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璐
“99元/月,24h不限時,專業(yè)教練指導,任意預約課程”。沒錯,說的就是健身卡。這個產(chǎn)品的提供方叫“樂刻健身”,不久前誕生在杭州。
今年5月底,樂刻的第一家概念店試運營,原計劃首期招募300名會員,結果只用了短短3天時間,報名人數(shù)就接近了上限。
樂刻的這家旗艦店位于杭州城西銀泰十樓,與傳統(tǒng)健身房不同,它給人最直觀的感受是“小”和“時尚”。不到300平方米的空間內,取名“不能說的秘密”和“赤裸的羔羊”的男、女更衣室格外引人注目,除了“雅典娜”和“維多利亞”兩間操課室,還有四臺跑步機,以及一些啞鈴,你看不到更多的健身設備。
樂刻創(chuàng)始人樂活在接受《二十一世紀商業(yè)評論》(下稱《21CBR》)記者專訪時說,“這家店用了和隔壁某品牌健身房同樣的設計裝修團隊,但進場前6小時,施工團隊突然撤走了,因為他們怕丟了那邊的大生意”。
突然停工讓樂刻不得不重新調整工期。樂活覺得,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樂刻都很難被同行友好對待,因為樂刻是行業(yè)“門口的野蠻人”。
“中國傳統(tǒng)健身房扭曲的商業(yè)模式,已經(jīng)到了十字路口?!痹跇坊羁磥?,在健身行業(yè)里,消費者委屈、私教悲催,可健身房也利薄,沒有一方受益,就該是顛覆的時候了。
在美國,健身房已經(jīng)轉型為中小型為主,但在中國,還是追求大而全,一線城市4000-5000平方米的健身房隨處可見,僅洗浴休閑區(qū)就占了2/3的面積,這些高大上的健身房,租金、裝修成本最后都要消費者埋單。這也是為什么健身房和私教課程的價格奇高,還要盡量推銷1年以上卡的原因,粗放的盈利模式,賺的就是“死卡”的錢。
除了價格貴以外,健身房的服務半徑也讓樂活覺得不夠方便,“如果就在辦公樓下或者住宅區(qū)內,健身或許會變得容易堅持”。
樂刻首推的“微健身”概念,就是選擇了一種“小而美”的路徑。
樂刻的健身房內沒有設立洗澡間,樂活告訴《21CBR》記者,事實上,現(xiàn)代體適能理論中,都要求運動后至少30-45分鐘內不能沖淋。在位置選擇上,樂活則瞄準了社區(qū)與CBD,他希望將家或者工作地點與健身房的距離控制在步行10分鐘內。
樂刻不僅要讓健身房變得精致、便捷、便宜,還要變得有趣。
在傳統(tǒng)健身房,教練的工資由底薪+提成構成,但實際上80%-70%的抽傭屬于機構,教練只能拿小頭,如果收入還捆綁課時消耗就更慘,比如消耗一節(jié)400元的課才能給100元的提成,如果課程不消耗,即使賣了100張卡,教練也得不到收入。所以,消費者進到健身房,通常沒人搭理,不知道如何正確使用器械,教練大多是來推銷私教課程的。
樂活認為,這其中要改變的核心有兩點:首先就是讓教練脫媒,剝離銷售身份,回歸教學與課程研發(fā);另一個核心就是健身方式的進階。
樂刻的教練薪資由底薪+課時費構成,唯一的評估標準就是學員們的滿意程度。樂活透露,所有課程的銷售全部由樂刻統(tǒng)一負責,教練不能推銷是“天條”,但如果用戶有進一步需求,也會推出私教課。樂刻的教練大部分都擁有10年以上教齡,然而收費可能就在120元上下,但大部分收益歸教練。
在樂活看來,啞鈴、杠鈴等冷器械健身可以定義為1.0模式,采用的是肌肉組織破壞、重塑、破壞再重塑的健身方式;2.0時代則以跑步機、深蹲機等大型機械為標志,通過它們可以給身體有效的保護,健身變得逐漸科學、健康。他把樂活倡導的“輕器械、重操課”的健身方式稱為健身3.0模式。
樂刻的99元月卡分為健身卡與操課卡,其中,健身卡占比會控制在20%-30%,大部分還是以預約制操課為主?!艾F(xiàn)在是C2B的時代了,我們有一個專門機構和4名教練來設計研發(fā)課程,而不再是單一購買國外版權,”他說,“操課的經(jīng)營邏輯就像餐廳的翻臺率, 別人10平方米賣1個人,樂刻1平方米賣10個人,這就是收入和利潤的保障?!?/p>
樂活計劃年內會陸續(xù)在北上廣各開3-5家直營店,用來建立規(guī)則和標準,之后更多會以加盟店的方式出現(xiàn),“初期的生態(tài)會像星巴克,但也可能會嘗試眾籌一家健身房。”
不過,這并不是樂刻最后的樣子,樂活下一步的打算是,將樂刻從產(chǎn)品延伸至平臺,聯(lián)合更多社會資源打造成為健身領域的Uber或Airbnb。
“除了健身房,還有很多體育場館,比如瑜伽館、舞蹈房、游泳館、跆拳道館、少兒體適能中心,它們普遍運用效率不高,大量的時間都在閑置,可以通過出租的方式來增加收益。比如瑜伽館,白天沒有課,就以120元/小時的價格出租,教練們就能帶著學員在這里運動或者上課”,樂活認為,通過場地共享,樂刻平臺可以迅速囊括千百家大大小小的場館、機構,而如果是自己租場地,招教練,賣課程,則是傳統(tǒng)的玩法,一旦沒有學員,就成了不良庫存,但是如果學習Uber或Airbnb,只負責場地與學員對接,壓力就會小很多。
另外,作為大健康產(chǎn)業(yè)的最前端,樂活覺得,健身領域或許還能夠成為入口,從預防保健推動起中端體檢與后端醫(yī)療。
不過現(xiàn)在談這些恐怕還為時過早,對樂活而言,最關注的還是如何不斷提升用戶體驗,“如果因為樂刻,多一個人愛上運動都是好事”。
有數(shù)據(jù)顯示,在美國,每8個人中就有1個在健身,平均1萬多人就擁有1家健身房。但目前國內具有一定規(guī)模的健身房數(shù)量在3500家左右,會員規(guī)模約達1300萬,也就是說,平均100萬人還不到1個健身房。在樂活看來,國內健身人口比例過低除了上述因素外,還有國民健身意識的缺乏,“大部分中國人每年愿意花20萬元保養(yǎng)車,卻不習慣為自己的身體做保養(yǎng)”。
樂活希望樂刻能夠解決目前行業(yè)的痛點,滿足基本的健身需求,但他更期待,未來樂刻的平臺身份可以顛覆整個行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