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就是與被傳統(tǒng)所遺棄的矛盾討價還價。幽默和嚴肅在某種程度上是互通的,不然就不好玩了。甚至會是毀滅性的。
—莎拉·盧卡斯
從這些二手圖像中看到的二手現(xiàn)場,充斥著二手香煙、二手性和二手觀眾,每個在場的觀眾都是一個二手現(xiàn)場的制造者,不管是自拍還是記錄,通過手機轉換后的圖像和內容都值得用質疑的眼光去看待,不是信不過別人,而是信不過網絡和科技。
莎拉·盧卡斯是高舉“幽默”和“性別”旗幟的斗士,多年來圍繞性別展開掘地三尺式的探索,通過家具、食物、報紙、尼龍絲襪、廁所、香煙等“現(xiàn)成品”來表現(xiàn)性、死亡、絕望和性別等主題,“被解釋”的主題在二手現(xiàn)場的感官上并不真切,在殘缺的身體雕塑之上,敏感部位的香煙剝離傳統(tǒng)香煙的價值,徑直與“赤裸的性和色情”勾肩搭背起來,這是藝術家對時代和社會觀察的間接呼應。
這讓我想到,同樣被指責為充斥“色情和赤裸的性”的描寫的小說《兄弟》,余華在這部小說里充分發(fā)揮了對性和愛的想象,把色情和赤裸的語言見縫插針地融入到了小說的每一個章節(jié)之間。閻連科曾經談過《兄弟》中的性,他認為這是作家對生活的想象,寫作不是展示生活中最豐富的一片,而是最匱乏的一片。《兄弟》中表現(xiàn)出來的色情和性是社會和生活的荒誕式想象,是我們生活一直被壓抑的部分。由此推斷,莎拉·盧卡斯的作品通過二手現(xiàn)場表現(xiàn)出來的性和色情與余華《兄弟》中表現(xiàn)出來的性和色情存有同樣的理由和意義。這不是兩個古老國家和民族在現(xiàn)代社會中的撞衫,而是“人性”被壓抑結果的直接反射。(文/白江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