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評論員 陳斌

聯合國安理會對恐怖主義動怒了。2015年2月2日，安理會發(fā)表聲明，強烈譴責尼日利亞“博科圣地”近期在尼日利亞境內及乍得湖盆地策動襲擊事件。聲明說：安理會再次強調反對一切形式和表現的恐怖主義行為。無論其動機如何，無論由何人所為，恐怖主義行為都是犯罪行為，都毫無道理。安理會重申必須按照《聯合國憲章》及安理會相關決議，將這些應受譴責的恐怖主義行為的實施者、組織者、資助者和支持者繩之以法。

同一日，外交部發(fā)言人表示，中方反對一切形式的恐怖主義，反對一切針對無辜平民的極端行徑。

借此機會，剛好可以澄清一些關于恐怖主義的流行謬誤。

其一，或有人幸災樂禍，覺得這一切只是別人的麻煩。然而，論恐怖主義，美國有“9·11”事件，中國有昆明“3·1”事件。這是野蠻與文明的殊死搏斗，沒有誰可以旁觀。

其二，有人認為恐怖分子是“懦夫”，只敢拿手無寸鐵的無辜平民開刀。這是重新定義了“懦弱”，屬于文字游戲。其實，從菜場買只雞，敢殺，且殺得干凈利落，殺者衣衫不沾血，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但恐怖分子斬首人質，多次讓觀者不寒而栗，他們真是“懦夫”嗎？

其三，有些人圣母附體，覺得恐怖分子走到這一步，“不應全歸咎于他們個人”，應該心懷悲憫，理性中立客觀地深挖家庭及社會的種種根源。難道個人的任何不幸都可以成為反社會、濫殺無辜的正當理由嗎？

其實，有不少恐怖分子來自西方國家。要問這些人緣何成為恐怖分子，西方國家尤其是歐洲得反思社會民主主義、福利國家與多元文化主義了。

如果在一個國家，你有手有腳、肢體健全，卻不需要工作，由納稅人來養(yǎng)活你的全家，即使是外來移民也不需要費時費力融入主流社會，閑得慌的你頭腦中總得琢磨些什么吧：追求所謂理想與信仰就令人怦然心動、也讓人靈魂充實；加入一個所謂偉大的事業(yè)、見證一個所謂新社會的誕生，這輩子都沒白活了。是的，真有一些恐怖分子是閑出來、慣出來的。

其四，有些人認為恐怖主義是弱者反抗的武器。不論是非、只論強弱是一種病，是智力與道德缺陷綜合征。只要是或自命是“被侮辱與被損害的”，就站在了道義之巔，就可以視人命為草芥，就可以踐踏一切文明準則，這種神邏輯讓任何有正常判斷力的人感到惡心。對恐怖主義的任何同情都是濫施同情，是一種病，得治。

其五，有些小清新認為對付恐怖主義，戰(zhàn)爭不是答案，接觸與對話才可取，以暴易暴就把我們降到與恐怖分子一樣低的檔次了。但是，如果文明沒有保衛(wèi)自己的能力與意志，那在恐怖分子眼里就是孱弱的駱駝。一頭倒下來的駱駝，只會吸引眾多的刀子上身。

西方傳統(tǒng)智慧說：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凡動刀的，必死在刀下。中國傳統(tǒng)智慧說：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博弈論的結論是：為了促進合作，一報還一報的策略是最優(yōu)的。對方給予善意，就回報善意；對方侵犯你，就報復之。這樣，善意激發(fā)出更多的善意，善意就處于正反饋之中；主動侵犯受到防衛(wèi)性暴力的抑制，侵犯就處在負反饋之中，秩序由是而生。

可見，用防衛(wèi)性暴力來制止侵犯性暴力，以保衛(wèi)生命、自由與財產等自然權利，不僅僅是一種正當權利，更是有效的博弈策略。文明與野蠻，反恐與恐怖主義，沒有任何中間道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