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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光宗朝過宮流言探析

2015-04-10 16:30
關鍵詞:孝宗流言

方 燕

(四川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成都610066)

南宋光宗朝過宮流言探析

方 燕

(四川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成都610066)

南宋光宗在位期間,由于父子隔膜及皇后、宦官的離間而不遵定省之禮,不朝重華,平日省視問安漸疏,病喪也置之不顧,由此引起朝野震動,輿論嘩然。流言的紛擾,政局的動蕩,最終促成紹熙內(nèi)禪,政權發(fā)生戲劇化的轉移。

南宋;過宮;流言;光宗;孝宗

一 過宮事件的緣起及動因

南宋初期,圍繞皇位繼承,在高、孝、光三朝相繼發(fā)生三次內(nèi)禪:紹興三十二年(1162)六月丙子,高宗禪位于宗子趙眘,是為孝宗;淳熙十六年(1189)二月壬戌,孝宗禪位于太子趙惇,是為光宗;紹熙五年(1194),光宗被迫禪位于太子趙擴,是為寧宗。

孝宗遜位后,被尊為至尊壽皇圣帝,移居重華宮,皇后謝氏被尊為壽成皇后,而高宗皇后吳氏則被尊為壽圣皇太后。光宗起初謹奉事親之道,“供養(yǎng)三宮,未嘗有缺”[1]783,“講定省之禮”[1]784,按期前往重華宮覲見探視,兩宮關系相對歡洽。

定省之禮是指皇帝省視問安之禮,“早往則謂之省,暮往則謂之定”[2]12088。此禮在高、孝時期曾作調(diào)整?!肮剦刍适サ壑赂咦谝?備極子道,其始受禪,欲日一朝,高宗不可,于是下仿漢制,月六朝焉。已而高宗復難之,始展為四朝”[1]783。

光宗初登大位,即于淳熙十六年二月庚午下詔“五日一朝重華宮”[2]695。紹熙二年(1191)十一月壬申冬至,光宗“因郊感疾,而五日一朝之禮少輟,至誕節(jié)、冬至,車駕皆不過重華宮”[3]1281。此后,光宗朝重華的次數(shù)見于史冊者日漸稀少,一年僅寥寥幾次。如紹熙三年夏四月戊午“帝朝重華宮”,十一月辛卯“帝朝重華宮,皇后繼至”;紹熙四年春正月已朔“帝朝重華宮”,三月丙子“帝朝重華宮,皇后從”,十一月戊寅“帝朝重華宮”,十二月戊戌“帝朝重華宮”;紹熙五年春正月癸亥朔,“帝御大慶殿,受群臣朝,遂朝重華宮”[2]703,704,705,707。此后,未見光宗朝重華宮的記錄。相反,“車駕久不過宮”[4]4,“久缺定省之禮”[4]7,諸如此類的記載頻繁見于史籍。

按宋制,凡皇帝定省皆書于史冊。光宗時期,“起居注每于車駕過宮月分,必書某日車駕詣重華宮、慈福宮起居;如不出,即書云:‘恭承壽皇圣旨,免到宮?!盵1]784時任記注官的彭龜年,因光宗屢不過宮而倍感兩難,于紹熙五年五月上疏:“臣本無才術,謬司記注,近數(shù)奏論過宮稀闊,載筆難書,書之則臣不知愛君,不書則臣不知守職,書與不書,臣皆有罪?!淮颂匾娭P報之粗者耳,若夫道路流傳,至有不堪聞者。臣雖不得而書,計必有野史書之,其言但有增加,必無隱諱,傳之后世,重累圣徳,臣實為陛下惜也?!盵1]799-800

光宗時期的過宮事件①,表面上看是“車駕久不過重華宮起居”[5]340,實則是由來已久的父子矛盾、翁媳矛盾、皇帝與宦官矛盾激化的必然產(chǎn)物。

從光宗登基前后來看,圍繞最高權力的爭奪,父子之間漸生嫌隙。光宗趙惇系孝宗第三子,被封恭王,與長兄鄧王趙愭、次兄慶王趙愷同為郭皇后所生,本無可能繼承大位。但鄧王被立為太子后,不久病死;慶王因過于仁弱寬厚,不得父皇歡心;而恭王在孝宗眼中“英武類己”[2]693,孝宗對其屬意已久,故于乾道七年(1171)二月將其越次立為太子,慶王愷授雄武保寧軍節(jié)度使、判寧國府,進封魏王。得以入主東宮的趙惇,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謹言慎行,謙恭巧偽,在孝宗面前竭盡奉迎之能事,如此達十余年之久。在太子位上,早就經(jīng)不住最高權力誘惑的趙惇,在一次宮中宴飲時以自己胡須花白為由向父皇暗示提早禪位,結果卻碰了軟釘子,只得不了了之。受挫的太子并不就此罷休,轉而百般討好太皇太后吳氏,希望其助自己一臂之力。淳熙十六年二月壬戌,孝宗下詔退位,太子即位,改元紹熙。次年十一月壬申冬至,“郊,風雨大至,上震懼,始感疾,云上不豫”[6]25。陳傅良《四月二十六日直前札子》云:“陛下誤有所疑,積憂成疾,以至于此。”[5]340《宋史·趙汝愚傳》亦稱:“光宗之疾生于疑畏。”[2]11984光宗的疑畏心理,一方面出自對孝宗的怨懟和畏懼之情,另一方面則來自于皇后李氏的悍妒挑撥和隨侍宦官的離間。

關于淳熙內(nèi)禪,孝宗在詔令中稱:“朕年來稍覺倦勤,欲旬日間禪位于皇太子,退就休養(yǎng),以畢高宗三年之制?!盵6]9但此舉太過突然,“詔下之日,國人大驚,中外相顧,訛言繁興,不可禁止”[7]第54冊,660。光宗越次而立,又在朝野議論聲中受禪承繼大統(tǒng),難免曲意逢迎,“凡一話言,一舉措,必視太母慈顏,稟壽皇慈訓”[8]614。而孝宗素來“圣性嚴重”,對兒子寄予振興宋室、有所作為的厚望,因此“父子之間,未免責善”,雖其心“本出于親愛”,但“自為諸王時,恭敬祇恪”的光宗卻無法接受,加上皇后、宦官從中作梗,致使孝、光父子間“太嚴而不相接,太憚而不敢親”[9]213,214。

《宋史》評光宗“紹熙初政,宜若可取”,“總權綱,屏嬖幸,薄賦緩刑”,“及夫宮闈妬悍,內(nèi)不能制,驚憂致疾。自是政治日昏,孝養(yǎng)日怠,而乾、淳之業(yè)衰焉”[2]710。清人惠士奇亦說:“宋光宗惑于其后,積惑成疑,積疑成疾。父子至親,有若仇讎?!盵10]722由此可見,李后是宮中麻煩的制造者,是光宗父子失和、主昏政馳的重要推手。

光宗皇后李鳳娘系慶遠軍節(jié)度使李道的次女,“性妬悍”,知樞密院事黃徳潤曾進言孝宗,認為“李氏不足母天下”[11]191。李氏因驕縱跋扈、出言不遜而屢次受到孝宗的訓斥:“宜以皇太后為法,不然,行當廢汝。”[2]8654而孝宗皇后謝氏對李后不經(jīng)通傳就直入光宗內(nèi)殿的行徑也頗為不滿。據(jù)《齊東野語》卷十一記載:“成肅謝后事高宗及憲懿圣甚謹,至后頗偃蹇?;虺思巛浿敝羶?nèi)殿,成肅以為言,后恚曰:‘我是官家結發(fā)夫妻?!w謂成肅自嬪御冊立也。語聞,成肅及壽皇皆大怒,有意廢之。史太師已老,嘗詔入見北宮,密與之謀,浩以為不可,遂已。”[11]191李氏因此對孝宗、謝后懷恨在心。光宗罹患心疾,與郊祭受到極端天氣驚嚇有關,而寵妃黃氏暴卒無疑起到催化劑的作用?!跋仁琴F妃黃氏有寵,慈懿李后妒之,至是上宿齋宮,乘間殺之,以暴卒聞,上不勝駭異。及行禮,值大風雨,黃壇燈燭盡滅,不成禮而罷,上以為獲罪于天,且憚壽皇譴怒,憂懼不寧,遂得心疾”[12]2358,“壽皇聞帝疾,亟往南內(nèi)視之,且責后,后怨愈深”[13]482。此后不久,李后借宮廷內(nèi)宴之機請立嘉王為太子。但在孝宗看來,嘉王“不慧而訥于言,每北使入見,或陰以宦者代答”[14]191,而魏王趙愷之子嘉國公趙柄“早慧”[2]8734,且皇位理應回歸魏王之后。相比之下,孝宗更傾向于立嘉國公趙柄為太子,因此嚴詞拒絕了李后的要求?!昂笤?‘妾六禮所聘,嘉王,妾親生也,何為不可?’孝宗大怒。后退,持嘉王泣訴于帝,謂壽皇有廢立意。帝惑之,遂不朝太上”[2]8654?!爸^壽皇有廢立意”的流言出自李后,顯然是其出于忿恨而肆意“造言”[15]136,離間光宗父子關系,一再阻擾皇帝過宮探視,并趁機把持權柄?!暗奂灿墒且嬖鰟?不視朝,政事多決于后矣。后益驕奢,封三代為王,家廟逾制,衛(wèi)兵多于太廟。后歸謁家廟,推恩親屬二十六人、使臣一百七十二人,下至李氏門客,亦奏補官。中興以來未有也”[2]8654。

光宗執(zhí)政之初,整肅朝綱,屏退嬖幸,猶有善政,但也因此引起宦官集團的不滿?!肮庾谟D宦者,近習皆懼,遂謀離間三宮”[2]8654?;鹿僭诨实?、太上皇、皇后之間竭盡挑撥之能事,“增損語言以生疑惑”[2]12890。據(jù)《西湖游覽志余》卷二記載:“先是,光宗之未疾也,常獨幸聚景園。兩制俱扈從,將進酒于荼花花下,言者飛章交至,謂太上每幸外苑,必恭請光堯。光宗方怒言者,適太上命黃門持玉巵宣勸以賜,會上怒未解,手顫,誤觸巵于地。黃門歸奏,遂隱言者之事,但云‘官家才見太上傳宣,即大怒碎巵矣?!刻嫌涡?官家必有進勸。一日,太上奉憲圣幸東閣閱市,而光宗偶忘之,太上左右陰揚雞數(shù)十,故使捉之不獲,乃相與大呼曰:‘今日捉雞不著?!w臨安以俟人飲食為捉雞,以此激太上怒,太上陽不聞,而玉色微變?!盵16]26“捉雞”為臨安的俗語詞,隱指乞酒食于人,言下之意孝宗寄人籬下,處境堪憂。孝宗聽聞此語,難免惱怒變色。光宗突發(fā)心疾,“內(nèi)侍馳白孝宗,孝宗倉卒至南內(nèi),問所以致疾之由,不免有所戒責”[2]11983,也導致內(nèi)宮近侍對孝宗的不滿。如兵部尚書羅點在奏疏中稱:“陛下為壽皇子,四十余年一無間言,止緣初郊違豫,壽皇嘗至南內(nèi)督過,左右之人自此讒間,遂生憂疑?!盵2]12008為給光宗治病,“孝宗購得良藥,欲因帝至宮授之?;抡咚煸V于后曰:‘太上合藥一大丸,俟宮車過即投藥,萬一有不虞,其奈宗社何?’后覘藥,實有心銜之。”宦侍與孝、光矛盾加深,成為制造皇帝父子隔膜的又一推手。正如秘書郎彭龜年上疏所言:“使陛下虧過宮定省之禮,皆左右小人間諜之罪。宰執(zhí)侍從但能推父子之愛,調(diào)停重華;臺諫但能仗父子之義,責望人主。至于疑間之根,盤固不去,曾無一語及之。今內(nèi)侍間諜兩宮者固非一人,獨陳源在壽皇朝得罪至重,近復進用,外人皆謂離間之機必自源始?!盵2]8654監(jiān)察御史黃度“連疏極陳父子相親之義”,“又與臺諫官劾內(nèi)侍陳源、楊舜卿、林億年三人為今日禍根,罪大于李輔國”[2]12010;夔州提刑劉光祖致書宰執(zhí)留正、趙汝愚,認為“林、陳二閹自以獲罪重華,日夜交諜其間”[2]12100,造成三宮不睦。

由此可見,皇后、宦官作為皇帝身邊親近之人,出于挾嫌報復和維護切身利益的心理,精心炮制各種流言,離間孝、光父子關系,是釀成過宮事件的重要根源。

二 過宮流言的衍生與消歇

光宗“定省闕禮,過宮愆期”[17]382,引起朝野一片嘩然,“中外訛言相洶動,無不譏切過宮者”[18]319。光宗在位五年,在是否過宮的問題上,與朝臣經(jīng)過四個回合的激烈斗爭。

第一回合:紹熙三年初,光宗有兩次朝重華之舉,此后“帝以疾不朝重華宮者七月,事無巨細皆廢不行”[2]12890。是年“十一月丙戌,日南至,丞相留正帥百官詣重華宮稱慶,兵部尚書羅點、給事中尤袤、中書舍人黃裳、監(jiān)察御史黃度、尚書左選郎官葉適等上疏請帝朝重華宮,帝不從。吏部尚書趙汝愚入對,往復規(guī)諫,帝意乃悟。汝愚又屬嗣秀王伯圭調(diào)護,于是兩宮之情始通。辛卯,帝朝重華宮,皇后繼至,從容竟日而還,都人大悅”[19]835。

第二回合:紹熙四年九月庚午重明節(jié)為孝宗生辰,依例,“群臣請帝朝重華宮,不從。冬十一月始朝”[19]837。其間進諫者紛至,“(九月)甲申,帝將朝重華宮,皇后止帝,中書舍人陳傅良引裾力諫,不聽。戊子,著作郎沈有開、秘書郎彭龜年、禮部侍郎倪思等咸上疏,請朝重華宮”,“(冬十月)壬子,秘書省官請朝重華宮,疏三上,不報”,“會慶節(jié),帝以疾不果朝。丞相葛邲率百官賀于重華宮。侍從上章,居家待罪,詔不許。嘉王府翊善黃裳上疏,請誅內(nèi)侍楊舜卿;臺諫張叔椿、章穎上疏,乞罷黜;戊午,太學生汪安仁等二百一十八人上書,請朝重華,皆不報。已未,丞相以下奏事重華宮。庚申,帝將朝重華宮,復以疾不果。丞相以下上疏自劾,請罷政;彭龜年請逐陳源以謝天下,皆不報”;十一月戊寅,迫于輿論壓力,“帝朝重華宮,都人大悅”[2]706-707。

第三回合:紹熙五年春正月癸亥,光宗朝重華[2]707;正月癸酉,“壽皇始不豫,上以疾不能問安嘗藥”[12]2358;夏四月,“帝及皇后幸玉津園,群臣請帝問疾于重華宮,不從”,兵部尚書羅點、起居舍人彭龜年苦諫無果,彭龜年竟至“伏地扣額,血漬漬甃”[19]11997。五月,“壽皇圣帝疾大漸,群臣請帝問疾重華宮,不從”[19]837,丞相留正“請上侍疾,挽裾隨至福寧殿,泣而出。既而宰執(zhí)以所請不從,乞出”[12]2358,“侍從館學官上疏者相繼,帝將以癸丑日朝,至期丞相以下入宮門,俟日昃,帝復辭以疾。于是群臣請罷者百余人,詔不許”[19]837。

第四回合:紹熙五年六月戊戌夜,孝宗駕崩,時年68歲。據(jù)記載:“是夕,重華宮內(nèi)侍訃于宰執(zhí)私第,趙汝愚恐帝疑惑不岀,視朝持其札不上。次日,帝視朝,汝愚以聞,因請詣重華宮成禮,帝許之,至日昃不出?!盵19]838光宗拒不過宮主喪,引起極大震動,“群臣相率攀上衣裾泣曰:‘壽皇死也,陛下合上輦一出?!S至福寧殿,不退。上亦泣曰:‘此非卿等行處也?!边€內(nèi),绔緎為裂”[20]64。

從以上四個回合來看,光宗不朝重華宮,招致各方面的不滿,“諫者盈庭,中外洶洶”[21]1047。隨著人心憂懼程度的加深,流言滋生,且傳播范圍越來越廣,事態(tài)愈演愈烈。紹熙三年春正月,“上以疾不瘳,乃御內(nèi)朝,于是重華宮溫清之禮以及誕辰節(jié)序屢以壽皇傳旨而免,宰輔群臣封章沓上,都人始憂。”[15]137皇帝父子失和,京城居民無不引以為憂,流言開始傳播。紹熙四年九月,彭龜年《乞車駕過重華宮疏》稱:“自去年陛下不過宮,得之道涂之議,藉藉可畏?!悸勚劳?皆謂兩宮之情頗不如舊,疑間之隙漸覺有形,此雖小人見陛下久不過宮,有此擬議,然臣以事揆之,亦有不容不疑者?!盵1]784可見,紹熙三年,光宗不朝重華已引發(fā)各種議論,流言逐漸蔓延。紹熙四年三月,光宗在便殿召見兵部尚書羅點,點言:“近者中外相傳,或謂陛下內(nèi)有所制,不能遽出,溺于酒色,不恤政事,果有之乎?”[2]12008外界關于光宗不朝重華,猜測較多,認為其中主要原因在于受制于李后,不理朝政,耽于享樂,故而對此頗有微詞[12]2358?!白源蟪贾劣诎賵?zhí)事,皆有栗栗不自安之意,軍達于行伍,民達于閭閻,其言至有不忍聞者”[1]777。九月,“傳旨已降過宮指揮更不施行,于是臣僚士庶紛紛之議競起矣”[12]2358。十月,戶部侍郎袁說友上疏稱:“蓋自會慶圣節(jié)之后今四日矣,宰執(zhí)控瀝懇告,百官奏疏痛切,恭聽過宮指揮,以時刻為歲,至今既未聞警蹕,又未先降指揮,人情愈更憂皇,口語沸騰雜出,如宰執(zhí)百官皆是陛下親任委使之臣,當此急難之時,上則不過竭力苦口百拜控告,下則不過上章奏□懇切俟命而已,最是百姓嘩言,軍人偶語,扇揺驅眾,思倡亂端,人情至危,陛下豈不略動宸慮?茲又傳聞即有伏闕上書者,必須群眾而來,萬一先有此事,已是鼔動眾情,馴致奸人相繼扇亂,豈是細事?!盵22]159百官殫精竭力,奏疏連篇累牘,別有用心者蠱惑煽動,伏闕上書者大有人在,一旦如流言所稱,形成規(guī)模,禍亂必將接踵而至。

自紹熙三年至四年,災異不斷,時人將災異附會人事,認為皇帝背離孝道,德行有失,故遭致天譴,頻降災異示警。蔡戡《乞皇帝過宮札子》稱:“去歲災異屢見,人情讻讻,朝不謀夕,陛下一枉法駕,親朝北宮,天意頓回,瑞雪隨降,人心遂定,舊觀復還。自春以來,不躬定省,又復四閱月矣,所在闕雨,種不入土,早禾無及,旱勢已成。至若芒種雨澤愆期,必有赤地千里之憂。萬姓惶惶,口語籍籍,咸謂陛下孝行有虧,所以致此?!盵23]617《論時事札子》云:“諸粵自今夏以來,災異屢見,星變、地震、山摧、川竭、黑子貫日、赤氛亙天,上天之所示戒者,不一而足。近則都邑,遠則畿甸,閭閻無知之人,興訛造訕,公肆謗讟,幸災樂禍,唱言變亂,無所忌憚,人情讻讻,朝不謀夕,其勢甚危。”[22]796袁說友《同眾從官乞過宮上壽狀》也云:“臣等竊見今年夏秋之間,太白晝見,至于經(jīng)天。九月七日,金星掩心,大星而又黑祲亙天,萬目駭觀,螢惑見入太微垣,逼近內(nèi)屏房心,為明堂正屬,宋分太微內(nèi),屏切近帝座,此皆天變之大者也。所在洪水為災,衡岳山頹,正逼祠宇,劍門峰墜,塞斷谷口。今月十六日夜,當陛下齋宿之時,行都地震,有聲如雷。夫衡岳,南方之鎮(zhèn)行都駐蹕之所,此皆地變之大者也。至于人情,下而閭閻,眾而三軍,近而禁衛(wèi),以陛下久闕定省之禮,口語籍籍,謗讟紛紜,所不忍聞。自廟堂大臣至于百辟,數(shù)進苦言,徒勞容受,竟不施行。莫不憂懼愁苦,不能自存。此則人情之所甚不安者也。”[17]386各種流言在街頭巷陌傳得沸沸揚揚,“外而居民,內(nèi)而禁衛(wèi),上而搢紳,下而走隸,相顧嘆息,形之言語,所不可道。又緣既廢玉巵奉觴之禮,重華殿下御幄在側,設而弗用鰲山前列,不聞三呼大樂,弗陳壽儀俱廢,人情憂愧,無不咨嗟,閭巷所傳,尤為不一”[17]387??梢娏餮圆懊嬷畯V,從普通民眾到親兵禁衛(wèi),從達官貴人到販夫走卒,無不卷入這場輿論漩渦,人心離散思亂,大有一發(fā)不可收拾之勢。“夫眾怒難犯,眾言難一。向也心自私怒,今也勃勃然怒形于色矣;向也口自私言,今也囂囂然言傳于道矣”,“今眾而群臣,次而多士,次而六軍,又次而百姓,家有家喙,市有市哄,莫不怨嗟流涕,疾視不平”[17]380。流言迅速擴散,以其難以想象的傳播速度與力度席卷了社會的各個角落。

紹熙五年正月,郁郁寡歡的孝宗染疾,光宗拒不前往探視、侍疾問藥,宰執(zhí)群起進諫:“諸公引裾慟哭,朝士日相聚于道宮佛寺集議,百司皂隸,造謗訛傳,學舍草茅,爭相伏闕。劉過改之一書,至有‘生靈涂炭,社稷丘墟’之語。且有詩云:‘從教血染長安市,一枕清風臥釣磯?!瘮_擾紛紛,無所不至。”[11]38時監(jiān)登聞鼓院的楊大全三次上疏,其中援引“壽皇將幸越、幸吳興”的傳聞,認為孝宗抱病巡幸實為無奈之舉,是為了替子開脫不孝的罪名,“此愛陛下之深,欲泯其跡也。陛下當亟圖所以觧壽皇之憂”[2]12158。各種流言甚囂塵上,宰執(zhí)重臣無力應對,拿不出任何切實有效的控制和解決辦法,致使流言像脫韁的野馬到處亂竄,局面更加混亂。周密《紹熙行禮記》云:“大抵當時執(zhí)政無承平諸公識,不能以上疾狀昭示天下,鎮(zhèn)靜浮言,而朝紳學士率多賣直釣名之人,而乃使上蒙疑負謗,日甚一日?!盵12]2359

光宗久不過宮,“遂成終天之訣”[22]164,紹熙五年“六月九日戊戌,壽皇崩于重華殿”[11]38。關于孝宗之死,當時民間流傳這樣一些離奇的說法。據(jù)岳珂《桯史》卷三記載:“姑蘇有二異人,曰何蓑衣,曰呆道僧,蹤跡皆奇詭。淳熙間名聞一時”,“紹熙甲寅春,道僧入北內(nèi),坐榻前曰:‘今日六月也,好大雪?!太毾绦?顧曰:‘爾滿身皆雪,而笑我狂耶!’相與罔測,亦莫以為意。至季夏八日,而至尊厭代矣,縞素如言焉?!盵24]33-35田汝成《西湖游覽志余》卷二云:“孝宗既退重華宮,群臣請以圣誕為重明節(jié),有術者以拆字名,嘆曰:‘重華、重明非佳名也,其文皆二千日至?!良滓⒆谏仙?正合其數(shù)?!盵16]22從這些詭秘的流言中不難看出,天子崩逝與其降生一樣,均有命數(shù),是由天命定,只有“異人”、“術者”一類的奇技異能者才能揣知天意,通過人為附會潤飾,進而蒙上神秘的色彩。

孝宗駕崩,按照禮制,身為兒子的光宗理當過宮行禮,“括發(fā)哭于斂床,留宿喪側,親視百官有司,辦集后事,以俟舉哀成服”,但光宗卻“視父之喪如他人事”,“安坐深宮,起居服御并如常時”[22]164。在這種特殊而關鍵的時刻,皇帝“既不臨喪又不舉哀,既不成服又不過宮”[22]165,難免引起臣民躁動?!按髥史χ?國勢岌岌,人情皇皇”,“朝廷莫知所出”[7]第55冊,654-655,“嘉王數(shù)入禁中泣請,未遂。中外訛言靡所不至”[6]35。為安撫人心,穩(wěn)定政局,丞相留正等人只得數(shù)次請求壽圣太后代行祭禮并降旨聲稱:“皇帝以疾,聽就內(nèi)中成服”[11]39;而光宗“亦降指揮,謂痰眩未能過宮,此固欲少寬三軍萬姓之責,然誰不知借疾病之說以文其過”[22]165。這些舉措并未能緩和已經(jīng)激化的形勢。六月十三日,“上成服宮中,中外訛言益甚?;蜓浴硨⑤m奔赴’,或傳‘某軍私聚哭’,大抵皆反矣”[18]320,流言越發(fā)聳人聽聞。成服當晚,“至夜二更,白虹貫天,自東而西,連亙不散,都人皆見之”[22]165。這種反常的天象使“白虹,兵象也”的說法不脛而走。由于朝野上下希望光宗出面主喪的心理十分迫切,甚而無中生有,關于過宮的時間在流言傳播中愈加具體:“自十三日成服之后,傳陛下欲以十五日過宮,盡行喪禮,今又不然。愈覺人情交憤,禍萌益張,國勢之危過于累卵”[22]165?!皬谋砻嫔峡雌饋硎钦鎸崱盵25]11的各種流言,使人們處于希望、失望的不斷交疊和糾結之中,“一旦受到某種持續(xù)的刺激,大眾的情感就會像不受控制的慣性運動一樣,不斷攀升”[26]代譯序,4。京城很快陷入空前的大恐慌之中,“中外人情讻讻,以禍在旦夕”,“朝士中如項安世等遁去數(shù)人,如李詳?shù)劝峒覛w鄉(xiāng)者甚眾,侍從至欲相率出城”[11]39。朝官或出逃,或搬遷,或返鄉(xiāng),以求自保。軍隊中煽動起狂熱的情緒,“軍士籍籍,有語變且不測”[2]12891。京城居民人心浮動,“遷徙大半,居城內(nèi)者則移居村落,居近郊者則移居傍郡,富家競藏金銀,市價為之倍長。甚而兩宮各分囊橐,潛歸私室,自謂亂釁只在目前”[17]385。富家近習競相藏匿金銀財寶,以備不虞。這種激烈的防御反應,引發(fā)物價上漲,經(jīng)濟陷入混亂。而圖謀不軌者伺機以動,使宋朝廷政治上面臨嚴重危機。據(jù)《四朝聞見錄》載:“紹熙甲寅,孝宗升遐,光宗疾,不能喪,中外人情洶洶。襄陽兵官陳應祥,歸正人也。欲乘此為變,結約已定。”陳應祥暗中集結亡命之徒,“陰連北方鄧州叛黨,欲殺守臣張定叟,用縞素代皇帝為太上執(zhí)喪,且舉襄以順北”[2]105,密謀“以七月望日為壽皇發(fā)喪為亂”[12]2361。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朝廷于七月甲子頒布寧宗即位詔書,“甫三日而至,陳遂變色寢謀,旋為其黨所訴”,陳謀反之事敗露被殺,“發(fā)陳之篋惟縞巾數(shù)千”,當時形勢的危急程度于此可見一斑,“寧廟登極之詔遲下數(shù)月,襄州之亂作矣,特以詔至而止”[27]105。

在人心離散、流言四起,宋政權危在旦夕的緊急關頭,左丞相留正接連上疏請立太子,在前后兩次得到光宗“甚好”,“歷事歲久,念欲退閑”的御批后,心生恐懼,“因朝臨,佯仆于庭,密為去計”[2]11985,打著生病的幌子于七月辛酉五更“易肩輿出城去,人情益懼”[6]37,朝臣只求自保者不乏其人。眼見朝野分崩離析,流言甚囂塵上,知樞密院事趙汝愚以策立新君、整頓朝綱為己任,“汝愚嘗云:‘夢孝宗授以湯鼎,背負白龍升天。’又沈有開嘗在汝愚坐,曰:‘外間傳嘉王出判福州,許國公判明州,三軍士庶已推戴相公矣?!中煺x語人曰:‘但得趙家一塊肉足矣?!w指魏王之子徐國公柄也”[12]2362。趙汝愚面對洶涌而至的流言置若罔聞,聯(lián)合工部尚書趙彥逾、知閤門事蔡必勝、右司郎官徐誼、尚書左選郎官葉適等人挽狂瀾于既倒,奔走于皇帝、壽圣太后慈福宮兩宮之間,溝通信息,往返請復,一改“人情洶洶,中外沮絕,無所用力”[3]1285的被動局面,密派知閤門事韓侂胄奏請壽圣太后恩準逼迫光宗內(nèi)禪,擁立太子嘉王即位,動蕩的政局才逐漸穩(wěn)定下來,“時上自稱疾眩,朝野洶洶,咸憂變故不測。及皇上嗣位,國喪有主,而后人心始定”[9]205,紛紛擾擾的流言至此歸于衰歇。

三 過宮事件引發(fā)流言浪潮的原因及影響

流言“是一個對不確定情形的解釋定義過程”[28]398。從紹熙二年十一月至紹熙五年六月,在歷時近三年的過宮事件中,始終伴隨人心浮動,流言紛擾,過宮成為特定情境下人們的“心理熱點”和議論中心,朝野上下對其“投以最熱切的關注”[29]98。光宗間或過宮,即“可以慰釋群疑”[2]11928,使“人情感悅,歡聲四起”[4]8。如紹熙四年三月丙子,“光宗乃率中宮俱詣重華,從容終日,都人大悅”[3]1281;紹熙四年十一月,光宗朝重華宮,“中外歡呼”[2]11928。但絕大多數(shù)時間,光宗由于父子間的隔閡和李后、宦官近侍的離間挑唆,對這一看似“極易為力在于反掌間”[22]159的定省之禮卻反復推諉,一再拖延。光宗不朝重華宮,“中外疑懼”[2]12612,“臣僚抗章論奏如出一口”[22]790,“以不過宮諫者眾矣,誦說義理,條陳利害,非不詳盡,非不激切”[5]340;京師太學生及民眾或投匭上書,或加入伏闕請愿的行列,雖難以奏效,但由此形成聲勢浩大的輿論攻勢,“以與昏主妒后爭口舌之短長,不勝,則相率而奔,如烈火之焚身,須臾不緩”[30]222。

過宮事件之所以引起如此強烈的震蕩和反響,一方面是因為從倫理綱???不朝重華顯然有違孝道、有悖禮制。兩宋以孝治國,上自朝廷,下至基層社會,無不奉孝道為圭臬。孝宗敬奉高宗,“備極子道”,“父子嬉嬉,如處一堂”[1]783。《宋史·孝宗本紀》贊道:“自古人君起自外藩,入繼大統(tǒng),而能盡宮庭之孝,未有若帝;其間父子怡愉,同享高壽,亦無有及之者。終喪三年,又能卻群臣之請而力行之。宋之廟號,若仁宗之為‘仁’,孝宗之為‘孝’,其無愧焉。”[2]692而光宗久闕定省,在孝宗之孝的映襯下更顯其行為的背謬和不堪,這在深受禮制教化的臣民看來,顯然無法接受。按照禮制要求,“孝子之事親也……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31]2462。而光宗“上以圣父欲得相見之切,中以臣子控奏懇惻之誠,下以軍民惶惑偶語之疑”[17]385,全然置之不顧,“深居不出,久虧子道”,“壽皇疾勢已危,不及今一見”[2]12008,“壽皇升遐,上不能喪”[20]64。如此種種,“人倫天理棄滅,皆盡人子之道毫發(fā)不存,外議沸騰,惡名太過,已不可掩”[21]164。彭龜年《乞車駕過重華宮疏》云:“臣竊觀陛下近日所為,視《中庸》九經(jīng)已犯其五,臣之所欲言者,蓋不止此。此特《大學》九章中之一條最大者也。惟陛下幡然改圖,一新圣德,使綱常之間了無所愧,不特可以息禍亂,又且可以致太平?!盵1]785

光宗背離傳統(tǒng)的不孝行徑,一方面有損于皇帝、皇家的威儀形象,另一方面更可能召亂致禍,引發(fā)嚴重的政治危機。首先,內(nèi)宮失和,紛爭不斷,會危及統(tǒng)治秩序的穩(wěn)定?!皟蓪m不和,則天下不和”[1]796。袁說友《又奏乞過宮狀》云:“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此天地之大經(jīng),古今之通誼也。陛下能以子道事壽皇,天下必以臣道事陛下。”[17]380父子、君臣的人倫秩序為禮之大綱,君臣各盡本分,則上下同心;反之,則導致臣民離心離德。其次,過宮反復無常,對內(nèi)無法取信于民,對外無法威服外族。在過宮問題上,光宗往往朝令夕改,“朔望不出,許以進香,進香不出,許以上壽,上壽又復不出”,“言雖容而不行,事欲濟而復輟,日復一日,寖?yōu)槌J隆盵17]392。針對這種情形,禮部侍郎倪思進言:“陛下屢愆問安之期,中國猶知有疾也。脫金人以為問,臣將何辭?”[32]522最后,會給心懷叵測者以可乘之機,進而釀成政治動亂。兵部尚書羅點奏稱:“若深居不出,久虧于道,群情解體,眾口謗讟。近日通衢之中,固有持此指罵大臣,無所避忌,禍患將作,可無慮乎?”[9]203中書舍人黃裳上疏直陳:“乃若貴為天子,不以孝聞,敵國聞之,將肆輕侮,此可疑也,而陛下則不疑;小人將起為亂,此可疑也,而陛下則不疑;中外官軍,豈無它志,此可疑也,而陛下則不疑。事之可疑者,反不以為疑,顛倒錯亂,莫甚于此,禍亂之萌,近在旦夕?!盵2]12003

過宮事件引發(fā)洶洶而來的流言浪潮,面對群臣諫諍、士民伏闕,光宗從“間或聽之”[5]340到“一切不聽”[22]164,從平日“勉強一出”[5]340偶朝重華,到非常時刻拒不過宮替孝宗主喪,使君臣、君民的矛盾日趨尖銳,并最終達到白熱化,直接促成紹熙內(nèi)禪,政權發(fā)生戲劇化的轉移。關于內(nèi)禪,本非光宗所愿。紹熙五年,“嘗降出一草茅書,言建儲事,宰相袖進取旨,上變色曰:‘儲不豫建,建即代矣。朕第欲卿知其妄耳?!盵20]63-64但光宗出于種種原因,一意孤行,自陷不義,“以一己動天下之疑,犯天下之議”[1]778,使流言浪潮一波高過一波,將大宋政權一步步地推向岌岌可危的境地。從六月戊戌至七月乙丑,迫于情勢,宰輔重臣只得勉力應對,先是奏請壽圣代為主喪,繼而謀劃建儲之議,“息浮言,安人心”[6]38,然后力勸壽圣同意垂簾和內(nèi)禪,并策動殿帥郭杲陳兵南北內(nèi),“坐甲以戒不虞”[2]11985,提供軍事保障,最終迫使光宗內(nèi)禪,太后聽政,嘉王即位,“民心悅懌,中外晏然”[2]11985,宋政權完成相對平穩(wěn)的過渡。

注釋:

①關于南宋光宗朝的過宮事件,陳國燦、方如金《宋孝宗》(吉林文史出版社1997年版),虞云國《宋光宗·宋寧宗》(吉林文史出版社1997年版),王冬梅《留正與光宗朝政局研究》(暨南大學2007年碩士論文),劉坤新《彭龜年研究》(河北大學2011年碩士論文),劉坤新《以南宋彭龜年為視角看光宗朝政局》(《保定學院學報》2010年5期),肖建新《南宋紹熙內(nèi)禪鉤沉》(《安徽師范大學學報》2002年6期),章尚正《中國封建皇帝內(nèi)禪論》(《中國史研究》1996年3期),賈連港《宋代內(nèi)禪政治研究》(西北大學2011年碩士論文),劉廣豐《宋代后妃與帝位傳承》(《武漢大學學報》2009年4期)等均有所涉及,但現(xiàn)有成果中未見從流言角度專門進行的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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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mors on Visiting Father in Chonghua Palace of Emperor Guangzong in the Southern Song Dynasty

FANG Yan
(College of Historical Culture and Tourism,Sichuan Normal University,Chengdu,Sichuan 610066,China)

When Emperor Guangzong of the Southern Song dynasty was on the throne,due to lack of mutual understanding between father and son,as well as the queen and eunuch’s sowing discord,Guangzong did not obey the etiquette of regular greeting and seldom met his father in Chonghua Palace.Emperor Guangzong’s seldom visit and his ignore of his father’s sickness and death caused serious shock and outcry both in the court and the public.Rumor disturbance and political unrest finally resulted in interior abdication and dramatic regime transition during Shaoxi period.

the Southern Song dynasty;visiting father in Chonghua palace;rumor;Emperor Guangzong;Emperor Xiaozong

K245

A

1000-5315(2015)06-0125-07

[責任編輯:凌興珍]

2015-07-03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宋代信息傳播與管控研究”(11XZS008)。

方燕(1969—),女,四川岳池人,史學博士,四川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教授,主要從事中國古代政治史、文化史及社會生活史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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