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春梅

(河西學(xué)院 外國語學(xué)院，甘肅 張掖 7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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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語文化負載詞翻譯研究
——以蘇童小說《米》英譯本為例

○ 魏春梅

(河西學(xué)院 外國語學(xué)院，甘肅 張掖 734000)

富含民族特性的文學(xué)作品中蘊含著大量的文化負載詞，這些文化負載詞在折射出中華民族燦爛社會歷史文化的同時也給中國文學(xué)作品的外譯造成了一定的困難。在譯介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xué)方面，美國翻譯家葛浩文作出了杰出的貢獻。因此，文章選取蘇童的長篇小說《米》和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的英譯本Rice為研究對象，將其中的文化負載詞按照尤金·奈達(Eugene Nida)對文化的分類方法分為五類之后進行探討，以期反思在漢語文學(xué)作品英譯過程中采用何種翻譯策略和方法能更好地實現(xiàn)英漢兩種語言之間的“文化傳真”。

文化翻譯； 文化負載詞； 《米》； 翻譯策略和方法

一、文化負載詞

不同的民族文化造就了不同的民族語言。在語言系統(tǒng)中，最能體現(xiàn)語言所承載的文化信息、最能反映某個特定民族社會生活情況的詞匯就是文化負載詞。它們是各個民族所特有的事物或表示某種行為的詞、詞組或習(xí)語，它們直接或間接地反映了特定的民族在其漫長的歷史進程中逐漸積累下了的、有別于其他民族的、獨特的活動方式。[1]232由于蘊含著獨特的民族文化內(nèi)涵，文化負載詞的處理往往成了跨文化翻譯的難點，甚至成為文化信息傳遞的障礙。所以，對各民族文化負載詞的研究可以幫助掃除跨文化交流中的障礙，更好地實現(xiàn)不同文化間的交流。

尤金·奈達于1964年在《翻譯的科學(xué)探索》一書中將文化系統(tǒng)分為五類：物質(zhì)文化、生態(tài)文化、社會文化、宗教文化和語言文化。[2]55基于這個分類，漢語中的文化負載詞也可以分為五個大類：社會文化負載詞、物質(zhì)文化負載詞、宗教文化負載詞、生態(tài)文化負載詞、語言文化負載詞。本文將以此分類為切入點，選取蘇童長篇小說《米》中的部分有代表性的文化負載詞及其相對應(yīng)的葛浩文英譯本中的譯文進行對比分析，探究葛浩文所采用的翻譯策略和方法。

二、蘇童小說《米》簡介

成書于1991年春天的《米》是中國當代先鋒派新寫實主義作家蘇童的第一部長篇小說，他以華麗的文字、凄艷的語言和詭異的想象力敘述了一個關(guān)于欲望、痛苦、生存和墮落的故事。在家鄉(xiāng)楓楊樹村被洪水淹沒了所有的稻田之后，無衣無食的小說主人公五龍被迫逃亡到了城市。在那里，他忍受著米店老板及其兩個女兒的欺凌與漠視，經(jīng)歷了各種陰謀和殺機，最終發(fā)跡，成為小城一霸，從此便開始施展對仇人的報復(fù)。隨著米店的興衰榮辱，五龍的城市生活也浮沉起落。最后,故事的高潮處，他死在了歸鄉(xiāng)火車的米堆上。

在2014年的新作《葛浩文文集：論中國文學(xué)》一書中，葛浩文說：“蘇童的小說《米》，名字波瀾不驚，但其中的暴力和邪惡借用凡是可能的轉(zhuǎn)喻手法，對恐怖娓娓道來，這方面其他作品都無法與之相比。蘇童的這部長篇和多部短篇，把中國近幾年的歷史——又借助暗指，旁及當下——寫得一片漆黑。《米》是一部陰暗的、令人麻木的、乃至大逆不道的作品，雖然其中夸張的荒誕描寫比比皆是，但依然令人信服?！盵3]201-202

三、《米》中漢語文化負載詞的翻譯策略研究

1.社會文化負載詞的翻譯。社會文化負載詞是指與人類各種各樣的社會活動，即人們?nèi)绾谓煌?、如何在不同的組織里活動等相關(guān)的詞匯。社會文化是最為豐富的，同時也是最復(fù)雜的一種文化形態(tài)。它基本上涵蓋了所有非物質(zhì)的東西，如人們的社團組織、社會活動、風(fēng)俗習(xí)慣、日常行為規(guī)范、價值觀念、藝術(shù)成就以及歷史知識等。漢語文化負載詞如實地反映了中華民族傳統(tǒng)的日常生活、行為習(xí)慣等方面的情況，這些詞語已被烙上了深深的時代的印記和民族的特性。

小說《米》為我們?nèi)轿坏卣故玖?0世紀30年代中國南方的社會風(fēng)土人情，其中有很多介紹中國婚俗習(xí)慣的描述，如“跪下請安”(“Kneel down and wish him health”)、“回娘家”(“make the customary trip to her parents’ home”)、“紅蛋”(“a lucky red egg”)等，通過直譯及相應(yīng)的意義增補，譯者將全然不同的異域文化習(xí)俗介紹給了英美讀者，開闊了譯入語讀者的文化視野。再如“鬧洞房”一詞，“鬧洞房”又稱“鬧房”，意思是指在新婚的晚上，親朋好友們在新房里面跟新婚夫婦說笑逗樂。葛浩文將其翻譯為“clown around outside the wedding chamber”雖稍欠準確，但卻符合西方人的接受心理，否則西方讀者定會質(zhì)疑新婚夫婦的隱私權(quán)遭到了侵犯。

又如，在米店對面的鐵匠鋪里打鐵的老孫死后，五龍想辭掉米店“只管吃住，不給工錢”活計，去鐵匠鋪里打鐵掙錢。馮老板聽說之后認為他想“跳槽”了。

“怎么？馮老板關(guān)上錢箱，抬眼審視著五龍，語氣中含有一絲揶揄，你也學(xué)會跳槽了？誰教你這一手的？”[4]33

“Proprietor Feng closed his cash box and gave Five Dragons a hard look. A note of derision crept into his voice. So you’ve learned how to move to the other side of the trough, have you? Who taught you?”[5]37

《現(xiàn)代漢語詞典》對“跳槽”給出的定義是：“牲口離開所在的槽頭到別的槽頭去吃食，比喻人離開原來的職業(yè)或單位到別的單位或改變職業(yè)。”[6]1253葛浩文按照這個詞的本義將其直譯為“move to the other side of the trough”，“trough”本義指“牲口的飲水槽、飼料槽”，英語讀者可以發(fā)揮想象、聯(lián)想到動物飲水、吃食時的情形，不但可以明白這個句子的意思，而且能讀懂其背后的隱含意義：米店老板只是把五龍當“牲口”一樣對待的。

2.物質(zhì)文化負載詞。物質(zhì)文化負載詞指各民族獨創(chuàng)的或獨有的和人們的日常生活相關(guān)的各種器物的指稱詞語。包含工具、器皿、設(shè)備、產(chǎn)品等。文學(xué)作品是日常生活的寫照。小說《米》為讀者展示了豐富的中國社會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旗袍”、“藍布長衫”、“八抬大轎”、“水磨年糕”、“宣紙”等每一個詞語都承載著豐厚的社會歷史文化內(nèi)涵。對比這些詞語相應(yīng)的譯文“cheongsam”、“cotton robe”、“a sedan chair with eight bearers”、“a New Year’s pastry made of sweet, sticky rice”、“calligraphy paper”，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為了不影響文學(xué)作品的可讀性，葛浩文僅從這些物品的外形或功能方面做了解釋性的翻譯。再如“算盤”一詞的處理：

“我知道你們的算盤，其實我不是入贅，其實是米店娶我，娶一條身強力壯傳宗接代的看家狗，娶一條鄉(xiāng)下來的大公狗?！盵4]73

“I know what you people want. Now you listen to me: I’m giving myself to the rice emporium, not to you people. What you get in the bargain is a strong, sturdy watchdog for all generations, a bulldog right off the farm.” (Goldblatt, 2000:84)

“怪我當初打錯了算盤，放他進了家門，我沒想到他是這樣一條惡狗，打也打不跑。”[5]99

“It’s my fault. My personal abacus failed me. I let him in the door, never imagine he’d turn out to be such a wild dog that no amount of whipping could ever drive him away.”[1]113-114

以上兩個例句中的“算盤”都不是其所指意義，都是它的比喻意義：“計劃、打算”。第一句中葛浩文省去了“算盤、入贅”這兩個漢語文化負載詞及其意象，以“I know what you people want. Now you listen to me.”更加直白地表達出了主人公五龍對米店一家的憤怒。而在第二句中譯者卻將其直譯為了“abacus”，再加上了“personal”這個前置的修飾語，西方讀者不僅能從上下文中讀懂這個“abacus”有“plan”之意，而且通過對“abacus”這種造型看似簡單，但實際運算運算能力強大的計算工具的聯(lián)系很直觀地體會到米店老板隱藏了很多年的“陰謀”。

3.宗教哲學(xué)文化負載詞的翻譯。英漢兩個民族宗教信仰的不同必然會形成其語言行為和語言觀念上的差異。英美國家的人大多信奉基督教，相信上帝、天堂、地獄、魔鬼等的存在。而在中國，佛教一直盛行，佛教傳入中國也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人們相信“佛主”左右著人世間的一切，廟宇、佛堂隨處可見。同樣是祈望獲得成功，英美國家的人會說“May God bless you”，而中國人則會說“菩薩保佑”或者“上天保佑”。

小說《米》中并沒有哪個人物是佛教徒，但卻有很多與佛教有關(guān)的詞匯。如“佛光”(“a Buddhist light”)、“得罪了菩薩”(“offend the bodhisattva”)、“立地成佛”(“become a local Buddha”)、“磚塔”(“an ancient brick pagoda”)等。葛浩文在處理較為明確的宗教意象時多用了直譯的方法。讀者可以通過猜測或者聯(lián)想來了解原文中有關(guān)佛教的意象，從而開拓其文化視野。

再如，在馮老板答應(yīng)收五龍做伙計的時候說：“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盵4]15“七級浮屠”中的“浮屠”對于英美國家人士而言完全是個陌生的概念?！案⊥馈笔氰笳Z“Stupa”的略音，即“塔、佛塔”，俗稱“寶塔”。佛塔的層數(shù)一般為單數(shù)，如五、七、九、十三級等，而以七級的佛塔為最多，故有“七級浮屠”之稱。佛塔原先是用來埋葬圣賢的身骨或藏佛經(jīng)的，造塔的功德很大。然而，為死去的人造塔，畢竟不如“救人一命”的功德更大，更有意義，所以俗語才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意在鼓勵人們奮不顧身地去援救面臨死亡威脅的人。“Buddha”(佛陀)是對佛祖釋迦牟尼的尊稱。這里葛浩文將它直譯為“Saving someone’s life makes you a seventh-stage Buddha.”[5]16是將“造七級浮屠”的意義轉(zhuǎn)換成了“佛陀”，也就是說“救人一命”就可以成為“佛陀”，從而巧妙地表達了原文的意思。

又如“死神”與“人間天堂”的譯法，葛浩文將其分別譯為了“the Angel of Death”和“paradise on earth”是采用了轉(zhuǎn)換法，將佛教中的意象對應(yīng)地轉(zhuǎn)換為了基督教當中的意象。另外，《米》的第一章的結(jié)尾處也出現(xiàn)了“天堂”一詞，其語境是說五龍在吃飽了之后夢想著由米、女人、火車、金銀財寶而構(gòu)成的“天堂”，葛浩文將這個“天堂”轉(zhuǎn)換為“utopia”，準確地表達出了五龍心中所渴望的那個桃花源般的極樂世界。

4.生態(tài)文化負載詞的翻譯?！冬F(xiàn)代漢語詞典》所定義的“生態(tài)”是指一切生物的生存狀態(tài)，以及它們之間和它們與環(huán)境之間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關(guān)系。生態(tài)詞語包括自然界的各種動物、植物以及和自然環(huán)境相關(guān)的詞語。(1996:1130)

蘇童的寫作頗具靈氣，小說《米》中有很多很生動的細節(jié)描寫，例如，通過描述生態(tài)萬物、氣候、天氣等營造出了各種或詭異或悲劇的意蘊。小說中的故事經(jīng)歷了一年中四個季節(jié)的輪回：在本應(yīng)該收獲的秋天里主人公五龍?zhí)踊牡搅顺鞘?，漫長而寒冷的冬天讓五龍恐懼和疑慮，在本應(yīng)該明媚的春天里米店卻發(fā)生了巨變，最后，在酷熱的夏天里米店一家遭遇了各種禍事。

“綺云望著夏季暗紅色的天空，自言自語地說，還沒有大伏天就這么熱了，今年奇怪，我覺得天災(zāi)人禍就要降臨了?！盵4]177

“She looked into the dark summer sky. We’re not into the dark days, and the heat is already unbearable. This year is different somehow. I see calamities ahead — heavenly or human.”[5]208

“大伏天”是指一年中的三伏時期，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叭?、“三九”這樣的詞匯也是英美讀者不了解的。因為上下文中有“summer”和“heat, unbearable”這樣的語境提示，所以葛浩文省譯了“伏”這個異域字，而用“dark”這個詞來體現(xiàn)一種“暗的、黑暗的”意境來喻示綺云所說的天災(zāi)人禍的降臨。

“梅雨季節(jié)”(“the plum-rain season”)和“黃梅雨季”(“the plum rains—those late-spring drizzles common to the South”)都是指中國南方等副熱帶季風(fēng)氣候區(qū)所特有的一種氣候現(xiàn)象，其主要特征為天氣持續(xù)幾十天陰雨，而且氣溫高、濕氣大。英國雖也多雨，但沒有這樣的天氣。如果僅僅直譯的話，讀者就無法理解什么樣的雨叫做“the plum rains”。因此葛浩文采用了直譯加注釋的方法，補充說明了這種異域文化里的獨特氣候情況。

5.語言文化負載詞的翻譯。語言文化負載詞是指語言中由于語音、語法結(jié)構(gòu)等因素而形成的特定詞匯或表達方式。例如漢語中的俗話、成語、歇后語、雙關(guān)語、疊詞、與政治歷史典故相關(guān)的詞語以及各種方言中的一些固定的表述方式。

漢語中有很多的四字詞語，這些詞語結(jié)構(gòu)對仗工整，音韻聲律平仄和諧，而且含義深刻。小說《米》對人物的刻畫也用到了許多的四字詞語，如：“指桑罵槐”(“the tirades and indirect attacks、accuse me of one more thing”)、“指指戳戳”(“how people point at the shop when they walk”、“提心吊膽”(“walking on eggshells”)、“一清二楚”(“I know everything about you.”)由這些例子可見，在處理四字詞語的時候，葛浩文舍棄了源語中復(fù)雜的意象和音韻，采用了意譯的方法。

俗語是指通俗的、廣泛流傳的、定型的語句，簡練而形象化，大多數(shù)是由勞動人民創(chuàng)造出來的，反映人民的生活經(jīng)驗和愿望。由于俗語有固定的形式和豐富的內(nèi)涵，所以其英譯也是困擾譯者的難點。

“錢要花在刀刃上。一塊錢太值了，如果一塊錢買阿保的一條命簡直太值得了?！盵4]45

“Blood Money. Money well spent. What better way to part with a silver dollar than to have it end Abao’life?”[5]52

“錢要花在刀刃上”的意思是說錢要花在該花的地方，如果直譯的話，西方讀者可能會以為是要花錢買刀。葛浩文拋開了這個俗語原來的意義，將其轉(zhuǎn)換為“Blood Money”?！癇lood Money”是指“Money paid to a person who is hired to murder somebody.”也就是雇傭殺手所用的“血腥錢”。根據(jù)上下文，讀者知道這一塊大洋是五龍付給幫他寫告密信的老先生的，老先生替他寫信告密給六爺，六爺知道了織云和阿保的私情之后肯定會殺了阿保。這樣的話，的的確確是五龍雇了代寫書信的老先生幫他間接地殺了阿保。所以五龍支付給老先生的這一塊錢也正是雇人殺人的“血腥錢”。由此可見，葛浩文的翻譯水平之非同一般。

“大小姐，你看來受誰的氣了，擦把臉消消氣吧。這句話說到織云的傷口上，織云拍著枕頭又大哭起來，邊哭邊說，我怎么不氣？我氣死了?！盵4]27

“Someone has made you very mad, Elder Mistress. He handed her the washcloth. You will feel better after you wash your face. Clearly, he had touched a nerve for Cloud Weave pounded her pillow and burst into tears. Mad? Who wouldn’t be mad? She sobbed. I’m so mad I could scream.[5]30

在這句話中，織云因為挨了六爺?shù)拇蚨诜块g里大哭，五龍受了綺云的差遣去照顧織云，他說織云“受了誰的氣了”正好說到了織云的痛處。“說到傷口上”是中國老百姓常說的一句話，意思是提到了令別人傷心、痛苦的事情。如果直譯的話就會涉及“wound”這個詞，西方讀者可能就很自然地聯(lián)想到可能因為織云“受了傷”才大哭。英語中的習(xí)慣用語“hit/touch a (raw) nerve”的意思是無心地觸及敏感話題或者某人的痛處，意義與“說到傷口上”對等。這個詞語葛浩文用了轉(zhuǎn)換的翻譯方法，再現(xiàn)了原文的意思。

四、結(jié) 語

翻譯是對原文的改寫，文學(xué)翻譯的策略主要取決于兩個因素：一是譯者的意識形態(tài)，當然這種意識形態(tài)有時候是被強加的；二是譯入語文學(xué)里占支配地位的“詩學(xué)”[6]40。為了保留一定的異域文化色彩，雖身處強勢文化之中，葛浩文并沒有采取過度歸化的策略，而是靈活運用了歸化和異化策略。在翻譯物質(zhì)文化負載詞和生態(tài)文化負載詞時主要采用了直譯和意譯結(jié)合的方法；在翻譯社會文化詞負載詞時主要運用了音譯、直譯以及二者相結(jié)合的方法；在翻譯宗教文化負載詞時主要運用了直譯、意譯和音譯的方法；在翻譯語言文化負載詞時主要運用了意譯和轉(zhuǎn)換的方法。異化可以忠實地將原作的文化韻味“原汁原味”傳遞給譯語讀者，而歸化則可以打破原作的禁錮使其更靠近讀者。從文化交流的角度考慮，在文學(xué)作品翻譯時應(yīng)該綜合運用歸化、異化策略，從而使得各民族文化之間博采眾長，互相促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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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春梅，河西學(xué)院外國語學(xu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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