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雅
摘 要:孫子兵法,作為中國最古老的、最杰出的一部兵書,因其獨特的軍事價值,一直受到國內(nèi)外讀者的歡迎,其英譯本眾多。本文通過在《孫子兵法》眾英譯本中選取最具代表性的三種譯本,以讀者為中心的視角對譯文分析比較,探討讀者在翻譯過程中對翻譯風格、策略和方法的影響,揭示讀者因素在翻譯活動中的重要性。
關(guān)鍵詞:《孫子兵法》;讀者中心論;譯本對比
一、引言
(一)“讀者中心論”簡述
在功能對等理論中,奈達強調(diào)譯入語讀者的反應(yīng)與原文讀者對原文的反應(yīng)基本一致。他從社會和文化的角度出發(fā),把譯文讀者置于首位,形成了“讀者中心論”。讀者中心論就是要求譯者以服務(wù)目標語讀者為指導來從事翻譯活動。譯者必須與目標文化之間也存在某種互動,包括準確定位譯文的閱讀群體,了解他們的文化背景、教育程度、閱讀習慣等。讀者中心論打破了文本中心論封閉的語言系統(tǒng),完成了由文本中心向讀者中心的轉(zhuǎn)移。
(二)《孫子兵法》翻譯簡介
《孫子兵法》是中國最古老的、最杰出的一部兵書,因其獨特的軍事價值,目前已被翻譯成多種語言,有多個譯本,其中英譯本共有十六種。英國炮兵上尉卡爾斯羅普 (E·F·Calthrop)是西方英譯《孫子兵法》的第一人,緊接著翟林奈(Lionel Gile S)、格里菲斯(Griffith)、鄭麐、袁士檳、索耶爾(Sawyer)、林戊蓀、閔德福(John Minford)等中西方學者都對其進行了研究與翻譯。其中最有特色的便是翟林奈譯本、格里菲斯譯本和林戊蓀譯本。
二、“讀者中心論”在三譯本中的體現(xiàn)
(一)翟林奈譯本
翟林奈出身于翻譯世家,熟讀漢籍,古漢語功底極好。由于長期從事漢籍的管理,他熟知讀者的困難與需求,深知文獻的完整和忠實對研究者研究中國典籍的重要性,加之對當時《孫子兵法》英譯作品的不滿,他決定翻譯《孫子兵法》。由于翟林奈將自己的目標語讀者定為從事漢籍學習研究的相關(guān)人員,旨在為他們的研究活動提供完整詳盡忠實,方便搜索查找的專業(yè)性資料,所以他在翻譯時對于概念的準確把握,對于英漢對照及注釋方法的運用等都比同時代的譯者勝出一籌。
對極具中國文化的特色詞匯,翟林奈采用音譯加意譯, 同時借助腳注的方法,有時也借用西方歷史實例進行點評與類比,例如在第十一篇《九地篇》提到“圍地則謀”(on hemmed-in ground, resort to stratagem,被包圍時,要用奇謀突圍),翟林奈引用了漢尼拔放出2000頭火牛沖出重圍,挫敗羅馬人的戰(zhàn)例。這些都是譯者站在讀者的角度而做出的考量,他對原文的信息做出補充,不僅使其變的詳實有趣,而且為從事漢籍研究的學者提供了可靠的學術(shù)資源與文獻查找線索。翟林奈在英譯《孫子兵法》時,許多是按照源文逐字英譯,追求中國典籍英譯的忠實度與準確性。譯文嚴格遵循漢學規(guī)范,嚴謹樸實, 被稱為文獻型譯本,具有不可動搖的學術(shù)價值??傮w上,翟林奈譯本以從事漢籍學習研究的讀者為中心,與《孫子兵法》原本最接近,并認為是《孫子兵法》的標準文本。
(二) 格里菲斯譯本
格里菲斯系前美軍海軍陸戰(zhàn)隊軍官,憑借其獨特的軍人出生和敏銳的軍事洞察力,格里菲斯對《孫子兵法》進行了潛心研究,對其中的戰(zhàn)爭觀點做了獨特的闡述,從軍事戰(zhàn)略的高度肯定了中國古代兵法的歷史意義與現(xiàn)代價值。
格里菲斯將自己的目標讀者定位為想了解或?qū)W習戰(zhàn)事實用性與戰(zhàn)時指導原則的西方軍界或者關(guān)注中國軍事的歐美知識階層。這就決定了格譯本的一大特色,即緊隨譯文英譯了不少經(jīng)典戰(zhàn)例,以此來豐富譯本信息,開拓讀者視野。例如:原文第二篇作戰(zhàn)中的“故殺敵者,怒也”,格里菲斯譯為“The reason troops slay the enemy is because they are enraged”,緊隨其后是英譯版的“即墨之戰(zhàn)”,講的是在燕攻齊之戰(zhàn)中,齊將田單憑借孤城即墨,巧施計謀,激起齊國軍民的仇恨,大破燕軍的故事。他將孫武的觀點與恰當?shù)膽?zhàn)例相結(jié)合,讓讀者充分體會到孫武觀點的戰(zhàn)略實用性,有助于發(fā)展現(xiàn)代戰(zhàn)爭參考體系。格譯本可以稱之為《孫子兵法》的普及型譯本,讀者為不懂中國文化的軍界英語讀者,側(cè)重翻譯的可讀性和內(nèi)容的實用性。
(三)林戊蓀譯本
林戊蓀是我國著名的中譯外翻譯家,于2001年翻譯出版了《孫子兵法;孫臏兵法》。林譯本主要旨在向英語世界傳播優(yōu)秀的中國文化,同時兼顧“國內(nèi)英文學習者、愛好者及英譯工作者”的需求。因此,林譯本屬“文化型”文本。
林譯本著眼于較大的語篇段落,將語篇作為翻譯單位,利于整體比照,讀起來更輕松、便捷。林體會到了原著優(yōu)美對仗而鏗鏘有力的語言,所以他力求用流暢、豐富的句式演繹孫子的獨特文風,描摹孫武敏銳的觀察力和卓越的謀略。再次,林譯本語言規(guī)范,尤其是兵學術(shù)語譯名相當規(guī)范,遠遠勝過國外諸譯本。比如,《地形篇》中的“走者、馳者、陷者、崩者、亂者、北者”都屬于兵學術(shù)語,林譯為“flight, insubordination, deterioration, ruin, chaos and rout”,以名詞對應(yīng)原文的名詞:而格譯為“flee, insubordinate, distress, collapse in disorder and routed”將名詞改譯成了動詞和形容詞,對兵學術(shù)語的翻譯不規(guī)范。
三、 結(jié)語
本文選取的《孫子兵法》三種英譯本,因以不同的讀者為中心,即目標語讀者不同,風格也相互迥異。翟林奈的“文獻型”譯本主要是漢學研究,為從事漢籍學習研究的讀者提供可靠的學術(shù)資源與文獻查找線索;格里菲思的“軍事型”譯本注重軍事研究,側(cè)重闡釋著名戰(zhàn)例,滿足西方軍界讀者借鑒孫武兵學思想的需求。林戊蓀的“文化型”譯本著力于面向海外讀者推廣中華文化和兵學理論。因此,在《孫子兵法》的翻譯過程中,讀者因素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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