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開元 編譯

高超的演技

□孫開元 編譯

紐約時常會發(fā)生一些連環(huán)案，警方每次都能很快確定案犯大體的相貌特征。但這次不同，最近發(fā)生的這幾起連環(huán)搶劫案中，罪犯似乎會七十二變，這讓警方大傷腦筋。

電視演員巴里·史蒂文斯走在紐約街頭，垂頭喪氣。他最近在出演一部肥皂劇，很受歡迎。但巴里是個跑龍?zhí)椎男〗巧?，這讓他的心里憤憤不平。“真是不公平，我的演技不比他們差！”巴里一邊朝停車場走一邊想著。他最近很倒霉，還在賽馬場上賭輸了錢。盡管如此，巴里在八點鐘還是準(zhǔn)時來到劇組排練，他表演得很投入，觀眾用掌聲表揚了他。回到更衣室后，他默默地坐在化妝臺前，一動不動。

搭檔們陸續(xù)都走了，巴里還在想著他的煩心事?！拔业门c兒錢，可上哪兒去弄呢？”他絞盡腦汁想著。

“有了！”看著眼前的穿衣鏡，他想出了一個主意。巴里給自己裝扮了一番，從旁門溜了出去，來到了一座加油站。

“你們兩個，靠墻站著別動！”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兩個加油站服務(wù)員乖乖地站到了墻邊，巴里順利地劫走了收銀機里的現(xiàn)金。二十分鐘后，警察趕到了現(xiàn)場，兩個服務(wù)員向警官敘述了劫犯的相貌：“劫匪長著一頭棕色頭發(fā)，棕紅的胡子，穿著藍襯衫，軟呢夾克。”巴里回到了工作室，匆匆地銷毀了證據(jù)。

不到三個星期，巴里就還清了在賽馬場欠下的錢，但這種搶劫的“現(xiàn)場表演”刺激著他，使他欲罷不能。4月3日，他參加了一次電視演出，演出結(jié)束一個半小時后，他化妝后拿著假手槍在一家路邊餐館搶了收銀員，被搶的收銀員向后來趕到的警察說：“他有五英尺十英寸高，長得很黑，濃眉毛，穿著藍襯衣，領(lǐng)帶上打著黑色蝴蝶結(jié)，頭上戴著軟呢帽，夾克上有兩個衣袋?！?/p>

巴里的演技越來越高超，在其后的幾個星期里他繼續(xù)連連得手。

他很聰明，每次都精心地把自己化妝成不同的人物，每次的年齡、性格和前幾次都截然不同。

5月19日晚上，馬克探長暫時從這個棘手的案子里偷閑回到了溫馨的家里，和妻子孩子一起看電視上的肥皂劇。這時，電話響了。

“我是西姆斯局長。今晚又發(fā)生搶劫了，兩個月里的第十一次搶劫，在哥倫布大街?！?/p>

“這個案犯有什么相貌特征？西姆斯?！?/p>

“是個美男子！黑頭發(fā)，穿著藍襯衫，黑色格子外套?！?/p>

馬克重復(fù)著他的描述：“黑頭發(fā)，黑外套，藍襯衫?！?/p>

他想了一會兒，然后對西姆斯說：“我有線索了！局長，但我們需要在作案現(xiàn)場抓住他。現(xiàn)在，聽著……”

馬克說出了他的計劃。

6月19日晚，巴里像往常一樣在舞臺上演出，黑色軟呢帽，大胡子，花襯衫，黑領(lǐng)帶。演出結(jié)束不久，他溜到57號街，混進了一家地下俱樂部?！安灰獊y動，先生，我不會傷害你！”巴里在俱樂部經(jīng)理的辦公室里拿槍指著他。就在這時……“你也不要動，巴里！”馬克探長的槍對準(zhǔn)了巴里。巴里大吃一驚：“你在跟蹤我？”

“是的，你很會演戲?！瘪R克說，警察們隨即奪下巴里手中的槍，給他戴上了手銬?！懊看巫靼改愣紦Q一身行頭，劇組里有的是！但你忘了一件事—你的藍襯衫。你知道，我也曾上過一次電視，導(dǎo)演曾告訴過我，要穿藍色襯衫，因為白色會在屏幕上顯出黑色的陰影。我去你們的劇組調(diào)查過了，我發(fā)現(xiàn)你的每次演出之日就是案發(fā)之時，因為這樣你可以很方便地利用演出道具，可你沒想到吧，正是你的演技告訴我，罪犯就是你！”

巴里的腦袋耷拉了下來，他怎么也沒想到，正是他的高超演技出賣了他。

（原載《思路》2014年第10期四川牟大裕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