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婷
自古以來,金飾品和各種金制用具因其華麗的色澤、精湛的工藝造型、稀缺的資源、易于保值流傳等原因,備受人們的喜愛。據現代考古發(fā)掘,發(fā)現早在商代黃金制品已有使用,此后的歷朝歷代墓葬中均有金質文物出土,證明我國先民很早就熟練地掌握了黃金材料的制作工藝。
本文將介紹幾件寧夏銀川市平吉堡姚氏墓出土的清代金飾品。寧夏銀川平吉堡農場在平整農田時發(fā)現了墓葬,墓表面被破壞,從墓中出土的器物和墓志銘確定該墓為清代姚氏墓葬。
金冠飾,長8.4厘米,寬7.7厘米,重47.2克(見圖1)。該件器物底座呈蝙蝠紋狀,上部裝飾為纏枝花鳥,生氣盎然,花蕊中包飾有紅寶石,整體看來清新雅致又寓意富貴吉祥。該器物的制作工藝采用多種技法,既有花絲工藝又有鑲嵌工藝。其中纏枝花葉采用了平面表現手法,將花絲(兩根及以上的單根金絲以不同方式纏繞成形的金絲)與素絲(單根金絲)按主體紋樣掐制形成框架,再以主次、虛實、疏密等關系將素絲卷成的草蔓紋絲線平填其中,后將平填的單獨紋樣進行組合,通過相關的技法形成所需的立體造型。鳳鳥及鳥巢采用了浮雕表現手法,即由單獨重復的花絲堆疊焊接而成,以此表現其花樣的層次感、立體感。如其中的鳥巢采用了花絲中的螺絲(單根金絲以螺旋方式纏繞成形)手法,而鳳鳥的羽翼采用了鞏絲(單根金絲曲折纏繞成拱門形狀)手法,通過不同花絲紋樣的堆砌效果展示出了生動立體的紋樣造型?;ㄈ锊糠植捎昧髓偳豆に?,每朵花心處均以等距四爪抱合的形式鑲嵌紅色寶石,其中兩朵寶石缺失,但能清楚觀察其底座及爪形。
金耳墜,長9.2厘米,重9.97克(見圖2)。該件器物分上中下三部分。上部為六角穹頂結構,每角系一支兩層裝吉祥結卷曲紋樣墜飾;中部為一鏤空金絲繡球裝飾,由十二片卷草花葉圓形片飾包合而成;下部為一鏤空金絲八棱類寶匣狀裝飾,整體結構繁復華麗卻又不失玲瓏別致,突顯制作者的創(chuàng)新與細膩,渾然天成。工藝手法主要采用了花絲工藝的平填手法,其中六角頂托、構成球形的圓片、吉祥結卷曲紋樣及寶匣部分面區(qū)均采用素絲卷成的草蔓紋絲線平填入素絲掐制成形的框架中。連接各部件的掛環(huán)、墜絲及寶匣各立面的框架采用兩股素絲正搓卷合而成。寶匣部分面區(qū)及立面外接點飾以拱絲手法形成的花朵紋樣。
金簪,長13.7厘米,重7.2克,兩件一組(見圖3)。器身為圓柱針狀,簪頭類法杖造型,三面如意連云紋飾對稱飾于圓柱體上,并銜數圓環(huán),其中一面吊飾以鏤空金絲載物提籃,簪頂為寶葫蘆狀。連云紋簪頭主要以素絲掐制成形,然后以焊接方式組合于簪體之上;載物提籃采用多種花絲手法攢合而成,提籃上所載物品有素絲構形后的草蔓紋平填的技法,也有螺絲壘疊的方法,提籃周身為草蔓紋、拱絲平填。整體精致小巧,手法寫實。
金手鐲,長6.8厘米,寬5.8厘米,重66.66克,兩件一組(見圖4)。器身以扁圓狀金條環(huán)臥呈橢圓形,接口兩端以變形龍首對面而飾,龍首形態(tài)瞠目獠牙,震懾威嚴,造型及紋飾寓意吉祥。器形技法以實刻與實鏨為主,線條虛實結合、粗放直白中又不失細致。
金墜子,殘長7厘米,重6.12克(見圖5)。該器物為一墜飾,下部有缺失,頂部有穿孔,整體表現為一肅穆威嚴的龍首形態(tài),龍首額頭部位有鑲嵌寶石的素形碗座,但寶石缺失。鬃毛構型自然飄逸,龍鱗表現鱗次櫛比,整體突顯龍形的健碩威嚴之美。工藝手法主要以鑲嵌工藝中的實鏨和實鑲為主,鬃毛及龍鱗是在素胎上以“勾鏨”的方式鏨刻成形,面部及犄角以半浮雕的方式,表現出器物的立體效果,使整體表現栩栩如生、威風凌然。
金戒指,直徑1.7厘米,重3.26克(見圖6)。器物正面主體紋飾為珠地花卉,周邊飾以連弧花瓣紋飾,盡顯富貴吉祥之美,從表面紋飾的磨損及污濁程度發(fā)現該物應為長期佩戴之物。工藝以鏨刻為主,花卉紋飾以勾鏨手法成形,珠地大小一致、分布疏密有別,應是以同一空心圓形鏨棍手工鏨刻而成。整體布局飽滿,主次分明。
這些金飾件目前收藏在寧夏博物館,展示于通史展廳的元明清單元。通過對這些金飾件的紋飾賞析及工藝判別,使我們對該時期民間金飾裝扮風格有所了解。它們造型精美別致、做工講究、繁復華麗又寓意吉祥,充滿了生活氣息和人們美好的愿望與祝福,是十分珍貴的館藏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