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文摘》刊文說,《民國老課本》里有一篇課文,通篇只有短短的四句話:“三只牛吃草,一只羊也吃草,一只羊不吃草,它看著花。”——你瞧,這分明是一只具有詩人氣質的羊啊!它看著花,是因為它有靈性,是因為它注重生命的精神趣味??上?,這只可愛的羊早就從課本中走丟了,取而代之的是“羊的全身都是寶,肉可以吃,奶可以喝,皮、毛可以穿”——“目的”高調登臺之后,“情趣”只能黯然退場。
我曾多次跟同行分享那個“孔雀與作文”的故事——語文老師講了一則故事讓大家找論點:雄孔雀都非常珍愛自己漂亮的尾巴,每日必梳理呵護,生怕有絲毫損傷。一幫無恥獵人知道這一特性就專找雨天捕孔雀,因為下雨會將雄孔雀的大尾巴淋濕,由于有飽滿的水分綴著,孔雀生怕起飛會弄傷羽毛,故不管獵人離得多近也絕對一動不動,任人宰割。很快,一位“學霸”發(fā)表高論了:“可以從兩個方面入手。一則孔雀——貪慕虛榮,因小失大,忽略整體,只看部分……二則獵人,善于抓住時機……”老師聽后,點頭贊許??蓱z的師生,陷入了一個“實用即至善”的泥潭。
“美”那么輕,“目的”那么重。對“美”盲視,幾乎成了我們的“家族病”,“實用即至善”成了太多人的共識。一看到玫瑰,就恨它不結個南瓜;一看到羊,就指望它多出肉、出好肉;一看到孔雀,就想到活捉……被“目的”劫持的我們,心靈干枯,嘴臉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