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羊肉胡同很知名,我們所在的學習地點就在羊肉胡同甲。甲是一特定的標志,還會有乙或者丙。那天晚上,我回到賓館。請服務員開門后,發(fā)現(xiàn)柜臺上擺放著很多書。(我們都是兩人共一間房的,那天我是最先報到的,安排我同房的那一位還沒來,所以我先住了進去。之后,我接到臨時通知,說與我同房的那位不來了,要我與隔壁的一名叫張仲秋的并住一塊。房間都只有一張卡,我請服務開了門。)這家伙真了不得,居然帶了這么多書來。拿起來稍微翻閱了下,感覺語言還不錯。于是沒有征得張仲秋的同意,就拿了三本送人。那天恰巧編輯何梅來賓館看我,就送了她一本。并且驕傲地對她說,這是我同室的產物。另外兩本送給了一起來學習的江西另外兩個老鄉(xiāng),一個是陳慧卿,另一個是方萍。
離別之前,我對張仲秋說,回去之后我再好好讀讀。他說要是能夠提點建議那是再好不過。回來后,我一直忙于一些事情,幾乎是把這事情全忘了。某一個晚上,他在網絡上看到我,提起這事情,我又記起來了,感到十分慚愧。居然把張仲秋先生交代的事情拋到了九霄云外。這幾日稍微有點時間就拿出來讀,每次的感受都不同。首先我要說《劉家老屋》是一部好小說,說好當然有理由。對于小說而言,我比較喜歡側重時代命運的那種。就比如說《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生死疲勞》《檀香刑》等等。前面兩部和歷史扣得比較緊,與平凡生活扣得比較緊;后兩部與時代命運扣得比較緊,甚至有諷刺和嘲笑。這兩種我都比較喜歡,好小說必須具備這兩種。小說故事當然是十分重要的,讀者在閱讀的時候,看的是故事,好不好看是個大問題。一大批讀者不會去猜測和想象,更不會去分析作者的意圖,在他們看來直白地表述,看得過癮,看過后還在回味,回味的當然是怎么回是這樣,其實這對于小說家來說已經足夠了。
《劉家老屋》很有意思。寫這部小說的作者不是路遙,也不是陳忠實,更不是莫言,他叫張仲秋。是湖南省瀏陽市國土資源局的干部,還擔任過領導職務?,F(xiàn)在閑下來了,于是提筆寫點文字。這點我就佩服他,在中國很少有人會這樣去做,覺得做這些沒有什么意義。張仲秋想做點事情,他認為自己這輩子剩余的日子就是寫小說。幾年時間出版了兩部長篇,另外一部已經完成了書稿。他的寫作熱情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得出來的,也許就是因為有這份熱情才寫出來了那么多文字。我記得他在學習班上,謙虛地說自己出于愛好才寫著玩,其實讀過張仲秋的小說后,你會發(fā)現(xiàn)《劉家老屋》有它的價值。我之所以把這篇讀后感的標題取之為《屬于讀者,也屬于甲》,我想強調兩點,一是讀者的欣賞眼光,二是小說的地理位置。這部小說無論的故事還是情節(jié)都虛構得很好,作者沿用了太多的現(xiàn)實故事,比如拆遷,又比如老屋的消失,這些都與當下的環(huán)境和生活緊密相連,不僅把現(xiàn)實照進了讀者的視野,還讓讀者感受到了老屋的無奈,這又不得不讓人產生了憂患意識。我想向讀者強烈推薦《劉家老屋》,推薦的不僅是甲,我希望還有乙丙丁。當然我強調的甲是地域,是作者性格,這部書會是某個地域的產物,想到這一點它的價值顯得更加偉大。世界上任何一個偉大的作家,都會嘔心瀝血地想到時代命運,都會深切關注時代的發(fā)展,會對時代有著強烈的批判。似乎好小說都在是批判人類的不足,這樣估計可以彌補過失而更好地促進時代文明。張仲秋深刻地意識到了這點之后,大膽地從兩個側面進行了渲染。不僅是在同情弱者,還對弱者不夠堅強進行了批判。那些人的生活,那些被命運枷鎖緊瑣的生活,有些鎖是打不開的。生了銹,或者丟失了鑰匙。
《劉家老屋》顯然不存在了。它的命運注定了會從地球上消失。我去北京地質博物館的時候,思考過一些問題,我對地球的演變很感興趣。當發(fā)現(xiàn)地球也會把山變河,再把河變成山時,我們又不得不承認,人類的最終歸屬其實不是屬于甲,也不是屬于劉家老屋,其實是屬于地球。生活在哪,在哪出生,或者在哪成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如何對待生活。每個環(huán)境都是特定的,也是自由的。有了這層自由思想,張仲秋等到退下來后寫小說也就不會感到驚詫了。
評論家在評判小說的時候有幾個致命的指標。有年齡,比如我們今天看到一些顯眼的標題,70后,80后等等,我可以肯定那些驕傲的70后和80后消失之后,90后絕對會占領時代風騷。有資力,比如某個省作家協(xié)會主席,斷定他就是如何知名。又比如是某個大學教授,他就一定學術淵博。都不會用心去真正體驗作者的想法,每個人都有思想,就像自然一樣,缺少了水不行,缺少鹽和鐵同樣不行。人體也是一樣的。貫徹到我們的寫作中,小說就一定行嗎?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大家,這也是不行的。如果文學脫離了現(xiàn)實,這樣的文學是鬼神之說,如果文學少了精神,這樣的文學也不會有價值。之所以《聊齋》和《西游》能夠流傳千古,最主要的是讓人的精神有了依托。而恰恰當現(xiàn)實遇到空虛時,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精神支柱。在《劉家老屋》里可以看到精神寄托的蹤影,這也是小說成功的地方。
離開北京已經好些日子了。我依然念念不忘在北京的每一分鐘,張仲秋先生是我此此結交的朋友。還得感謝他贈送于我的《劉家老屋》。離別的時候,我沒有與張仲秋先生告別。在桌子上留了一張小紙條,祝愿他的小說寫得越來越好!我得補充一句,對于《劉家老屋》的建議就是寫得太好。相信它是屬于讀者的,也會是屬于甲。
作者簡介:徐春林(1981-),男,江西修水,在職研究生,江西省修水廣播電視臺,研究方向:文學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