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哲
我想,這個世界上最深最深的蠱,便是我愛你時心中的無限柔軟與恩慈。
我習(xí)慣稱他為賤人,可是他卻不是我的人
王菲有這樣的一句歌詞形容與一個人的初見,她唱道:“你在我身邊,只打了個照面,五月底的晴天,閃了電?!?/p>
你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一個少年呢,只需要一眼,便思君流水,日月無歇,余生不能忘,也不敢忘。
我不知道我遇到的人是否會讓我余生不忘,但是我清晰地知道,他的出現(xiàn),真正地驚艷了我的時光。
第一次見到于天佑是在高一的迎新會上,他模樣本就出眾,而且聲音有一種自帶的磁感,惹得整個年級的女生都紛紛圍著他轉(zhuǎn)??墒俏覅s并不是因此而和其他女生一樣對他沉迷。
我還清晰地記得自己真正直視他的目光,不過是因為他在對新同學(xué)們自我介紹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喜歡旅游,最喜歡的城市是肯尼亞的多多馬,不為其他,只因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p>
我從未想到人前熠熠生光的人會和我有一個相同的愛好,雖然這個說起來并不足為奇。
直到高二下學(xué)期,聽我說完這段故事的于天佑篤信我是因為這個緣由才開始和他成為了朋友,便開始對我各種冷嘲熱諷。他時常湊到我的耳邊,朝著我的耳廓吐氣:“江憶念,如果我不喜歡旅游,不喜歡多多馬,那你是不是就不會和我成為朋友了?”
我一時語塞,又因為兩個人太過親近,就一下把他推開,答非所問:“你離我遠點,畢竟喜歡你的人那么多,容易讓別人誤會?!?/p>
而這個時候他往往都是不知羞地繼續(xù)湊過來,搭上我的肩膀:“怕什么,別人才不會把我和你放在一起瞎想?!?/p>
“真是個賤人啊?!蔽铱偸橇?xí)慣這樣罵他。
只不過,我無數(shù)次地故意與他親近,都是為了掩飾我喜歡他的這個事實;我無數(shù)次地罵他賤人,都是把這兩個字當成了親切的昵稱。
但是,我不說,他就永遠都不會知道。
我習(xí)慣稱他為賤人,可是他卻不是我的人。
不是太羞澀,是太害怕失去
高二期末考試的前一周,老師把于天佑安排在了我的座位前面,美其名曰是為了讓我?guī)椭膶W(xué)習(xí),實則是為了不讓班里的女孩子把目光都放在于天佑的身上,便把他放在了教室后排。
其實,換個角度來想,這似乎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也恰恰是自從那天起,我開始了我17歲的椅子背后的暗戀之旅。
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我經(jīng)常用圓珠筆的尾端戳著他的后背,讓他轉(zhuǎn)過頭來問問題或者背誦一些知識點。他倒也是好脾氣,對這些也都言聽計從地照做。
那一年學(xué)習(xí)很累,我們晚自習(xí)也下得很晚,整節(jié)課下來都已經(jīng)饑腸轆轆。我便會為他精心準備好糕點,在他受不住捂著肚子的時候戳戳他的后背,喚他領(lǐng)飯。
他似乎有些懶惰,或者說應(yīng)該是對學(xué)習(xí)失去了信心,時常在數(shù)學(xué)老師的課上貪睡上一會。我便也不去打擾,而是時不時地瞥他幾眼,等他醒了之后再給他講解課上的內(nèi)容。
那段時間應(yīng)該是我整個高中時代最幸福的時光。友情,親情,成績,愛情,一樣不缺。
甚至我現(xiàn)在都還記得我在他的椅子背上寫下了5句“我想你”,兩句“我等你”,一句“我愛你”。
只不過這一切在現(xiàn)實的面前都顯得這么蒼白無力。
高二的期末考試結(jié)束后,我剛走出考場就被于天佑攔在了門前。他一臉邪笑地看著我,等到我都可以感覺到自己臉頰的發(fā)熱,他才緩緩開口。他說:“江憶念,這個暑假我們?nèi)ッ晒挪菰??或許還可以騎馬,我還從沒有騎過呢。你也可以帶著你的男朋友,我也要看一看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可以收了你?!?/p>
“我并沒有男朋友啊……”我一瞬間竟不知自己為何會認為這些話難于啟齒。
“那你的微信里面怎么那么多關(guān)于情和愛,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交往了呢。不過也好,你還好沒毀掉祖國的一株花朵?!庇谔煊永^續(xù)將他毒舌腹黑男的氣息表露得那么淋漓。
我一時不知該回復(fù)什么,便深深低下了頭,如同要把頭和脖頸埋進胸腔。
于天佑似乎看出了我的失落和惱羞,也變得正經(jīng)起來,他問我:“憶念,你有喜歡的人么?”
我起初有些驚愕,隨后便也釋然,不停地點頭。
“那你告訴他了么?”他窮追不舍。
“沒?!蔽姨痤^,看著他的眼睛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么不去告訴他啊,也許他也在愛著你呢?!彼坪跤行┘?,恍惚中我竟看到了他額角的青筋都已暴起。
那天我們的對話就終止在此刻,我哭紅了雙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最后不得不落荒而逃。
我喜歡的人站在我的面前,他問我,你為什么不去告訴他???
我本想回答他,可是卻又覺得所有的話都不敵一個眼神重要。
我以為他會讀懂,我在告訴他,我不是太羞澀,也不是太清高,我只是害怕哪怕會有萬分之一的幾率,他會拒絕我,然后我們形同陌路,再無關(guān)聯(lián)。
你全遇到更加優(yōu)秀的人
我們最終并沒有去成蒙古草原,他的提議以我的半個月拒接他的電話而告終。
我并不知道他有沒有自己去旅行,但是我知道他那個暑假一定過得并不開心。
高三如期而至,每個人都形如一根緊繃的弦,等待高考的撥動。我實在是拗不過心里的另一個自己,不想讓自己懷著太多心事去度過高三,便在開學(xué)的第一天找到了于天佑。
我本以為我會勇敢地告訴他:于天佑,我喜歡你,你喜歡我么?
我甚至還幻想到了他會揚揚他的嘴角,把我抱在他的懷里:也或者是他會拉著臉,告訴我他并不喜歡我,讓我別再多想。
可是我太過分高估了自己,我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勇敢。每每看到他的眼睛,心中都會“風(fēng)起云涌”,預(yù)先想好的話也都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