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雪松
“絲綢之路”上的蔥嶺古道
帕米爾高原,古稱蔥嶺,是天山、昆侖山、喀喇昆侖山、興都庫什山交匯處,又是古絲綢之路南道、中道匯合之地,古絲綢之路中國路段的終點。大唐高僧玄奘和東晉高僧法顯取經(jīng)途中都曾到過這里。
12年前,我曾自駕環(huán)游新疆,從喀什前往塔縣走過這個路段,那時純凈的帕米爾給我?guī)砩钌畹恼鸷?,薄紗下牧羊女的面孔使我久久不能忘懷。這一次剛剛進(jìn)入南疆的“火焰山”就趕上修路,碎石山路崎嶇難行,“馬走碎石中,四蹄皆血流”,似乎預(yù)示著我們此行如同“西天取經(jīng)”必須歷經(jīng)的磨難。這條“絲綢之路”上的蔥嶺古道沿蓋孜河谷蜿蜒穿過,河中央不時會出現(xiàn)小小的綠洲,聽說有的綠洲是古時的驛站,有些駱駝棲息在那里,也不知是柯爾克孜人飼養(yǎng)的還是野駱駝。
“絲綢之路”上的蔥嶺古道
夜里,由于車子臨時出了問題,我們一行人在這條“帕米爾之路”上苦熬了近10個小時。在夜宿卡拉庫里湖畔時,車中的其他人一片昏睡,我雖然眼前一片漆黑,但回想起當(dāng)年見過的那片純凈和震撼,卻是心中一片開闊,記憶中那個戴著小紅帽的塔吉克牧羊女不正是帕米爾高原最靈動的畫面么,她的雙眼在薄紗里若隱若現(xiàn),守望著云端上的喀喇昆侖。
蓋孜邊防檢查站設(shè)在一道寬溝急劇收縮的喉口部位,人車分過,需要出示邊防證,遠(yuǎn)處是公格爾雪山,從公路兩邊的懸崖峭壁和蜿蜒在左側(cè)的蓋孜河可以明顯感覺到峽谷的幽深。
冰山上的動人傳說
公格爾雪山與慕士塔格雪山的西側(cè)分布著十幾條冰川,融化的冰水匯聚成清秀的卡拉庫里湖,卡拉庫里湖地處“冰山之父”慕士塔格、公格爾和公格爾九別峰三座大雪山的懷抱中,海拔3600米,因湖水深邃幽暗,在柯爾克孜語中意為“黑湖”,當(dāng)年高僧玄奘取經(jīng)途經(jīng)此處,看到這神奇的湖水,稱這里是有巨蛟出沒的“大龍池”。
守望“冰山之父”墓士塔格碧空如洗、遠(yuǎn)山靜默??錾矫}7000米級的山峰可不少,但頗具盛名的還數(shù)“昆侖三雄”——公格爾、公格爾九別和慕士塔格,它們的海拔高度分別是7719米、7595米和7509米。
帕米爾的山峰不僅雄偉壯觀,而且每座山都有好聽的名字和動人的傳說。慕士塔格,塔吉克語的意思是“冰山之父”,山上終年積雪不化,冰珠閃耀,塔吉克人把它看作純潔愛情的化身。傳說慕士塔格峰和喬格里峰(K2)原是連在一起的,慕士塔格峰上的“冰山公主”和喬格里峰上的“雪山王子”熱戀了,兇惡的天王知道后,用神棍劈開了這兩座相連的山峰,活活拆散了“冰山公主”和“雪山王子”這一對真摯相愛的情人。
帕米爾守望者——塔吉克人
生活在帕米爾的塔吉克族是中國為數(shù)不多的白種人,屬歐羅巴人種。因為常年生活在高原,略帶高原紅的膚色原本淺淡,發(fā)色金黃或黑褐,嘴唇微薄,顴骨高突。塔吉克人世代居住在帕米爾高原獨特的自然環(huán)境中,四季與雪山相伴,他們喜愛紅色和白色,白色是永恒的雪山,持久地潤澤大地,紅色明艷突出自我,火紅青春。
塔吉克的見面禮節(jié)非常豐富,男人見面互吻握著對方的手背,女人互吻面頰,長輩吻幼輩前額,女人吻男人手心。我們在塔吉克人家做客時,正巧遇見了一對塔吉克新郎新娘的婚禮,新娘頭上帶著電影《冰山上的來客》中古蘭丹姆一樣的帽子和紗巾,新郎新娘相攜出門,迎著陽光比肩而站、光彩照人。
新娘凝視著襁褓中的嬰兒
塔吉克傳統(tǒng)人家的居室極具民族特色,屋頂中央有一個較大的六角形天窗,光線從天窗照進(jìn)屋內(nèi),墻壁四周掛滿色彩艷麗的壁毯,遮擋住全部墻壁,中間是取暖火爐,四周的轉(zhuǎn)角大炕鋪著厚實的花氈,可供十幾個人圍坐,親戚朋友圍坐在一起,好不熱鬧。
紅其拉甫,守望祖國最西端海拔4700米的紅其拉甫被塔吉克人稱為“雪染的通道”,有多少“冰山上的來客”日夜穿行在祖國的最西端,不畏艱險,奔向咖喇昆侖的哨所,去感受穿越昆侖的險峻,也只有真正的到達(dá)才能了解。
在紅其拉甫,可以清晰地看到國門、界碑,和負(fù)責(zé)守護(hù)邊疆的士兵。
雖然我在到達(dá)紅其拉甫哨所的時候由于高原反應(yīng)嘔吐不止,但心中的喜悅之情卻難以掩飾。我們都是“冰山上的來客”,想念那段一起“摸爬滾打”守望云端的日子。
紅其拉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