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記者 王超琴 本文圖片由鐵壺齋提供
吳龍:壺中自有乾坤
本刊記者 王超琴 本文圖片由鐵壺齋提供
他是一個幽默風趣,擁有小院情結、還有點刀劍收藏癖的80后文藝男青年。
他是那種癡迷宋代藝術,而且愿意奉獻所有精力使自己在審美、創(chuàng)意上能夠到達當時高度的追逐者。
他,還是個“掙脫家庭、體制束縛”,白手起家的叛逆者。
那么,這個開創(chuàng)“鐵壺齋”,帶著自己的技術團隊,成為中國鐵壺市場的一股“泥石流”的吳龍,究竟是何許人也?
初次與吳龍接觸,是因為這次采訪。相較于大多數人而言,他身上所具有的灑脫與霸氣讓人敬佩不已。
出身軍人世家的吳龍,自小就對刀劍極為癡迷。從最初的古刀劍收藏,到之后對傳統(tǒng)金屬加工工藝的進軍,都歸源于此。然而,國家對刀具的管控,讓吳龍受到束縛,他無法像古時的鑄劍大師一般,任意而為。所以,在一番思考之后他選擇了放棄,放棄刀具的制作,甚至放棄12年體制內的工作。即使很多次午夜夢回時的后怕,都無法阻止他對自由的渴望,以及對傳統(tǒng)手工藝的追求。
2008年,他用多年來的積蓄組建了一支屬于自己的團隊——鐵壺齋。然而對于當時初入鐵壺界的吳龍而言,技術上的不足讓他苦惱不已。與日本擁有較完整的鐵壺制作體系不同,中國鐵壺幾乎沒有什么成型的體系,雖然據文獻記載,鐵壺最初源于中國隋唐時期的茶釜,但在歷史的沖刷下,也顯得有些微不足道。面對這一窘境,吳龍下定決心,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復興鐵壺這一失落在外的傳統(tǒng)藝術。為了攻克鐵壺紋理雕刻問題,吳龍選擇向自己最熟悉也是最熱愛的古刀劍取經。在一次刀劍收藏過程中,吳龍發(fā)現(xiàn)了鐵翦金銀這一工藝技術,并將其從古代刀劍中提煉出來,為鐵壺所用,這是吳龍在鐵壺設計過程中的一大突破,也是鐵壺齋的鐵壺區(qū)別于其它鐵壺的開始。
時至今日,吳龍可以自信地說,“我們鐵壺齋的鐵壺,無論是技術還是設計,相較于日本也是毫不示弱的!”
然而目前國內市場,很多國人對于日本鐵壺的追捧存在盲目性,甚至有些偏執(zhí)的人認為,只要是日本制作的鐵壺一定是好的,而中國的鐵壺一定是差的。
“其實,中國鐵壺相較于日本新壺,無論是從鐵質,還是技藝,都占有很大優(yōu)勢?!眳驱埲缡钦f。
眾所周知,日本屬于島國,國內除了雜質較多的火山鐵礦外,大多依賴于進口。而日本老鐵壺之所以在明治時期盛行全國,很大一定程度上是源于中日簽訂的《馬關條約》,中國向日本支付的賠償金額大多是以中國的鐵礦進行替代的,所以就鐵礦的品質而言,中國的要略勝一籌。
至于鐵壺的制作技藝,在吳龍看來,日本的技藝傳承已經出現(xiàn)斷層,目前日本鐵壺界中,幾乎沒有一個可以稱得上名家的人物。而鐵壺齋卻占據優(yōu)勢,在繼承傳統(tǒng)鐵翦金銀工藝的基礎上,努力創(chuàng)新,在不斷攀登高峰的同時形成自己的風格。
“當前,鐵壺齋很多鐵壺都是以宋代藝術作為藍版進行設計創(chuàng)新的!”在學習借鑒日本老鐵壺的同時,追溯宋代藝術文化,是因為吳龍認為宋代藝術是一個里程碑式的存在。對于他來講,日本老鐵壺是需要跨越的鴻溝,而宋代藝術是追尋的圣地,只有在借鑒中成長,在成長中進行超越,才能形成真正屬于鐵壺齋的風格。這也許是吳龍作為一個曾經的軍人,埋藏在血肉深處的血性吧!
對于吳龍而言,鐵壺是陪伴,無論貧窮,還是落后;無論工作,還是生活;無論幸福,還是無助,鐵壺都陪伴其左右,不曾離去。鐵壺不僅是中國傳統(tǒng)藝術的延續(xù),更是自己夢想的延續(xù)。他不愿意讓任何功利目的而“玷污”鐵壺的純凈?!耙苍S因為我本身就是一個有些小院情節(jié)的人吧!”與其轟轟烈烈大排場開店,吳龍更愿意在鬧市深處尋找一塊凈地,等待那些真正喜歡并懂得欣賞茶壺的人的來臨。
在很多人看來,鐵壺帶給吳龍很多,從名到利,甚至有人說他稱得上中國鐵壺界的匠人,然而他對自己的定位永遠只是一個手藝人罷了!在吳龍看來,匠人是一種束縛,而手藝人則是一種追求。匠人的可貴之處源于不變地堅守,而手藝人的可貴之處則是自由地追逐。吳龍喜歡鐵壺,因為它是溶于血的藝術,他會堅持,同樣也會成長。
“最好的狀態(tài)就是我成長著,而鐵壺齋也成長著。”也許最初鐵壺齋只是吳龍對于藝術的一個夢想,而今夢想成真,化為現(xiàn)實。所以相較于乘勝追擊,不斷前行,他寧愿精益求精,在細節(jié)處尋找精致,在宏觀處營造氣質,直至隨心所欲,人壺合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