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佳，佟 君（.廣東省外語藝術(shù)職業(yè)學院，廣東 廣州 5450；.中山大學華南日本研究所，廣東 廣州 5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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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Q84》之人道主義關(guān)懷

吳思佳1，佟 君2
（1.廣東省外語藝術(shù)職業(yè)學院，廣東 廣州 511450；2.中山大學華南日本研究所，廣東 廣州 510275）

摘 要：《1Q84》是村上春樹蟄伏7年的集大成之作，該作品將矛頭直指當今世界的敏感話題——新興宗教，以現(xiàn)實為依托，通過作者豐富的想象力，刻畫出了一個絕對精神獨裁統(tǒng)治的世界。從中，我們既可以看到村上對于日本社會一如既往的擔心和遍及全人類的人道主義關(guān)懷，同時，也看到了村上在“善”與“惡”問題上妥協(xié)、曖昧的一面。

關(guān)鍵詞：村上春樹；人道主義；新興宗教；1Q84

眾所周知，村上春樹以《且聽風吟》出道，并以私小說的純美與療愈功能贏得了日本、亞洲，乃至世界的目光。村上早期的作品如《挪威的森里》《國境以南太陽以西》就帶有典型的私小說氣質(zhì)。但是，在吸引了大量讀者的同時，也有不少評論家批評村上春樹的作品缺少人文關(guān)懷和社會內(nèi)涵。施小煒曾評價說，村上春樹的早期作品“只在私人層面跟周圍人發(fā)生關(guān)系，跟社會完全脫節(jié)”。［1］

時光荏苒，日本在表面上的經(jīng)濟繁榮背后隱藏著巨大的災難。1995年，日本遭遇了兩件足以改變?nèi)毡救耸澜缬^的事件，即阪神大地震和奧姆真理教地鐵沙林事件，這兩件典型的天災人禍也觸痛了村上作為日本人內(nèi)心最柔軟的部分，從此開始認真思考日本的“病狀”。2009年，村上發(fā)表了闊別文壇7年的長篇小說《1Q84》。這次，作者不只“停留在私人層面跟周圍人發(fā)生關(guān)系”，而將話題直指“新興宗教”這一全人類普遍關(guān)注的話題。除了讓我們看到了他不變的對于日本社會的擔心，還讓我們看到了他更加廣闊的、遍及全人類的人道主義關(guān)懷。

一、《1Q84》的執(zhí)筆動機及寫作背景

村上一直想寫一部像妥斯陀耶夫斯基的 《卡拉馬佐夫兄弟》那樣的 “綜合小說”，于是便有了這部與《1984》書名相似度極高的《1Q84》，同時也是向奧威爾致敬的一部作品。在這部科幻小說中，奧威爾深刻分析了極權(quán)主義社會，并且刻畫了一個令人感到窒息和恐怖的、以追逐權(quán)力為最終目標的假想的未來社會，通過對這個社會中一個普通人生活的細致刻畫，投射出了現(xiàn)實生活中極權(quán)主義的本質(zhì)。奧威爾通過《1984》表達了對階級的厭惡、對極權(quán)主義的反對和對民主社會主義的支持，給人類社會以警示的作用。與《1984》一樣，《1Q84》也是在描述1984年發(fā)生的事情。只是奧威爾寫1984年是在預測未來；而村上則是在回溯過去，站在1984年這一基點上體驗有兩個月亮的1984。

1995年奧姆真理教地鐵沙林事件以后，村上旁聽了該案的審理過程，在得知此事件中殺人最多的林泰男被判死刑后，村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極普通的一個人，甚至不屬于犯罪型人格的一個人，卻隨波逐流犯下殺人重罪，當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連奪數(shù)命，就像是一個人被拋棄在月亮的陰影里，充滿恐懼?！保?］于是，村上寫下了《地下》和《在約定的場所》，通過與奧姆真理教教徒、地鐵沙林事件受害人的直接接觸，從第三者的立場客觀地描述了奧姆真理教。其實，不僅在日本，而且世界各地還集結(jié)著大量以“宗教”為名的恐怖主義武裝分子，他們時刻威脅著國際安全，比如震驚全球的“9· 11事件”。對此，村上的反應是，“我無法認為‘9·11事件’是真的，應該會有一個不是那樣的世界存在。我常常懷疑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不是真實的”［3］。也因為這樣的懷疑，村上在《1Q84》所描繪的時代是1Q84，而不是1984。因為主人公青豆分明看到有兩個月亮掛在天空，那不是尋常的世界。日語中“9”和“Q”同音，而且“Q”是“QUESTION”的縮寫，表示“疑問”，所以用“1Q84”來標記這似夢似幻的年份。

村上在接受采訪時曾坦言，《1Q84》的寫作背景便是日益陷入混沌的冷戰(zhàn)后的世界?！艾F(xiàn)在，最讓我感到恐懼的是特定主義下像‘精神囚籠’那樣的東西。很多人認為框架是必要的，不能忍受沒有框架。奧姆真理教雖然是一個極端的例子，但那里有各種各樣的圍欄，或者叫做囚籠，一旦陷入便無法自拔。所謂物語，就是與那種‘精神囚籠’相對抗的東西。雖然看不見，但是好的物語能夠深入人心，因為深邃、寬廣的心是不愿意伸向狹窄的地方的?！保?］我們看到了作為一名文字工作者，村上希望通過“文學”這種精神食糧來填滿人們的精神空虛，避免他們誤入歧途的企圖。

二、《1Q84》中的新興宗教

《1Q84》的故事發(fā)生在1984年，分兩條線索展開。主人公青豆和天吾在10歲的時候曾短暫相遇，然后由于家庭原因，抱著對彼此的愛戀消失在人海中。如今，青豆是一家健身中心的健身教練，同時是會在 “老夫人”的指引下暗殺殘害女性的男性。天吾是一家補習學校的數(shù)學老師，同時也進行一些文學創(chuàng)作。青豆通過一次暗殺深田保的行動，天吾通過修改深繪里的作品《空氣蛹》，兩人共同卷入了有兩個月亮的1Q84和新興宗教團體——先驅(qū)的世界里。可以說，《1Q84》講述的是新興宗教團體改變世界的故事。

《1Q84》中出現(xiàn)了多個宗教團體，如證人會、高島塾、黎明、先驅(qū)等。這些宗教團體的共同點是吸收、組織社會上閑散的弱勢群體，灌以末世論或者共產(chǎn)主義思想來填滿他們的精神世界，使其在虛擬的世界里得到解脫。在教團的領(lǐng)導下，有些人能夠找到自己的精神家園過著自給自足、與世隔絕的生活，但是有些人卻劍走偏鋒，把自己或者無辜的人送入死亡。這樣的新興宗教，村上稱之為“最恐怖的精神牢籠”。

“證人會”以和平主義和無抵抗主義著稱于世，青豆的父母便是證人會的信徒。他們“挨家挨戶地散發(fā)教團的小冊子，向人們訴說世界正不可避免地走向末日，呼吁他們參加集會。而加入教會就能逃過末日幸存下來，然后至福的王國即將降臨”［5］。他們期望帶領(lǐng)更多的人步入至福的王國，無論這種心愿能否實現(xiàn)，至少出發(fā)點是好的。但是，另一方面，在私人偵探牛河看來，證人會的信徒 “是一群抱著褊狹思想、過著褊狹生活的人，是一群堅信不疑地以為越褊狹越能靠近天國的人。對他們來說，拋棄了信仰的人，哪怕是至親骨肉，也不過是步入了污穢歧途的人”［6］。應該說，無論信教與否，首先，每個人都是作為“人”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那么，不管任何原因，哪怕是為了信仰而置骨肉親情于不顧的行為都是非人道主義的。我們不知道“世界末日”何時降臨，但是人類都活在當下，如果不能很好地保護家人，又談何進入“至福的王國”。由此可見，“證人會”的教旨并非建立在人道主義立場上，其追求的過程與結(jié)果有互相矛盾之處。天吾雖然沒有生長在信教之家，但是從小被當NHK收款員的父親拉著走街串巷收電視費，在強制性地使人接受自己的主張這一點上，與青豆有著相同的困擾，因此從小兩人會產(chǎn)生惺惺相惜的情愫。

1968年，信奉毛澤東思想、支持中國“文化大革命”的深田保組織起一部分學生，在學校里建立了一支模仿紅衛(wèi)兵的激進隊伍。由于規(guī)模過于龐大，大學當局請求警察出面干預，深田保和他的學生們一起被捕，被控刑事罪。出獄后，深田保帶領(lǐng)家人及紅衛(wèi)兵部隊核心的十幾個學生加入了“高島塾”。高島塾“是一個類似公社的組織，過著一種徹底的共同生活，靠農(nóng)業(yè)維持生計。同時也致力畜牧業(yè)，其規(guī)模是全國性的。不承認一切私有財產(chǎn)，所有東西一律公有”［7］。在戎野老師看來，高島塾“就是制造什么都不思考的機器人，從人們的大腦中拆除自己動腦思考的電路”［8］。兩年后，深田保帶領(lǐng)追隨者來到山梨縣的深山，利用不明資金迅速建立起一個以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為主的組織，名為“先驅(qū)”。1976年，由于深田保采用松散的單位制管理，“先驅(qū)”分裂成兩派。一派是武斗派，名為“黎明”，志在革命；一派是穩(wěn)健派，仍延續(xù)“先驅(qū)”之名，同政治保持距離，以在自然中過自給自足的共同生活為理想。1981年，經(jīng)過一場激烈的槍戰(zhàn)，“黎明”毀滅了。“先驅(qū)”在神秘資金的支持下取得了社會公認的合法宗教團體地位，但受到 “小小人”的控制，與外界逐漸斷絕聯(lián)系，愈發(fā)神秘起來。“小小人”是一種類似于《1984》中“老大哥”的隱喻，它代表著一種無形的精神統(tǒng)治與獨裁。相比之下，“老大哥”對于世界的監(jiān)視還只停留在攝像頭的階段，但是 “小小人”可以隱藏在山羊、人體里等一切想去的地方，是一種無處不在的存在，即無形的精神統(tǒng)治。在“小小人”的統(tǒng)治下，即便是精神強大的深田保也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被迫與自己的親生女兒等數(shù)名未成年少女發(fā)生關(guān)系，意欲誕下“感知者”深繪里的繼承人。在有“小小人”的世界里，倫理、道德將全部被埋葬，人類只有無條件地服從于“小小人”，也許這就是村上所設(shè)想的最高層次的“精神囚籠”。

三、新興宗教與日本社會

宗教是人類社會發(fā)展到一定歷史階段出現(xiàn)的一種文化現(xiàn)象，屬于社會意識形態(tài)。主要特點為，相信現(xiàn)實世界之外存在著超自然的神秘力量或?qū)嶓w，并統(tǒng)攝萬物而擁有絕對權(quán)威。主宰自然進化，決定人世命運，從而使人對此產(chǎn)生敬畏及崇拜，從而引申出信仰認知及儀式活動。近代以來，越來越多的新興宗教如雨后春筍般出現(xiàn)在日本人的視野里?！?Q84》里的“高島塾”和“先驅(qū)”等原型就是山岸己代藏于1958年創(chuàng)建的山岸會。山岸會是20世紀50年代由山岸己代藏創(chuàng)建的一種生活一體化、經(jīng)營一體化的獨特生活模式。會員沒有私有財產(chǎn)，通過農(nóng)業(yè)、畜牧業(yè)、建筑運輸業(yè)等賺取生活資料，是共產(chǎn)主義的實踐地。其會員遍布世界，人數(shù)逾10萬。目前為止，尚未出現(xiàn)暴力行為。這是新興宗教存在的一種形式，即團結(jié)起來溫和面對社會。但是，與之相對的，暴力教團越來越多地活躍于日本，乃至世界。他們心態(tài)陰暗，仇視社會，憎恨人類，主張用武力解決問題，比如上文提到的奧姆真理教。該教自詡為以佛教和瑜伽為主的新興宗教團體，創(chuàng)立于1984年，教主為麻原彰晃，進行過松本沙林事件、坂本堤律師一家殺害事件與東京地鐵沙林毒氣事件等恐怖活動。

一般來說，社會的動蕩和人生價值取向的普遍性迷失是新興宗教發(fā)展的溫床。有學者認為日本社會為新興宗教在日本的興隆提供了兩大條件：“一是神秘主義思想的回潮，二是現(xiàn)代社會精神危機使然”［9］。當人類對許多自然現(xiàn)象不能解釋或?qū)υS多社會現(xiàn)實無能為力的時候，超自然、超人類的東西就會成為人們心中的神話。日本位于亞洲的最東面，是一個漂浮在太平洋上的狹長小島。而且，日本資源極端匱乏，除森林覆蓋率高，盛產(chǎn)木材以外，基本上沒有什么有用的能源。日本還是世界上自然災害最頻繁最嚴重的地方之一，臺風、地震、海嘯、火山爆發(fā)以及洪水暴雪時常侵襲這個小島。這種獨特的地理位置和資源結(jié)構(gòu)造就了日本人的島國根性，既狂妄自大，又有深深的恐懼、自卑。近代以來，日本發(fā)生了許多天災人禍，比如廣島和長崎的原子彈爆炸、阪神大地震、東日本海嘯、核泄漏等等，這些都成為了新興宗教傳播的溫床。

另一方面，通過一代人的努力，上世紀70年代日本上升到了世界經(jīng)濟總量排名第二的位置，日本人不再為生存而擔憂。在這一前提下，人們關(guān)注的問題開始從物質(zhì)轉(zhuǎn)變到人的本身，導致了人們需求結(jié)構(gòu)的變化，即從生存型、以物質(zhì)需要為主向發(fā)展型、以精神需求為主的結(jié)構(gòu)轉(zhuǎn)變。生活在富足社會的當代日本年輕人大多在成長過程中基本沒有吃過苦，因此進入社會后的抗擊打能力極弱。當工作和生活遇到困難時，他們時常感到彷徨、恐懼、不安、失落，找不到精神的出口。上世紀90年代，日本泡沫經(jīng)濟破裂后，日本進入到了長時期的經(jīng)濟大蕭條，失業(yè)率、自殺率居高不下。在優(yōu)勝劣汰的原則下，一部分人失去了在社會上的立足之地，無法面對，最后只能投身于新興宗教尋求解脫。日益增多的弱勢群體為各種新興宗教提供了大量的后備軍，也為從中吸納了大量教徒的新興宗教提供了巨大的能量。這種能量如果得到合理的利用和釋放，對社會是有利無害的。但是，如果像奧姆真理教、法之華三法行、真理之友教會一樣，以殘害無辜百姓為代價報復社會，那么這種新興宗教將成為社會上最大的恐怖源。

四、村上春樹與新興宗教

《1Q84》主要描寫了新興宗教對日本社會的影響及村上本人對新興宗教的認識。對此，中日兩國學者既有投贊成票的，也有投反對票的。《1Q84》的創(chuàng)作原點是1995年的奧姆真理教地鐵沙林事件，經(jīng)過長時間與奧姆真理教教徒的接觸，村上得出結(jié)論是：“他們既不是落伍者，也不是奇怪的人，他們是生活在你我周圍的普通人。他們或許有點想得太多了，也許心里稍微有點受傷；或許他們無法順利地跟周圍的人真心溝通，而有一點煩惱；或許不能順利找到自我表現(xiàn)的手段，而在自尊和自卑之間激烈地來回掙扎。那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10］村上對于新興宗教的教徒更多地是從理解的角度出發(fā)，把他們當作弱勢群體，希望他們能夠得到社會的理解和認同。但是，筆者認為，無論理由多么充分，也不能用暴力解決問題。無論在社會中遭到多少質(zhì)疑與白眼，也不能用犯罪的手段來報復社會。

村上借深田保之口，表達了對于“善惡”的理解：“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善，也沒有絕對的惡?！薄吧茞翰⒉皇且怀刹蛔兊臇|西，而是不斷改變所處的場所和立場。一個善，在下一瞬間也許就轉(zhuǎn)換成了惡；反之亦然。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馬佐夫兄弟》中描寫的，正是這樣一個世界。重要的是，要維持轉(zhuǎn)換不停的善與惡的平衡。一旦向某一方過度傾斜，就會難以維持現(xiàn)實中的道德。對了，平衡本身就是善。”［11］誠然，“善”與“惡”是相對的，但也并不可以隨心轉(zhuǎn)換。生活在人類的法治社會，我們必須嚴格控制自己，摒棄惡念，否則我們將失去和平安穩(wěn)的家園。村上在 《在約定的場所》中把“惡”分成兩種，一種是“相對的惡”，一種是“絕對的惡”?！扒罢呦鄬τ谏鐣系囊话銉r值觀而存在，隨著社會條件的變化有可能變?yōu)樯埔部赡茏優(yōu)閻海拇嬖诤腿祟愖陨碛兄鵁o法分割的關(guān)系；而后者則是絕對的，無法被理解和說明的，并有暴力傾向。［12］日本宗教學者島田裕巳認為：“《1Q84》中對登場的邪教團體的描寫既有意識到了奧姆真理教的東西，又沒有把它當成單純的惡，而把它定位為善的延續(xù)。所以讀者有必要注意，正義與邪惡有時以同一種形態(tài)出現(xiàn)。”［13］林少華認為村上的“善惡相對論”意味著，“他以前同惡、同暴力對決的立場，變得曖昧起來。善與惡有兩種，一種是村上所說的相對的善與惡，另一種是絕對的善與惡。以惡言之，例如納粹奧斯維辛大屠殺和日寇南京大屠殺就是絕對的惡。不承認這一點，不承認絕對惡的存在，人類社會也就沒有正義可言，理想主義的追求和達成也就失去了理由和動力”［14］。

如今，世界還有很多地方?jīng)]有實現(xiàn)和平，或者在和平的表象下，還存在暴力行為。其主要原因大概可以歸結(jié)于宗教問題和種族問題。特別是近年來，世界各國悄然興起了新興宗教團體熱，由此構(gòu)成了社會的不穩(wěn)定因素，也引發(fā)了社會的廣泛關(guān)注。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我們必須承認，《1Q84》是對新興宗教團體的一次認真的思考，只是筆者認為，村上此次“發(fā)現(xiàn)問題”部分非常果斷、及時，但是，在“解決問題”環(huán)節(jié)稍顯軟弱、猶豫。

參考文獻：

［1］蒙衛(wèi)芝.談村上春樹《1Q84》［N］.法制日報-法治周末，2010-06-07.

［2］尾崎真理子.《1Q84》への30年村上春樹氏インタビュー（上）［N］.読売新聞，2009-06-16.

［3］久保田洋子.インタビュー：村上春樹『1Q84』で描くポスト冷戦の世界［N］.朝日新聞，2009-11-25.

［4］村上春樹氏インタビュー：僕にとっての＜世界文學＞そして＜世界＞［N］.每日新聞，2008-05-12.

［5］［6］村上春樹.1Q84BOOK3［M］.施小煒，譯.南海出版公司，2011，01.

［7］［8］村上春樹.1Q84BOOK1［M］.施小煒，譯.南海出版公司，2010，05：153.

［9］張大柘.論日本新興宗教及其在社會變遷中的應對［J］.日本學刊，2002，05.

［10］村上春樹.約束された場所で［M］.文春文庫，2001，07：3.

［11］村上春樹.1Q84BOOK2［M］.施小煒，譯.南海出版公司，2010.06：171.

［12］劉鐘鳴，曾妍.村上春樹的個人理解與寬容——村上春樹與他的《地下鐵事件》、《約束的場所：地下鐵事件2》［J］.長春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05.

［13］河出書房新社編集部.村上春樹『1Q84』をどう読むか［M］.河出書房新社，2009.7：135.

［14］李瑩.村上春樹的雞蛋與墻——對話村上春樹譯者林少華［Z］.南風窗，2009-10-01.

中圖分類號：I29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2862（2016）02-0044-04

收稿日期：2016-04-15

基金項目：本文系廣東省高等職業(yè)教育品牌專業(yè)建設(shè)項目（項目編號：2050305）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吳思佳，女，黑龍江哈爾濱人，日語語言文學碩士，廣東省外語藝術(shù)職業(yè)學院應用外語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日本近現(xiàn)代文學；佟君，男，蒙古族，黑龍江齊齊哈爾人，日語語言文學博士，中山大學教授，研究方向：日本文學。

Humanitarian Concern in 1Q84

Wu Sijia1，Tong Jun2
（1Guangdong Teachers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 and Arts，Guangzhou，Guangdong，，China，511450；2South China Institute of Japan in Sun Yat-sen University，Guangzhou，Guangdong，China，510275）

Abstract：“1Q84”is a magnum opus of Haruki Murakami for 7 years’efforts.The works aims directly at a sensitive topic of modern world：burgeoning Religion，based on the reality，and through the author’s rich imagination，the works depicts a world of absolute spirit dictatorship.From the works，we can read Murakami’s concern for Japanese society as always and the humanitarian concern of all mankind，as well as Murakami’s compromising and ambiguous attitudes toward the“good”and“evil”.

Key words：Haruki Murakami；humanitarian concern；burgeoning religion；1Q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