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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輝
萬里飄鴻心墨香——讀吳榮富先生《心墨集》與《飄鴻集》
羅輝
吳榮富先生系臺灣成功大學文學院華語中心主任,2010年3月我們有幸第一次相識。2012年6月,筆者率湖北省詩詞代表團訪問臺灣,我們又在成功大學第二次握手。從此,我們就成為隔海相親的詩友了。去臺灣訪問后,得知吳榮富先生早已享譽寶島詩壇,他曾多次在臺灣相關的傳統(tǒng)詩詞大賽中榮獲各種獎項。2013年,以追夢詩詞中國、促進中華詩詞從復蘇走向復興為目標的首屆聶紺弩詩詞獎揭曉,吳榮富先生憑藉其扎實的詩詞創(chuàng)作功力,又榮膺首屆聶紺弩詩詞創(chuàng)作獎,進而讓我有機會比較系統(tǒng)地拜讀了他的兩本詩集——《心墨集》和《飄鴻集》。讀完這兩本詩集,古代詩評家的一些名言,如“詩品出于人品”(劉熙載)、“有第一等襟袍,第一等學識,斯有第一等真詩”(沈德潛)等不時在自己的頭腦中回響。正是由于有這些感發(fā),所以也就將一些初步體會寫出來與詩友們分享。
“心花旋共筆花開”是吳榮富先生《孔廟雅集——成大蘭亭詩社》中的詩句。該首絕句為:“榜題首學冠全臺,此日諸生連袂來?;暾嫒绱河曷?,心花旋共筆花開?!贝猴L化雨,妙筆生花可以說是吳榮富先生詩意人生的真實寫照。
吳榮富先生家境貧寒,苦讀出身,曾經(jīng)六度輟學當童工。有幸復學后,在身具慧眼的老師關心下,其詩意天資逐步顯現(xiàn),并不斷得到發(fā)展。吳榮富先生《心墨集》中的第一首詩《上學逢雨》便是他就讀崑山補校時的詩作:“滂沱夜雨濕衣顏,浩志未舒忍路艱。待看渠成盈學海,波瀾萬頃壯河山。”該詩后注中寫道:“是夜不知因臺風宣布停課,風雨中涉水獨來,悵然而歸,因以抒懷?!苯裉欤瑫r光已經(jīng)流過四十六年,再回首讀這首詩,仍然為此景此情所感動。試想“滂沱夜雨濕衣顏”:臺風來襲,夜雨滂沱,伸手不見五指,但面對難得的學習機遇,在不知因臺風而停課的情況下,面對惡劣的天氣,獨自櫛風沐雨連夜上學去,但“濕”的只是“衣顏”,而不是“容顏”,更不是“心田”,進而為“浩志未舒忍路艱”做好鋪墊。最后,“待看渠成盈學海,波瀾萬頃壯河山”這兩句,代表著處于青少年時期的吳榮富對美好未來的憧憬。吳榮富先生一路的學海詩情,似乎從此就開始了。正是由于吳榮富先生對人生理想的不懈追求,讓他從一名寒門弟子,以堅持的意志和頑強的毅力,克服重重困難,完成從小學到研究生的學業(yè),終于“渠成盈學?!?,成長為一名文學博士,還肩負著著名大學——成功大學華語中心主任的重任。讓我們從《心墨集》與《飄鴻集》中選幾首他不同階段的詩作吧!
《溪頭畢旅——題南一中補校同學錄》:“云嵐高處駐長春,萬樹千山隔俗塵。古木空心藏歲月,明池得意隱龍鱗。臨風弄笛詩情逸,對影翫流笑語親?;厥卓煽皠谘嗳?,驪歌一曲慟離人?!?/p>
《書懷》:“書為峻嶺筆為鋤,欲學愚公辟壯途。安得奇文能會友,風云叱起臥龍廬?!?/p>
《成大八景(一)——成大牌坊》:“日出東天耀大門,樓坊云際道為尊。致知萬法歸窮理,學海揚波縱巨鯤?!?/p>
《參訪哈佛大學》:“黃金真可鑄神仙,大道原來是妄傳。文學何如商學好?工科尤比理科妍!捐資百億驕能士,貸款千元苦后賢。領導世風洵有法,當今難活李青蓮。”
細品吳榮富先生的詩作,我們不但可以感受到他才華橫溢,而且還可以明顯地體會到文人詩家的詩風詞味。文人詩人的風格,在很大程度上體現(xiàn)為在詩學理論的指導下,自覺地運用積極的詩學心理去引領積極的形象思維,進而通過積極的形象思維去使用積極的修辭手法。劉勰在《文心雕龍·物色》篇中寫道:“詩人感物,聯(lián)類不窮;流連萬象之際,沉吟視聽之區(qū)。寫氣圖貌,既隨物以宛轉,屬采附聲,亦與心而徘徊?!弊鳛榍嗄陮W子的吳榮富,其天賦詩資,一開始就注意自覺地運用形象思維,感物言志。也就是說既讓主體“隨物宛轉”,即主體的情感融入自然對象;更讓客體“與心徘徊”,即用心去駕馭自然對象,抒發(fā)自身的情感。正如陳滿銘先生在《序》中所言,吳榮富先生的詩“意隨象生,象隨意盡”。
吳榮富先生從“心花”到“筆花”的創(chuàng)作過程,實質上就是通過積極的形象思維來創(chuàng)造意象,進而由“意象系統(tǒng)”來構筑意境的過程。就拿《溪頭畢旅》這首詩來說,既對流逝的同窗歲月依依不舍,又對未來的時光充滿憧憬。首聯(lián)兩句“云嵐高處駐長春,萬樹千山隔俗塵”,可以說是用“描述性意象”作“起”,一開始就將自身的情思與現(xiàn)實的物象結合起來。書山清靜,不染世塵,樹木茂盛,春光長駐。相聚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讀書,當然是一種機緣,是一種幸運,是一種記憶。頷聯(lián)兩句“古木空心藏歲月,明池得意隱龍鱗”,可以說是用“明喻性意象”作“承”,將詩人抽象的情思具體化。既借用“古木空心”來儲存難以忘懷的美好歲月,進一步表達難舍難分之情;又借用“明池得意”來孕育躊躇滿志的“龍鱗”情懷,進一步表達對美好未來的無限憧憬。頸聯(lián)兩句“臨風弄笛詩情逸,對影翫流笑語親”,可以說是用“擬喻性意象”作“轉”,進一步將詩人心中的抱負具體化、形象化?!芭R風弄笛”與“對影翫流”,是詩人豁達人生的寫照;而“詩情逸”與“笑語親”,則是詩人與同學之間情深誼長的表達。尾聯(lián)兩句“回首可堪勞燕去,驪歌一曲慟離人”,可以說是再一次用“描述性意象”作“結”,并結合“勞燕”與“驪歌”等典故的運用,進一步將畢業(yè)惜別推向高潮。然而,詩中的“意象系統(tǒng)”表明,這種“慟離人”的惜別,不是傷離愁別,而是一群風華正茂“龍鱗”的新出征。
當然,文人詩人創(chuàng)造意象的嫻熟力來源于自身學識、經(jīng)歷與襟懷。正如陳滿銘先生在《序》中所言:“吳君榮富,具敏銳之思維力,集才藝于一身,俯仰天地,倘佯藝苑,既擅歌詩,又長于書畫?!庇秩缡┸擦战淌谠凇缎颉分兴裕骸皡菢s富老師是我成大的同事,也是我極為敬重的詩人兼學者。吳老師學習之路較一般人曲折,卻也因此淬煉出他過人的藝文才能與堅韌的意志?!迸c此同時,從吳榮富先生的詩意人生,我們還可以從中深刻感受到“詩言志”的獨特作用。傳統(tǒng)詩詞不只是老年人的“專利”,更應成為青少年所喜歡的創(chuàng)作體裁。《心墨集》與《飄鴻集》表明,吳榮富先生“一路行吟在當下”,總是立足于新的人生階段,始終用一顆不老的詩心去追逐潘江陸海的萬頃波瀾。
吳榮富先生讀小學期間,曾經(jīng)歷了因家貧而輟學的不幸。然而,貧寒的家境卻奠定了他與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不解之緣。輟學后的少年吳榮富,幸而有機會到私塾跟隨那些老先生學習傳統(tǒng)詩文和書畫,進而讓他在“詩、書、畫”三個方面都卓然有成,成大師生有口皆碑,堪稱吳氏“三絕”。唐代的王維、宋代的蘇軾就是既精詩又工畫的代表人物,延續(xù)到清代的鄭板橋,以迄現(xiàn)當代的齊白石、徐悲鴻、吳作人等,都是集詩書畫于一身的大家。然而,環(huán)顧當今,在海峽兩岸中華文化大家庭中,能集詩書畫于一身的傳統(tǒng)型文人實在是鳳毛麟角,而吳榮富先生卻能躋身其中,實在是可喜可賀,可敬可仰。
讓我們從吳榮富先生的詩《寫意》談起吧!詩云:“臨池欲寫筆猶艱,妙畫長懸魂夢間。風骨幾枝留翠竹,雨情一片漫青山。慵尋丘壑知無福,耽讀詩書未克頑。觸眼奇峰云正好,心隨萬壘去閑閑?!痹撛娡ㄟ^若干意象所創(chuàng)造的意境,讓我們可以從吳榮富先生諸多以修竹為對象、詩畫交融的題畫詩中,從別樣視角觀照吳榮富先生的道德情操與人生道路。這也可以從吳榮富先生的一首《題畫》詩中得到答案。這首絕句云:“山行我愛竹猗猗,傲氣能消俗可醫(yī)。省識虛心尤重節(jié),不知君子屬阿誰?”(此畫臺灣成功大學王偉勇教授收藏)正因為吳榮富先生“魂夢長懸”于竹畫之間,所以“吳氏三絕”集中體現(xiàn)為屬“阿竹”了。
錢鐘書先生說過:“詩和畫既然同是藝術,應該有共同性;而它們并非同一門藝術,又應該各具特性。它們的性能和領域的異同,是美學上重要的理論問題?!币话愣裕婇L于想象的馳騁,畫中有詩當然可以借詩的闡發(fā),讓畫家在揮毫之余,盡未盡之興,言未言之意,進而拓展畫的境界。正如宋代畫家楊公遠詩集《野趣有聲畫》序中所言:“畫難畫之景,以詩湊成,吟難吟之詩,以畫補足。”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往往是詩人畫家的不懈追求。將詩與畫一同欣賞,既可以從詩中感悟畫外之畫,又可以從畫中感悟詩外之詩,詩畫并陳,相得益彰。這里,讓我們細細品嘗吳榮富先生的四首題竹詩,上述詩畫觀點似可得到印證。其一為《題風竹圖》:“君子情何托,因風醉七賢。若非生有節(jié),豈得翠連天。”其二為《題雪竹圖》:“守拙蕓窗下,虛懷師紫篁。莫輕留白處,熠熠自生光?!逼淙秊椤额}鳳竹圖》:“棲鳳原無意,凌云勢必然。文同胸自有,成竹在吟前?!逼渌臑椤额}紅竹圖》:“胸中有竹隨風起,落筆隨緣自染朱。顏色何曾存善惡,唯憐人世好分殊?!眳菢s富先生關于“君子情何托”之問,似乎用自己的詩畫作了回答。正如明代楊基《倪云林畫竹》詩云:“寫竹是傳神,何曾要逼真。惟君知此意,與可定前身。”
自古以來,中國的文人把竹和梅、蘭、菊并稱為“花中四君子”,又把竹和松、梅同列為“歲寒三友”,可見竹在炎黃子孫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特別是對那些經(jīng)歷了生活坎坷的人來說,修竹在心中的“成象”,就更是別有一番風味了。筆者未曾問及吳榮富先生,當初是誰為他取了這么個期許“榮華富貴”的名字,但少年吳榮富的生活經(jīng)歷,似乎讓他無所謂榮華富貴,而更景仰修竹暖不爭華,寒不改色,四季常青的靈與秀;落地生根,外柔內剛,虛懷若谷的情與義,挺拔向上,高風亮節(jié),壯志凌云的神與韻。修竹的這些特性,不但體現(xiàn)在吳榮富先生的詩畫里,而且也體現(xiàn)在他的知行中。事實上,修竹的勁節(jié)代表著人生的氣節(jié),是千百年來中華文人雅士的心理追求。吳榮富先生題竹詩畫中的情感,不正是與古代詩人“無人賞高節(jié),徒自抱貞心”(南朝·劉孝先《詠竹》)、“白花搖鳳影,青節(jié)動龍文”(唐·李嶠《竹》)、“露滌鉛粉節(jié),風搖青玉枝”(唐·劉禹錫《庭竹》)、“不同桃與李,瀟灑伴書生”(唐·杜荀鶴《新栽竹》)、“水能性淡為吾友,竹解虛心即我?guī)煛保ㄌ啤ぐ拙右住冻厣现裣伦鳌罚?、“縹節(jié)已儲霜,黃苞猶掩翠”(宋·韓愈《新竹》)、“未出土時先有節(jié),及凌云處尚虛心”(宋·徐庭筠《詠竹》)、“正直崇高節(jié),歲寒同我心”(元·王冕《竹圖》)等意境共鳴嗎?
吳榮富先生的兩位學生喜結連理,他特畫《雙秀圖》相贈,并題寫詩作:“秀竹相扶翠,玲瓏意興多。枝高風自勁,因勢得婆娑?!憋@然,作為師者,吳榮富先生對兩位情侶學生的良好祝愿已全部融入畫中詩里了。然而,發(fā)揮欣賞傳統(tǒng)詩詞也可以是一種再創(chuàng)造的特點,筆者認為,這首詩還可作為吳榮富先生對文學事業(yè)追求的詩意描述。朱光潛先生在《談美》一文中寫道:“人生本來就是一種廣義的藝術,每個人的生命史就是他自己的作品?!弊鳛樘貏e崇尚修竹精氣神的吳榮富先生,“秀竹”形象也就是他所追求事業(yè)的象征,并早已融入其生活乃至生命,成為他朝夕相隨的伴侶。也正是由于事業(yè)上“秀竹相扶翠”的召喚,才讓吳榮富先生的文學之旅“玲瓏意興多”。與此同時,事業(yè)上的不斷成功,又反過來迎來“枝高風自勁”,進而又能夠“因勢得婆娑”,促進吳榮富先生再接再厲,向著新的目標不懈前行,這也是詩和畫藝術美的強大魅力。
首先考慮氣泵問題,檢查氣泵聲音是否平穩(wěn),工作是否正常,運轉時間是否已經(jīng)達到使用年限,然后檢查氣路密封是否良好,確保連接可靠并沒有漏氣情況,排除氣泵和密封問題后應檢查恒流孔內是否進入臟污,如恒流孔進入臟污,則應用溫水沖洗,必要時直接更換恒流管。
由于著名學者蘇雪林教授曾先后在大陸的武漢大學和臺灣的成功大學長期任教,如此難得的機緣讓這兩所名校結成了姊妹學校,進而也讓吳榮富先生有機會訪問包括武漢在內的大陸很多城市,并留下了不少詩篇。例如,吳榮富先生《送蘇雪林太老師靈骨歸安徽嶺下至太平湖》:“輕舟漫泛一湖煙,遠送詩魂歸嶺邊。不托飛騰不托史,迎賢父老滿村前。”又如,吳榮富先生《至武漢大學途中》:“云如滄海望無邊,一半波濤一半天。乍入天河尋武漢,長江滾滾到窗前。”這些絕句都瑯瑯上口,它與吳榮富先生的其他來訪大陸詩作一道,包含著他——一位來自海峽對岸文人詩人的特別情思。正因為有像蘇雪林老師這樣的文化大師的不懈努力,才使中華傳統(tǒng)優(yōu)秀文化在兩岸生根開花,薪火相傳,經(jīng)久彌新。無論是送先師的靈骨回歸故里,還是作為學子參訪大陸,中華傳統(tǒng)優(yōu)秀文化基因永遠是兩岸炎黃子孫永不泯滅的文化根脈。長江與黃河可以說是中華傳統(tǒng)文明的發(fā)祥地,作為文人詩人吳榮富飛臨武漢天河機場,俯瞰長江,隨口噴發(fā)出“乍入天河尋武漢,長江滾滾到窗前”詩句,可以想象出此時的情景。這也許就是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基因,在文人詩人吳榮富心中所激起的一朵爛漫浪花。
再拿吳榮富先生登臨江城武漢名勝黃鶴樓后的詩作《偕昌明院長益源主任同登黃鶴樓》來說吧!這首七律寫道:“連袂同登第一樓,楚天云闊望悠悠。漁磯已杳仙人鶴,古渡猶思越使舟。底事龜蛇今尚斗?堪憐蠻觸世多侔。江波滾滾催前浪,大海無辭納細流。”當時,我以《次韻吳榮富先生〈登黃鶴樓〉》相贈:“龜蛇相望戀名樓,極目煙波歲月悠。北斗千秋照行客,東風萬里送歸舟。白云黃鶴三陽暖,翠柳青松一色侔。兩岸枝頭鬧春意,情牽天地大江流?!焙髞恚瑓菢s富先生又疊韻回贈:“檐飛云際嘆高樓,崔顥吟來韻獨悠。醉后難題鸚鵡賦,波邊欲泛木蘭舟。愁拋絕學文光盡,幸有同心氣象侔。道義雙肩宜有繼,滔滔重匯百川流。”細細品味,我們各自都將自己的“心意”與“物象”注入詩中,成為相互之間心照不宣的詩意對話。這大概也是因為我們都有“道義雙肩”與“重匯百川”的愿望,都熱衷于成為楚辭騷客的追捧者、當一名中華詩詞文化傳人的緣故吧!
偉大的愛國主義詩人屈原,是兩岸炎黃子孫共同景仰的“詩祖”。他的著名詩篇《離騷》,是中華詩史繼《詩經(jīng)》后的又一座豐碑。
吳榮富先生《屈原——讀史詠懷》寫道:“堅貞誰似此書生,憔悴獨憐澤畔行。哀郢有知云夢黯,問天無語汨羅清。蒲觴虎艾猶規(guī)楚,鼓角龍舟未滅嬴。芳草空思霜畹晚,千秋君子若為情?!睆膮菢s富先生的這首詠懷詩中,我們可以感受到中華文化的基因,永遠是海峽兩岸炎黃兒女共同的精神家園。
讓我們再品味幾首吳榮富先生訪問大陸時創(chuàng)作的詩作吧!其一為《舟行望神女峰》:“舟繞巫山江水流,襄王一夢恨悠悠。晴峰神女分明見,一了千秋云雨愁。”其二為《游黃山》:“黃山未到問如何?始信峰前不信多。怪石怪松浮地脈,奇巖奇壑逼天河。滄桑昔日曾為水,云海而今復見波。殘局猶橫柯久朽,莫疑此處是仙窩?!逼淙秊椤吨赜问帧罚骸肮值追鍘r欲出云,迷途人蟻亂紛紛。劍池水冷晴猶泌,鐘石聲輕韻可聞。性異竹林高士少,音傳彝樂族群分。臨崖巨象馱輕重,何日來參貝葉文?!逼渌臑椤犊兿L胡適先生故里》:“績溪溪水望重重,故里云開索舊蹤。一代宗師論已定,蚍蜉搖撼只鳴蛩?!边@些詩作不但格律工整,而且我們透過其中的“意象叢”,可以感受到吳榮富先生對中華文化和祖山宗水的詩意描述,“滾滾長江”又何止是“到窗前”呢?這里,筆者也想潤筆長江,賦得一詩作為本文的結尾:
讀吳榮富先生詩集
《心墨集》與《飄鴻集》
揮毫潑墨裁詩畫,修竹如賢貯錦囊。
身倚高風生亮節(jié),影搖明月映寒墻。
四時流韻聲情茂,萬里飄鴻心墨香。
但愿并肩追屈子,提壺重祭楚云鄉(xiāng)。
(作者系湖北省中華詩詞學會會長、湖北省荊門聶紺弩詩詞研究基金會理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