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哥德巴赫猜想》,是在初中時的一節(jié)班會上。印象頗深,女教師叫張利琴,她往黑板上寫下“1+1=?”,轉(zhuǎn)身說出了一個我們從未聽過的新詞兒——哥德巴赫猜想。那節(jié)課上,她給我們講了數(shù)學家陳景潤的故事,講了我們似懂非懂的“哥德巴赫猜想”。
那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后期,距離《哥德巴赫猜想》的發(fā)表已過去二十年。而在我們那個籍籍無名的鄉(xiāng)鎮(zhèn)中學,卻剛剛拉開“向陳景潤學習”的序幕。張利琴老師講著陳景潤的故事,哽咽了?,F(xiàn)在想來,作為一名數(shù)學教師,她的內(nèi)心深處一定充滿了對前輩無比的敬仰和崇敬。懵懂的我,在交錯的時空里,只是粗淺地明白了陳景潤的故事,對報告文學以及這種文體所承載的時代精神一無所知。
如果不是從事媒體這一行業(yè),我想我與《哥德巴赫猜想》,與報告文學很難再有交集。
參加工作之后,我接觸到的第一種文體便是報告文學。十多年過去,報告文學已經(jīng)式微。作為一名編輯,我收到的所謂“報告文學作品”大多走上了“歌功頌德”之路。很長一段時間,我有些茫然無措。
及至《時代報告》逆勢而上,開設“作品”欄目,并將“報告文學·經(jīng)典回顧”作為其中一個分支,出于職業(yè)習慣,我每每循著選編過的經(jīng)典片段找來原本同步閱讀。除此,私底下做功課時,還重新研讀了《哥德巴赫猜想》《縣委書記的榜樣——焦裕祿》《尋找巴金的黛莉》等這樣一些經(jīng)典作品。
那時的我,才真正體會到了報告文學這種文體所獨有的強烈的時代感以及她對于時代精神的引領和感召。隔著歲月的長河,重溫經(jīng)典,我仍然能夠感受到那些作品的厚度與廣度,以及它們帶給人內(nèi)在的熱度。
我心存一種渴望:報告文學能在涅槃之后迎來重生。
2014年11月26日,中國報告文學一年一度的創(chuàng)作會在河南魯山召開。
2014年第12期《時代報告》的編前會上,我們推后了原已定下的選題,決定為報告文學做些什么。作為時代的旗手,報告文學與“時代”二字緊密相連,由此,我們試圖從報告文學發(fā)展的幾個階段入手,探究報告文學在每一個時期所體現(xiàn)的時代精神。當然,在報告文學式微的當下,我們并不回避“新時期,報告文學應該以什么樣的時代精神去引領人們”這個話題,并最終將主題定為“報告文學的輝煌與重生”。
敲定選題之后,我們投入到了緊張的備稿當中。這個過程一波三折,我們對報告文學的理解,對她所體現(xiàn)的時代精神的詮釋,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到位。一次又一次的討論,一日又一日地伏案,一遍又一遍地修改,呈現(xiàn)在大家面前的這組報道也許還不盡如人意,但我想這樣的過程也是向報告文學中所塑造的時代精神的致敬。
一篇《哥德巴赫猜想》創(chuàng)造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哥德巴赫猜想》年代。
后《哥德巴赫猜想》時期,報告文學能否重生,我們期待著。(董海燕)endprint