一個小房間,沒有桌子、椅子,地毯上鋪一塊塑料布,就當(dāng)是餐桌了。阿卜杜拉教我們席地盤腿而坐,用手抓飯抓菜吃。盤腿,我們將就了,用手抓著吃,心里還真是接受不了。就得用刀叉了,想用筷子?在這兒沒人慣你那毛病。叉了幾下,吃不上口,噤了噤鼻息,得了,還是上手抓吧!
——關(guān)于阿曼餐的味道,我的神吶,當(dāng)場我的胃就被我的鼻子頂住了,口味太重!劉敏兄弟切切地勸:吃吧,這一路上只有這一次機會吃阿曼餐,以后就沒有了。好吧,不是說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嗎?我吃!我挺!
你別說,阿卜杜拉英語一般,可他理解能力超強。吃飯前,小姜指著他的胸章用漢語說:你這小牌不錯。阿卜杜拉隨手摘下來說送給了小姜。他臉上滿滿的真誠讓你覺得拒絕他是罪過,小姜貌似不安心的竊喜“笑納”了。胸章的圖案由中國國旗和阿曼國旗組成,是中阿友誼的標(biāo)志。阿卜杜拉每天戴著這個胸章,說明他還真真地有一顆“中國心”。
離開阿曼的前一天晚上,阿卜杜拉正好出車了。市場部經(jīng)理陶宏亮找到我,送給我一個胸牌,跟小姜“笑納”那個一模一樣?!鞍⒉范爬嬖V我,說你喜歡這個胸章,讓我送給你?!?/p>
我心里一陣感動,告訴小陶:“一定要轉(zhuǎn)告阿卜杜拉,我非常感激他,他是個好哥們兒!”
去往阿曼施工前線,路途大概有500公里左右。上午10點半從馬斯喀特出來,越野車的溫度表顯示室外氣溫是38℃。一路走,溫度表一路跳。下午4點10分,到達拉哈爾前線基地,溫度表顯示當(dāng)?shù)貧鉁厥?8℃!
溫度表跳到40℃時,我開始汗流浹背,懷疑車的空調(diào)出了問題。坐在前面的劉敏說還可以,他沒覺得熱。和我一起坐后排的小姜也一樣是大汗淋漓。
又過許久,大家突然有所醒悟,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啟了“馬后炮”:是不是后排空調(diào)沒打開?前排司機和劉敏一陣倒騰,找到了后排空調(diào)按鈕,我們這才開始落汗。原來這車阿卜杜拉都一次開,他也不知道后排空調(diào)是單獨調(diào)節(jié)的。
住在前線基地,基地經(jīng)理喜全芳提前告知我們:“基地白天溫度很高,水罐車雖然加了防曬網(wǎng),但營房水管里的水溫還是很高,早晨11點到晚上9點期間不要洗澡,免得燙傷。洗臉洗手最好先試好水溫?!?/p>
堅決遵守HSE所有規(guī)定!我在安全時間按照安全方法洗了澡,可這一晚上基本沒睡著覺。半個小時一醒,因為嗓子都干得冒煙兒了。喝半瓶水接著睡,半個小時又醒,嗓子還是冒煙兒。也不好意思問,前線的同志們是怎么睡的覺,怎么受得了這種熱?
在前線基地,無論是采訪還是拍攝場地,都是在露天狀態(tài)下進行。明明熱得忍無可忍,我們也不好意思說一個“熱”字——工人們在酷暑下一干就是幾個小時,而且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我們來施工現(xiàn)場,太陽再曬也就一兩個小時,嫌熱,張得開嘴嗎?在一線不到兩天,我和小姜看哪里太陽大就往哪里去,因為哪里的工人最辛苦。
到GW110鉆井隊采訪,正趕上井隊搬家,這是他們第三次進行鉆機整體搬遷。這支井隊創(chuàng)造了海外大型鉆機整體搬遷的先例,而起因是鉆機鋼結(jié)構(gòu)由于暴曬過熱難以拆卸,不得已采取了焊接整拖的方式。
熱帶沙漠氣候,原來只是中學(xué)地理書上的一個概念。身臨其境,你才知道什么叫干旱無雨,什么叫植被稀少,什么叫氣候炎熱……
由于飲食習(xí)慣的原因,阿曼項目部中方員工和外籍員工食堂是分開的。中方員工食堂在項目部辦公地的一樓。除去到一線,我們其余的時間都是在食堂跟大家吃大鍋飯、大鍋菜。
在食堂吃飯的不僅僅是項目部的員工,來往一線的員工食宿也都在項目部。因此,項目部食堂又相當(dāng)于是一個客棧,一個茶樓。南來的,北往的,大家在這里互相交換著各自的信息。食堂一大一小兩張桌子,吃飯的時候大家都自然而然地朝向正廳的電視坐,中央4臺整點新聞總是牽著每一位海外游子的心。
曾經(jīng)問過項目部員工,不能收到其他中文臺嗎?回答說還能收到兩個,但信號差一些。重要的是中央4臺始終能把國內(nèi)的重大信息第一時間傳遞給大家。中央4臺是中央電視臺的國際頻道,它的新聞是整點滾動播出的。因此正是海外員工最需要的。
可不是嘛,電視新聞里只要說到國內(nèi)重大新聞時,馬上就有一群人端著碗走到電視跟前聽個究竟,其他人也都自動停止交談。在食堂吃飯的幾天,幾乎頓頓如此。我們在阿曼,正趕上長江發(fā)生洪水,中央4臺每天都在播報著最新消息。那幾天,整個食堂討論最熱烈的話題就是:三峽大壩抵御洪水的能力到底是萬年一遇還是十年一遇……
在項目部駐地,無論到哪個宿舍,晚上電視打開的都是同一個頻道:中央4臺。
不管走到哪,祖國都是根。就像阿曼,這么貧瘠的不毛之地,阿曼人民仍舊在這里頑強地生活著,執(zhí)著地堅守著,因為這里是他們的根。在這片令人近乎絕望的土地上,一群來自長城鉆探的中國人,正在為自己的祖國、也為這邊土地和這片土地上的人民,創(chuàng)造著更多的生機,更多的希望!
7月24日,趕赴GWDC(中國石油長城鉆探工程公司)敘利亞項目部訪問。
大馬士革,神秘而又美麗的城市。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端詳她的美麗,更別提了解她的神秘,我們就駛向了遠方。出了大馬士革,便是沙漠,敘利亞像阿曼一樣,不給我們?nèi)魏未⒌臋C會,便讓你們直接從美麗走進荒涼。雙車道的沙漠公路單調(diào)而乏味,涌入眼簾的除了荒涼的沙地就是瘡痍的禿山。公路邊連草都看不見,更不用說綠化帶了,因為這里同樣是熱帶沙漠氣候。我們要走的路線,一直都是沙漠,重點就是沙漠腹地城市德爾佐。
德爾佐,幼發(fā)拉底河畔的一座小城,敘利亞項目前線基地就設(shè)在那里,在德爾佐測井項目工房,我們見到了在這個項目赫赫有名的敘利亞籍員工艾哈邁德,還有他的敘利亞工友們。
30多歲的艾哈邁德長得象黑鐵塔一般,高出旁人大半個頭,黝黑的臉膛更襯出一雙堅毅而智慧的眼睛。作為測井項目的“井口司令”,他主要負責(zé)井口操作和新雇員培訓(xùn)工作。乍一接觸,艾哈邁德似乎嚴(yán)肅有余,活潑不足。不過在敘利亞籍員工的眼中,艾哈邁德不但是一個敢于擔(dān)當(dāng)、善于擔(dān)當(dāng)?shù)拇髮?,而且是一位耐心細致的教練,一位親切和善的兄長。在采訪中,敘利亞員工眾口一詞地爭相向我們表達他們的心聲:“我們能有今天的業(yè)務(wù)水平,是艾哈邁德手把手教的;我們能有今天的進步,是艾哈邁德一步一步帶出來的。”
不過,艾哈邁德卻是十分謙虛的,也正因為他的謙虛,才更贏得了大家的尊重。他并不同意工友們的說法:“中國人才是我們真正的老師,我也會遇到問題,這樣的時候是他們來教會我們每一個人。”艾哈邁德用手指著在場的工友說:“你看,我們項目部的敘利亞員工已經(jīng)達到百分之八十多了,而且干的都是技術(shù)活。沒有中方員工毫無保留的幫助,沒有項目部完善的培訓(xùn)制度,我們只能靠力氣吃飯,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靠技術(shù)吃飯,我們的生活、我們的家庭一天比一天幸福,我們發(fā)自內(nèi)心感謝中國人,感謝GWDC!”
艾哈邁德讓我很感動,他讓我看到了敘利亞人民身上同樣也發(fā)散著一種人性的光輝,那就是——感恩之心。
7月30日,驅(qū)車趕往距離德黑蘭大約11公里左右的阿瓦茲油田。GWDC伊朗項目部施工前線就在那里。在伊朗,阿瓦茲油田就好比我們的大慶油田,阿瓦茲市就好比我們的大慶市。
越野車照例像個獨行俠,不時在寂寥炎熱的沙漠公路卷起陣陣黃塵。下午,我們來到距伊拉克只有4公里的GW18隊駐地——四周死寂的沙漠顯得它像是汪洋海上的一個孤島。路上,伊朗項目部經(jīng)理劉俊杰就向我們介紹,GW18隊平臺經(jīng)理高云奇是個“拼命三郎”,轉(zhuǎn)業(yè)軍人出身,原來一點英語底子沒有,到國外一個詞一個詞死記硬背,現(xiàn)在的英語是呱呱叫,中外員工沒有不服氣的。太陽像下火一樣炙烤著地面的一切,駐地四周擺放著整整齊齊、煥然一新的鉆井設(shè)備,幾位全身被防護服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工人正在做維護保養(yǎng)。
找到其中的平臺經(jīng)理高云奇和帶班隊長康立軍,我們就在驕陽肆虐的井場邊走邊談。言語中絲毫感覺不到他們的疲憊或焦躁,只能感覺到他們的興奮和得意:“現(xiàn)在做設(shè)備維護,全是我們自己干的,連清洗帶刷漆,雇人干得花20萬美元!”帶班隊長康立軍還向我們透露一個小秘密:“還有一批已經(jīng)淘汰了的泥漿罐,高經(jīng)理帶著工人鉆進罐里打磨,廢舊再利用,還會給我們項目節(jié)省8萬美元的采購費用?!?/p>
該怎樣欽佩、怎樣點贊我們的員工——近50℃的高溫,他們就這樣在太陽的暴曬下與灼熱的鋼鐵不斷地發(fā)生身體接觸,而且一干就是半個多月。我“后知后覺”地建議:“你們完全可以雇人干清洗活或者是等天氣轉(zhuǎn)涼些再干吶?!?/p>
高云奇平淡地說:“我們隊里的員工從來都是有活搶著干,有錢省著花,連伊朗員工都這樣,從來沒有人講條件?!?/p>
“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chuàng)造條件也要上!”當(dāng)年鐵人王進喜是這么說的、這么干的,如今在海外的新一代中國石油人,仍然還是這么干的!
7月31日晚上,我們在伊朗項目部阿瓦茲后勤基地用餐,這是在前線的最后一頓飯。測井作業(yè)區(qū)副經(jīng)理宋偉頗為驕傲地說,整個伊朗最好的中餐廚師就在阿瓦茲后勤基地。
我們的采訪接近尾聲,項目部也一定要表達一番送別之意,弄了點兒小酒。畢竟是他鄉(xiāng)遇故知,我們無話不聊,意趣盎然,但聊得最多的還是我們的企業(yè)我們的人,我們的事業(yè)我們的路。
快結(jié)束時,紹斌提議給在座每一個人的父母敬一杯酒:“我們有在海外干了10年的,也有剛來海外一兩年的,為了這一攤兒事業(yè),應(yīng)該說虧欠家人許多許多。欠妻兒的我們將來可以補,但是欠父母的,更多的只能請老人家多體諒、多原諒了。在這里,我們一起敬在座的每一個人的父母,祝愿他們健康長壽、平平安安!”
說完這番話,大家都一飲而盡。我看到每一個人的眼眶都是潮濕的,而桌上話最少的后勤基地副經(jīng)理李濤的眼淚更是奪眶而出。當(dāng)我們想說一句勸慰的話時,這個長得高高大大、外表剛毅的中年男子,突然扭身離開,站到墻角,雙手拂面,痛哭出聲。我們不知道李濤的心里有多么艱辛,我們只知道每一個在海外奔波勞碌的中國石油人和李濤一樣,心中有無數(shù)的艱辛,只是此時此刻,我們觸碰到了李濤心中那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此時此刻,也許不必再多說什么。
放下酒杯,我們站起身,相繼走到李濤跟前,彼此擁抱,彼此寬慰,彼此鼓勵……
轉(zhuǎn)眼幾年過去,穿越中東大漠的經(jīng)歷就變成了回憶。有些事情淡忘了,有些場景模糊了,有些時空交錯了。但是,那些身影那些面孔那些人,在我的心底從未褪色過。
從生活到工作給我們最周到服務(wù)的老周,你現(xiàn)在還好吧?把阿曼人民的友誼坦誠送給我們的阿卜杜拉,你現(xiàn)在還好吧?“吃技術(shù)飯”的艾哈邁德兄弟,你現(xiàn)在還好吧?“拼命三郎”般的平臺經(jīng)理高云奇,你現(xiàn)在還好吧?餞行晚宴上讓每一個人心底潸然落淚的李濤,你現(xiàn)在還好吧?在烈日驕陽下毫不退卻的所有的GWDC石油工人,你們現(xiàn)在還好吧?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論世事如何變遷,不論滄海如何桑田,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