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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鐵釘?shù)娜俗呦驙t火

2015-04-16 22:31霍俊明
滇池 2015年4期
關鍵詞:身體詩人詩歌

一個常年以編輯詩歌為業(yè)的人,終于在時隔十四年之后再次拉開了屬于自己的詩歌抽屜。

魏晉風度離不開文章、酒和五石散的相互攪拌。那么,如果說商震的詩歌還殘留著這個時代少有的“風度”和“氣度”的話,那么它們是因何產(chǎn)生的?實際上,商震的詩行里一直橫亙著一把鋼口絕好的劍,還有冷硬邦邦的結霜的脛骨。有時候你可能會忽略了它們的存在,但是它們又時不時地以冷颼颼的氣息提醒你要小心、要自知。他甚至有時候站在高坡上抖落滿懷的堅果,那翻滾不息的不只是堅硬,還有堅硬背后的痛苦。這就是商震,有敬有畏,有愛有恨。甚至在那些亡故的詩人前輩、朋友和親人那里,他滾燙發(fā)燒的文字會讓你不知所措。他可以如履薄冰,也可以襟懷入火。他敢于示人,也敢于刺人,更敢于自剖和內視。同時他又有時控制不住,幾把滾燙的老淚偶爾滴在朋友身上、滴在親人懷里、滴在遙遠的東北故鄉(xiāng),滴在曾經(jīng)青春年少的懷想里。

冷熱交往,世事無常,詩人何以堪!

讀完商震去年九月由作家出版社推出的詩集《無序排隊》,我一直在想,如果還原為一個形象的畫面,這是一個什么樣的詩人呢?實際上,最近幾年的閱讀我更感興趣的是就通過文本所呈現(xiàn)出來的“詩人形象”。在我看來商震就是那個在寒冷的雪夜走向溫暖爐火的人。與其他同時代詩人的不同之處則在于他的手里一直緊握著一把冰冷強硬的鐵釘。這些鐵釘代表了人世的暗疾、人性的丑惡和塵世的腌臜。這個時代很多的詩人都懷有一種陰冷的戾氣,可惜這種戾氣也同時對旁人發(fā)生了危害性的效力。也就是說與更多的詩人不同的是,商震沒有直接將這些“釘子”扔向他人,扔到腳下,拋向天空——那樣的話只能傷害更多無辜的人。他能夠做到的就是用手掌、用身體、用靈魂去煨暖它們,有朝一日在走近爐火的時候將它們慢慢捶打、融化、然后淬煉、冷卻、改造和轉化為對人生和他人的有用之物。商震的詩歌正是有著化冷為熱的初衷,甚至有時候會高擎“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果敢。

寫作詩歌,就是為了找到“還鄉(xiāng)”的路

“還鄉(xiāng)”、“棲居”、“詩意”早已經(jīng)被不明就里的人們用得爛俗了。但是對于商震而言,“還鄉(xiāng)”卻是來自于骨髓的,是“一滴酸楚的淚”苦熬成鹽的過程。這既是地理和血脈的還鄉(xiāng),又是人性本我的還鄉(xiāng)。當詩人說出“我是倒退著離開故鄉(xiāng)的”時候,這只能是時代的無語癥。他的詩歌里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凜凜的白雪、寒冷中的東北故地和縹緲若無的鄉(xiāng)音,而且設置的時間背景不管是出自巧合還是出自于詩人的有意安排,大多都是黑夜。這樣,黑夜、白雪和故鄉(xiāng)“埋伏著暗火的炭”之間的對話就發(fā)生了,而且這種發(fā)聲簡直就是杯盤與杯盤之間的慘烈碰撞。我在商震的這些詩歌里不斷聽到這種碰撞的炸裂和脆響。有過鄉(xiāng)土經(jīng)驗的人知道,一把燒得通紅的鐵器伸進冷水那一刻意味著什么?

商震是敢于洗“冷水澡”的詩人

他敢于揭開自己耿耿的隱情,敢于戳破人情世故的窗戶紙,他也無奈地在擂響那些世俗的厚厚的“墻壁”。商震的詩有時候就是如此,不避曲直,不隱內情,直來直去。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不懂得詩歌在于隱曲內秀,不懂得少即是多,不懂得呈現(xiàn)和表現(xiàn)的平衡。正如商震自己所透析的那樣“波中有伏,直中有曲”。而是說在一部分詩歌那里,詩人的聲音是必然來自碰撞的。他敢于不留情面地撕下你的面具,他也敢于摘下神的面具還原人性的初衷——“我想讓自己透明”。比如,他對惡人、惡語和惡事的態(tài)度,就是他洗“冷水澡”的態(tài)度?!懊恳苟妓诒稀?,你可以嗎?記得這部詩集中的兩首詩我印象極其深刻,一個是《冷水澡》,一個是《無序排隊》。那是一個夜晚,我和商震靜靜地坐在車的后排。他突然從黑色書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從里面抽出來幾張白紙。他擰亮頂燈,白紙黑字。車窗外是無盡的黑夜和緩慢挪動的車流。那一刻,我與一個個碰撞炸裂脆響的文字相遇,“我能看到一朵花專為我開,就死/能吃飽喝醉說出心底話,就死/能被證明血肉里有骨頭,就死//那些驅使著我和不喜歡我的家伙們/再等等,我不是一定要先看到你們死”。我那一刻坦誠地對商震說,這些詩太冷硬了??倢戇@樣的詩對你不好。人生和詩歌都需要化解的方式。平心而論,我有時更喜歡那些迂回、彎曲、舒展、技巧講究甚至詩歌中旁逸斜出的部分。那晚,商震給我的則是沉默和微笑。當這本詩集176首詩全部擺在我面前的時候,這種干冷、疼痛、直接、慘烈、碰撞和爆破式的詩歌實際上只是他寫作中的一部分。他的詩歌并不缺乏轉換和化用的能力,化大為小、化小為大他都能夠駕輕就熟,甚至非常老辣,比如《社會生活》和《一把寶劍》。而我看到的則是文字背后的刺痛和沉重。在一個平淡、日常、瑣屑的時代是什么挑動、刺痛了一個詩人的神經(jīng)?是什么讓他冷冷地敲打自己干瘦的身體?是什么讓他敢于說不?是什么讓他不羞于說出愛?是什么讓他一次次在寒冷的挑釁中脫下寒衣站在刺骨的淋浴器前?又是什么支撐他攥著冰冷的鐵釘走近爐火?

寫作詩歌,就是為了表明你身體

的感知和對時間的“態(tài)度”

人不能倒退著回到過去。在商震的詩歌中,不斷出現(xiàn)的是那些疼痛的、缺鈣的、彎曲的、變形的“身體”。按照詩人自己的說法更可怕,那有時候是“一堆肉”、“純粹的肉”、“紙糊的軀殼”,有時候是“包子皮”和“肉餡”、是“脫水的竹竿”、是一把漸漸破爛的椅子、是“冬眠的枝干”。詩人敢于把自己置放于時間無情的砧板之上?!拔以胫庾约旱纳眢w”、“我一直在計劃著銷毀自己”,這需要多大的勇氣!無論是他拔牙的神經(jīng)質般的驚悸,還是寫影子、身體與靈魂(“另一個我”)之間的彼此糾結,商震以詩歌的方式還原了身體經(jīng)驗的重要性。實際上很長時期中國的詩歌是不允許說身體和肉體的,因為那會被認為是有損靈魂和崇高的。也就是說,中國的詩人曾經(jīng)自欺欺人了很多年。沒有身體的改變和感知,比如對季節(jié)冷暖的體悟,對時間流變中身體變形的疼痛,比如行走過程中身體與歷史的交互,比如身體對外物和他人的接觸,怎么會有真正的詩歌發(fā)生?商震的詩歌則通過詩歌這種話語方式印證了“道成肉身”。我曾經(jīng)在幾年前去陜南的時候親眼所見兩尊菩提肉身,那種強烈的對身體被夯擊的感覺至今仍在持續(xù)。商震的這些詩是自道、自忖、自嘲、自省。在處理身體經(jīng)驗和生命遭際的時候,商震一直把自己的位置降低,“我皮肉上俗塵太多”、“每次我都矮下身體/躲避高處的力量”。甚至,有時他會降低到最細小、最普通事物的層面,比如“也許就是那些攤曬在地上/等著蒸發(fā)水分脫去毛殼成為/糧食的稻?!?。

寫作,就是在“界河”說“人話”。

這是語言的法度

什么樣的詩人看到什么樣的世界,“望不出三十米/就是別人家的日常生活”。在物化中確認自我,在自我中發(fā)現(xiàn)世界。這就是詩人要做的事兒。而現(xiàn)在很多的詩人都不會說“人話”,往往是借尸還魂,拉虎皮扯大旗。借尸還魂,即利用販賣來的西方資源用翻譯體蒙人,用古人和精神烏托邦自我美化、自我圣潔。而說“人話”就是你的詩應該是可靠的、扎實的,是從你切實的體驗、從身體感知、從靈魂深處生長出來的。這樣的話,即使你渾身疙疙瘩瘩像榆木腦袋,你也該被尊重,因為那是你最真實的部分。這實際上又回到了上文說到的“詩人形象”。很多詩人那里的美化、潔癖和圣潔,既可疑,又可怕。尤其是你見識了那些詩人在生活和文字中巨大的齟齬和差異的時候,你就如同被強行吃了一口馬糞。而說到“界河”,我想說的是詩歌有時候會面臨很多臨界甚至轉捩的當口。比如現(xiàn)實與白日夢之間,生活與遠方之間,城市化與農耕情懷之間,親歷與歷史想象之間都會形成“界河”的對峙狀態(tài)。那么,就詩人和詩歌而言,你如何在“界河”用界碑的方式標示自我的位置和話語的存在感呢?就其中一點來說,比如詩歌的歷史意識,商震由于工作的原因寫下了為數(shù)不少的游歷詩,涉及到地理、古跡(很多是鋼筋水泥偽造的仿品)、歷史、名人等等。看看當下很多的詩人都在地理的快速移動中寫出了旅游詩和拙劣的懷古詩。高速前進時代的詩人生活不僅與古代的游歷、行走不可同日而語,而且就詩歌的歷史對話性而言也往往是虛妄徒勞的。速度并不能超越一切,正如商震所說“泰山太高大、太壯闊/從它腳下走過的事物/無論怎樣加足馬力/也是剛解凍的羞澀的小溪”。日本的柄谷行人被中國評論界津津樂道的是他對現(xiàn)代性“風景的發(fā)現(xiàn)”,而商震也在努力發(fā)現(xiàn)屬于自我、屬于這個時代的“風景”——“一艘船經(jīng)過,一聲低沉的船鳴/平面的夜陡然起立/我的心瞬間收緊,吸滿涼氣/我怕這遠播的船笛把兩岸的塵土揚起/怕這電子的聲音/驚醒在這兒睡了一千多年的謝靈運/怕謝先生醒來后放棄閑適而變得激越”。我對商震詩歌里的“風景”深有同感。去年的十月中旬,秋風漸起的時候我獨自一人站在江心嶼和楠溪江,看著不息的江流我竟然在一瞬間不知今夕何夕。千年的江水和嶄新的大樓同時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這就是生活。商震在那些迅速轉換的地理和歷史背景中時時提醒自己和當代人牢記的是,你看不清自己踩著的這片土地,不呼吸當下有些霧霾的空氣,不說當下體味最深的話,你有什么理由和權利去憑空抒寫歷史,以何感興又何以游目騁懷、思接千載、發(fā)思古之幽情?正如他站在司空圖寫作《詩品》且絕食守節(jié)的永濟王官峪,撿起一塊帶泥的石頭在溪水里洗凈,但詩人進一步追問和質疑的則是“我甚至想,我撿的那塊石頭/若在山外洗/也一定洗不干凈”。詩人,還是老老實實、踏踏實實地把文字揣在自己懷里,繼續(xù)說“人話”為好。

寫作,對于塵世里摸爬滾打的人來說

就是“壓榨自我”、“自我清洗”

商震是敢于自我壓榨、自我暴露和自我清洗的詩人,“塵土一層一層地落滿我的周身”,“我不能/消滅任何一粒塵土/但 ? ?我也要拿起干凈的抹布/表明我的態(tài)度”。商震的詩是“成人之詩”,但是他又時時以另一種“真”來予以詩歌自身的完善。在《我沒資格唱童謠》等詩中,精神成人與童真志趣之間處于不斷的盤詰之中。在《劣根》等詩中我甚至一次次聽到了他在黑夜用語言的鐵錘敲打自己骨頭的裂響,看到他的血管擴張和靈魂撕裂的聲音。我甚至看到他用詞語的吊索把自己吊起來反復查看的場景。這樣產(chǎn)生的是真實的詩。真人、真詩、真性情,在當下的寫作生態(tài)中算是比較少見了。進一步說,這不是一個自我美化、自我偽飾、自我高蹈、自我加冕的詩人。商震詩歌里不斷有雨水和大雪在黑夜里落下。顯然,這是時間給詩歌帶來的自我清洗,“我希望這雨是戒尺或皮鞭/提醒我:即使洗不掉所有俗塵/也要跺著腳,做飛起來的準備”。如果不清洗,那日益勞損的沾滿人世灰塵的皮囊該如何接納那顆靈魂的跳動?可貴的是,商震在詩歌中不只是自我清洗,那樣的話詩歌的“精神潔癖”就會遭致詩歌的窄化和道德化,而且還不斷自我暴露。如果渾身干凈,何須清洗?這需要的就是勇氣。這也是一種自我確認的方式。不拔掉自己身上的芒刺,不去除那些日漸潰爛的疤痕,你就不必去向別人炫耀自己的種種“偉大”和可人之處。六祖慧能的那句最經(jīng)典的話很少有人能夠用行為的方式去悟透,這樣在詩人那里就只能更多的時候通過語言來完成了。甚至對于更多的人來說神秀的話已經(jīng)足夠了,“愿將勤拂拭,勿使惹塵?!?。敢于自我去魅談何容易!但是,商震做到了。

這個手里緊握鐵釘走向爐火的詩人曾經(jīng)提醒我們:月光無法解決大地的黑暗,點燈也不能解決大地的黑暗。他給出的答案是——只有語言能夠解決大地的黑暗。

是的,那些冷冷的鐵釘距離滾燙的爐火越來越近了。

(商 震:《無序排隊》,作家出版社,2014年9月版)

霍俊明,河北豐潤人,現(xiàn)工作于中國作協(xié)創(chuàng)研部。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首屆客座研究員、特約研究員,首都師范大學中國詩歌研究中心兼職研究員。著有專著《尷尬的一代》《變動、修辭與想象》《無能的右手》《新世紀詩歌精神考察》以及詩集《一個人的和聲》《批評家的詩》等。曾獲“詩探索”理論與批評獎、首屆揚子江詩學獎、《南方文壇》年度優(yōu)秀論文獎、第九屆“滇池”文學獎、《星星》年度最佳批評家、《詩選刊》年度詩評家、“后天”雙年藝術獎評論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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