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嬋靖
十七年走過的漫漫長路,
九年學(xué)習(xí)的風(fēng)雨兼程,過去即是已知,未來仍是無知,閉上眼睛暢想,打開未來之窗一一
我看數(shù)年后的我自己,仍是從前那般——小小的模樣。
一一題記
十年后的今天,我是漂泊的旅者,以販賣文字為生。我不缺乏大把大把的鈔票,也不在任何地方駐留,只提一只大大的行李箱游歷于世界,如余秋雨一般提筆于剛果河畔,如三毛一般涉足在撒哈拉沙漠。長空萬里,海闊魚游,我可以輕易地給世界留下背影,孤獨地行,瀟灑地寫意,與任何人無干,與世界擦肩。
也許我會有這樣一段邂逅,在法國的香榭麗舍大街,或是尖頂?shù)慕烫茫只蚴秋h滿落葉的梧桐街道,我會遇見這樣一個眼神明凈、疲憊而又孤獨如我的旅客,她或是一個遲暮的老者,又或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子,我們能一起在夜里燃起風(fēng)情萬種的篝火,一起在酒吧里品味醇洌的紅酒與馥郁的咖啡,一起談笑風(fēng)生,一起暢懷天下。然而,情緣終有限,當(dāng)殊途同歸的我們分道揚鑣時,彼此的輪廓雖是形單影只,卻與落寞無關(guān),就像杜拉斯的《情人》,他鄉(xiāng)異客,萍水相逢,偶然的相遇,必然的分離,不會有撕心裂肺的痛楚,卻有快樂自足的安慰。人生會有太多的錯過,太多的離開,我喜歡弄到荼靡的收鞘。
也許我會去往北極,裹著厚重的棉衣,帶著照相機去拍攝那些憨態(tài)可掬的北極熊,張開雙臂去擁抱那些狡黠靈異的北極狐。獨自搭建一頂紅色的帳篷,在雪地里擔(dān)心冰面的融化,在落日余暉中,期待那束魅惑的極光的降臨。我會在北極度過漫漫極夜與茫茫極晝,看世界倒轉(zhuǎn),或24小時白得透明,或24小時黑得徹底。寒冷在骨骼中碰撞,生命的熱量在體內(nèi)沸騰。我總是莫名其妙地激動,即使北極是一個過分寧靜的世界,在這里,我的靈魂超脫世俗,不惹塵埃。
也許我會去往耶路撒冷,去品嘗宗教教徒的忠誠。他們在長長的覲見路途中伏首跪拜,滿是莊嚴的恭敬。他們在約旦河中沐浴,在哭墻前傾訴,在圣像前合掌。他們彼此緘默著,在宗廟里,在長廊旁,都只有悄無聲息的靜寂。他們從世界的四面八方而來,卻懷著同樣對宗教的神圣。我會描述下他們的姿態(tài),親身去體驗這座古老城市的魅力。我會洗手焚香,去參晤那本陳舊的《圣經(jīng)》,我會站在教堂里的人群中,低聲吟唱那首熟悉的《安魂曲》。
也許我會去往威尼斯,乘著小艇順流而下,隨著急湍的激浪去享受這座城市的喧囂與聒噪。那些來來往往的貨船,裝卸貨物的搬運工,那些精明的商人“一聲高過一聲,一浪高過一浪”的討價還價聲,共同構(gòu)成了和諧溫馨的畫面。我會赤腳散發(fā)地去逛夜市,粗魯?shù)貙⒛切┵I來的小玩意扔到船上,我會在船艙內(nèi)安眠,傾聽喧嘩而溫柔的流水聲。時間在此刻凝固、風(fēng)聲、水聲,及永不停歇的燈火通明,讓我在徜徉的星空下莫名地感動。
我想要的未來很簡單,一個人,一支筆,一段情緣,一個世界,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