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灘宛如風華絕代的美女,誰都一見傾心。
即便前不久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恐怖的擁擠踩踏,但事件過后,那里魅力依舊,游客如梭,外國人、外地人初抵上海,若未去見識外灘風情,是絕對不算到過上海的。
對從小生于斯、長于斯的上海人而言,傳統(tǒng)指歸的外灘,是坐落在黃浦江西畔,北自外白渡橋、南至東風飯店之間的“一截”,再往北或再往南延伸,已毫無20世紀折中主義風格和巴洛克風格的萬國建筑韻致,用上海本地話講:“一點也嘸啥看頭了?!?/p>
奇妙的是,城市一直在變,一直給人以“陌生感”或“新鮮感”,許多地方的變化,連“老上?!钡奈乙材局居X。不是嗎?一天,我應觀復博物館之邀,去外灘二十二號參加馬未都先生“黃金寶藏”開幕展,出門時,我自以為是,徑直將車駛往傳統(tǒng)的“一截”,結(jié)果遍尋不著,暈了,再次致電詢問,原來它坐落在金陵東路以南,以前我們不認為是外灘的地方。
那是一幢并不張揚的紅磚建筑。外表并不顯赫,但步入大門,奢華撲面而來,很有“old money”范嘛!原來,外灘的褶子里隱藏著如此迷人的所在。
我漫步其間,一間一間商鋪看,發(fā)現(xiàn)這里的商店充滿創(chuàng)意,所賣衣物、珠寶等能媲美法意英的奢侈品,于細節(jié)處透著優(yōu)雅和精致,看起來養(yǎng)眼又養(yǎng)心。
我問:誰是外灘二十二號的主人?朋友反問:儂勿曉得嗎?
終于,我被引薦到一個渾身藝術洋溢的女子面前。
這么年輕,她是外灘二十二號的主人?令人疑惑呀。
但聊上幾句,我的疑惑便釋然。
漂亮且優(yōu)雅的,我見識了許多。像她那樣漂亮優(yōu)雅,又兼具聰明和幸運的,少見。
的確,當外灘二十二號還處在臭水橫流、傷病累累的落魄之時,她一眼能看出人所未見、淹沒在歷史風塵里、也深藏在建筑骨子里的璀璨,了不起。而當她拿下破舊老建筑項目著手改造,又有“不一般”的規(guī)劃力和執(zhí)行力,將紛繁事務一一落到實處,最終,百年危樓搖身一變,成為外灘一帶乃至整個上海灘商業(yè)建筑里的一顆冉冉新星,令藝術家、設計家、時尚潮人趨之若鶩,流連忘返。
如今的社交圈里,一提李玉麟,有人會問:是外灘二十二號的女主人嗎?若說起外灘二十二號,也有人馬上會聯(lián)想,噢,它的新掌門叫李玉麟……
當一個原本與上海并無多少交集的外省女子,不僅在上海開辟了事業(yè),且將自己的身份與榮耀做到了與外灘一棟新地標建筑緊密相連,成為人們飯后茶余的談資,就很不簡單了。
我與她有過短暫的交流,對她的直接印象是聰明實干,本質(zhì)上屬于精明的商人。每個人,冥冥之中都有一些事情被注定,輕易改不了的。我想,盡管李玉麟說非常喜歡藝術,喜歡收藏,但讓她“事業(yè)上第一個收獲”是,在半工半讀時受教于“如何包裝房子”,結(jié)果將父母持有的一套待售房屋裝飾一番后成功售出了。歲月穿梭多年以后,昔日的小房子換成了外灘二十二號,她再一次玩了一把“包裝”,將外灘二十二號打造成了美輪美奐的奢侈品定制集散地。我很好奇,這一回,她是將自己對外灘二十二號的“愛情”進行到底呢,還是將外灘視同父母的老房子,精心包裝后依舊尋求轉(zhuǎn)賣?這個,目前尚不明朗。但無論如何,外灘二十二號已經(jīng)今非昔比,它身上蒙上了歷史般厚重的奢華和新時代的傳奇,不管李玉麟打算長久與它廝守,還是滿足于一個“曾經(jīng)擁有”的過客角色,她已經(jīng)做成了一樁了不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