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洲
(中共中央黨?!●R克思主義學院,北京 100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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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全面”的馬克思主義理論依據(jù)
王培洲
(中共中央黨校馬克思主義學院,北京100091)
“四個全面”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主義科學思想體系,在認識論、方法論、價值論維度上有明確的馬克思主義理論依據(jù):“四個全面”是實踐邏輯與理論邏輯的統(tǒng)一、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統(tǒng)一、價值立場和價值取向的統(tǒng)一。深刻理解“四個全面”的馬克思主義理論依據(jù)才能從原則高度上把握推進“四個全面”戰(zhàn)略布局在新時期的重大意義。
四個全面;馬克思主義理論;中國道路;實踐
“四個全面”即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國和全面從嚴治黨,是習近平總書記在新的歷史起點上提出的一項重大戰(zhàn)略布局。“四個全面”作為新時期的治國理政思路,不僅有歷史洞見和現(xiàn)實意義,更具備深刻的馬克思主義理論依據(jù)和內涵。
眾所周知,馬克思主義是我們黨的行動指南,完善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必須“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基本原理,走中國人民自愿選擇的適合中國國情的道路”。[1](P2)此即說明“四個全面”的理論來源必然是馬克思主義,而且其“本質本源就是馬克思主義科學思想體系”。[2](P26)如果注意到“四個全面”生成前后中央政治局的兩次集體學習,便可發(fā)現(xiàn)“四個全面”作為治國理政的戰(zhàn)略布局與馬克思主義理論之間的緊密聯(lián)系:“四個全面”提出一年前,就如何認識全面深化改革,中央政治局在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安排的主題是歷史唯物主義;“四個全面”提出不久,中央政治局第二十次集體學習時學習了辯證唯物主義,這兩次學習的內容都是馬克思主義理論中的核心部分,無疑對“四個全面”的生成與發(fā)展起了重要作用。這也恰恰說明“只有從馬克思主義世界觀、方法論這個根本上加以學習,我們對‘四個全面’才能理解得更深透,落實得更有力”。[3](P33)因此,我們有必要探究“四個全面”作為社會主義新探索的馬克思主義理論依據(jù)。
實踐是馬克思主義的重要理論標簽,馬克思本人始終堅持“從物質實踐出發(fā)來解釋觀念的形成”。[4](P92)列寧則強調“必須把人的全部實踐作為真理的標準,包括到事物的完整的‘定義’中去”。[5](P419)其實,“四個全面”的提出正是我們黨和國家在“一切從實際出發(fā)”原則下提出的富有戰(zhàn)略意義的決策和方略?!八膫€全面”中的每一個“全面”都不是憑空產生的,其背后有著強大的實踐基礎——中國道路。近現(xiàn)代中國的發(fā)展經(jīng)歷了革命、建設和改革三個階段,每一個階段產生的實際問題,都在實踐邏輯的框定下尋找解決方案。革命階段我們要在“三座大山”壓迫下實現(xiàn)民族獨立;建設階段的當務之急是盡快進行社會主義改造,確立社會主義制度;在改革發(fā)展初期我們肩負著“四個現(xiàn)代化”歷史任務,需要解決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矛盾,關注的首要問題是“生產力是否發(fā)展,人民收入是否增加”。[6](P314)改革只有進行時,沒有完成時。當今,我們處在歷史新時期,面臨“兩個一百年”和實現(xiàn)偉大民族復興的目標,仍要繼續(xù)蹄疾步穩(wěn)地全面深化改革?!霸诂F(xiàn)代化問題上,中國別無選擇”,[7](P21)在各種“新常態(tài)”中我們必須安穩(wěn)渡過改革深水區(qū),在經(jīng)濟、政治、文化、社會和生態(tài)領域實現(xiàn)科學地現(xiàn)代化建設,凸顯“中國現(xiàn)代性”。[8](P47)將“四個全面”放在馬克思主義整體視域中審度,便會發(fā)現(xiàn)其正是在發(fā)展語境中對中國歷史實踐的理論回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形成和發(fā)展作為“四個全面”的背景輸入,意味著“四個全面”的提出就帶有著強大的實踐性特征?!八膫€全面”在歷史實踐中產生,也是在解決今后中國“如何更好地實踐”這一時代命題?!八膫€全面”不是虛招,也不是空想的形而上學范式。在“四個全面”戰(zhàn)略布局中,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為我們樹立了看得見、摸得著的實踐目標;全面深化改革和全面依法治國是在“五位一體”總布局下的科學化實踐方案和路徑選擇,前者為目標提供永續(xù)發(fā)展的動力機制,后者為目標提供實踐的制度保障,是實現(xiàn)目標的“兩翼”;全面從嚴治黨則是依據(jù)中國的具體國情,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這一新實踐提供必要的政治保證。由此可見,“四個全面”從實踐中來,又到實踐中去,這條實踐邏輯始終遵循著馬克思主義的實踐觀。
“理論與實踐的統(tǒng)一,是馬克思主義的一個最基本的原則?!盵9](P90)“四個全面”不僅彰顯了實踐邏輯,背后也有一條深深的理論邏輯。恩格斯在《卡爾·馬克思〈政治經(jīng)濟學批判〉第一分冊》中指出:“我們黨有個很大的優(yōu)點,就是有一個新的科學的觀點作為理論的基礎?!盵10](P39~40)這說明,我們黨“始終著眼于對實際問題的理論思考”。[11](P114)“四個全面”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和時代化的結晶,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又一大理論成果,無疑具有這樣一個“理論的基礎”: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開啟了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歷史新時期,以鄧小平為核心的黨的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開啟了社會主義理論的新探索。1982年,鄧小平在十二大上提出了“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重大命題;1987年十三大第一次比較系統(tǒng)地論述了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形成了“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理論”輪廓,十五大“鄧小平理論”被寫入黨章,第一次比較系統(tǒng)地初步回答了在中國這樣的經(jīng)濟文化比較落后的國家如何建設社會主義,如何鞏固和發(fā)展社會主義的一系列基本問題。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東歐劇變,蘇聯(lián)解體,我國發(fā)生嚴重政治風波。以江澤民為核心的黨的第三代中央領導集體堅持黨的基本路線和理論,形成了“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創(chuàng)造性回答了建設什么樣的黨,怎樣建設黨的問題。進入新世紀新階段,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抓住了重要戰(zhàn)略機遇期,形成了科學發(fā)展觀,回答了實現(xiàn)什么樣的發(fā)展、怎樣發(fā)展等“發(fā)展問題”。
可以清楚地看到“四個全面”有著深厚的理論根基,其在新的歷史起點形成的問題意識正是來源于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建設什么樣的黨、怎樣建設黨,實現(xiàn)什么樣的發(fā)展、怎樣實現(xiàn)發(fā)展等基本理論。它與“四項基本原則”“三個有利于”“三個代表”“科學發(fā)展觀”等一脈相承,這個“脈”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八膫€全面”面對著新時期的新問題,為發(fā)展質量、動力、秩序和保障等提供理論支援,是當代的馬克思主義理論。
需要指出的一點是,在探討實踐和理論的雙重“邏輯”這一度的時候,就已經(jīng)走進了一個馬克思主義式的隱喻。在馬克思主義視域下,邏輯始終是與歷史聯(lián)系在一起的,邏輯和歷史構成了一條完整的意義鏈,在歷史演進中理論命題和實踐課題完成統(tǒng)一。“歷史就是歷史,歷史不能任意選擇,一個民族的歷史是一個民族安身立命的基礎?!盵12](P12)“四個全面”是從實踐和理論來把握歷史的,在歷史維度中,“四個全面”的歷史語境是中華民族五千多年的文明史、中國人民近代以來一百七十多年的斗爭史,中國共產黨九十多年的奮斗史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六十多年的發(fā)展史。這就使“四個全面”回應了“歷史性要求”,具有極強的歷史感,也加深了其實踐和理論的雙重邏輯。
眾所周知,馬克思主義理論既是一種世界觀,又是一種方法論,其方法論精髓正是因為我們將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視為認識和實踐的重要法則;根植于馬克思主義方法論,“四個全面”被時代賦予新的眼界和理論抱負。
依據(jù)辯證唯物主義,我們要用整體的、聯(lián)系的、發(fā)展的思維去想問題、辦事情。一,“四個全面”中的四個組成部分絕非是機械的排列組合,而是一個有機整體;只有將其視為一個整體系統(tǒng),“四個全面”才是一個與時俱進、把握時代內涵的頂層設計。理由是,如果孤立地看待“四個全面”中的每一個“全面”,其蘊含的觀點在改革開放以來甚至改革開放之前就已提出或強調。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作為當今中國解決現(xiàn)代化問題的關鍵一步,可以追溯到1954年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明確提出的“四個現(xiàn)代化”任務;全面深化改革是十一屆三中全會提出改革開放的繼續(xù)深化,經(jīng)歷了由“改革開放”到“深化改革”再到“全面深化改革”的過程;“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作為黨領導人民治理國家的基本方略在黨的十五大報告中明確提出;從嚴治黨則是我們黨從革命、建設到改革以來的政治優(yōu)勢,是我們黨的生命線。這就是說,如果孤立地看待和踐行“四個全面”,則會使“四個全面”推進國家治理的功效大打折扣。因此,必須實現(xiàn)“四個全面”的整體性升華,賦予其“完整系統(tǒng)的理論形態(tài)”[13],即“四個全面”是一塊“整鋼”,是一個有機的統(tǒng)一體,確立了這個整“體”,才能發(fā)揮效“用”,“體”和“用”,結構和功能在整體性中得到最大化統(tǒng)一,以整體性眼光看待“四個全面”,才能在發(fā)展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時使經(jīng)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tài)各領域得到全面整合和全面推進。二,“四個全面”作為一個整體,其內部的每一個“全面”都具有內在相關性,“其中任何一方面問題的解決都不能不關系到其他方面”。[14](P17)十八屆三中全會上,我們黨在強調全面深化改革時已經(jīng)明確指出“必須更加注重改革的系統(tǒng)性、整體性、協(xié)同性”;[15](P3)在剛剛閉幕不久的十八屆五中全會上,“協(xié)同”成為五大發(fā)展新理念之一。只有堅持聯(lián)系的觀點,使“四個全面”戰(zhàn)略布局中的每一個“全面”在耦合機制中實現(xiàn)互動,“四個全面”中蘊含的“一體三翼”“目標—路徑”分析法才能形成“戰(zhàn)略布局”,在實踐中發(fā)揮實效。三,沿著馬克思主義理論進路,“四個全面”還體現(xiàn)了馬克思主義發(fā)展觀。在馬克思主義者看來,發(fā)展是硬道理,只有發(fā)展才能解決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矛盾。“四個全面”作為方法論依據(jù),要解決的首要問題就是如何在黨的領導下實現(xiàn)科學發(fā)展,確保完成第一個“一百年”的發(fā)展任務。發(fā)展目標的升級意味著發(fā)展環(huán)境的變化,“四個全面”深刻說明了發(fā)展仍是硬道理,但這其中的“道”和“理”處在各種發(fā)展問題中:經(jīng)濟進入新常態(tài),GDP增速放緩,面臨“三期疊加”難題;民主、法治、公正訴求不斷增加,使我們要不斷思考如何“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fā)展道路和推進政治體制改革”[16](P19);文化認同問題凸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培育迫在眉睫;社會風險加劇,民生之憂關乎社會穩(wěn)定與和諧;資源趨緊、環(huán)境污染迫使我們不得不轉變發(fā)展觀念,“綠水青山”如何變?yōu)椤敖鹕姐y山”是我們生態(tài)文明建設的現(xiàn)實課題?!八膫€全面”正是形成于這些“發(fā)展問題域”,即“四個全面”在我們不斷實現(xiàn)發(fā)展的過程中形成,這也構成了其能實質性解決發(fā)展問題的合法性。正是基于此,有國外學者認為“‘四個全面’理念對于治國方法在新的條件下如何轉型的問題給出了答案”。[17](P5)
因此,用整體、聯(lián)系、發(fā)展的馬克思主義眼界來理解“四個全面”才能把握住其本質的那一面,才能理解推進“四個全面”的必要性和緊迫性。如果說辯證唯物主義能讓我們更深地理解“四個全面”的結構,那么,歷史唯物主義則告訴了我們“四個全面”的功能。
在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視域中,“歷史活動是群眾的事業(yè)”,[18](P104)人民是歷史的創(chuàng)造者。馬克思主義理論和實踐有著鮮明的群眾指向,始終代表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共產黨人沒有任何同整個無產階級的利益不同的利益”,[4](P285)“共產黨人的一切言論行動,必須以合乎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最大利益,為最廣大人民群眾所擁護為最高標準?!盵19](P1096)“四個全面”立足唯物史觀的起點——“現(xiàn)實的人”,“四個全面”的形成本身就是在踐行群眾路線。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是為了進一步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全面深化改革在于“分好蛋糕”,使廣大人民群眾充分享受到改革紅利,提高群眾的“獲得感”;全面依法治國是為了使人民群眾感受到公平正義,用制度保障公民的權利;全面從嚴治黨最大限度地踐行著“為人民服務”這一黨的根本宗旨;“四個全面”共同構成了“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20](P3)從群眾中來的理論才是“徹底的理論”,才能真正“掌握群眾”,[4](P9)才能“充分調動最廣大人民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chuàng)造性”,[20](P367)才能發(fā)揮人民群眾的首創(chuàng)精神,使人民群眾形成發(fā)展和改革共識,實現(xiàn)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和制度自信。群眾史觀正使目前黨和國家大力提倡的“大眾創(chuàng)業(yè),萬眾創(chuàng)新”有了理論依據(jù),這樣就確保了“雙創(chuàng)”能在實踐中發(fā)揮最大功效。
繼續(xù)遵循歷史唯物主義理路,如果說理論“把握群眾”是群眾史觀得以發(fā)揮的重要前提,那就說明了我們還應當重視思想、文化、理論、觀念等所代表的社會意識。在唯物史觀中,社會意識決定于社會存在,但社會意識往往對社會實體性內容有著強大的反作用。社會意識作為意識形態(tài),是馬克思眼中“批判的武器”,毛澤東將其指認為“自覺能動性”,盧卡奇稱之為“階級意識”。李澤厚在其《現(xiàn)代思想史論》中講道:“馬克思主義主要是一種歷史觀……也具有意識形態(tài)的作用?!盵21](P212)“理論在一個國家實現(xiàn)的程度,總是決定于理論滿足于這個國家的需要的程度?!盵4](P11)意識形態(tài)就是“主義”,作為一個國家“需要的理論”,具有對實踐的科學指導意義,有“極端重要性”。馬克思主義作為我們黨和國家的意識形態(tài),在從革命導向的新民主主義到建設和發(fā)展導向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過程中不斷凝聚民心,匯聚共識,為革命、建設和改革實踐不斷提供精神資源。十一屆三中全會后,“真理標準大討論”作為一場思想解放運動,為改革開放提供了科學的符合中國國情、世情、黨情的價值標準和實踐依據(jù),以保證改革開放的順利起步和扎實推進。在當今歷史新時期,“四個全面”繼承了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學發(fā)展觀的理論精髓,是新的歷史條件下的治國理政方略。從意識形態(tài)意義上來講,“四個全面”是新時期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成果,是新時期的意識形態(tài)組成,具有戰(zhàn)略意義。之所以有戰(zhàn)略意義,是因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國和全面從嚴治黨在意識形態(tài)意義上是一個整體原則,這個原則構成了支撐中國道路的科學方法論。這就意味著“四個全面”產生于中國道路,又是中國道路的精神表達。在作為意識形態(tài)的“四個全面”中,我們要將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和制度自信落實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深化改革、依法治國和從嚴治黨之中;要將中國夢、中國精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四個全面”聯(lián)系起來,共同作為“五位一體”建設的思想支撐。“四個全面”開創(chuàng)了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建設的新局面,將持續(xù)作用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新實踐。
“馬克思主義價值理論的基本原則和研究方法與整個馬克思主義都是一致的”;[22](P19)其“追求的既是科學真理,又是價值信念”。[23](P5)馬克思主義理論不僅有價值理論,而且有著鮮明的價值立場和價值取向。有學者認為“馬克思主義的價值主要在于從歷史唯物主義的角度刻畫出中國獨特的道路和具體內涵”[7](P18)。馬克思主義的價值立場十分鮮明,無論是《共產黨宣言》中的“兩個必然”還是《政治經(jīng)濟學批判〈序言〉》中的“兩個絕不會”,無論是社會演進的“三形態(tài)說”(從“人的依賴關系”到“以物的依賴性為基礎的人的獨立性”再到“建立在個人全面發(fā)展和他們共同的社會生產能力成為他們的社會財富這一基礎上的自由個性”)還是“五形態(tài)說”(原始公社制的、奴隸占有制的、封建的、資本主義的、社會主義的),都是歷史唯物主義統(tǒng)攝下的馬克思主義價值觀體現(xiàn)?!耙_把握意識形態(tài)領域中的‘價值之爭’的實質,要遵循一個重要原則,即歷史原則?!盵24](P9)正是在這個歷史原則之下,《共產黨宣言》中所要實現(xiàn)的“每個人的自由發(fā)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fā)展的條件”為前提的聯(lián)合體便被除去了烏托邦色彩,才可以作為一個遠大的共產主義信念被我們理解?!缎浴分械穆?lián)合體從價值論角度來理解就是一個價值共同體,是在唯物史觀中建構的科學社會主義理念和價值,具有實踐意義,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價值觀相契合,“從根本上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價值觀,就是馬克思主義價值觀”。[23](P4)
因此,共產主義信仰、實事求是精神,為人民服務理念等就是馬克思主義價值論的基本價值立場,“四項基本原則”“三個有利于”“三個代表”“三講”“科學發(fā)展觀”“八榮八恥”等正是從這個價值立場出發(fā),依據(jù)這個價值立場進行實踐的社會主義價值觀。今天,我們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面對“新的歷史特點”之時形成了“四個全面”戰(zhàn)略布局?!八膫€全面”堅持了馬克思主義價值立場,是共產主義信念的當代表述,使理論與實踐相統(tǒng)一,始終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這樣“四個全面”下的“五位一體”建設就是一種“有原則高度的實踐。”[4](P9)
在馬克思主義價值立場的規(guī)定性之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其實就是當前社會高揚的價值取向,“四個全面”始終遵循著這種價值取向。富強、民主、文明、和諧作為國家層面的價值取向,自由、平等、公正、法治作為社會層面的價值取向,愛國、敬業(yè)、誠信、友善作為公民層面的價值取向是“四個全面”價值表述的應有之義?!八膫€全面”在樹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這一價值目標之下,全面深化改革正是通過不斷促進經(jīng)濟發(fā)展,實現(xiàn)富強民主,突顯社會平等公正;全面依法治國是法治作為核心價值觀的深刻實踐;全面從嚴治黨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中的“關鍵少數(shù)”必須首先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擔當者,必須保持純潔性和先進性,優(yōu)化政治生態(tài)進而為整體進而科學實踐“四個全面”布局??梢?,依據(jù)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搭建的價值平臺,“四個全面”既是一個價值承諾,又是一個價值動力,在實踐中實現(xiàn)了價值立場、價值目標和價值取向的統(tǒng)一。
需要指出的一點是,馬克思主義理論中還存在著一個“世界歷史理論”,將其放在價值論中考量同樣具有深刻的內涵?!八膫€全面”體現(xiàn)了中國道路的獨特目標和價值,是依據(jù)中國國情,面向中國問題,展開中國實踐的科學解釋,并具有實踐價值和意義。這樣,我們就在全球化進程中自覺地增進和實現(xiàn)著價值認同,我們就避免了將我們實踐上的努力拿到“他者”的符號領域中去兌換價值和意義,避免了成為別人發(fā)展的一個注腳、一個價值鏡像,從而有力地回應了“歷史終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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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左安嵩〕
The Marxist Theoretical Foundation of the “Four Comprehensives”
WANG Pei-zhou
(School of Marxism, Central Party School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Beijing, 100091, China)
To understand the “four comprehensives”, we should return to its theoretical foundation— Marxist theories. The thought is based on the system of Marxist scientific ideology in epistemology, methodology and value theory. That is, it is the unity of practical logic and theoretical logic, dialectical materialism and historical materialism, the value position and the value orientation. We must have a deep understanding of the Marxist basis of the proposal,so that we can grasp the significance of promoting the “four comprehensives” strategic blueprint in the new era.
four comprehensives; Marxist theory; China model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4CKS020);中共中央黨校重點課題(DXZD201301);貴州大學文科重點學科及特色學科重大科研項目(GDZT201304)
王培洲(1987— ),男,河南濮陽人,中共中央黨校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執(zhí)政黨意識形態(tài)、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當代社會思潮研究。
D616
A
1006-723X(2016)08-002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